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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又見蘭

鄭融不愧是靖寧侯府的大管事,沒過幾日就把陳家的事情摸了個七七八八。

何氏聽見老太太說的話時,都吃了一驚,“是陳十三自己看中咱們珠珠兒的?”原來那陳士安用科舉下場來威脅他母親楊氏,若是不給他求娶衛蘅,他今科就不下場。

老太太點了點頭,“能有夫婿疼著,女人嫁過去再差也不會有多差。只不過,陳十三為了珠珠兒跟他娘頂牛,估計以後婆媳的關係會難一些。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兒。”

何氏忙地點頭,如今衛蘅能嫁入保定陳家,那已經是極好的事情了。

“不過陳十三這孩子,我還得親自相看相看。”老太太道。

“我這就去跟華夫人商量商量。”何氏道。

到三月初一那日,老太太和何氏領了衛蘅去法慧寺燒香,老太太是很少出門敬香的,衛蘅當時一聽何氏說去敬香就知道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衛蘅暗自嘀咕道:難道老太太和自己孃親還要相看陸湛?兩家本是通家之好,一直來往著,這等相看實在是沒什麼必要的。

不過衛蘅是一葉障目,因為先入為主地認為肯定是陸湛提的親,所以心裡就思忖,難不成老太太這樣安排是讓自己相看陸湛的意思?雖說是通家之好,但是男女有別,撇開他們私下的見面,衛蘅真正能見陸湛的機會可不多。

是以衛蘅這日起了個大早,盥洗梳妝,挑了一身今春新做的海棠粉暗金織水仙紋雪光緞春裳,這樣活潑的顏色更將衛蘅的容色襯托得彷彿朝日出雲時那般光芒四射。

老太太見著衛蘅時不由皺了皺眉頭,像陳家那樣的人家,恐怕不是喜歡媳婦穿得太亮眼的。不過老太太也不願意委屈衛蘅,相看之後,陳家若是容不得衛蘅這樣,那她也捨不得將衛蘅嫁過去。

衛蘅一路都低頭跟在老太太和何氏身後,在大雄寶殿裡敬了香,她們一行就轉去了後院的客舍。

剛坐下喝了一口茶,衛蘅就聽見門外的丫頭稟道:“老太太,華祭酒家的陳夫人想進來給你問安。”

老太太忙地讓人將華夫人陳氏請了進來。

華夫人一進門,那眼睛就被衛蘅給吸住了,她心道:難怪十三郎那樣柔和的性子,為了衛家這位三姑娘都能跟他娘頂起來。

華夫人前兩年也見過衛蘅,當時雖然覺得這位三姑娘生得美貌,可是也沒覺得太過稀奇。不過今日一見,華夫人就驚訝了,姑娘家真是女大十八變,衛蘅出落得簡直太漂亮了,古人雲傾城傾國,大約也就是此等風采了。

華夫人和老太太以及何氏寒暄了一通之後,衛蘅也上前給華夫人問了好,然後垂著頭安安靜靜地立在老太太的身後。

衛蘅完全沒料到今日來的會是華夫人,她頓時失望無比,心裡將陸湛又罵了個半死。老太太既然親自出馬來相看人,肯定就是意動了,衛蘅心裡焦急得不得了,可別又生出什麼事兒來。

衛蘅這一通走神,再回神時,華夫人已經提到了她的侄兒,說是今日陪著她來敬香的,也想來給老太太磕個頭。

老太太笑著道:“那敢情好。”然後轉頭又看著衛蘅道:“你先前不是說想去擲籤麼,讓雪竹陪著你去吧。”

衛蘅點了點頭,從老太太身後走了出來,又給華夫人行了禮,這才出了門。

華夫人笑著看了看衛蘅的背影,她對衛蘅還是很滿意的,長得雖然太過漂亮了些,但是人文文靜靜的,舉止大方有度,實在挑不出什麼毛病。

衛蘅一出門就回過身吩咐雪竹道:“你不必跟著我,你繞到一旁去聽聽老太太和華夫人都說了什麼。”

