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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六章大結局(終)

這是輝月絕對沒有想象過的事情。

彼時,輝月坐在自己暗部的絕密辦公室裡,翻動紙張的手紋絲不亂,面容卻漸漸沉靜。

所謂圖窮匕見,奈良鹿丸,原來我一直都小看了你。

原著中奈良鹿丸給輝月留下的印象,說起來也不過是一個聰明的少年——雖然聰明絕頂,卻仍然只是個少年,因為他畢竟還有著某些所有少年都有的特質,比如熱血。這當然不是不好,少年的熱血本來就是最能夠感動世界的東西。可是這樣的熱血少年,從來就與輝月不是一路。

輝月從來沒想過,奈良鹿丸也能夠如此......如此心機陰狠!

事情是從輝月當初叛逃開始的,雖然輝月本身知道自己仍然能有出頭之日,可是鹿丸不知道。以正常的情況發展來看,做出這樣事情的輝月,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對於木葉內部的反對勢力來說,這是對付輝月的一個極好的理由,而對於日向一族來說,顯然日向一族也不可能再需要一個會如此輕率行事的族長。

然後,鹿丸幾乎是立刻就開始了謀劃——這謀劃自始至終都詭譎莫測,甚至至今都沒有別人能想到,從鹿丸開始實行計劃之後發生的種種事由,不過是他人的一個龐大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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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輝月,若沒有前世種種小說漫畫的薰陶,也絕對無法想象。

如果,如果這一場辛苦謀劃可以公開寫在史書裡,恐怕也是足以將“奈良鹿丸”這個名字流傳到永遠的。

輝月放鬆身體,倚在椅子的靠背上,慢慢地閉上眼睛。

奈良......鹿丸......

鹿丸的計劃說複雜,那是誰也想不到的複雜,可是如果說這個計劃簡單,卻也的確很簡單——要想解決輝月迴歸木葉的問題,其實只需要解決那些會因為她的行為而難為她的人就夠了。對日向一族,鹿丸並沒有過多冒犯——他只要解決了輝月的作為可能會帶給日向一族的損害,日向一族也就不會對輝月的迴歸有什麼異議了,畢竟,日向輝月本身是世上頂尖的強者,對於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都是難以估量的財富。而對待一定會抓住輝月叛逃這一點窮追猛打的團藏等人,就一定不能姑息了,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其實在某種角度上來說,團藏問題和日向一族的問題,是一個問題。

至於火影一系可能對輝月的非議,鹿丸還是很有自信的,奈良一族畢竟是火影一系的中堅,而旗木卡卡西和猿飛阿斯瑪,也必然不會放任別人對付輝月。而從功利角度來說,日向輝月嫁入奈良家,本身也是對火影一系勢力的增強,同時也象徵日向一族與火影一系空前的團結,這件事本身對於火影一系,也不容破壞。

於是,鹿丸的計劃,針對的就是團藏——當然也順帶著支援團藏的兩位顧問。

鹿丸的計劃能夠讓團藏本身甚至火影一系都沒有警覺的原因,是他並沒有對團藏進行任何打擊,甚至沒有對團藏的所作所為有任何阻礙。而作為計劃的一部分,鹿丸甚至對團藏想要做的事情,暗中支援了幾次。

團藏的野心一直極盛。眾所周知,從三代的時代開始,團藏就已經在覬覦火影之位了。而經過了這些年之間無數次的失敗之後,團藏甚至開始走火入魔——就像當初派遣佐井將暗部名單和暗號交給大蛇丸一樣,他已經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會危害到木葉安全和利益了。

以往,面對團藏這些已經損害了木葉利益的行為,無論是火影一系還是日向一族,都一直在竭盡全力地打擊——就像當初團藏將暗部名單和暗號洩露之後,火影一系和日向一族通力合作一致對外一樣。而鹿丸針對團藏的所作所為,卻正好與以往相反。團藏近年來暗中拼命擴張自己所屬勢力的行為,對於鹿丸來說,正好是可以利用的物件。鹿丸表面上假裝對團藏的作為毫不知情,暗中卻不著痕跡地給了團藏一系極大的物力支援,順便還壓制了火影一系本身對團藏的打擊。這不但讓團藏擴張勢力的行為異常順利,還非常有效地摧化了團藏的野心膨脹。

