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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七十章 節外生枝

第七十章節外生枝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景澤仗著雙手受傷,更加死皮賴臉和不要臉。景澤摟著曲靜深的腰,咂巴舌:“寶貝兒,昨晚燃暴了,以後時不時來上一回嘛,很爽吧?”

曲靜深腰還酸著,翻了個身不理他。景澤從他背後瞎膩歪,碰的都不是該碰的地兒。曲靜深深知景澤非常有擦槍走火的能力,於是先知先覺的翻過身來,隨了景澤的意。

景澤大大地親了他一口,說:“寶貝兒,昨天是不是特別爽?”曲靜深依然不想吱聲,但耐不住景澤的軟磨硬泡,最後點了點頭。

有時景澤就跟小孩子似的,特別好哄,有時又跟那二椅子似的,特別傻逼。景澤神清氣爽的從被窩爬出來,叫曲靜深:“兔子,來來來幫你男人穿衣服,一會要去工地呢。”

曲靜深看看他綁著繃帶的雙手,心裡突然酸了一小下,嗯,只是一小下。曲靜深果著坐起來,下床給景澤拿衣服。景澤看著曲靜深瘦削的背影若有所思,自言自語:“屁、股還是沒肉,要是胖點就好了,腰也全是骨頭,硬了吧唧的…”

曲靜深自動過濾那些不著邊的話,拿起襯衣,幫景澤仔細地穿上。他指指袖口,景澤會意說:“不用系啦,幫我挽起來,挽到胳膊肘兒那。”

曲靜深低著頭幫他挽好,他額著細碎的黑髮就在景澤眼前晃啊晃的,景澤故意往前傾傾身子,讓頭去碰觸曲靜深的額頭。曲靜深也不躲,依舊認真仔細地做手裡的事。看嘛看?臉上又沒花。

曲靜深擺弄完襯衣,又拿過景澤的褲子。景澤配合地伸腿,然後指指褲檔那兒的拉鍊,某個部位故意地往前挺了挺。曲靜深心說,咋就這麼流氓呢?但沒得辦法,只好繃著臉正兒八經地幫景澤拉上。

景澤突然皺了皺眉頭:“寶貝兒,夾到毛了…哎,幫把手啊。”

曲靜深扭頭拿了把剪子在景澤眼前晃了晃,景澤頓時慫了:“寶貝兒,你做的太到位了,一點都沒夾、住,我愛你~”

景澤在曲靜深的輔助下洗完臉、刷完牙,臨走之前覺得左手上綁的繃帶實在礙事,便央著曲靜深幫他解開。“寶貝兒,我覺得不疼了,這樣出去,人看到會笑話死的!”

曲靜深瞄了他一眼,繼續忙手裡的活,沒有一點要幫他的意思。

景澤繼續瞎叨叨:“寶貝兒,我早不疼了,再說又不是啥大傷,捂著好的慢!”

曲靜深:“!!!”靠,好了你不早說?那昨晚上的事算嘛,今早上跟爺似的被伺假又算嘛?!

景澤嘿嘿笑:“我喜歡被你在乎的感覺嘛~寶貝兒,再不幫我解開,等我弄開了,你今天就別想出門了。”

曲靜深下意識的揉揉自個兒的腰,下手十分重地幫景澤解開,景澤疼的齜牙咧嘴,曲靜深又幫他上了些藥粉,才放人出門。並一再叮囑,遇到事可別再衝動。

景澤出了門便把曲靜深剛才的話忘的一乾二淨,他打車去工地,剛走進工地的範圍就聽有人打那兒哭。景澤拉過旁邊正在推磚的年輕小夥問道:“那兒怎麼了?”

年輕小夥倒挺實在,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都說了一遍。“景哥,不就是上次意外受傷的劉哥他媳婦,劉哥現在還跟醫院躺著,多少得給人點啊…”

景澤揮揮手:“管這麼多幹嘛,趕緊幹活去!”推磚的小夥怕他扣錢,一溜煙似的走了。

景澤想過去看看情況,但走了兩步,又退回來。鬧吧鬧吧,不是說公了麼,那小爺就等著市政局的人來!

不知道是哪個坑爹的跟那女人說了景澤的臨時辦公室位置,景澤剛坐下沒十分鐘呢,那女人就哭嚷著進來。進門二話不說,便坐到地上呼天搶地的哭喊。

景澤皺著眉頭說:“事兒你不是告到市政局了麼,怎麼著沒法院授理?來我這哭當個屁用,留點力氣去他們那兒鬧吧!!”