雪竹領命而去,衛蘅則帶了念珠兒和南慧去了前頭的大殿擲籤。

陳士安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衛蘅的一個背影,僅僅是一個背影,就讓他立在簷下看得走了神,好半日功夫才回過神來。

等回了靖寧侯府,衛蘅也不用再問雪竹都聽到什麼了,因為何氏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告訴衛蘅這個好消息了。

“是保定陳家二房的小兒子,你哥哥也打聽過了,書念得是極好的,今年的秋闈很有希望中舉。人,娘也見過了,一表人才,看著挺老實和氣的。”何氏笑道,“保定陳家你知道嗎?那可是百年的詩書世家了,他們家出來的孩子規矩都不錯。”

衛蘅低著頭道:“可是我不想嫁到保定去。”

“噯,你這孩子。保定才多遠啊,騎馬走快些一日就能來回。”何氏又耐心地對衛蘅道:“當然老太太也說了,還得看你的意思,按我說,咱們也不是那樣死板的人家,還得叫你和陳家的十三郎見個面,你自己看一看合適不合適。”

“嗯。”衛蘅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心想著能拖一天算一天,總比老太太和自己的孃親當下就應下好。

等何氏一走,衛蘅就忙地找來南慧,讓她去給陸湛傳個信兒。依據衛蘅對老太太和何氏的瞭解,陳家的這樁親事,只怕她們兩人都很滿意,就等著她父親衛峻回來拍板了,而她爹衛峻如今已經出發在路上了,不日就要到京。

衛蘅也不知道陸湛最近都在忙活啥,陸家那邊一點兒訊息也沒有,她又不由得開始擔心,是不是陸湛說不通木老夫人和楚夫人那邊。

南慧倒是個手腳快的,剛入夜就來回了衛蘅,“三爺最近都在大內當值,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府。”

衛蘅聽了真是恨不能踢陸湛兩腳,一時鑽入牛角尖,覺得陸湛肯定是又後悔了,這才躲在大內不出來,他又不是太監,拿大內當什麼家,還住著就不走了。

不過衛蘅實在是冤枉了陸湛。陸湛急得嘴角長泡又能如何,開春後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永和帝又是個勤政的皇帝,所以對臣下的要求也是勤謹。

開春後西洋國的使團進了京,藍眼睛黃頭發的西洋人還是第一次到上京城,行人司也沒有人能翻譯他們的語言,陸湛自然責無旁貸地替行人司接下了款待西洋使團的任務。

永和帝近日又對西洋國的事情大感興趣,時常召使團的使者進宮,也時常詢問陸湛西洋國的事情。

陸湛知道這是永和帝打算動海事一塊兒的先兆,自然更是盡心竭力。

同時,陸湛是翰林學士,知經筵事。永和朝每月舉行三次大經筵,每月二日、十二日、廿二日由翰林院進講,除此之外每日還有小講,通常只由內閣學士侍班,但最近永和帝卻命陸湛輪值進講。此外陸湛還受命在碧桐書館給皇子們授課。

如此一來,陸湛恨不能一個人掰成兩個人用,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回過齊國公府了。

而衛蘅這邊,何氏辦事的效率出奇的高,大約是上一次的親事她覺得於衛蘅有愧,這一次真是生怕陳士安這個女婿跑了。

近日又恰逢三月三上巳節,真是再沒有比這個更適合小兒女見面的日子了。

頭一晚,何氏便催著念珠兒和木魚兒趕緊替衛蘅張羅次日的穿戴,嘴裡還道:“上次你也見到了,華夫人就是陳氏女,穿得十分儉樸,我瞧著你明日就穿那身碧春錦,顏色襯你,瞧著也不那麼繁麗。”

碧春錦其實一點兒也不儉樸,內斂的顏色卻燦若春錦,所費的功夫更多,一匹碧春錦也要小一百兩銀子才能得,等閒貴婦人的衣櫥裡也不過一、兩件撐場面。

衛蘅皺了皺眉頭道:“我都這樣大年紀了,怎麼還好意思去上巳節啊?”

