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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乾陽宮裡,弘聖帝清醒過來了。

瞧著身邊的徒元徽,一驚之下竟是有些恐懼。

“皇上,您終於醒來,讓您受驚了!”徒元徽面帶微笑,上前見禮。

此時的弘聖帝囁嚅著嘴,半天才說清楚話,“你……怎麼在這裡?”

徒元徽平靜地說道:“因為皇上你被奸人所害不良於行,做為兒子哪裡能不隨身伺候?

頓時,寢殿之內,只有父子二人相對而視。

突然之間,弘聖帝歪倒在龍床上,身子不停地抽搐,口中甚至有白沫吐出來。

“趙太醫。”徒元徽衝著外頭喊了一聲。

很快便有人衝進殿內,跪到龍床前為弘聖帝搭脈,而這時小德子也跟後頭進來,手裡捧著一個雕花方盒。

徒元徽看看他手上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小德子回道:“是丹藥,從安公公身上搜到的,之前扶安公公下去時,他囑咐奴才,說皇上如今離不得此物,安公公懇求……無論如何先給皇上服一粒。”

徒元徽聞了聞後搖了搖頭,上前問趙太醫,“皇上病體如何?”

趙太醫嘆道:“這種丹藥與□□無幾,才讓皇上身子骨更難治好!”

“可能服這丹藥?”徒元徽問。

“先救急吧!”趙太醫無奈地點點頭。

小德子得了示意,領著兩個小太監上前,給弘聖帝服下了丹藥,便帶著人都退了下去。

徒元徽抱著雙臂尋來一把椅子坐了,望著龍床上剛服了藥,似乎緩解了一些的弘聖帝,良久沒有說話。

寢殿裡一時鴉雀無聲,徒元徽忽然想到,這裡曾是自己幼年時常來的地方,他還記得,當年風華正茂的弘聖帝曾經坐在龍床上,瞧著自己在寢殿裡同安公公捉迷藏,在一旁哈哈大笑,故意暗中給他指點安公公藏身之處的情景。

這種溫馨畫面,徒元徽覺得,他會一輩子放在記憶裡,正如弘聖帝給他和妻兒們造成的痛苦,他也會終身放在心上。

“其實你和老四他們沒什麼不同,一樣地覬覦朕的皇位,”弘聖帝這時睜開眼睛,卻看都不看徒元徽,似乎只是在對空氣說話,“不要……妄想逼朕……朕寫什麼退位詔書,有膽量……有膽量便弄死朕,這江山才是你的。”

徒元徽笑了起來,心下承認弘聖帝說對了,他的確同徒元曄一個德性,想要都是同一個東西,只不過,這一回他終於佔到了上風,再不用像記憶中那般,敗者為寇,孤零零地被幽閉到死了。

“皇上難道還想將這位子帶到棺材裡?”徒元徽嗤笑了一聲,又緩緩地道:“老百姓不都說嗎,皇帝輪流做,這便是命數,不過兒臣不急,您還能做幾天皇帝。”

弘聖帝瞧了瞧徒元徽。

徒元徽站起身,彎腰拾起龍床邊角落裡,一個顯然是被扔在那兒的散開的卷軸,開啟來瞧了瞧,忍不住笑贊。

“你的重臣倒是勤奮,連退位詔書都替皇上準備好了,是個思慮周到的,李丞相親筆起草,‘年高矇昧,德行漸庸,不忍辜負百姓,’這說法倒是沒錯。果然不愧是父皇最信任的”

“你……你什麼意思?”弘聖帝神情緊張地瞧著徒元徽。

“兒臣想說的是,父皇你已經沒希望了,曾經忠心你的也不願意再讓一個癱瘓的人再做皇帝了,您以後還是靜養為宜。”徒元徽笑說道。

“再說一遍,朕絕不會退位的,”弘聖帝瞪視著徒元徽,呼吸劇烈,聲音也斷斷續續。

“謹遵皇命。”徒元徽依舊一副毫不在意表情,不過,真以為他不想退,便一直能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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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聖帝不肯相信,幾乎被他折磨得妻離子散的徒元徽會就這樣輕飄飄地放過了他,甚至還能容忍自己繼續做高高在上的皇帝:“你……你到底有何圖謀?”

