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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五章 續手術記

第五十五章續手術記

第二天一大早,景澤就拿著化驗單帶著曲靜深一趟又一趟的跑化驗室,等他把大夫要求的各項都檢查完,已經到中午了。景澤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說:“我靠,查這麼多項,沒病也能查出病來!”

曲靜深也在心裡翻白眼,不是說一個小手術麼,怎麼查這麼多?中午吃過飯回到病房,有護士過來跟景澤說手術推遲到後天。景澤當好炸毛:“不是說明天嗎?怎麼又推遲了?搞什麼!”

那個護士耐心解釋說:“本來是要推到大後天的,可是林主任大後天要出去開個交流會,這還提前一天呢。”林主任就是那老頭,景澤氣的咬牙切齒要吃人,小護士當他是空氣,傳完話就離開了。

到下午護士過來叫景澤去拿檢查結果,曲靜深正在迷迷糊糊地睡著,景澤戳戳他的臉,小聲說:“兔子,哥去收拾妖魔鬼怪去了~”

景澤拿到檢查結果,翻了幾遍,也沒看出個頭緒。這時護士對他說:“林主任在辦公室等著你過去,把檢查結果拿著。”景澤點點頭,轉身去找老頭攀交情。

老頭正悠哉悠哉地喝著茶,看到他進來挑了挑眉。景澤直哼哼:“怪自在的嘛,喏,看不懂。”

老頭接過來,懶懶地翻看幾眼,慢吞吞地說:“有點貧血呀,營養不良,體質虛…”

景澤說:“這還用你說嘛,瞧他瘦的樣兒,長眼的都知道!”

老頭瞪他一眼:“不許咋咋呼呼的,跟長輩說話哪有你這樣兒的?擱文革時期就得被人拔了舌頭!”

景澤吐舌頭:“你拔啊來來來~喏…”

老頭大罵:“臭小子!得了,我不看了,你愛找誰找誰去!”

景澤立馬慫了,不吱聲,專心瞅著老頭的眼鏡看。老頭看完檢查結果,慢悠悠地說:“看嘛看,我眼鏡上又沒有花!越瞅你越覺得你長了一副欠揍樣兒!”

景澤麻利地接話:“切,我媽幾百年前就說了!小爺不跟你扯蛋了,咱說句實話,手術做了,能說話的可能性有幾成?”

老頭伸了三個手指頭,景澤看到臉跟結了冰似的,硬是把老頭的手指頭掰成六個,這才滿意地笑笑。“我就知道,您醫術高明,等好了,我給您送塊旗!”

老頭看著自己倘著中槍的手指頭嘆氣:“實話跟你說,不要抱太大希望。你們喲,年紀輕輕的怎麼知道過一輩子的難處,我看他挺內向的,你別傷著人家。”

聽到這兒,景澤倒正兒八經起來:“沒愛上他之前,他是孫子,愛上他之後,我是孫子,這本來就是沒辦法的事兒,想這麼多幹嘛。”

這句話說的討好,老頭聽完眉開眼笑的,有點羨慕地叨叨:“你家的比我家的乖,聽話,我家那老頭,又彆扭又傲嬌,難整著呢!”

景澤頓時興奮地睜大眼睛,有點不相信地說:“你你你…也是gay?……不會吧?這麼巧!”

老頭拿檢查報告敲他的頭:“小聲點,露餡了小心我整你。”說著就樂呵呵地去整理書櫃,不搭理景澤了。

景澤又打聽了一會八卦,覺得無趣,灰溜溜地回病房陪媳婦去了。

曲靜深剛醒,正打著哈欠呢,看到景澤進來,用尋問的眼神看著他。景澤把外套脫掉丟到床上,說:“剛才拿檢查結果給那老頭瞧了瞧,喂,我跟你說…”

曲靜深心裡咯噔一下,神情變得鄭重起來,莫不是自己身上又有其他毛病?景澤似乎沒注意到曲靜深細微的神情變化,接著說:“那老頭跟我們是一樣的,他家裡的也是個男人…”

曲靜深松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放下。他當沒聽見這話,拿起景澤剛放下的外套,指指牆上的掛鉤。

景澤撇撇嘴,老大不樂意的把衣服掛過去。“跟你說呢,你就不能有點反應?”

曲靜深拿過本子寫:“要什麼反應。”

景澤說:“你不想見見老頭家的姘頭?”

曲靜深瞪他,咱不帶把話說這麼難聽的,給當事人知道,肯定又得揍你。

景澤呼嚕他的頭髮:“別覺著自己跟沒事人似的,整天喂你那麼多好吃的,還是胖不起來!老頭說你體質差,營養不良,嗯?”

曲靜深寫:“我從小就這樣,吃再多也不見長肉。”

景澤見他很淡定,唬他:“嘖,以後一天吃四頓飯,看看能不能胖些。”景澤說著,還不忘摸一把人家的腰。這一摸不得了,又趴到曲靜深耳朵邊上低聲說:“春天到了,腦袋裡老想不該想的,前幾天在工地上看了個片,等你做完手術我們也試試…”

曲靜深堵住耳朵,他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他的臉沒紅,他一點都不想打人。

曲靜深的手術被安排到了下午,老頭說他貧血,攜癢能力差,要輸血。昨天晚上的時候,已經注射了一些蛋白質和維生素,有利於術後傷口的恢復和癒合,提高防禦感染的能力。

景澤抱著曲靜深說:“別怕,我在外面等你,乖乖的。”曲靜深點頭,主動親了一下景澤,蜻蜓點水般的親在他的鼻尖上。景澤的心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暖暖癢癢的。

上手術檯前注射了麻醉劑和鎮定劑,昏沉感襲來,曲靜深閉上眼睛,漸漸失去知覺。剛開始他腦子裡意識還是清楚的,可後來就感覺自己像被人懸空抬著,又像在半空裡飄著。那種感覺很奇妙,感覺渾身輕鬆,又感覺除了意識之外,又什麼不是自己的。

曲靜深剛被推進手術室,小白來了。“景哥,人已經進去啦?別擔心,大夫不是說了麼,小手術。”

景澤在手術室外面一圈又一圈的走,明明知道不用擔心,可還是忍不住的擔心。手術室門前的燈亮著,他覺得燈光是那樣的刺眼。過了好大會,景澤問小白:“你說要是動完手術,他不能說話怎麼辦?”