何氏擰了一把衛蘅的臉蛋道:“才滿十六歲,你叫個什麼年紀大。再說了,你幾個嫂子不是也都要去濟水邊踏青麼?”

衛蘅撅嘴撒嬌道:“那怎麼能一樣,你瞧瞧,跟我玩得好的,哪還有人去濟水邊啊,二姐姐也不去,都是些小姑娘才去,再說了嫂嫂她們去踏青跟我們玩的又不同。”

成親的婦人可就沒有扔蘭草那一出了。定親的姑娘上巳節不去濟水邊,也是怕不知情的人鬧出笑話來。

何氏點了點衛蘅的額頭道:“她們那是訂了親,你如今不是還沒定下來麼?你難道就不想看看那陳家的十三郎?”

說實話,衛蘅是一點兒也不想見十三郎的。但若是她去都不去就拒了這樁親事,在何氏這裡肯定說不過去。

是以衛蘅次日只好不情不願地跟著葛氏和王茹出了門兒,一路微微垂著頭也不說話,以為這樣子就能不引人注意。

可惜十六歲的少女正是最鮮豔明媚的時候,才在濟水畔走了不到一刻功夫,衛蘅就收了小半口袋的蘭草了。

一行人走到柳樹下時,葛氏忽然拉了王茹說是也想去水邊洗臉浣手,衛蘅自然提步就想跟上去,哪知卻被葛氏和王茹兩個一把就推了回去,臉上的打趣的笑容是遮也遮不住的。

王茹還衝衛蘅眨了眨眼睛。

衛蘅心下有些惱怒,卻也不能表現出來,等她回過頭,就見一個穿著藏藍團花八寶紋袍子的年輕男子站在對面的柳樹下,想來應該就是陳士安了。

陳士安手裡拿著一支蕙蘭,見衛蘅朝他看去,便紅了臉,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上來,將手裡的蕙蘭遞到衛蘅的跟前,低聲道:“三姑娘。”

衛蘅哪裡能接陳士安的蕙蘭,也低著頭不說話,木魚兒在旁邊見了怕兩人這樣站久了惹人笑話,便伸手替衛蘅接了蕙蘭。

陳士安感激地看了木魚兒一眼,匆匆地向衛蘅點了點頭,就往前走了。

木魚兒看著陳士安的背影,笑得差點兒肚子疼,“姑娘,你沒看見,陳公子走的時候,這樣的……”木魚兒學起陳士安同手同腳的滑稽樣子來。

衛蘅嗔了木魚兒一眼,哪裡有這樣笑話人的。

念珠兒看著陳士安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姑娘,這個陳公子看起來有些面善,瞧著像是那年上巳節第一個給姑娘送蘭草的那人。”

衛蘅十二歲那年入女學後過的第一個上巳節,也是她第一次收到蘭草的上巳節,那蘭草至今還夾在她的書中。

念珠兒這樣說,木魚兒拍手道:“我也想起來了,好像就是他。”

衛蘅對陳士安倒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從濟水邊回去,何氏就忙不迭地問衛蘅,“怎麼樣,看到了嗎?”

衛蘅不說話。

何氏笑道:“我知道你害羞,可是如今不是該害羞的時候,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總不能見都沒見過人,就嫁過去。你跟娘說說,你對陳家的十三郎,是個什麼看法?”

