當前位置: UU看書 > 現代 > 靜水深音最新章節列表 > 46、第四十七章 哭了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46、第四十七章 哭了

第四十七章哭了

景澤坐在車裡,拳頭不住地握緊又鬆開。小白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卻被景澤推開:“別!”小白頓時不好意思,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擱。過了一會,小白試探著問:“哥,出什麼事了,別著急,我都陪著你。”

景澤雖然不吱聲,但人卻靜不住。他都快把人家計程車上的座套撓出洞來了。那司機扭頭瞅他一眼,這下可好,景澤大怒:“瞧嘛瞧,沒見過帥哥啊?”

那司機本來就不爽他,可又被這話堵的哭笑不得,悻悻說:“瞧你帥,繞著xx城,就沒見過您這麼帥的!”

景澤大聲說:“謝謝!”那司機手上一滑,差點沒撞上路邊的防護攔。小白也忍著笑,時不時地偷偷打量著景澤的神色。出了什麼事他不是很清楚,但差不多猜出個大概,又在心裡羨慕起素未謀面的曲靜深來。

景澤這些天看警匪片看的太多了,受其影響,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曲靜深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害他的那些亡命之徒追回來剁個稀巴爛。

司機停下車問:“到學校門口了,付錢唄。”

景澤還在想著怎麼對付那些亡命之徒呢,被嚇了一跳,態度惡劣地從口袋裡掏出錢丟給司機,摔門而去。小白忙跟司機道歉,然後小跑著追上去。

景澤急的轉圈子,他摸出手機撥電話,大聲嚷嚷:“你們找到人沒?具體位置在哪,我在xx學校大門口!”對方挺有耐心地把地址報上,景澤連句謝謝都沒說,邊嘟囔‘你們這群警察吃幹飯的麼’邊掛上電話。他也顧不上身後跟著的小白,撒腿就往出事地點跑。小白緊跟幾步沒跟上,在原地呆了會,咬咬牙,又小跑著跟過去。

景澤現在的形象在自己心目中堪比長跑冠軍,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跑了二十多分鍾才到事發地點。那兒已經圍滿了警車,由於是深夜,只有附近的人家出來看熱鬧。景澤二話就說就擠進去,結果理所當然地被攔在安防線以外。

景澤大聲咋呼:“他媽的你們讓我進去,我媳婦兒還在裡面呢,有個三長兩短我弄死你們!”

那個攔住他的警察抹把冷汗,低聲說:“那你弄死我吧…”景澤掄起拳頭就要打上,那警察立馬開口:“哥們兒,剛才裡面傳出信來,並沒有傷亡,咱甭這麼激動!”

景澤甩開他的手,對方可勁扒拉幾下沒拉住,由他跟瘋狗似的闖進去了。景澤不知道幾樓,光知道蹬蹬地上樓,等一口氣上到三樓,才看到有個門敞著,門口圍滿了警察。景澤看有警察正押著犯罪嫌疑人出來,立馬掄起胳膊,大耳刮子煽的那人滿嘴是血。景澤又拳打腳踢跟上,要不是其他警察拉住他,肯定得鬧出人命來。

“我說哥們兒,您先進去找您親屬,這些人我們會教訓的!”景澤冷哼一聲:“要不是你們沒用,怎麼會有這一群這坑爹的玩意兒!”

警察:“……”

統共就兩個房間,景澤一會就找到了曲靜深。曲靜深正倚在牆根那昏迷著,他身旁站著個警察正在打120。曲靜深臉上還有風乾的血跡,外套上也是星星點點的血。剛才還風風火火的景澤看到這情景,腳下有點發虛,就跟踩上孫悟空的筋斗雲似的,可是卻不懂咒語,筋斗雲半步也走不動。

那打完120的警察看回頭睨了他一眼:“你是家屬嗎?”