就這樣,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發展,在被所得利益和勢力所矇蔽的團藏看來,他已經在木葉村內部取得了優勢地位,只是這優勢還不足以推翻綱手的火影之位。一手推動事態至此的鹿丸很清楚,如果團藏想要實現自己的野心,能走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發動政變——當時的鹿丸還不知道佩恩會進攻木葉,這個結論是以常理達成。而如果團藏有一絲發動政變的意圖,早就對此有了準備的鹿丸,就可以理所當然地發動木葉的力量,將團藏打入不得翻身的死地。

這就是鹿丸原本的計劃。

若想取之,必先予之。

至於之後佩恩進攻木葉的事情,的確出乎了鹿丸的預料,可是這一條情報早就被輝月傳回了木葉,早有準備的火影一系,並沒有像原著中一樣任由團藏的勢力置身事外。雖然輝月沒有看到,但是事實上,團藏也曾經參戰。而團藏參戰,就必然暴露了團藏本身的勢力——團藏調動了自己所屬勢力來保護自己,他的魄力,畢竟還沒有達到不惜將自己置於險地也要實現計劃的程度。

於是,暴露了本身勢力而被火影一系和日向一族同時質疑的團藏,比鹿丸原本預料的還要倉促地離開木葉,前去聯絡火之國的反對貴族,以作發動政變的最後準備。

出乎鹿丸的意料,也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團藏死在了木葉之外,宇智波佐助的手裡。

倒是不湊巧。

於是,在外人甚至自己人看起來都置身事外的鹿丸,就這麼輕輕巧巧地成功了。他的全部所作所為,不過是適當地做了一些看起來完全正常的事情,就輕易地在團藏的背後推了一把——把團藏推進了不能回頭的萬丈深淵。然後,野心膨脹的團藏被迫倒在了試圖發動政變的最後一步--聯絡火之國權貴的路上。

更難得的是,做了這些事之後,奈良鹿丸本身乃至於火影一系,看起來都仍然毫無過錯,清白無辜。

給團藏的物力支援是團藏辛苦透過長老會要來的,長老會和團藏甚至火影一系都不知道奈良鹿丸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對團藏的背叛毫無察覺也是正常的,連綱手和三代都沒有發覺,奈良鹿丸一介新人,哪怕再以智謀著稱,也沒有辦法對無論是資歷還是地位都在自己之上的上位者指手畫腳吧?而其他時候適當而巧妙的推波助瀾,也當然沒有留下任何破綻——奈良鹿丸以智謀超絕聞達與木葉上層,靠的當然不是虛名。

整個計劃所牽涉到的人力物力,恐怕窮極火影一系的力量全力以赴,也不過恰恰滿足需要。而鹿丸竟然能夠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做到這樣,哪怕是在團藏和火影一系本來就有的重重矛盾之上順勢做文章,也實在是......驚才絕豔!那些多一分則過,少一分則失去效果的巧妙作為,哪怕是輝月,也只能暗中拍案叫絕。

這一場的......精彩絕倫!

輝月突然想到,前世的時候,名字流傳在歷史長河中的那些傳奇,所作所為,也不過如此吧?

可是剎那間,輝月感到一種悲慟在胸中浮起了那麼一瞬間:

奈良鹿丸,本來該是少年意氣,哪怕本性疏懶,卻仍然堅信著某些光明而偉大的意志,並且一生為之奮鬥的人物。而如今,他已經陷入了少年不該陷入的世界——那個他曾經甚至沒有想象過的,與他所知完全不同的世界。

然後下一瞬間,輝月微笑起來,將胸中鬱氣一掃而去。

我日向輝月,值得別人如此!

