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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34

回來東宮, 這內寢殿就有讓徒元徽送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徒元徽的書房丫頭麗秋。

麗秋長相清秀, 是個很耐看的姑娘,第一回在黑夜裡瞧, 只道是個妥帖人,這真的相處了,這麗秋人很爽利。麗秋在東宮裡被傳是徒元徽的通房丫頭,賞賜馮玉兒借她的名字救了十六皇子,皇上要給她東宮良人的名分,被徒元徽給拒了。

因為這事關乎馮玉兒救人一事,徒元徽那時候就將麗秋的底細全部告訴了她。

原本徒元徽要將麗秋送出宮嫁人的, 這次突然安排到內寢殿來伺候有孕的馮玉兒由不得她多想。

是不是因為麗秋在皇上那兒過了名路, 若是有人查了,可以讓她生下的孩子推到麗秋身上做掩護?

不然,為何要讓麗秋進這內寢殿。

這個想法,馮玉兒誰都沒說, 如果是真的, 她說了也沒用,而如果不是真的,這只怕又會讓徒元徽生氣。

這日,馮玉兒坐在床上看話本解悶,徒元庭又過來串門。

“玉兒好一段時間沒見,又好看了幾分。”

杏月在一旁取笑道:“幾日不見,十六爺這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徒元庭沒理她, 就盯著馮玉兒瞧。

也不知為何,馮玉兒有了身孕還的確更美了幾分,這幾天徒元徽也總瞧著她。

馮玉兒看著徒元庭,這十六皇子雖然常常竄門,但是每次來必能讓她得些外面的訊息,他又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不必介意,所以馮玉兒很喜歡他過來。

“十六你一臉的春風得意,可是遇著什麼好事了?”

徒元庭眨巴眨巴眼睛,說道:“玉兒真聰明,讓你猜對了,父皇要去木蘭行圍,這一回我可是得著恩旨,也要跟去呢!”這是他第一次跟去,若不是他最近得了父皇的寵,哪有這樣的機會。

“那就盼著十六爺旗開得勝,抓幾隻小兔子回來。”馮玉兒難得笑這調侃他,因為他此時驕傲得想讓人捏臉。

徒元庭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你們等著瞧,回頭我獵一隻虎給你們開開眼。”

馮玉兒見徒元庭認真的樣子,當下說道:“我相信你就是了,現在你還小呢?不可去冒險。”

徒元庭面上嬉笑著,但是心裡頭有些不痛快,他道是二哥明白了他的心思,為何還樂意他時常過去竄門,馮玉兒一直將自己當孩童看呢?

徒元庭並不知道,徒元徽之所以讓徒元庭常常過來串門,是怕馮玉兒在東宮裡悶得慌,徒元庭碰巧知道他藏著玉兒,而且玉兒對徒元庭有救命之恩,這徒元庭又投靠了自己,他完全能掌控住徒元庭,所以就這麼放任徒元庭陪馮玉兒說說話,給馮玉兒逗逗樂子。

徒元庭要是知道自己在徒元徽心裡,是用來陪馮玉兒的逗樂子的,定然不會這麼客氣了。

徒元庭笑說道:“玉兒放心,我可不冒險。”

馮玉兒點點頭,請她坐下,然後招呼屋裡的麗秋下去倒茶。

麗秋也笑嘻嘻地下去忙了。

陪著徒元庭說了會兒子圍場的情況,麗秋送了茶過來,聽了外面便事就立刻過來稟報了。

“姑娘,錢奶孃的夫君被大理寺抓走了。”

“聽太子爺提到過。”馮玉兒不意外的說道。

現在大夥兒才知道,而她提前就知道了,果然枕邊人的訊息最靈通了。

徒元庭在一旁聽了,問道:“可是張中庸?”

馮玉兒瞧向他。

麗秋點點頭。

徒元庭立刻說道:“張中庸得了個秋後問斬。”

馮玉兒稍有些吃驚,太子那護短的性子……

“雖知他犯得事兒挺大,卻沒想到竟是要命的。”太子竟然不保了?她知道太子會處置張中庸,但沒有想到太子不護短保奶公的命了。

“恩,父皇親下的硃批。”

馮玉兒點點頭,說道:“難怪最近幾日東宮清淨得很了。”錢氏這很多天都不見了,杏月還嘀咕著。

麗秋說道:“錢夫人不在,東宮的確清淨了,估摸著她呢,現在一門心思地四處找門路,想救她夫君一命,應該會去甄貴妃那兒,不過,想來沒什麼用!”

馮玉兒想著皇莊的事。

嘆了一口氣就不再說了。

“玉兒可別為了這兩人難過,我聽二哥說了,這人在京城的名聲壞透了,坑蒙拐騙的事幹了不少,二哥以前心軟又念舊,才縱得他們不知天高地厚,現在就該處置了這蛀蟲。”徒元庭聽了馮玉兒嘆氣連忙說道。

馮玉兒哪裡是為了張中庸的死難過,只不過突然感嘆自己的命運而已。

“父皇也因為張中庸的事還稱讚二哥,說二哥光明磊落、愛民如子,大義滅親!”

