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幻想 > 火影同人之日向輝月最新章節列表 > 75、第七十三章 選擇現在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75、第七十三章 選擇現在

木葉忍者的辦事效率很高,在事情發生之後,就立刻有人去追查兇手的行蹤了。而在輝月下達暫時監視的命令之後,更是有數名忍者一路回報,木葉忍者們不但從頭到尾地掌握著那名砂忍叛忍的行蹤,連他看起來可能會去的位置,都有人根據此人的作風和行止推斷了出來。

輝月接到回報,立刻行動。她一邊用手提著日向彌彥的衣領,一邊飛速趕路,身後跟著萬年不變的日向喜江。

風吹得日向彌彥睜不開眼睛,他卻執意不肯扭轉頭去。

輝月覺得有點欣賞他了。

輝月一向是那種能屈能伸的人——說白了,除了對權勢和私利不怎麼在意之外,輝月本質上其實和團藏很有共同之處。如果遇到什麼力所不能及的情況,輝月絕對不會吝於暫時屈服。尊嚴什麼的她也很在意,可是在生命面前,很多時候很多東西都是需要退一步的。趨利避害,是輝月作為人的本性。在輝月看來,除了事關氣節或者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否則,在形勢所迫的時候仍然不肯低頭的行為,就是所謂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可是這不代表她不欣賞能夠堅持自己的想法的人。

因為自己做不到,所以輝月才更欣賞這樣的人。

不知道形勢而妄自剛強是魯莽無知,可是知道形勢卻仍然隨著自己心意行動,那叫做勇氣。

也許絕不低頭是偏執,甚至是不識時務,可是輝月,多麼想自己也那麼做一次。

只是,她不能。

沒有誰會縱容她,所以她從來就不敢任性。

那砂忍叛忍的結局很乾脆。

輝月親自出手,使用了八卦掌,在短短地一眨眼間,就輕易地摧毀了他的查克拉經絡。然後,輝月下狠手折斷了這人的四肢。——這是為了讓他在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中失去反抗的能力。

然後,那少年、不,是日向彌彥從旁邊的日向喜江手中接過一支短刀,乾脆利落地斬斷了仇人的頭顱,血液噴濺出來,他衣衫立刻被鮮血染紅。

——日向彌彥的動作很乾脆,沒有說什麼是不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報仇之類的話。

日向彌彥知道,如果單純地靠著他自己,恐怕連著叛忍的身份都未必能夠查到。更別說他身為平民,根本就不可能接觸到查克拉什麼的,他根本就沒有強大起來的機會。而就算是輝月心存憐憫,讓他在木葉定居。那麼,他要經過多少年的拼命訓練,才能夠有能力殺死仇人?

何況,以忍界目前的狀況來看,日向彌彥甚至都不能保證仇人能夠活到自己去找他復仇的時候!

如果自己經過了多年的努力之後,卻發現仇人已死,豈不是一個笑話?

所以,依靠輝月為他復仇,然後付出代價,這就是他的選擇了。

輝月答應了這個交易。

一個普通的獵家少年,對於如今的輝月來說,當然不能起到什麼作用。可是,輝月的想法,卻不是這樣,她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來需要他做。

於是輝月就這麼看著日向彌彥將那叛忍一刀梟首,神色不動。

接下來日向彌彥的舉動甚至出乎了輝月的意料之外。

仇人死去,日向彌彥居然連拜祭一下父母家人的想法都沒有,扔了刀子之後就立刻一聲不吭地站到輝月身後。——這是表達他的態度,從此,我就是你的了。

輝月心裡有點吃驚,卻決定隨他。

還是日向喜江很不安,猶豫了一下,問道:“彌彥大人,是不是需要舉辦一個葬禮?”——日向喜江在這裡對彌彥使用敬語的原因是,日向彌彥已經是輝月的弟子了。

日向彌彥簡短地搖了搖頭:“沒有那個必要。”

喜江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

——就算是為了木葉犧牲生命的那些木葉忍者,也是需要一個葬禮或者是墓碑來供人祭奠的。而這孩子的父母家人,都死在了仇人的手裡,不說葬禮,居然連一個墓碑都沒有。看日向彌彥的意思,恐怕是從此再也不會回去了,因此,木葉忍者處理現場時點起的那一把火,就算是安葬了!

