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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0108

這日,賈敦進宮求見馮玉兒。

“娘今兒來得早啊!”瞧見賈敦要下炕行禮,馮玉兒忙上前扶住,口中溫聲說道:“您老累不累啊,姑姑是自個兒人,沒那麼多規矩。”

何姑姑聽了,低眉順眼地她抬起頭,對賈敦恭敬地道:“娘娘還是隨馮夫人吧,她可是講了一輩子規矩,這會子哪轉得過彎來。”

不一時有宮女捧上茶來,何姑姑示意旁人都退下,然後扶了馮玉兒坐到暖炕上,道:“娘娘,馮夫人過來,是給您來通氣的。”

“什麼事兒?”馮玉兒有些詫異地望著賈敦。

“娘娘,昨兒個林夫人來瞧為娘,跟我說了一件事,”賈敦一提到這事,心口便有些發堵,“聽說那幫大臣們已然聯名上書,請皇上在冊後之後,儘快於高門公卿之家擇選有德之女入宮為妃。”

馮玉兒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是瞧著自己影響徒元徽太大,想找人分寵,更想讓人取代了她的位置。

“倒費他們操心!”

“林夫人還說,那位袁子信大人瞧上了南安王的女兒,誇她有乃姑之風,是做皇后的上上之選。”賈敦冷笑一聲。

她這女婿前頭還有個差一點成親的未婚妻,皇上甚至極中意這位大郡主,可惜賜婚旨還沒下,人便出事死了。賈敦為此還是有些擔心的。

“什麼中意啊?”何姑姑說道:“奴婢以前和娘娘您說了嗎,皇上哪裡瞧得上那潑婦一樣的大郡主,只不過人死了,他總得做做樣子,倒是皇上借了大郡主死前的一句話,趁機解散了東宮後院,所以才引得外頭人皆以為,皇上衷情於她。”

“原來是這一位。”馮玉兒倒是知道此事,徒元徽當初似乎是有意娶她,不過後來因為大郡主的死,便不了了之。

“唉,前頭事便不說了,林夫人也是好心提醒,她叫我給娘娘帶個話,南安王府的老太太後日做壽,袁子信有意請皇上過去,其意便是想給皇上牽線,讓他瞧瞧那位郡主,娘娘心裡得有個底。”賈敦道。

馮玉兒點點頭,心中卻覺得袁子信真是可笑,竟是不死心地玩起了暗渡陳倉的招數,他怕是還不太瞭解徒元徽,這位皇帝生平最恨人在背後算計他,袁子信倒真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本勸她的事惹得徒元徽不喜了,這件事再出,這人……一旦找到了能代替他的人,他定然不成了。

晚上鳳儀宮的東暖閣裡,等夫妻二人你儂我儂過後,“奸妃”馮玉兒便開始進對著徒元徽吹起了枕頭風,自是將林夫人給她帶的信全部用竹筒倒了豆子。

“袁子信這老小子真把自己當成我爹了,管起後宮之事就是個沒完沒鄧,”聽完之後,徒元徽果然不高興了,罵道:“看來朕對他實在太客氣了,慣得他忘自己是個奴才。”

馮玉兒存心攛掇道:“人家可不瞧著皇上對死了的大郡主情深意重,想讓你能得機會鴛夢重溫,一解天人永隔之苦嗎,袁子信想必恨不得大郡主從墳裡頭爬過來,不過這回好不容易選來個替身,也難得他還有一份孝心,皇上索性收下吧?”

徒元徽氣道:“那大郡主我頭一回見著就煩得慌,也是她倒黴,自尋死路,非得騎了那匹被老七下過套準備害我的馬,不過話說回來,便是她不給老七害死,架不住我遲早也得弄死她。”

“這難道是愛極生恨?”馮玉兒笑問。

“誰愛她?”徒元徽以前可是恨死她了,不過她死了,也就放下了。霍嫣在他心裡,影子越來越模糊。

“皇上的意思……”馮玉兒立時做大驚失色狀,“大郡主想獨佔皇上,便讓您動了殺機,那……那……罷了,皇上若真有意迎幾位姐妹進來,臣妾自當善待,只求您饒了臣妾一命!”說著,馮玉兒還作勢抹了抹淚。

“皇后既有如此大量,”徒元徽斜睨了她一眼,“朕恭敬不如從命,過些日子之後,也該著手選秀之事了,記著,出身無所謂,只要會比你會侍候朕便可。”

“想得美!”馮玉兒推了徒元徽一把,道:“有本事你殺了我,敢領著別的女人進門,我便鎖了這鳳儀宮,一輩子不見你!”