那女人嚷罵:“你們這群見錢眼開的畜牲!你們有錢你們說了算…我們這些沒錢沒勢的,就是任人魚肉的!…”

景澤那股心火又上來了,他煩躁地撂下杯子,準備繞開坐在地上的女人出去。可剛走到她身邊,就被她抱住了腿,手胡亂地在景澤身上捶打:“你們這群沒良心的,人都那樣躺醫院了,你們一點同情心都被狗吃了?!沒人性了啊……”

景澤被她鬧的急了,剛開始時腿上還沒用勁,後來腿上的勁忍不住大起來。他不知踢到了女人哪,那女人突然‘啊’地大叫一聲,一口血吐到景澤的褲角上。

景澤本來無心,他見狀怕真傷到她,便俯下腰問:“你…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那女人怒視著景澤,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到景澤臉上。景澤沒躲開,剛想伸腿把她隔到一邊,卻不料那女人不管不顧的往牆上撞去。頭撞了道口子,血頓時噴洩似的流出來。

那女人滿臉是血的瞧著景澤,面目瘋狂:“反正他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景澤愣了愣,隨後才反應過來:“我先送你去醫院吧,不是跟你說了麼,如果私了,拿到的錢能多點…”景澤自言自語,走上去扶她,卻不料此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那女人原本懨懨的神情立馬變得鮮活起來,抬手指著景澤,吼叫道:“是他,就是他!拒不賠償,還想殺人滅口!”

景澤扭頭看看推門進來的人,穿著制服的一男一女正站在門口,他們盯著景澤看了幾眼,說:“景澤先生是吧?我們是法院派過來取證的,麻煩你配合一下。”

景澤一拳頭砸到辦公桌上,這是巧合還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景澤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女人,那女人跟不覺得疼似的,還對他笑了笑。

景澤說:“要不先送她去醫院?”

其中一個穿制服的女人說:“不用,我們外邊還有幾個人,讓他們去吧。小孫,進來一下,這兒有個傷者需要送醫院。”話音剛落,就有個三十多歲,穿著制服的男人進來把那女人攙扶出去了。”

“好了,景先生你坐吧,我們會問一些問題,你照實回答就成。”

景澤坐到辦公桌前,沉著臉問道:“喝水麼?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其實連景澤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此時此刻的神情和景森十分像。

“不渴,謝謝。是這樣的,傷患家屬王麗娟說他丈夫劉奇之所以摔傷,是因為工地上的裝置質量不過關?”

景澤說:“我不負責工具採購。”

穿制服的女人笑著看他:“那要是沒有你簽字,誰敢隨便動採購來的東西?”

景澤腦袋轉的飛快,不出一會便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你們過來,最主要的不是談賠償問題的嗎?”

穿制服的男人在此時說話了:“當然主要是這個,但我們也要瞭解一些細節,比如是裝置質量不過關,還是傷患者自己不小心?”

景澤面無表情,想了想說:“你們不知道劉奇上工之前喝過酒?”

“有這回事?請問有證人嗎?剛才王麗娟是你推到牆上撞傷的嗎?”

景澤抬手捏捏眉心,“那天中午跟劉奇一起吃飯的應該都知道,對了,判定蓄意傷害和自殘的標準是什麼?”景澤極少有這樣正兒八經理智的時候,剛剛有好幾個瞬間他都想拍案而起,但生生忍住了。他怕惹出事來,他家兔子又會擔心。

“一會我們會去問的,希望不是你在說謊。蓄意傷害,一要看有沒有在場證人,二要看被傷害者是否精神正常,三嘛,一般我們都會驗指紋。”

景澤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要出去。”

那倆人搖搖頭,走之前說:“如果有必要,開庭審理的時候,希望能見到你。”

景澤目送他們出去,門剛關上,他就把杯子砸的粉碎。按他之前的性格,遇到這種事,一定會大發雷霆,至少也得波及身邊不少人。可是此時此刻,他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壓的喘不過氣來。或者說,他根本不是怕事,而是剛才那滿臉是血的女人,對他來說,刺激太大。平生第一次遇到這種人,以前被保護的太好,不用管這些人情來往,世俗營營,乍一接觸,心裡就像突然被剜出一個黑洞,那裡裝著怒火與不解。比這更可恨的是,這些在許多人眼裡竟然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簡明越來的很是時候,推開門就看到滿地的玻璃渣子。他笑著問:“景哥,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簡明越今天穿的是件休閒白衫,映得他的臉色更白,黑漆漆的眼睛跟會說話似的。

