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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101

寢殿裡,文武百官得知皇上清醒,都紛紛前來見駕。

可惜弘聖帝雖然清醒,但是說不來話,動也動不了。

眾人哭過笑過,便要談善後的事了。

袁子信上前道:“皇上,安得繆(老安子)勾結徒元曄謀害皇上,這等不孝不忠的逆賊,該當如何處置?”

立時有大臣道:“謀害皇上梟首大罪,對不法之徒,皇上該當給予嚴懲!”

弘聖帝心冷,卻將目光投到了徒元徽身上,覺得亂臣賊子其實就在眼前,這幫大臣真當瞎了眼。

大概坐在一旁太師椅上的徒元徽感受到了弘聖帝的目光,居然轉過頭來,對他回了個笑臉。

“皇上看向太子,看來是皇上想將由太子定奪!”

弘聖帝一聽,目光恨恨地看過去,竟然是他最信任的李相。

徒元徽低頭思忖好一會,才道:“安得繆是皇上身邊最信任的太監,卻去謀害皇上,這樣的人,自當將人犯交大理寺並吏部、刑部合審,按律從嚴懲處!只是老四還有老六和老十想來只是從犯……”

徒元徽這時跪到了弘聖帝龍床前,求道:“弟弟們雖是有錯,只盼著皇上看在骨肉親情的份上,給他們一個妥貼的結局,兒臣斗膽,可否請皇上留他們一條性命?”

大臣們開始互相交頭接耳,免不得在心裡誇讚太子爺仁義,誰不知道他是吃夠了兄弟們虧的,如今明明可以報仇,太子爺卻不忍落井下石,甚至還替兄弟們著想,實在有仁君之風。

其實現在論罪了,不過是逼老四幾個謀反,雖然他們落下風,但是真鬧起來,也難免多事,

最好的當然是暫時不發,登基過後再收拾名正言順,局勢之下,願意跟隨他們的人也會更少。

弘聖帝見太子這樣假仁假義,已是控制不住,身體不斷嚅動。

徒元徽馬上起來,立刻說道:“皇上,兒臣知錯了,你莫要激動……快來太醫!”

趙太醫帶著一幫人匆匆奔了進來,待一通忙亂之後,趙太醫跪到已被扶回椅上坐了,徒元徽面前,顫巍巍地道:“皇上,激動過度,心脈大傷,不禁身子不得動彈,又會有失心瘋之狀!”

“皇上啊!”大臣們頓時又大哭了起來,瞧著弘聖帝此時幾乎扭曲變形的臉,心下都已瞭然,癱瘓的人不能當皇帝,又得了失心瘋,想來日後他就是能說出話來,也是沒用了。

瞧著趙太醫給弘聖帝頭上扎過幾針,看得出弘聖帝冷靜了一些,徒元徽對寢殿裡的人道:“都下去吧,孤一個人陪陪皇上。”

諸位大臣準備告退。

李甫國李丞相卻上前一步,說道:“皇上病重,無法再上朝聽政,國不可一日無君,懇請太子殿下登基。”

他的話一出,前來的文武百官也陸陸續續跪下磕頭。

弘聖帝又鼓大眼睛,身體不斷抽搐,然而現在簾子屏風拉著,眾人也看不見了。

徒元徽又推辭了。

現在離三辭只剩下兩回,李甫國是個圓滑的人,豈會不知道這樣的套路,又痛陳一遍國無君的危害,這才走人。

隨後第二日早朝,李甫國又帶著人請求太子登基,這時候,徒元徽的心腹們也開始了跪下請求,是這些日子以來最盛大的一次。

徒元徽推卻不得,終於應了下來。

這邊開始準備登基大典。

東宮裡。

可卿和康安自打回了宮,因為之前被送出去藏著,一直擔心害怕,知道可卿喜歡莊子,馮玉兒就帶了她們去了皇莊。

到了皇莊,兩人終於恢復了些,便如脫韁野馬,無處不是他們的玩耍之地,一個不留神,這倆孩子便會跑得沒影子。

馮玉兒雖因此大為頭疼,卻又捨不得拘著孩子們,總覺得之前將她們送走,讓她們跟著受了苦,便再不忍孩子們有一點點不痛快,好在為了以測安全,除了不少宮人,徒元徽更是派了不少侍衛過來,將莊子圍得紋絲不漏,她便也算放心,只讓江順帶著人看緊了可卿和康安。

這日,大晌午的,哄了可卿和康安雙雙躺在床上歇晌,馮玉兒也退了其他下人在一旁盹著,杏月和何姑姑出去處理公事,待她回來,便發現可卿不見了。

叫醒了馮玉兒,她卻是根本沒覺察出可卿何時溜了,倒是旁邊康安捂著嘴直樂,何姑姑作勢唬起臉,才嚇得他招了供。

“姐姐見娘睡著,便爬出去玩了,不叫大人們知道。”