“瞧你那樣兒,還說我是醋缸,你根本就是一醋海,”徒元徽上去將馮玉兒摟緊了,“對了,以前你和老三眉來眼去,別當我沒瞧見,之前那一回不算,這次必要找補回來!”

馮玉兒一把拉住他又開始不規矩的手,問,“之前說的袁子信要給你扯皮條的事,你準備怎麼應付?”

“不值當應付,真接拒了他便是!”徒元徽不耐煩地答道。

這答案倒是挺中馮玉兒的意,賞了徒元徽一個香吻後,馮玉兒決定將這“奸妃”一當到底,這會子故意陰惻惻地笑著道:“人家請你還不是瞧在大郡主的面上,皇上該當走一遭,不過,我也得跟著,正好會一會那替身。”

南安王府在低調了好些時候之後,今日又張燈結綵,賓客盈門起來,原因無他,南安王府的老太妃要做六十八歲壽辰。

說來南安王在弘聖帝一朝時頗受恩寵,只是風水輪流轉,因受了弘聖帝牽累,這一位雖幸得保住了南安王的虛銜,卻是一直過得戰戰兢兢,唯恐什麼時候永明帝便要問他個謀逆。

只是誰也沒能想到,南安王如今走了鴻運,竟然得了皇上駕前寵臣、相國袁子信的青眼。

受到袁大人的鼓動,南安王決定要為老太妃大辦一場壽宴,因為袁大人許諾,屆時會說動皇上駕臨,只沒想到,皇上還真是痛快地答應了。

此時南安王府門前的道上已然圍上了布幔,卻有不少附近百姓從縫隙中往裡偷偷觀瞧,須知這等皇上親臨大臣府邸拜壽的盛事,可是不多見的。

眾人免不得要議論上幾句,“南安王家這一回怕是要中興了,連皇上都要過來給他家老太妃祝壽,這是何等的光彩!”

有自覺是知情人的道:“你們不知皇上和南安王府的淵源,說來這府裡差一點便成了外戚,南安王的妹子若不是蒙了不幸,這會子定然已成為一國之母,滿朝上下之前哪還用得著扯住冊後之事爭論不休?”

“聽說皇后娘娘原本招來滿朝非議,怕是她德行真是不夠,出身也低了些。”

“不是說皇后娘娘還有些不清白嗎,”一個男子猥瑣地道:“坊間傳聞可不少。”

“皇家之事不得妄議,何況那些子虛烏有之事,”有年長者在一旁喝道:“你等小心好口舌,別光顧著嘴上得痛快,害了自己還有家人性命。”

倒有婦人在旁邊仗義執言:“我卻覺得,皇后本就是皇上明媒正娶,立後自是理所當然,至於那些謠言,皇上自個兒都不信,旁邊人瞎操什麼閒心。”

正說得熱鬧時,遠處有一大批持械兵士湧了過來,將還在七嘴八舌的百姓一鬨而散。

再過一時,幃幔裡傳來呼喝之聲,隨後便有長鞭鳴響,接著,是整齊有序的腳步聲徐徐而來。

南安王帶著家中有官職的男丁早早地在府門外等候了,等聽到前頭有人來傳,皇上輦駕已到,眾人皆跪倒在地,迎候聖駕。

徒元徽下了輦駕,貌似隨意地瞧了瞧藏在小德子身後,一身太監裝束,正自低眉順眼的馮玉兒,覺得她這打扮倒俏皮得很,待回了鳳儀宮,便不讓她脫,正好玩上一玩,這般樂呵地想著,徒元徽的面上也帶出了笑意。

早在南安王府陪著南安王等候的袁子信心下一松,覺得這一回請徒元徽來這兒,怕是走對了一步棋。

等南安王攜著家眷給皇上行過禮,徒元徽笑著虛扶了一下,“平身吧!今日聽說是老王妃壽誕之日,朕正好無事,便來向南安王討一杯水酒啊!”