景澤抬頭看他一眼:“你來的可真不是時候,錯過了剛才的好戲。”

簡明越說:“景哥不是傳說中最不著邊的紈絝子弟嘛,這麼一較真,我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哪。”

景澤抽支煙點上,深吸一口,讓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慢慢你就習慣了。”

簡明越視線依舊沒有離開景澤的臉,他似乎想從上面看出些什麼,但是過了一會又恨恨的移開。

景澤問簡明越:“你跟陰魂不散似的,真的就只希望我跟你來一炮?那這一炮實在太值錢了。”

簡明越說:“你敢不敢?”

景澤掐滅抽到一半的煙:“跟你打炮太貴了,我現在是窮光蛋,付不起錢。有事兒沒?要沒事兒小爺回家抱老婆去了。”

簡明越稍皺了皺眉,問:“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不合適。”

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景澤又恢復了那吊兒郎當的表情:“想過啊,是挺不合適的。他很笨,沒見過啥世面,又有些登不了檯面的小精明,性格還彆扭的狠……”景澤把能想到的曲靜深身上的缺點都列了一遍,他摸摸下巴,慢悠悠的說:“但是嘛,我愛他。好了,走了,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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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澤徑直從房間走出去,沒再理會簡明越。其實簡明越這麼三番幾次的糾纏他,景澤不傻,早隱隱約約地猜出咋回事了。但是他不想挑明,也沒這個心思挑明,多麻煩啊。

景澤還真回了家,還破天荒地順道去菜市場買了菜。曲靜深喜歡吃西紅柿炒雞蛋,但更喜歡吃蒜薹炒肉,只是後者成本太貴,他不經常吃。

景澤提著好幾樣菜,吹著口哨上樓。上午的鬱悶早被他封鎖在某個小角落裡面,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景澤站在門口敲了幾下門,根本沒人來開門。他心想曲靜深肯定又去店面那邊了,於是才掏出鑰匙開門。

果然,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房間雖然破舊,但被收拾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景澤把菜放進廚房,他是想做好給自己媳婦兒送去的,可是手都傷成這樣了,怎麼動手?景澤在家裡轉了幾個圈,覺得實在無趣,最後鎖上門,找老婆去。

這幾天的時間,曲靜深和小白倒把店裡收拾的挺整潔的。臨近中午的時候,終於幹完所有的活,小白癱在椅子上,懶洋洋的跟曲靜深說話:“哥,一會去吃什麼?”

曲靜深剛摸過本子,小白便發出一聲慘叫:“我不要吃西紅柿炒蛋了!”小白痛苦搖頭狀。

曲靜深的手抖了抖,寫道:“那你想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唄。”

小白終於拿過主動權,笑嘻嘻地說:“拐角那兒不剛開了個烤鴨店嘛,咱們不如去嚐嚐…”

曲靜深剛要寫呢,小白咋呼:“啊,我請客我請客!”曲靜深是真的嫌貴,再說兩個人去吃那玩意兒也不是太合算。

最後,還是曲靜深點了頭。午飯事商量定了,小白繼續犯懶。過了一會,小白問曲靜深:“哥,景哥那事處理好了嗎?”

曲靜深搖頭,小白嘆氣:“別擔心,私了還好說,拿點錢就行。公了又要走這流程又要走那流程的,明擺著是有些人從裡面揮油水嘛。”

這時兩個人聊的物件突然出現,景澤說:“喲嗬,以前沒發現,小白懂的還挺多的嘛。”

小白跟曲靜深同時訝異的看他一眼:“景哥,這個點,你不該在工地嗎!”

景澤白了他一眼說:“想老婆了,就過來了嘛。”

曲靜深眼尖,景澤一進門,他就看到他褲角的血跡,想問的話已經寫好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你褲角上的血…怎麼回事?”

