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閣之內人人笑容滿面,待雲葭頭戴玉墜金貴皇冠,身穿藏藍朝服而來,眾人跪地朝拜山呼萬歲。
“眾愛卿平身。”雲葭走到主座,先向太後屈身行禮,隨後威嚴道。
太后亦是滿面喜色,雲霽上前敬過酒,太后舉起酒杯對雲葭道:“御膳房新制的梅子酒甚是清涼,陛下可嘗過了?”
雲葭低頭瞧了瞧杯中的果子茶,又扭過頭看了看左下首的蕭大將軍。
接收到女皇陛下可憐巴巴的小眼神,蕭晟微微點頭,伸出三根手指頭。
因雲菱尚在軟禁之中,此番宴席,許太後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雲葭身上。她不解陛下為何扭頭看向蕭晟,待蕭晟有所回應,許太後恍然大悟,嘴角的笑容消散許多。
諸國盛傳,扶熙的女皇陛下就連飲酒也要看靖安將軍的臉色。從前許太後略有耳聞,但她未曾親眼看見,自是不信的。現下沒有雲菱分散她的目光,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兒臣還未飲過,”雲葭目光一亮,擺擺手令蘭芷為她倒上一杯梅子酒,與太后碰杯道,“這就陪母后飲上一杯。”
許太後淺淺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雲葭眨眨眼,沒想到太后飲酒如此豪邁,她本想細細品味,畢竟只得三杯許可,可太后都喝光了,她怎能輕巧地只抿一口?
見雲葭同樣飲光杯中酒,太后道:“今日哀家心情大好,陛下再陪哀家一杯罷。”
雲葭點點頭,又在太后的“盛情邀請”下接連喝下肚兩杯。她喝得過急,如豬八戒吃人參果一般,除卻唇齒留香再無其他感受。
“再來一杯。”太后笑道。
“兒臣酒量淺,還是喝果子茶妥當些。”雲葭對太后抱歉地笑笑,取過裝著茶的酒杯。
誰料一向好脾氣的許太後沉下臉,道:“陛下是想哀家孤獨自飲麼?”
這是咋了?
對於許太後的突然變臉,雲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忍住看向蕭晟的衝動,思量一瞬笑道:“母后莫氣,兒臣陪您便是。”
陪許太後喝酒的後果就是,壓根喝不了許多酒的雲葭靠在王座上醉眼朦朧,連原本封賞蕭家將士的環節都忘了去。
許太後也不是個能喝酒的,儘管梅子酒度數不高,仍舊喝得她頭昏腦脹。許太後揉了揉額角,警告地斜睨蕭晟一眼,與雲葭說上一句便退席回宮。
雲葭晃晃腦袋,單手支著下巴看大臣們三三兩兩湊到一塊說話。蕭晟仿若沒有接收到許太後的警告,輕笑一聲,起身道:“各位大人,陛下醉了,今日的酒宴到此結束。”
蕭大將軍並非詢問,眾人識趣地向女皇躬身行禮,結伴走出皇宮。
“怎麼都走了?”雲葭迷離的眼望向蕭晟:“朕沒醉,你怎的胡說?”
蕭晟蹲在雲葭面前,細細望著雙頰染上醉紅的女子,輕柔道:“是,陛下沒醉,末將送陛下回宮可好?”
蘭芷與蘭芯瞪大雙眼,誰來告訴她們,如此溫柔的男人怎會是靖安將軍?難道是她二人醉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