南安王忙拱手道:“下臣不敢,皇上撥冗駕臨,乃是下臣闔府之榮耀,臣等謝過皇恩!”說著便又要跪,倒是小德子道了一聲“免”,這才停住了。

這時袁子信走了過來,笑道:“皇上,不如進府吧!”

徒元徽沒理他。

背著手走到南安王府大門下,突然停下腳步,望著高高的門楣,轉頭對南安王感嘆道,“想來大郡主已然過世七、八年了罷?時光荏苒啊!”

“是,舍妹無福。”南安王低頭回道,心下不免一熱,頗覺皇上乃長情之人,而此時袁子信更是撫著長鬚,笑著點了點頭。

進到王府正廳的養和堂,自是南安王帶著男丁又是一陣叩拜,接著一一表起了忠心,馮玉兒不免覺得場景有些乏味,差點打起了呵欠,小德子眼尖瞧見了,忙上到她前頭擋了擋。

徒元徽這時笑了一笑,道:“今日朕是來坐客的,可不耐煩還跟上朝時那般拘束,南安王府的待客之道,未免太過嚴謹,不如各位都自在些吧!”

“是,為臣知錯了。”南安王趕緊上前拱手道。

“咱們可是差點做了親戚的,雖是欠缺了一點緣份,不過嘛,也不該對朕這般生疏!”徒元徽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表達出對南安王府的體貼,“今日既是來為老太妃祝壽,自是來沾沾喜氣,可不能因朕到了,壞了大家的興致!”

袁子信在一邊甚覺滿意,想來他的安排還真是妥貼,連皇上都如此配合,自該走到下一步的了。

“南安王,皇上既這麼說,便不必拘著了,不如請您家老壽星出來拜見一下?”袁子信提議道。

“袁大人說得沒錯,老王妃也算是朕的長輩,若南安王府沒那多亂七八糟的講究,不如請老壽星出來一敘?”徒元徽說道。

南安王府還是用的著的。

馮玉兒微微睜眼,別看徒元徽是皇帝,那也得講究個男女有別,照她的猜測,袁子信便是有意扯皮條,也不可能直接把那位郡主拉到皇上面前,所以,最穩妥的法子,便是尋個藉口不期而遇。

之前袁子信一提議老太妃過來見皇上,她便猜出來,想必那位郡主也要跟著粉墨登場了。

沒一會,一位兩鬢斑白的老婦由一名少女攙扶著出現在眾人面前。

老婦走到正座上的徒元徽面前正要下跪,卻聽得旁邊小德子叫了一聲,“免!”便只行了個半禮,往後退了退。

徒元徽笑問:“老太妃,朕可是好些年頭沒瞧見您了,您老這身子骨可還好?”

“多謝皇上掛念。”老王妃謝過恩,便由那少女扶了,坐到旁人遞過來的一個繡墩上。

“之前朕還在和南安王說,大郡主過世也有七八年了,”徒元徽很有興致地將話題往大郡主身上引,“也不知她墳上青草該有多高了?”

這話自是惹得老王妃眼圈紅了,旁邊那少女瞧見,立時拿出帕子給她拭淚。

老王妃這時起身道:“臣妾那姑娘真是沒福,皇上日理萬機,竟還惦記臣妾這一家大小,皇恩浩蕩啊!”

徒元徽擺擺手,示意老王妃又坐了,以一種遺憾的口吻道:“大郡主當日音容笑貌,朕至今還記得,真是女子中少有的英姿颯爽,快意恩仇,若如今還活著,怕已做了孩子的母親。”

馮玉兒低下頭,這是說給她聽的,想讓她吃醋。

“皇上,您瞧瞧臣妾這孫女,”老王妃卻當真了,這時拉過旁邊少女的手,“可覺得她與臣妾的姑娘有幾分相像。”

馮玉兒躲在小德子身後,抬頭看了看那少女,心道,若是這姑侄倆真地肖似,想來大郡主還頗有幾分姿色,不過聽說她也因此眼高於頂,所以才不受徒元徽待見,這般想著,馮玉兒甩頭望了一眼徒元徽。

“倒是真有三分像,”徒元徽點了點頭,“果然是侄女兒像姑母。”