日向喜江覺得有點心酸。

輝月卻想都沒想,乾脆利落地扯著日向彌彥的衣領,回駐地。

葬禮什麼的,從頭到尾就根本與死者沒有關係。所有的葬禮裡,得到解脫的都只有活人而已。

既然日向彌彥沒有這個意思,輝月也不想隨意干涉別人的決定。

死者已矣,一般說下一句話應該是“生者還是要活著的”,可是如果取得成就也沒有人會高興,遭遇不幸也沒有人會難過,甚至連生死都沒有誰會在意的話,活著或者是死了,對於唯一存活下來的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然後輝月覺得她有點理解佐助了。

一個人原本平和幸福的生活,在一剎那間轟然傾塌,那時心裡空空的感覺,就是所謂的絕望吧?那一剎那間,整個世界都在,可是卻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多麼難過!在孑然一身之時,一旦想到曾經擁有的平淡幸福,那又是多麼深重的痛苦!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從此,幸福快樂,都已經不再。

所以,只要能夠復仇,不管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哪怕要付出的代價是生命,哪怕復仇的道路黑暗泥濘,從此只能孑然獨行。

所以,宇智波佐助才會因為仇恨,不惜放棄他一直都很看重的同伴,選擇充滿了孤獨和死亡的路途,並且再不回頭。

就像日向彌彥為了復仇,乾脆利落地說“你讓我親手報仇,我的命就是你的”。對於佐助來說,大蛇丸許諾的力量,就相當於復仇的希望吧?他無能為力的時候,只要有誰給他希望,他就一定會抓住,不管抓住這希望,需要付出什麼。

他不會吝於付出,只要能夠復仇,無論是友情還是自己,他都可以放棄。

真是,杯具的人生啊… …

回到駐地,隨意地吩咐日向喜江給彌彥安排住處,輝月繼續分派人手,將這名砂忍叛忍的屍體什麼的傳送給暗部那邊。——這又是慣例了,外國忍者的屍體裡包含著的資料,對於任何一個國家的忍村來說,都是很寶貴的資料。

還有,派出日向暗忍去聯絡日向一族的情報系統。

目的,是調查日向彌彥的一生經歷,從而分辨日向彌彥的真正身份。

這的確是多疑,可是這是出於謹慎。

用這種手段安插間諜的方式很常見,比如藥師兜就是透過這種收養的關係混入木葉的。在忍者的世界裡,家破人亡的例子太多,大多數人都是真正的因為無依無靠才會被收養。可是,就是因為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真的,這種家破人亡的事情也很常見,才會被各國的情報系統利用,利用這種情況或者乾脆去製造這種情況,從而安插間諜,達成目的。

比起父母雙全這種需要從祖輩開始就必須要天衣無縫的身世經歷,這種家破人亡的安插的代價要小得多了。所以成功與否,都是沒有關係的。成功了固然很好,失敗了的話,損失的也不過是幾戶無辜百姓和一名少年間諜而已。

——日向一族的情報系統中,就不乏這樣的例子存在。

輝月可不想終年打雁,最後卻被小雁啄瞎了眼睛!