景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道:“沒事兒,管家婆似的…”

曲靜深不聽他鬥嘴,幾步走上去,俯身挽起他的褲角,確定無新傷後,才松了口氣。

景澤不想再提這事兒,想轉移話題,便對小白說:“小白,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給他來次魔鬼訓練,這老不主動學說話的。”

小白舉雙手同意:“是啊,早該來了!首先得把他的本子藏起來,沒本子了,說不定一著急,就會說了呢。”

景澤說:“嘖,兔子你聽見沒,小白壞水還不少呢。”

曲靜深對小白笑笑,你別理他挑拔離間的。小白頓時心虛:“哥,我我我…也是為你好嘛,真不行咱就去訓練說話的學校,醫生都說手術動的挺成功的。”

景澤插話:“沒準受點什麼刺激,突然就會說話了也不一定。”

小白點頭同意這個觀點,景澤摸著下巴絞盡腦汁,“兔子,假如有一天你看到我跟個男的在床上愛愛,會不會突然大罵句‘不要臉’?”

曲靜深無語,還用罵麼,你不是一直都在走不要臉的路線麼?

小白說:“假如我哪天看到方啟程跟別的男的在床上這樣這樣,那樣那樣,我第一時間就是閹掉他!”小白陶醉在自己的臆想裡,自動忽略了門口出現的高大身影。

景澤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對著門口說:“都聽到了,閹掉哪,閹掉哪……”景澤說著,又看曲靜深:“兔子,小白說閹掉哪呢,我怎麼沒聽懂呀。”

方啟程說:“都在呢,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小白跟看鬼似的看他一眼,小聲說:“我們正想著怎麼閹掉你呢。”果真,言靈這種東西真是存在的。

方啟程聽了也不惱,他不聲不響地看小白一眼,小白頓時閉上嘴,明天大概屁、股和腰都得疼了。

方啟程轉頭問景澤:“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景澤嘆口氣說:“還是老樣子唄。對了,你們這邊哪天上貨,需要我過來幫忙咩?”

方啟程說:“就這兩天了,對了,你跟靜深要不先搬過來,到時候也方便,省得來回跑,麻煩。”

曲靜深覺得他說的挺有理的,頓時點點頭。景澤心想,精明的你喲,明擺著是找人來看貨嘛,還不明說,老好人哦。

中午的時候,他們一起吃了個飯。鑑於景澤爪子傷著,依舊不能沾酒,為解心頭氣憤,非得讓曲靜深親手給他夾菜,並喂到嘴裡。吃完飯散夥,曲靜深和景澤回去找房東,說退房的事,還要收拾東西,雖然東西不算多。

那房東倒挺好說話,曲靜深租的房子還差半個月就到期了,房東說:“搬進來的時候,說租半年,現在還沒到時間。你又沒提前說要搬走,我現在也找不到下家租,肯定要空置一段時間。這樣吧,我把押金退給你,那半月的房租就算了。”

雖然曲靜深平時不算大方,但也是個講道理的,他覺得房東說的有理,就點頭同意了,說這兩天就搬走。

曲靜深剛打開門,就被景澤用左手從後面摟著腰抱住了。景澤撒嬌似的說:“想死你啦,哪都想。還沒說完嘛,如果我做了那件事,會不會閹我?”

被他抱著,曲靜深費了好大勁兒,才從包裡掏出本子。他寫道:“男人嘛,敢做敢當。”

景澤說:“那你要是滿足不了我,我只好去找別人啦。”

曲靜深掙了幾下,但顧著他手上的傷,也沒敢使上力氣。曲靜深寫道:“你怎麼一天到晚總想著這回事?”

景澤說:“趁現在能做的動,多做點,有你不得不吃素的時候。”

曲靜深懶得理他,寫道:“幫我收拾東西吧,明天還要去買床,那邊還沒床呢。”

景澤倒好脾氣地放開他,朝曲靜深立正稍息:“遵命,老婆大人!”

家裡東西看起來不多,但收拾起來實在費力。景澤看到用不著的東西,就想扔掉,結果又被曲靜深一件一件地揀回來。說來也怪,曲靜深總能想到它們的用處,說不定哪天又用得上呢。

直到天黑透,他們才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完。景澤累的癱到沙發上,曲靜深也累壞了,倚在景澤身上不想動。景澤讓他枕到自己的腿上,摸著他的臉說:“我小時候,覺得自己是個小霸王,天下無敵。”

曲靜深看他一眼,現在呢?

景澤捏捏曲靜深的鼻子:“現在啊,我覺得很多事自己都無能為力。”

曲靜深很敏感,他聽到景澤這種無奈的語氣,就要起身去拿本子。但卻被景澤一把按住:“噓,就這樣呆會。以前嘛,物質豐富,身邊的人卻換來換去。現在嘛,物質貧瘠,卻只想操你一個。”

曲靜深原本還想安慰他一下來著,但聽到最後這句話,哼哼自生自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