接下來的木葉局勢與輝月所預料的並無不同。雖然團藏的死,不但在長老團和“根”的預料之外,甚至也在鹿丸的預料之外。可是畢竟大局已定,團藏一死,他的殘餘勢力,也就不足為慮了——在木葉對外聯合其他四國開始與宇智波斑對抗的同時,火影一系聯合了所有木葉內部勢力,飛快地清剿瓜分了原屬於團藏的一切。

長老團、火影一系和日向一族等名門,重新達到了一個新的、更穩固更完美的勢力平衡——和諧的勢力平衡。這期間木葉內部各勢力的動作之快,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而在輝月預料之中的,奈良鹿丸的智計在這一系列動作之中,發揮的淋漓盡致。

到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奈良鹿丸已經成為木葉內部僅次於奈良鹿久日向日足等人的實權上忍了。

而在這期間,輝月也並沒有閒著。佩恩入侵木葉本部之事影響之深遠,並不能在短時間內被消弭——從原著中就知道,五影大會上其他三國的“影”在那個時候,是多麼放肆地質疑了綱手!雷影質問木葉宇智波佐助之事的時候,態度是何其囂張!如果沒有此事引起的火之國國家威信的下降,作為第一大國,哪怕是其餘三個國家聯合起來,也絕不敢如此!

輝月所做的,就是整合了雨之國和曉組織中不屬於宇智波斑一系的殘餘勢力,幾乎是半公開地將這些勢力歸於木葉,雷厲風行,一舉威震諸國!

在做這些事的時候,輝月遇到了小南。

那一次的見面很平靜,已經帶著長門和彌彥的遺體退出了“曉”組織的小南,已經不想再理會忍界中的爭端了,她甚至連恨輝月的意思都沒有。她拒絕了輝月的邀請,只想要一個人靜靜地看著這世界,看著這世界將會走向何方。

從頭到尾,她們沒有提及長門和彌彥。

當初那些親暱和信任,當初那些背叛和痛恨,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某些痛徹心扉的感覺,某些已經無話可說的東西,她們同樣的,不想再對任何人提及。

數日之後,以討伐宇智波斑的“曉”為目的的諸國聯盟成立,忍界大戰開啟。

漩渦鳴人即將走向他早已被註定了的偉大命運。

而木葉,雖然沒有在這次的諸國聯盟裡取得絕對的領導地位,其第一強國的地位,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質疑。火之國的國家威信,木葉作為第一忍者村的地位,仍然穩固。

可以說,對於此事,日向輝月居工力甚偉。而輝月在木葉和日向一族中的地位,也越發重要和穩固。

至於忍界大戰,也一如ab所指定的命運一樣,其間或許暗濤洶湧,或許存在無數的殘忍和邪惡,或許存在著無數的痛苦和掙扎,卻仍然會是一個熱血少年們戰勝了大魔王的故事。

無論會經過,多少血腥和犧牲。

輝月最終還是成為了勝者,她不但是一個相對成熟的政治家,還是一個世界頂尖的強者——宇智波影五已死,除了漩渦鳴人這個不以正常情況衡量的異數之外,已經沒有誰能夠將她置於必死的境地了。

而鹿丸同樣。

彼時,奈良鹿丸已經名傳各國,坐穩了木葉上忍班長的位置。

輝月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不是鳴人是ab的親兒子的話,奈良鹿丸才是成為木葉七代目的最佳人選來著。

在戰後一片瘡痍的忍界,木葉。

日向一族族長與奈良一族族長的婚禮,哪怕是在如今百業凋零的時刻,也仍然極具盛大。

婚禮的氣氛很莊重,嚴肅得幾乎像是一場葬禮。

輝月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走過無數靜立不動的觀禮人群。漩渦鳴人終於實現了當年他在中忍考試的會場上對寧次的承諾,也許是因為鳴人的影響,也許是因為戰後備受創傷的日向和木葉都在反思,總之,日向一族終於改變,木葉終於改變,而忍界也終於被改變。

比起當初彌彥跨度過大的改革,是漩渦鳴人的改革最終成功。

輝月目光到處,幾乎幾乎全都是戰後忍界各國倖存的頂尖人物。也許佩恩失敗了,可是他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只有經過了難以承受的痛,只有足夠的血和肉阻礙了戰車的前進,戰爭才會停止,和平才能到來。

最終,輝月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邊。

那裡,有一個一直懶洋洋的過日子、並且異常害怕麻煩的人。

如今,他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我從未想過能夠如此,可是這一天真的到來,我便因此而幸福安樂,再不願失去。】

鹿丸遞過了扁平的杯子,內中是醇美的米酒。

輝月慢慢地接過,輕輕地啜飲了三口。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注】

歲歲,常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