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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溫暖初戀

柳蓮二停好腳踏車,在走向自己班級所在位置的途中,起碼跟不下三十個人打了招呼,而且非常明顯的,每一個人看向他的眼神裡,都帶著點好奇,帶著點疑惑,帶著點想要探明真相的躍躍欲試。

啊,98.2%的原因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了吧,柳蓮二在心裡計算道。昨天送千秋去保健室的路上,碰到很多同學,加上當時扶著她在原地慢走了很長時間,被相識的同學看到也很正常。

沒什麼好解釋的,也沒什麼好煩惱的,柳蓮二只輕輕勾了勾唇角,並未露出任何苦惱或者煩悶的表情,倒是讓跟在後面特地來看熱鬧的丸井少年很失望。

“吶部長,為什麼蓮二一點都不在意呢?”丸井少年很好學地問部長。吶,部長是很博學的,起碼比他知道得多。

“有什麼好在意的?”幸村好笑地反問紅發少年,嘴角始終漾著溫和的笑意:“蓮二跟芝樹桑本來就是情侶啊,昨天芝樹桑跑完五千米,蓮二送她去保健室不是很應該嗎?”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不是本來就該更加關心彼此嗎?雖然蓮二似乎對此並非強項,但是也不至於一點覺悟都沒吧?

“是這麼說沒錯啊,但是……”丸井苦惱地撓了撓後腦勺,嘴裡的泡泡緊跟著幻滅:“總覺得芝樹桑跟蓮二怎麼看都不像是情侶呢……”他見過的情侶,有哪對是這樣的啊?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沒幾個人知道的,這也太不對勁了吧。

難道是蓮二不願意跟大家說嗎?難道是蓮二想腳踩兩隻船然後委屈芝樹桑嗎???正義感十足的丸井少年瞬間被憤怒點燃了,蓮二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人家女孩子!太不應該了!!ddd這是最近跟著媽媽一起看家庭倫理劇然後深受荼毒的丸井少年瘋狂的腦補。

幸村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小朋友的胡思亂想,好笑地眯著眼,笑得很女神很春天:“阿勒,文太要是想知道啊,今天的聚餐就邀請芝樹同學一起去吧,到時候你就可以問清楚了啊。”啊,跟軍師對著幹什麼的,自然是不能親自上場的啦,既然有人喜歡衝在前面,那他怎麼好意思攔著呢,是吧?

落入圈套的丸井少年並不自知,還很帥氣地吹了個泡泡,表示自己明白了。吶,曾經跟千秋做過同班同學的丸井本身就對千秋有不錯印象,自打知道蓮二帶來的點心跟蛋糕都是出自千秋的手以後,丸井直接就把把芝樹當自己人了。蓮二你不能委屈這麼賢惠的女孩子啊啊啊!!!

幸村看著炸毛的紅毛小豬笑得一臉無辜,吶,今天的聚餐似乎不會無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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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路上詭異目光無數,但是已經身經百戰的蓮二少年表示很淡定,不過,滄田老師為什麼也用這種眼光看著他?

“吶,柳君,芝樹桑身體沒什麼問題吧?”一大早的,滄田老師對著自己的得意門生笑得很和善,當然,前提是忽視他眼底的揶揄。咦,芝樹桑怎麼沒跟柳君一起來呢?唉唉唉,昨天柳君給他打電話請假的時候,他還心說呢,這柳君可真是樂於助人的好學生啊,專門請假送身體不舒服的同學回家,結果誰知道,第二天一早到學校,到處都能聽到柳君跟芝樹桑正在交往的訊息。

柳君跟芝樹桑在一起了?哎喲喂,這可是大事啊!合著是送女朋友回家啊!難怪呢!滄田老師很鬱悶,他身為關心學生的好老師,這訊息也太滯後了吧?嘖嘖,有點失敗啊。

“柳君啊,聽說你正在跟芝樹桑交往?”滄田老師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正色點,他是關心學生啊,可不是八卦啊喂!關心學生的感情生活也是他這位班導的責任!

柳蓮二嘴角微抽,滄田老師,您為人師表,可以不要露出這麼八卦的表情嗎?雖然現在不是在課堂,但是您優秀教師的形象,也不要隨意破壞啊。“啊,如滄田老師所說,我跟千秋正在交往。”柳蓮二並不多解釋,只如同平常彙報任務一樣簡單明瞭,卻讓身邊一群伸長了耳朵的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原來傳言是真的!

滄田老師聞言,小眼睛眯得更緊了,額頭上的皺紋都笑得一顫一顫的:“阿勒阿勒,好事啊,到時候你們結婚的時候記得請老師哦~”金童玉女什麼的,太完美了啦~滄田老師都已經能想象到自己參加學生婚禮的場面了,有什麼比看著自己最優秀的學生攜手走進婚姻殿堂更能讓一位老師高興的嗎?尤其是,這兩位學生有可能是他教學生涯裡最般配的一對啊~

跟百合子、愛子一起到達的千秋很不巧沒有聽到之前的對話,見大家都看著她,只得疑惑地抬眸問道:“吶,有什麼事嗎?”

滄田老師樂呵呵:“啊,在說以後大家結婚要不要請班級同學跟老師呢。大家說是不是啊?”

全班同學詭異一笑,異口同聲:“是!”

千秋訕笑著瑟縮了下,這是什麼問題啊?

滄田老師喜滋滋的,正沉醉在桃李滿天下的美好幻想之中,不由又追加了一句:“芝樹跟柳以後結婚會請老師做證婚人嗎?”能替自己的學生做證婚人,很美好很期待有木有?