只是袁子信仔細觀察了徒元徽的神色後,卻略有一些失望,竟瞧不出他眼中有任何激動之意,轉而一想,這一位畢竟是皇帝,心中再是波瀾起伏,也不會想讓別人瞧出來,如此跟自己一解釋,袁子信便繼續在一旁瞧著。

“沒想到啊,如今侄女兒都這麼大了,”徒元徽這時長嘆一聲,“也是,朕家的姑娘都六歲,時候過得也真快。”

老王妃笑道:“可不是這麼說嗎,眼見著臣妾這孫女兒也快要出閣,只這孩子竟跟她死去的姑母一個臭脾氣,極是有主見的,說一定要嫁一位英勇男兒,她如今已然幫著臣妾媳婦在府裡管家,沒事也和她姑母一樣,喜好騎射,她爹說呀,有時瞧見這孩子,就跟自個兒妹子又回來了似的。”老王妃說著,又嘆了口氣。

因為有了小德子帶著人打掩護,馮玉兒倒有機會好好觀察眾人的神色。

袁子信自是不必說,一眼不眨打量著徒元徽的神色,馮玉兒覺得,但凡徒元徽此時露出一眼中意這位郡主的意思,說不得袁就會立馬蹦上去,迫不及待地請皇上下旨封貴妃了。

旁邊南安王倒是一臉的期盼,馮玉兒知道,南安王府因為之前弘聖帝的意思和徒元曄在一起頗受打擊,算是開始走了下坡路,今日袁子信主動提攜,要拉拔他們家成為親族,這於南安王自然是難得的機會,心中有所貪圖也是正常的。

而那位老王妃顯然也是知情的,並且還極樂意促成此事,否則也不會一個勁在徒元徽跟前誇自己孫女,差點就要直白地說,來吧,娶我家孫女,她可是另外一個“大郡主”,保皇上您滿意!

至於那位郡主,馮玉兒還真沒太在意,想來這麼多年夫妻,她明白徒元徽的口味,想來不至於看得上這一款。

不一時,在老王妃的強力推薦之後,徒元徽終於開口表態,“朕覺得侄女兒的確不錯,南安王教養得不錯。”不過話也就說到這兒為止。

這會子老王妃稱人不注意,暗地推了那少女一把,少女羞怯老半天,最後才上前一步,衝著徒元徽盈盈下拜,道:“謝皇上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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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元徽笑了笑,轉頭望了望小德子,小德子立時會意,道:“賞!”

其實徒元徽的意味並不明了,他對南安王的郡主一口一個侄女兒,倒像是順著大郡主叫的,雖顯得親熱,卻是長輩姿態。

不過袁子信卻以為,是男人都好色,這女孩長得極美,還是徒元徽已故未婚妻的侄女,這位永明帝少年時便以風流著稱,如今又正當壯年,身邊除了那個曾是賤籍的皇后再無別的女人,不可能沒動過換個口味的心思。

得了袁子信的暗示,南安王帶著老太妃和女兒謝過賞,便讓她們下去了,隨後他又提議,請徒元徽去逛王府中的花園。

馮玉兒緊跟在小德子後頭,瞧著徒元徽在前頭背著手,由眾人陪和在南安王府轉悠。

不一時,賓主便來到一個水榭邊,南安王笑道:“皇上,下臣招待不周,這水榭裡略備了些薄酒,不如皇上歇息一下?”

“那恭敬不如從命。”徒元徽抬步進了水榭,撣眼瞧了一眼跟在小德子後頭的馮玉兒,便將頭轉了回去。

南安王少不得也請袁子信就座,袁子信並不敢僭越,倒是徒元徽發了話,“今日是來串親戚的,袁子信,你坐吧,還有南安王,一起陪朕喝一杯。”

袁子信忙謝過就了座,隨後便開起南安王的玩笑,“沒想到王爺府上竟有這麼個好去處,著實雅緻得緊,真是羨煞我等窮官了。”

南安王忙笑道:“這府是當初太上皇賞的,前頭一位主人是個好奢靡的,小王不過坐享其成,說來全靠皇家恩典,倒是聽說袁大人乃大雅之人,家中唯飄墨香,來往皆是文人名士,還有一位的夫人,倒顯得我等太過附庸風雅了。”

“文燁曾和朕提過,袁大夫和袁夫人是神仙眷侶,說是攜手三十年,依舊恩愛如初,”徒元徽說是好聽,但何嘗不是警告,這袁子信不是秦業,是真正忠心他,而且有本事,難有臣子替代的。

就是頑固了些。

“這等結髮深情,朕與皇后也自嘆弗如啊!”