在輝月派人調查的這段時間裡,日向彌彥一直都老老實實地在自己的住處貓著,輝月叫他去做什麼,他就去做什麼,輝月不派他做事,他就呆呆地坐在自己屋子裡,一呆就能一動不動地呆上一天。

——這看起來基本上就是是了無生氣了,貌似日向彌彥連活著的慾望都不存在了。輝月覺得很麻煩,她可不想收一個行屍走肉的弟子!可是輝月倒也沒跑去安慰下什麼的,這種事情,最後都是需要靠自己走出來的。別人說得再好聽,畢竟也只是別人說的而已。很多事情,沒有經歷過,就沒有發言權。

如果日向彌彥能夠從這件事中走出來,那麼無論日後多麼悲傷,都是沒有關係的。可是,如果他走不出來,那麼他這一生,也不過是行屍走肉而已。

輝月卻覺得,以這孩子的性子來看,必定是能夠從絕望中走出來的。

她識人,當然不能說很準,可是輝月倒是真的對這孩子很有信心。

輝月很快地收到了日向一族情報系統的確認,日向彌彥,原名佐藤太郎,的確是從那個村子出生的孩子。連同他父母的祖宗上三代,都是有據可查的平民。他的父親是一名獵戶,雖然因為長期和各種野獸搏鬥,也算是有那麼幾下子,卻也不是尋常下忍的對手。他母親是鄰村嫁過來的女子,除了縫紉和烹飪還有那麼幾分水平,就只擅長餵養動物了。

兩者都與忍者扯不上半點關係——這很好。

連同日向彌彥這十年來,也沒有任何不同尋常之處。除了他也是個獵手,但是經驗方面不怎麼豐富之外,他只是一個尋常的少年。

這份簡短到只有兩張紙的報告總結起來的意思就是:日向彌彥並不是其他勢力派來的奸細。

日向一族的情報系統已經盡了全力。

輝月隨手把這份報告點燃,紙張在夜色裡燃燒,猛地明亮了一下,然後立刻寂然一片,化作灰燼,片片碎裂。

這恐怕就是所謂的權勢帶來的好處了。

一個人的一生,連同他的父母親人,一生一世的始末,都能夠這麼輕易地瞭解。在這個世界上,輝月已經是大權在握站在頂端的人物了。輝月不能欺騙自己,她已經不能夠適應前世那種平淡到毫無變化的日子了。

就算如今的她有機會回到前世,她還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那樣,像一個尋常的女孩子一樣平靜地生活下去嗎?

輝月注視著紙張燃燒殆盡的那片片碎裂的灰燼,半晌不語。

她知道,不可能。

所以前世,也只能是懷念而已。

輝月也知道,她回不去了。

輝月再也不想這些,拿過幾頁檔案,專心地看下去。

那灰燼在微微的空氣流動裡顫動了幾下,然後恢復寂然,再也沒有動靜。

“既然你說你的性命已經是我的了,我就要你用這一生替我做一件事。”輝月站在高高的屋脊之上,背對著日向彌彥,有風吹動她的衣襟,飄揚起來,她衣襟之上火紅的火焰族徽,更是如同將要燃燒起來一樣。

日向彌彥沒有低頭,也沒有思考,只是很平靜地看著輝月的背影,道:“我知道了,是什麼事?”

“記住我要你記住的每一句話,但是終你一生,除非遇到我說過的那種人,否則,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可以再次提起這些。我教給你的東西,足夠讓你站在這個世界的上層,報酬就是,記住我接下來所說的東西,但是只能向能夠聽懂這種語言的人提起。”輝月的要求對日向彌彥來說,很怪異很怪異。

但是日向彌彥毫無疑義地應下。

日向彌彥這一生,已經沒有其他的意義了。本來他就決定了要用這一生去報答讓他報了仇的輝月,輝月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更何況輝月還要教給他一些東西?能夠讓他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東西,並不是什麼輕飄飄的報酬。

日向彌彥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的名字是日向輝月,可是我在是日向輝月之前,曾經是別人。

這個世界並不是唯一存在,我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在那個世界裡,都不過是一本書上的劇情,那本書的名字,叫做《火影忍者》。這個世界的一切,過去和未來,我全都知道。

可是我所知道的所謂劇情裡,從來就沒有我這個人存在過。

我很害怕,可是我現在過得很好。

我想我已經能夠融入這個世界,我有親人、有能夠將他們自己的生死榮辱一併託付給我的部下,我甚至已經有了愛人,即將有一個我自己的家庭,甚至後代。

我現在要說的,是關於從前,也就是所謂的前世。

那個世界是和平的世界,戰爭什麼的雖然存在,卻已經漸漸消失了。在我的國家,戰爭已經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的生活很安定很一成不變,但是衣食無憂,不必考慮生死存亡的事情。