徒元徽故意嘆了口氣,道:“兒臣並無圖謀,皇上雖已近暮年,卻不忘治國之心,此等志氣,兒臣感佩不已,只無奈皇上為奸佞所害,竟致身重受創,不堪其苦,已然無力支撐大局了。”

“你……”弘聖帝心中絕望,自己養的兒子已撕下脈脈溫情,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徒元徽又叫了老安子過來,再看看徒元徽送上來的摺子,竟然都是請徒元徽登基的,其中有很多他信任的人,而且還握著他自以為的重權。

這不是不忠心皇上的事,而是皇上癱瘓局勢已定,反了太子就是反了朝廷,他們可不會為了再也不能做皇帝的癱瘓殘廢人去拿全家人的性命冒險。

聽著奏摺一封一封念出來,弘聖帝明白大勢已去,再無挽回之機了,除了恨當日自己看錯了那蒙古女人外,只嘆時不我待,最後敗得措手不及。

但是弘聖帝豈會甘心,不一會兒竟然癲狂起來,甚至扭動下了床,徒元徽伸手過去,反而被他強行動給碰傷。

徒元徽派人重新押回上床,然後又讓太醫給他下了安神藥,並給他包紮。

不一會,寢殿又只剩這父子二人。

徒元徽摸了摸頭上傷處,問,“皇上,真這麼狠得下心,連親生兒子都想殺嗎?”

弘聖帝此時早已筋疲力盡,甚至連話都不願再同徒元徽說了。

“皇上龍體欠安,便該自個兒保重,茲後修身養性,”徒元徽淡淡地道:“這朝中之事便交給兒臣,您該到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弘聖帝的喉嚨裡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眼睛卻緊閉了起來。

“安公公倒是忠心,過幾日他傷好能下地了,兒臣還將人送到您身邊,至於這乾陽宮,過於吵鬧了一些,不適合靜養,”徒元徽望了望左右,“兒子會同大臣們商議,將您送到西山行宮去,□□當年也是在那裡安度晚年,想必您也不會反對。”

“你好大膽子!”弘聖帝雖依舊憤怒,只是此刻說出來的話卻是蒼白,甚至悲涼的。

“皇上若是不逼兒臣,也練不來兒臣這副膽量,”徒元徽嘆了一聲,“不過兒臣卻無斬盡殺絕之意,日後無論對皇上,還是對兄弟們,皆會懷仁慈之心,當然,前提是大家都得一團和氣,皇上放心,將基業交到兒臣手上,必是無虞的。”

弘聖帝一顆老淚順著頰邊流下來,卻再無回擊之力。

徒元徽這時走到弘聖帝旁邊,用手替弘聖帝整了整錦被,便準備轉身離開。

“元徽,”弘聖帝突然叫住他,“把馮玉兒給朕……”

原來這時的弘聖帝竟起了一絲貪圖,想著若徒元徽肯讓馮玉兒陪伴自己度過餘生,這皇帝之位給他便是,反正馮玉兒不過是個青樓女子,拿她換個皇位,徒元徽竟是賺了。

幾乎一剎那間,徒元徽的手掐住了弘聖帝的脖子,“我警告你,”徒元徽手下開始發力,“我妻子的名字,不許從你這髒口裡說出來,再有下一回,別怪我連自己的爹都不認。”

弘聖帝卻笑了,故意挑釁道:“一個水性楊花的娼妓,竟比那皇位更能勾引你?”

原來,弘聖帝在這時候竟然知道這事。

徒元徽卻突然放開了弘聖帝,平靜地道:“她是我徒元徽一輩子最愛的女人,如果有人想拿她那點可憐的過去羞辱傷害她,我絕不會放過,皇上可以試試。”

弘聖帝一時只覺後背發涼,因為分明從徒元徽的眼中,看到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