跟著進到水榭的馮玉兒瞧見,先時徒元徽提到袁夫人時,袁子信止不住的得意,只待話題一轉到“皇后”,袁子信的臉色就變了,馮玉兒不由心下哼了一聲。

“皇上,娘娘派何姑姑將給老太妃及王府女眷的賞賜送來了。”小德子不知何時出去了一下,隨後又折回來,對徒元徽稟道。

徒元徽嗯了一聲,對南安王道:“南安王,朕與皇后的一份心意,不如讓她們現在就送過去?”

南安王趕緊跪謝,又派人尋了南安王妃過來,領何姑姑等去了女眷處。

馮玉兒微不可覺地咳了一聲,徒元徽聽到來,轉頭對小德子道:“你也帶著人過去,朕也有出了禮,可不能讓皇后專美。”

不一時,馮玉兒便隨了小德子踏出水榭,與何姑姑一起跟在匆匆趕過來的南安王妃後頭,一群人進了內院。

等到了裡頭,馮玉兒發現,這府裡今日來了不少女眷,坐在上位的除了老太妃,便是那如今炙手可熱的袁夫人。

等老太妃帶著眾人下來接了賞賜,自沒忘了給何姑姑這些送禮之人一些好處,連馮玉兒都得了一錠銀子,倒是順手塞到袖裡,然後隨眾人一塊,被南安王府的人讓到一間抱廈用壽宴。

趁屋裡沒了外人,何姑姑悄悄坐到馮玉兒旁邊,低聲問:“娘娘可瞧出什麼名堂?”

“林夫人報的信真是沒錯,”馮玉兒答道:“這一回袁子信真可謂用心良苦。”

何姑姑好笑地搖了搖頭,“袁子信這人真是……也不知他圖個什麼。”

圖個什麼?圖個快活和‘忠名’!馮玉兒冷哼了一聲。

“娘娘,咱們一塊回宮吧?”何姑姑提議。

想想今日該看的戲都看了,該樂的也樂過,後頭想來還真沒什麼意思了,馮玉兒便起身道:“走吧!”

何姑姑領著眾人出了抱廈,南安王府的人自是客客氣氣地將人送到外頭,剛踏出南安王府東門,何姑姑扯了馮玉兒一下,用下巴比了比不遠處,道:“娘娘瞧見沒,南安王妃親自出來送袁夫人了。”

馮玉兒站住,道:“今日做做膏梁,看那二人在說些什麼。”

何姑姑會意,示意身後人噤聲,便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來。

這幫皇宮的人立馬做等車狀,束手立於一旁。

“我家王爺心下感激大人和夫人……”南安王妃的說話極輕,遠遠地飄過來幾句。

倒是袁夫人中氣十足地回道:“王妃不必客氣,是您家郡主有這福分,我家大人不過成人之美,只盼以後能締結良緣,也是天下人之幸。”

“日後……夫人定是上賓。”南安王妃又說了一句。

“別人或怪我家大人多管閒事,連皇上內闈也要插上一腳,卻不知他一心為公,只為了後宮和諧,才能得前朝安寧,老身也以為,身為皇后當品性純善,於內相夫教子,在外輔佐天子,那一位……連自己外祖母說起來都直搖頭的女人,如何配列於君王之側。”袁夫人說罷,便由南安王妃請上了車。

馮玉兒因為袁夫人一番話,這次又懷孕心情多變,此時頓時有股怨氣憋在心口,等瞧見隨後回來的徒元徽,立時便忍了不住,鳳儀宮東暖閣的這一晚,徒元徽耳朵著實受了罪。

第二日,徒元徽召見了南安王和袁子信,南安王立時滅了做國丈的夢想,想著回去趕緊將女兒嫁了,免得惹了皇上不高興。

袁子信見南安王模樣臉色鐵青,匍匐於地上。

“皇上,立賢妃之事事關國家社稷,還請皇上恩准。”

徒元徽懶得理他,叫人將其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