只是問起守在院子裡的江順等人,卻是沒一個瞧見可卿出來,何姑姑帶著人圍著院子尋了一圈,這才發現屋後一個狗洞,顯然,可卿是從這裡爬出去的。

通知了莊頭,眾人自是滿莊子找人,結果該去的地方都瞧了,愣是沒什麼都沒發現,直到了日落西山,可卿還是不見蹤影,把馮玉兒急得要哭了,可囿於身份,只能困在院子裡幹等。

“娘娘,都在找著,您莫急,”何姑姑瞧著馮玉兒眼圈紅紅,便在一旁安慰,“準不定她到哪兒躲著玩呢,這孩子機靈得很,說不得一會便能找到。”

“哦,”馮玉兒四處不停的張望,一時跺著腳,帶著哭腔自責道:“我養了個什麼丫頭呀,竟比兒子還不省心,萬一出了什麼事,她爹還不得怨死我,我真是太蠢,怎麼就睡得這麼死,連孩子擱我跟前跑了都不知道!”

何姑姑也是無奈,“誰沒個不小心的時候呢,可卿吉人天相,哪會那麼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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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呀!”馮玉兒自覺心都快急碎了。

“哎,小郡主回來了,回來了!”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喊聲。

馮玉兒這會子已慌了神,只覺得彷彿聽到說孩子找到了,不由下意識抓住旁邊的何姑姑的手,問,“姑姑,外頭是不是有人說話?”

這時院門一開,進來了一群人,領頭的一個男子,手上拎著個孩子,可不就是那小瘋丫頭。

馮玉兒的目光全落到那孩子身上,雖夜色下瞧不清楚,卻能看得出她頭髮散亂,衣裳也抽抽著,走起路還一蹦一蹦,大概因為小胳膊被人拎得死緊有些不痛快,孩子小身子倔倔的,似乎想擺脫正制著她的人。

馮玉兒哪顧得上別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女兒身上,飛快地幫可卿理了理頭髮,又翻翻她的小胳膊小腿,生怕傷到了哪,只低頭瞧時,才發現可卿腳上只穿著一隻鞋,忙道:“卿卿,這鞋丟到了哪兒?”

“丟那邊……塘裡了。”可卿委屈地道。

“我說娘娘,您家小郡主膽子賊大,居然下到荷塘岸邊,就想不出她哪只眼瞧見,光禿禿的塘裡,這會子還能長出荷花!”

馮玉兒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

康安著實覺得自己委屈,明明是姐姐偷跑出去,為何自己也被罰跪到了堂屋,害得他這黑燈瞎火的不能睡覺,跟著姐姐一塊受苦。

可卿也不明白,她不過出去逛了一圈,怎麼就被爹孃同仇敵愾地給修理了呢?

說來有了馮玉兒的縱容,可卿這些日子在莊子裡玩得極痛快,覺得這兒比東宮好個千百倍,她也知道規矩和安全,到也忍住了,只是今天不知怎麼的,她就是想出去了,偷溜出來後,竟似沒有人瞧見她似的。

等到了外頭,便去了荷塘邊玩。

儘管那荷塘光禿禿的,除了水什麼都沒有,也把可卿給看呆了,想來小郡主長到六歲,就是瞧過幾眼大湖,也不過瞧幾眼罷了,大人們總是急急慌慌的,連累可卿連長見識都沒得機會。

今日既然遇著了水,可卿既然已經出來,小孩子心性自然準備下到泥岸邊就近瞧瞧,尤其是見那幫孩子被她嚇得直蹦,一個勁地表示大人不許小孩下到塘裡時,可卿的勇氣更是無比得大。

這可卿玩起來便忘了時辰,連孩子們叫她也不搭理,顧自在塘下扔著石頭玩。

等到她再想上來時,周圍已然沒了人,可卿這回下得去,卻再難上來,連腳上穿的一隻鞋也陷到了塘裡,眼顧四周,可卿哭了。

就在她要被沖走,徒元徽騎馬從路上走過,然後急著下水將可卿抱了上來。

可卿也懵了,隨後就是知道自己錯了。

爹的臉色很是不好,眼睛瞪著老大,只是,爹一點也不給她這位小郡主臉面,當著手下人的面,朝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還不許人哭。

打便打了,可卿看在動手的是她爹的份上,也不計較,卻沒想到,爹一路居然是將她拎回去的,不知道她掉了一隻鞋嗎?

再到後來,娘就更不要說了,一瞧清楚旁邊是她爹,便一副虧心的模樣,那臉變得真快呀,開始還哄得她好好的,到後來跟著爹教訓自己,真是……太傷人心了!

可卿揉了揉小膝蓋,下面雖墊了三層蒲團,可要跪兩個時辰也是艱難的,再瞧了旁邊正用可憐的小眼神望著自己的康安,可卿睨了他一下,威脅道:“就你告的小狀是吧,以後不帶你玩兒了。”

“不是!”康安立馬捂住自己的嘴,“我沒跟何姑姑說你睡半道跑了!”

“隨便你們怎麼攔,”可卿恨恨地道:“下回得著機會,我還得出去!”可一說完,她就皺了小眉頭。

她才不出去玩了。

可是為什麼她要這麼說呢?

可卿完全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康安這時倒急了,“姐姐乖乖些吧,爹把娘都帶進屋教訓了。”康安沒說的是,你這一跑,我也得跟著受罰,誰耐煩陪你呀!