衛蘅嘟嘴道:“我能有什麼看法,我連他幾個眼睛幾個鼻子都沒看清楚。”

何氏聞言只能嘆息,心裡大約也知道,衛蘅可能是不太情願,只可惜了這樣一樁好親事。

卻說上巳節,永和帝領著群臣也去了玉梁山飲宴。陸湛自然隨行,出了宮就比在大內方便多了,家下有什麼重要的訊息也能傳入陸湛的耳朵了。

當日陸湛就向永和帝告了假,匆匆地趕回了齊國公府。

楊定將南慧的口信傳給了陸湛,陸湛開啟小紙條看了之後,就放到燭臺上燒了,心裡想著衛蘅,這才退親幾日,衛蘅就又惹了這許多事情,實在恨不能好好收拾她一頓。

楊定是最清楚陸湛和衛蘅之間的糾葛的,他低聲道:“今日何夫人和華夫人約好了,讓三姑娘相看陳家的十三郎。”已經到了小兒女見面的時候了,這親事的八字就畫上了那一撇了。

“在濟水邊?”陸湛問。

楊定點了點頭。

“派人跟著了嗎?”陸湛又問。

“盯著的,兩個人沒怎麼說話,十三郎送了三姑娘一支蘭草。”楊定實事求是地道。

陸湛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吩咐捧雪道:“去看看祖父祖母歇下沒有。”

陸湛到宣瑞堂時,木老夫人還沒睡覺,正斜靠在榻上,牡丹正拿了美人錘給她敲腿。

木老夫人見了陸湛就笑道:“我就料到你今晚要來尋我。”

“祖母料事如神。”陸湛笑著坐下,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難為情。

“你祖父怎麼說?”木老夫人問。

“祖父已經應下了。”陸湛道。

木老夫人又道:“三郎,你跟我說實話,衛家的蘅丫頭退親,你在裡頭插手沒有?”

陸湛點了點頭。

“作孽啊。”木老夫人嘆息一聲,她就說怎麼陸湛在親事上一直不鬆口,一拖再拖,前些日子她聽見衛蘅退親,心裡就起了懷疑。

“若是真叫衛蘅嫁了何二郎,那才是作孽。”陸湛道。

木老夫人又嘆息一聲,她知道陸湛對衛蘅是用了心的,只是沒想到用心如此深,如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她見陸湛是勢在必得,也只有成全的道理。

祖孫倆又說了會兒話,陸湛道:“提親的事情,就請祖母多費些心。”

木老夫人點了點頭,“我打算請武安侯府的孔老夫人出面替你向衛家求親如何?”

陸湛道:“不如請安國公府的傅老夫人吧。”

木老夫人看著陸湛打趣道:“你不會是把黃曆上的吉日都翻過了吧?”

陸湛的臉一紅,木老夫人已經很多年沒在陸湛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了,心下雖然不喜歡衛蘅退過親,可是為了陸湛,還是應下了,“行,傅老夫人可不好請,我老婆子就親自去一趟安國公府吧。”

“多謝祖母。”陸湛起身扶了木老夫人進內室。

“只是你母親那裡,你還需要去勸一勸,婚姻是百年之事,務必要求姑媳相安。”木老夫人道。

“孫兒明白,明日早晨我就去給母親請安。”陸湛道。

清晨,楚夫人正在修剪盆栽,聽得綠竹進來稟道:“夫人,三爺過來了。”

楚夫人忙地放下剪刀,用手抿了抿鬢角,這才在堂內的羅漢榻上坐下。

陸湛進來,客氣給楚夫人行了禮,“母親。”

母子兩個相對而坐,竟然無話可說,連旁邊的綠竹都覺得有些尷尬,麻溜地給陸湛上了一碗杏仁茶。

“趁熱喝吧,今早現磨了杏仁。”楚夫人讚賞地看了綠竹一眼。

陸湛垂眸掃了一眼杏仁茶,“兒子對杏仁過敏。”

楚夫人越發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兒子是想來和母親商量一下議親的事。”陸湛沒有心思同楚夫人共聚天倫,直言道:“祖父和祖母做主,欲給兒子聘衛家的三姑娘。”

“衛三?”楚夫人的聲音拔高了一度,“這怎麼行?她可是退過親的。你若是看重衛家,當時怎麼不聘衛二?我絕不同意。順姐兒有什麼不好嗎?”