嘎?結婚?千秋抽著嘴角,尚處於怔忡中,就見著身邊神色清冷的少年淺淺地頷首:“這是我們的榮幸。”

誒誒誒?這是答應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嗎?還有大家可以不要用這種曖昧加羨慕的眼神看著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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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面色微紅,連帶著掌心都發燙,目光流連婉轉中卻見到他正好笑地看著她,心裡一下就似融化的蜜糖般,泛起甜蜜的暈圈。雖然沒有聽到之前所有的對話,但是滄田老師的問題並不難理解,加之蓮二的回答,前後一聯絡她就大約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沒有想到他連這樣的問題都會回答地那麼直接,幾乎沒有猶豫。

這個男人,或者只能稱為少年,清冷如斯,卻正在用他的淡然妥帖,慢慢地向她展現有他參與的未來圖景。

一邊的九條捂著嘴笑,揶揄十足地眨著眼問:“吶,柳君,你們剛才究竟在說什麼啊?”竟然問到要不要請老師去做證婚人這種問題,還真是夠出人意料的。

清俊的少年嘴角隱隱掛著笑意,很是順勢地牽住一邊少女柔嫩的小手,目光向下,看著她泛紅的面頰,微勾嘴角:“啊,滄田老師問我跟千秋是不是在交往而已。”

眾人曖昧地笑,這還用問嗎?柳君喊芝樹桑已經是‘千秋’了喲~不過也好啊,自己班內消化,總比便宜了外人來得好。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肥水不流外人田?

吶,孤高淡漠的少年,溫煦和婉的少女,相攜而立,淡然淺笑,沒有多餘的舉止跟話語,只是偶爾對視的默契,脈脈流動的溫然便衍然而生,不得不承認,還真是相配的一對。

而且,幾年以後,大家如果真的能夠在同班同學的婚禮上再聚,也不失為一種美好的回憶啊~眾人抿嘴含笑,似乎都能想到那時的情形,一定是熱鬧非凡。

“哈哈,芝樹不用害羞哦,老師到時候會準備一份大禮的哦~”滄田老師拍著手大笑道。

誒?千秋羞澀,雖然早就料到免不得被問上幾聲,但是沒想到會是滄田老師首發。少女面上緋紅一片,被老師跟全班同學調侃什麼的,能夠依舊鎮定自若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感覺到少年掌心的薄繭,千秋平靜下心悸,嘴角也揚起溫煦的笑顏,偏了偏腦袋,狡黠一笑:“吶,滄田老師,現在是不是應該準備比賽了啊?我看到a組的黑澤老師說他們必定是第一了哦~”嘿嘿,滄田老師跟黑澤老師可是幾十年的冤家,什麼事都要爭一爭的那種喲。

“納尼?這還了得!那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幫比賽的同學加油!”滄田老師一聲大吼,鎮得身後小兵們抖了三抖。情緒化的老師,傷不起!

啊,轉移話題什麼的,真的很管用喲~千秋少女笑得活像只小狐狸。

“吶,柳君等會有兩百米的決賽喲,芝樹你代表我們全班去幫柳君加油吧~”丟下這麼一句,滄田老師雄糾糾氣昂昂地帶著其餘的同學奔赴操場了,黑澤這老混蛋想跟他爭第一,那是妄想啊妄想!

千秋少女表示,她現在已經淡定了,被調侃一下就要臉紅心跳加速的話,她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會不太好過。

“吶,蓮二要準備去檢錄了嗎?”

“啊,還有十二分鐘開始比賽,差不多該過去了。”看著少女微揚的目光,柳蓮二輕勾嘴角:“走吧,待會還得麻煩千秋替我拿一下東西。”

“嗨,不麻煩~”

這便算是徹底公開了。走到兩百米比賽場地的過程中,千秋算是徹底體會到了立海大網球部的影響力了。柳蓮二於網球部,本身就是幕後支柱一般的存在。雖不起眼,卻絕不可以缺少,他的計謀,他的資料,在立海大網球部探尋三連霸的征途中,極其重要。

三巨頭中,神之子之稱的部長幸村精市風華絕代,談笑間便能置對手於死地,滅五感的滋味,讓對手談而色變;被稱為皇帝的副部長真田弦一郎,硬朗的球風和過硬的球技很早就成為眾人眼中不可替代的王者。

只有柳蓮二,溫潤淡然,甘於隱於隊友的光芒之下。球場上的他,自信無畏,清冷的少年只是站在那裡,冷然傲視,就能讓對手感受到極大的壓迫感,沒有破綻的完美資料網球,那是實力的體現。而球場下的他,少言寡語,看似清冷不可靠近,實則卻擁有一顆溫軟的心。這樣的少年,即使沒有幸村那樣優美的五官,或是真田這般成熟硬朗的氣質,即使甘於隱於幕後,也很難不被注意到吧?

和煦的清風拂過少女的髮梢,微微帶著水果清甜的香味,是千秋慣用的洗髮水的味道。“吶,蓮二會覺得困擾嗎?”千秋揉了揉額間,彎眉笑道。忽然多了那麼多圍觀的視線,還真是不習慣吶。

“啊,不會。”柳蓮二抬眼看了下身邊笑容雅麗的少女,嘴角的弧度愈見柔和:“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其他人不過是好奇而已。”感情的事,冷暖自知,外人縱然再關注,也只能是觀眾,只是觀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