景澤這才回神,三步並兩步跑到曲靜深身邊。他單膝跪在地上,伸手擦了擦曲靜深臉上的血跡,可是血乾涸在上面,怎麼擦都擦不掉。

景澤把曲靜深的頭小心地抱到懷裡:“兔子…兔子,我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景澤的手忍不住的顫抖,才一天的時間,他家活蹦亂跳的兔子怎麼就變樣了呢?

景澤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他在給在場所有人一耳刮子,雖然這想法極其無禮取鬧,但只有這樣才能發洩心中壓抑著的情緒。以前景澤還會嘲笑他是農村人,並且自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城裡人”的優越感,可現在一腦補他家兔子這些年受的罪,就難受。

直到景澤抱著曲靜深坐到救護車上,心裡才稍微平靜了些。他問隨車護士:“他沒事吧?”

那護士在曲靜深身上來回摸了摸,直到摸到胸口的時候,曲靜深緊緊皺起眉頭,那護士停下手上的動作,說:“可能胸腔受了點傷,等到醫院再仔細檢查一下。”

景澤這才放心,抱緊他家兔子,給他找個舒服的姿式。小白在救護車的角落裡瞧著這一幕,心裡有些酸澀,有些嫉妒。從景澤抱著曲靜深從樓裡面匆匆忙忙地出來,到現在,那個吊兒郎當的男人,似乎和平時都不太一樣。小白瞧見了昏睡在他懷裡的人,說不上帥氣,頂多也就算長的不錯,看著舒服。

景澤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裡的小白:“不好意思,麻煩你啦,回家休息唄,改天請你吃飯。”

小白說:“沒關係,我回去也沒事兒,我陪你把哥送醫院吧,哥你別擔心,一定沒事的。”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景澤朝他笑笑,算是接受安慰。回頭又輕輕擰擰曲靜深的臉:“死兔子,敢有事,哥幹死你~”景澤摸摸曲靜深乾裂的嘴唇,對身邊的護士說:“他嘴唇幹,能喂他點水嗎?”

那護士說:“先別,你拿酒精幫他擦擦吧,他胸腔受傷,咽水應該挺難受的。”

景澤這回挺老實,他默默地接過酒精棒,小心翼翼地幫曲靜深擦乾裂的嘴唇,生怕弄疼他。

等到了醫院,做完醫生吩咐的檢查已經凌晨四點。中間景澤回家取了趟存摺,幸虧二胖借的錢還有不少。小白替景澤在醫院守著曲靜深,他趴在床邊上盯著曲靜深看,他挺有親和力的,但說清秀,遠不如自己。

景澤從家回來,進病房門就對小白說:“先回去吧,謝謝你~小白。”

小白笑著說:“不客氣,那哥我先回,明天燉了湯來看哥。”

等小白離開,景澤才仔細地幫曲靜深換上病服。雖然提前有心理準備,可是當景澤看到曲靜深胸口紫黑色的淤血時還是淡定無能。他罵了句我操,頓時渾身跟打了雞血似的想揍人,可是一看躺在病床上的曲靜深,還是慫了。

景澤這回可不敢再往床上跟他擠一起睡了,他搬個板凳守在床邊,握著曲靜深的手。曲靜深的手一點也不光滑,但卻很乾燥很溫暖,景澤把他的手貼到自己臉上,少男病又犯,撒著小嬌:“你討厭~>.<~”

天亮的時候曲靜深就醒了,其實昨天晚上的事他有知覺,他知道景澤來救他了,所以就安心地睡過去了。曲靜深剛挪動一下,景澤就醒了。他迷了吧噔地說:“兔子,以後不許留紙條,要當面跟我說,不然就幹死你。”景澤說到“幹死你”這三個字的時候,滿滿的是說情話的寵膩。

曲靜深點點頭,景澤看著他乾巴巴的嘴唇問:“渴嗎,喝水不?”