陸湛冷笑一聲,“兒子長這麼大,母親從來都沒管過,怎麼如今卻又跳出來干涉兒子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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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伺候的綠竹一聽這話,都恨不能縮小成螞蟻鑽出去。

“這怎麼一樣?你娶其他人我都沒有意見,可是衛蘅不行,她是退過親的,這樣的人如何配得上你?”楚夫人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度。

陸湛的眼風掃向綠竹,綠竹立即縮著肩退了出去。

“退親並不是衛蘅的錯,再說了,若母親真要論配不配得上,那麼當年母親跟人私定終身之後,又再嫁父親,怎麼不談配得上配不上?”陸湛淡淡地道,彷彿說的不是駭人聽聞的事情,而是在談論天氣一般。

“你……”楚夫人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

陸湛自嘲地一笑,“親生母親能對年幼的兒子不聞不問,我自然也想知道原因,只是沒想到是這種原因而已。”

楚夫人翕唇欲言,卻抖得說不出話來。

陸湛站起身道:“兒子就是來告訴母親一聲,母親若是不喜歡衛蘅,將來我和她少來清川如鏡請安就是。”

楚夫人被陸湛氣得頭髮暈,在陸湛走後良久,才罵出“孽子”兩個字。然後對著進來伺候的綠竹道:“去給我拿一疊澄心堂紙來,我要練字。”

拿澄心堂紙來練字,楚夫人比衛蘅還大方。

只是綠竹為難地道:“夫人,今年的澄心堂紙已經用完了。”

楚夫人冷冷地道:“用完了,就去鋪子上拿啊,又不是別人的鋪子。”楚夫人平日用的澄心堂紙,的確是她自己的嫁妝鋪子送進來的。

綠竹聽了就更為難了,“三爺說了,給夫人送的紙每年都有定額,除非有三爺的印信,否則掌櫃的是不會送紙進來的。”

楚夫人將茶碗重重地一擱,“好嘛,如今我連自己的嫁妝鋪子也指使不動了?”

綠竹低著頭不敢開口,她跟在楚夫人身邊也許多年了,對他們母子的心結最是清楚。楚夫人是個只會吟詩作畫,凡事不上心的人,就她那樣糟蹋東西,她那金山銀山似的嫁妝也不夠她揮霍,她嫁進府時的豐厚的嫁妝,早就沒剩下什麼了,要不是陸湛小小年紀就擔起責任,替她打理嫁妝,到如今,別說澄心堂紙了,恐怕連偽澄心堂紙她都用不上了。

楚夫人罵過之後,出了氣也就冷靜了下來,她其實也知道,她的嫁妝如果不是陸湛幫她打點,早就所剩無幾了。何況,陸湛根本就不耐煩幫她打點,如果不是母子關係卡在那兒,他大概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如今也只是順帶幫她看顧而已。

“夫人,剛才的盆栽還要不要剪?”綠竹小心地問道。

一說起盆栽,楚夫人立即就想了起來,趕緊又拿起了剪子開始琢磨如何下手修剪,先才和陸湛之間鬧出的不愉快瞬間就被置諸腦後了。

但是一旁的綠竹和青蘿卻是上了心,雖然楚夫人和三爺母子不睦,但是三爺一向是敬著楚夫人的,還從沒有這樣下過楚夫人的臉,這回為了將進門的三少奶奶,可謂是用心良苦。

綠竹和青蘿對視一眼,心裡都做了決定,將來對上新進門的少奶奶時,怎麼著也得多勸著楚夫人一點兒。

衛蘅還不知道她的形象和地位在楚夫人的大丫頭眼裡忽然拔高了那麼大一截兒,她心裡只恨不能見著陸湛時,能踹他兩腳。平日裡話說得比什麼都好聽,到了關鍵時刻就不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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