馮玉兒好不容易擺脫徒元徽的教訓,穿好衣裳出了屋,要去瞧瞧已然在正屋跪了一個多時辰的姐弟倆,誰知剛從簾縫偷看了一眼,便心疼得不行,這會子康安竟已蜷著身子倒在蒲團上睡著了,而旁邊的可卿也在東倒西歪,昏昏欲睡。

雖正屋裡放了兩個火盆,可孩子們也不蓋著些,病了可不得了。

正想撩簾進去,便覺得有一雙手從後面抱了過來,耳邊響起徒元徽的聲音,“孤可還沒教訓夠呢,你跑什麼?”

“你什麼時候夠過,起開!”馮玉兒用手肘捅了捅身後之人,悄聲罵道:“果然不是你生的,心裡便不疼,沒瞧見我的孩子有多可憐!”

徒元徽也伸頭瞧了瞧,心下也有些不忍,回了一句,“那可都是我的孩子,你怎麼知道我不疼,今日剛到莊子上,便聽到小丫頭不見了,我可一口氣都未歇,便帶人四處找,你說我容易嗎!”說著便進到屋裡,先撈起蒲團上的康安到懷裡,隨後將可卿扛在肩上,便出了正屋。

到院子裡瞧了瞧左右,徒元徽並沒像馮玉兒以為的那樣,將孩子領回他們的屋,而是邁步到了何姑姑同杏月還亮著燈的屋前,喊了一聲,“姑姑。”

沒一時,何姑姑便來開了門,瞧她的衣裳,還沒有睡下,看到徒元徽懷裡兩個孩子,立馬會意,將可卿抱了過去,隨後杏月也接過了康安。

被徒元徽拉回屋的馮玉兒氣道:“你倒把孩子隨便扔了,她們平日裡都是同我睡的。”

“我的女人,只能同我睡!”徒元徽一本正經地回了句,心道自己好不容易回來偷個香,怎能讓兒女攪黃了,接著便將馮玉兒推回床上,道:“之前還沒教訓夠,差點把爺的女兒弄丟,你該當何罪,今日這罰,你吃定了!”

自知不是對手,馮玉兒也只能乖乖就犯,又被罰了幾回。

雨驟風歇,徒元徽表示馮玉兒雖是認了錯,不過心下肯定是不服的,這罰便先記上賬,總有一天,太子爺要讓她心服口服。

馮玉兒嗔了他一眼,瞧著徒元徽呵欠連天,怕他太累,忙催了睡下不提。

只沒想到,第二日還沒睜眼,馮玉兒又被徒元徽按住教訓了一回,這一個“羞”字,惹得馮玉兒背過身子罵了兩個字,“色胚!”

這一下倒把徒元徽逗得直樂,“爺可是堂堂正人君子,除了一個太子妃,身邊連半個女人都沒有,你不信到外頭打聽打聽,誰能汙衊太子爺的英名!”

馮玉兒哼了一聲,坐起身問:“什麼時候接回去?”

“可是急著要當皇后娘娘?”徒元徽笑著翻了個身,望著馮玉兒問道。

“我得先把座佔了,”馮玉兒回他,“省得有人瞧不得太子爺得了勢,便蜜蜂蒼蠅一般全叮上來,萬一誰把持個不住,虧的可不是我們母子?”

“這話有遠見,”徒元徽誇道:“真得看緊了些,如今朝中還真有人向我明示暗示,要送人給爺暖床,這也難怪,太子爺英俊風流,又德才兼備,自是難得一見的香餑餑,真是不勝其擾啊!”

馮玉兒側了側身,瞧著徒元徽揉了揉眉心,認真地問道:“這幾日很辛苦吧?”

“陪我說說話。”徒元徽拉了拉馮玉兒,夫妻二人很快依偎到了一塊兒。

“說吧,我聽著呢!”馮玉兒將頭靠在徒元徽胸膛。

徒元徽轉頭親了親馮玉兒的額頭,“玉兒,當日是我太粗心,竟不知……讓你受委屈了。”

“說什麼呢!”馮玉兒先是愣了愣,隨即領會出徒元徽話中之意,可不是指弘聖帝那齷齪心思,一時眼睛一酸,起初還想閃過一邊自己抹一把淚,最後還是將臉埋到徒元徽胸膛上,狠狠地大哭了起來。

徒元徽再沒有開口,只溫柔地撫摸著馮玉兒顫抖的身體,靜靜地等著她將所有的羞憤全部渲洩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馮玉兒抬起頭,嫌棄說道:“你衣裳都溼了。”

徒元徽卻不在意,用手指抹掉她臉頰邊殘留的淚痕,道:“我只許你哭這一次,此事以後咱們誰都別提,將它扔到九霄雲外。”

“誰想提它,糟心死了!”馮玉兒使勁笑了笑,

“那老家夥帶著他的小老婆們給我趕到西山行宮去了,”徒元徽長嘆一聲,“以後便讓他在那安度餘生吧!”

馮玉兒嗯了一聲,心下覺得舒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