曲靜深繼續點頭,景澤轉身把涼白開兌兌,一會就端過來,喝了口試試溫度:“喝吧,正好,小口喝,大夫說你傷到了胸腔,喝太大口會疼。”

曲靜深乖巧地小口喝著,咽水的時候喉嚨和整個胸腔都火辣辣的疼,他想咳,可剛咳了一聲,胸腔跟被鐵球猛砸似的難受,只能忍住後面的咳嗽聲。

景澤幫他拍著背,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半寵半怪罪地說:“叫你自以為是,人家說有工作,說能賺錢,你就得巴得巴跟猴似的跑去了,咱長點腦子成不,嗯?”

曲靜深在心裡覺得好笑,咦?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夜成人麼,怎麼都覺得這話該自己說才對?

景澤擰擰他的鼻尖,曲靜深緊皺皺眉,景澤忙問:“這疼?傷到鼻子了?”

曲靜深這一動頭不要緊,耳朵又開始嗡嗡的叫,剛才響的動靜小,他沒在意,這回跟海嘯似的,惹的他頭也跟著疼。景澤看著他的表情,擔心瘋了:“兔子,怎麼了?哪兒疼?!”

曲靜深指指自己的左耳,景澤忙說:“你別動,我出去叫值班醫生!”

那正是值班醫生換班的點,值班室裡沒有人,都在更衣室換衣服。景澤一看值班室沒人,聽到斜對門更衣室有動靜,二話不說就闖進去,弄的幾個換衣服的女醫生挺不好意思。景澤卻絲毫不覺:“醫生,他說耳朵裡疼!快過去看看啊!”

那個女醫生披上白大褂,還來不及系釦子就被景澤拉走了。曲靜深皺著眉頭,他就覺得耳朵裡嗡嗡的叫的難受。女醫生問他:“覺得哪裡難受?”

曲靜深指指耳朵,女醫生看景澤一眼,景澤說:“他不會說話,他就是耳朵疼,你幫著看看。”

女醫生叫助手去拿手電筒,等取來手電筒,她接過來照了照曲靜深的耳朵詢問:“撞到過什麼堅、硬的東西嗎?”

曲靜深搖頭,然後拿手比劃一下,女醫生不解,景澤說:“是被打的…兔子,你還記得是誰嗎,我廢了他!”

女醫生又問:“疼嗎?當時流血了嗎?”

曲靜深搖頭,女醫生接著問:“是不是只是耳鳴?就是耳朵裡面不住叫,吵的難受?”

曲靜深點點頭,女醫生大概理解什麼情況了,她轉頭對住手說:“你去配支消炎止疼針,先注射上,過一會耳鼻喉科上班了,再好好查查。”

景澤忙追著女醫生出去:“大夫,他這嚴重嗎?會影響聽力嗎?”

女醫生搖搖頭:“我不是專門看五官的,等會檢查過後才知道。不過按他說的情況,也不是太嚴重。”

景澤聲音有點打顫:“他不能說話,如果現在耳朵再出問題,你讓他以後日子怎麼過?”

女醫生嘆了氣:“他是先天性的失語嗎?我懂一點啞語,看他似乎沒學過。”

景澤說:“不是先天性的,是後天受過刺激才不能說話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女醫生問:“等下順便帶他查查唄,我讓護士去開單子,你先回去吧,別擔心。”

景澤點頭,轉身回到病房。曲靜深剛注射完藥劑,閉著眼睛休息。景澤蹭到他身邊,趴下親親他。曲靜深睜開眼,抬手摸摸他的臉,景澤想笑,想嘻皮笑臉開幾句玩笑,可是他媽的,嘴角跟吊著千斤頂似的怎麼也勾不起來。

曲靜深指指自己的耳朵,搖搖手,意思是說打完針就不疼啦。景澤卻心酸的難受,曲靜深幫他理理頭髮,景澤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掉了滴男兒淚,正好落到曲靜深鼻尖上。

曲靜深呼嚕幾把他的頭髮,安慰他,景澤大聲嚷嚷:“我他媽的難受!”曲靜深傻瓜似的笑了,他覺得耳朵內的轟鳴聲似乎小了些,胸口也不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