小白安慰道:“一定可以的,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是不?”

或許人在憂慮的時候總會特別脆弱,景澤被小白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自言自語:“我這會雖然不嫌棄他不會說話,萬一有一天,我說萬一有一天突然嫌棄了怎麼辦?”

小白知道他是緊張,儘量把語氣放緩,“說不定,靜深哥先嫌棄你呢,是不?”

景澤一想也是,曲靜深是喜歡姑娘的,說不定哪天就找個姑娘成家立業去了。想到這裡,又恨恨的想,還是啞巴好,這樣就只有自己肯跟他好。

就這樣糾結著坐了一個小時,景澤又開始著急:“都進去那麼大會了,怎麼還不出來?不會出什麼意外事件吧?不是說小手術麼?”

被他一說,小白也有些著急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很想說話打發時間,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曲靜深躺在冰涼的手術臺上,他的意識是清晰的,又是混沌的。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他能意識到有刀子在劃開他的脖子,但又感覺不到疼痛。這種體驗很奇妙,甚至連血管細微的跳動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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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進入到一種深度睡眠的狀態,那種狀態和現實世界的感知完全不同。在那個世界裡,全靠個人的主觀意識維繫。比如,他感覺景澤是愛他的,那麼景澤就是愛他的,並不需要做出任何愛他的舉動。似乎只需要想,就能得到心裡所有想要的東西。

他模模糊糊的聽見,有人在問他:“你想說話嗎?”他想點頭,說想,可頭卻被人接住了。他在意識裡很焦急,後來似乎有人對他說,他肯定會說話,他才放輕鬆。

曲靜深在那一刻才相信,原來人真的是有靈魂的,靈魂裡存放的是意識狀態,而肉體就是為了實現靈魂的某種狀態服務的。潛意識裡愛一個人或一樣東西,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要同他接近。

這時,他突然生出了個連自己都要笑的想法,景澤經常想跟他床上活動,原來那是愛自己呢,就當是吧。他覺得這種狀態實在太好玩了,只用想的,內心就可以滿足。

可是這種狀態並未持續太久,他覺得有點疲憊,不再放任潛意識胡想八想。再後來,他又恢復了先前那種狀態,他聽到景澤再叫他,可是卻睜不開眼。

手術室門口的燈滅了,景澤趕忙衝到手術室門前。老頭有點疲憊摘下隔離口罩,景澤焦急地問道:“怎麼樣了?”

老頭點點頭說:“挺成功的,好好照顧他,一會護士會跟你說的。這把老骨頭喲越來越不頂用了…”老頭自言自語地打道回府休息了。

曲靜深被推到術後隔離病房,護士給他裝上了電子監視裝置,又幫他輸上氧。景澤問:“裝這些幹什麼?”

護士說:“喉部手術後十二小時,要觀察呼吸型態。注意點,傷口癒合好之前不要碰到他的喉嚨。還有,不要下床活動。”

景澤十分耐心地記下這些吩咐,等護士出去,他伸手摸摸曲靜深的臉,能摸到的感覺真好。可看到他脖子上纏的厚厚的繃帶,又挺心疼的。

小白低聲說:“哥,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晚上我不回去啦,在這陪著。”

景澤想說,你回去吧,我在這就行。可是還沒張嘴,小白就拍拍他的手:“別說啦,我跟靜深哥也挺聊得來,沒事。”

曲靜深在手術後整整睡了十個小時,直到凌晨才醒來。景澤感覺到曲靜深的手動了動,剛才還困的迷迷糊糊的,立馬轉醒,睜大眼睛看曲靜深。

曲靜深睜開眼,看到景澤,對他笑了笑。因為很久沒進水,他嘴唇幹的掉了皮。一個架式睡這麼久,渾身都酸,曲靜深剛想動一下,就被景澤立馬按住了。

“別動,等麻醉勁兒過去,傷口又該疼了。”

曲靜深還是笑,其實早就有點疼啦。麻醉勁過後,感覺總特別敏銳,似乎連脖子那兒的動脈跳動都能意識到。

景澤坐到床邊上,抓著他的手說:“再睡會,睡覺傷口好的快…乖,聽話…”從未這麼溫柔過,景澤看到曲靜深這種樣子躺在床上,心裡似乎都軟成了水,想急也急不起來。

曲靜深指指廁所,想撒尿,實在憋不住了。他想下床,卻被景澤死死按住:“大夫說不讓你亂動,吃飯、大小便都得床上解決。”

曲靜深頓時慫了。景澤從床底拿出醫院給的尿壺,幫他脫褲子,然後把那個軟趴趴的東西拿出來。

“尿吧?咦?怎麼不尿?要不我吹個口哨…快點啊,手都麻了。”

曲靜深閉上眼睛,尿了。真是丟人丟姥姥家去了…景澤幫他穿褲子的時候不忘摸摸他的腿。小白趴在桌子上睡的很熟很,不然曲靜深肯定會臉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