那個世界沒有所謂的忍者,甚至連強於常人的力量都不存在。

就算戰爭,也是相對公平的。因為在戰爭面前,能夠存活下來依靠的是運氣,而不是個人武力的強大。

過於強大的武器,一直都被束縛著不能夠使用,沒有誰直接受到死亡的威脅。

如果不是在醫院,我甚至不能見到鮮血和死亡。

可是我覺得懷念的原因卻不是這個,我懷念那個世界,曾經給我經歷,記憶,感情,無數鑄就了我這個人的東西。

我覺得很懷念。

我不是單純被人們所知道的日向輝月,我還曾經是一個別人。

我來自的地方,叫做… …”

輝月遲疑了一下,才道:“地球。”

她回過頭去,看到日向彌彥的眼睛,已經滿是迷茫之色。

日向彌彥問道:“大人,您說的是什麼?”

輝月低聲笑起來,然後笑聲越來越大,直至瘋狂。

有淚在臉龐流下,肆意無忌。

【我說的是什麼?

我在說我自己的語言,我從出生開始就小心隱藏沒有說過一次的語言!

那是漢語!】

雖然語調因為很多年沒有說過顯得怪異,雖然連輝月自己都差點不知道該怎麼措辭,可是這種深深銘刻在靈魂之中的語言,輝月從未忘記過!

那個魂牽夢繞的故鄉啊… …

誰能夠明白,這種感情?這種連同自己的語言,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一切都不能再想起不能再提起的感覺?也許不是不能提起,只是提起毫無意義。離開,已經太久太久,可是,歸去,卻變成了不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世界上最為遙遠的距離啊… …

輝月慢慢地跪倒在那個屋頂上,哭得從來都沒有那麼肆意過。

眼淚從來沒有那麼誇張地噴湧而出過,輝月甚至都沒有制止自己,她也想要讓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良久之後,輝月擦乾眼淚,很淡然地道:“你只要記住這些音節就可以了,至於意思,你不必探究。我交給你一句歌,如果有人能夠聽懂,並且說一些你聽不懂的語言,類似於——”

輝月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類似於你也是穿的?或者是你是不是穿的?這樣的音節,你就告訴他或者她這段話,還有這句話——”

輝月換成漢語,最後強調了一句:“告訴我這些話的人,叫做日向輝月,還有一個人和她經歷相同,名字是彌彥。”

然後輝月教給日向彌彥的那句歌詞,也是來自於那個前世,廣為流傳,並且符合如今的狀況——“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

她唱這一句的時候,聲音低沉,卻彷彿有一種什麼奇異的感嘆在裡面,讓日向彌彥都覺得想要哭出來。

那天接下來的時間,都在輝月不斷地重複這些話,而彌彥不斷地學習中度過。日向彌彥資質倒未必很差,可是不學習一門語言,單純依靠記憶力去複述一段其他語言,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個輕鬆的活計。對於彌彥來說,這段話就是一段毫無意義甚至沒有連貫性的音節,記憶這些,讓他耗費了大量心神。

而輝月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同樣的話,卻沒有再流淚。

軟弱什麼的不是不允許,只是這種情感,只能被允許存在一瞬間。

擦乾眼淚,輝月就仍然是那個頭腦清明,睥睨眾生的日向輝月。她的目光,仍然是毫不動搖,再無半分的彷徨猶豫。

完成了這個執念,從此輝月就只是日向輝月了,前世什麼的雖然懷念,卻再也不會掛懷心上。

這個“過去”,輝月已經透過這種辦法,成功地把它真正的變成過去。

“過去”已經不可能回去,所以她選擇了“現在”。

她把“過去”託付給全不知情的日向彌彥,然後,她就要投入“現在”了。

輝月已經在“過去”和“現在”之中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