馮玉兒聽了露出一個笑容。

徒元庭想了想,就說道:“這事其實還有內情,那天我就在御書房裡,父皇那天將我們幾個兄弟全叫過去,大罵了七哥一頓,說他居心叵測,為人陰險奸詐,毫無手足之情,後來有命人當場鞭笞他三十下,還差點就廢了他爵位,後來四哥哭著上前求情,二哥也跟著求了。”

馮玉兒立刻明白了,只怕這張中庸的事和七皇子徒元綏脫不了干係。

杏月還是一頭霧水。

不明白為什麼講道那讓人恨的錢氏和她丈夫,怎麼就跳到皇上和皇子身上去了?

馮玉兒知道這事敏感,主動說道:“不提這事了。”

三人點點頭。

***

奶孃已是一連十日沒來東宮,特意讓人遞了話,說是她憂傷過度,臥床不起了。

徒元徽嘆了一口氣,他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親自去瞧一瞧她。

也不能讓張中庸死了,覺得奶孃被他厭棄,讓奶孃家裡的兒子和媳婦在京裡受人白眼。

這張府他小時候也曾來過幾回,當時覺得此地門庭若市,熱鬧非常,今日一瞧,大門緊閉,就連門口的小石獅子都似失了往日張揚,只讓人覺得蕭索陰冷。

守門的見是太子爺微服上門,一時驚得不行,趕緊將人先請到正廳,又去找錢夫人。

小德子陪徒元徽等了片刻沒見著人。

小德子就皺眉了。

徒元徽的脾氣還是挺好的,沒有生氣。

又過了一會,錢夫人的兒子張錢總算跑進來了,規規矩矩地磕了幾個頭,才抱歉道:“太子爺,我娘這幾日病重,方才硬撐著想過來見您,沒料到半道上又暈了過去,這才讓小的來知會您一聲。”

“無妨。”徒元徽擺了擺手,立刻說道:“孤這就去瞧瞧她!”

張錢忙在頭前領路,等到了錢夫人院子前,還沒來得及進去,便見一名全身似著縞素的女子弱風扶柳般扶門而立,隨後衝著徒元徽施了一禮。

“民女張巧兒,見過太子爺。”

徒元徽也沒在意,隨意嗯了一聲,便繞過她進到裡頭。

扎著抹額的錢夫人貌似無力地坐在床頭,待徒元微一進來,立時大哭不止。

“嬸孃這些日子心思重得很,一想到叔父便哭個不停。”張巧兒貼在徒元徽身後輕輕地道。

徒元徽皺了皺眉頭,覺得鼻腔裡衝進來一股膩人的脂粉氣,下意識地往旁邊閃了閃。

小德子機靈,瞧出徒元徽的不悅,便故意隔到兩人中間,惹得張巧兒面上有些生氣看了小德子幾眼。

“聽說奶孃病得厲害,孤今日來看看您。”徒元徽坐到張錢搬來的扶手椅上,問候錢夫人道。

錢夫人頗似吃力地探了探身,低聲說道:“多謝太子爺還惦記犯婦,犯婦實在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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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孃,張中庸之案已然判下,”徒元徽咳了一聲道:“事已至此,奶孃還是要想開些,張錢是個老實的,您以後還有兒子可依靠,若有何困難,東宮自會出一臂之力。”

錢夫人哭道:“太子爺,照您這意思,我家張中庸這是真的沒救了?”

“單就矯旨一條,他違的便是國法,自然恕無可恕。”徒元徽只能說道。

錢夫人哭得更厲害了,說道:“太子爺,什麼叫恕無可恕,當初張中庸買官賣官,還是不照樣由您派人遞一句就擺平,皇上知道了,都為太子爺壓下彈劾,今日太子爺就真的無能為力了嗎?”

徒元徽眉頭一皺,突然有些後悔過來了。

語氣也有些生硬了起來:“奶孃的意思,這張中庸便是殺了人,也要孤來替他擋刀?看來孤當日救張中庸還是盤算錯了,不如早早袖手旁觀,若當日便對張中庸稟公執法,他如今還在牢裡好好待著,何至於犯上殺頭大罪。”

錢夫人一聽,這時候抱頭痛哭起來。

“老身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今天到反害了我男人的性命,老天爺,為什麼不要了我的命啊。”

徒元徽微微閉眼。

還是沒有生氣,只是說道:“是張中庸自己找死,怪不得任何人!”

但這語氣卻是不容置喙了。

“以前的太子爺多好啊,什麼事都想著奶孃家,為你奶公和兄弟尋下好差使,時不時還能同奶媽媽說說笑笑。”錢夫人擤擤鼻涕:“如今呢,心眼子早向了外,恨不得折騰死張家!”

徒元徽覺得錢夫人簡直不可理喻,終於決定走人:“行了,奶孃你就好好養病,病沒好就不要回東宮了。”說罷,扔下張家眾人便往外走。

錢夫人見太子爺真走了,完全傻眼。

徒元徽走到屋子外頭嘆了一口氣,不由直搖頭。

這時一個影子跟在後頭飄了出來,直接跪著攔住了徒元徽的去路。

小德子下意識擋在徒元徽身前。

“太子爺,玉兒嬸母因為叔父的事如今心力交瘁,口不擇言也是有的,她所說之言未必是她真心所想,還請太子爺切勿怪罪。”

徒元徽一低頭,原來是錢夫人那個侄女,只見她一身素白,面上卻妝容精緻,此刻故意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卻將自己楚楚可憐一面讓他看了個清楚。

徒元徽低下頭,準備繞過她走開。

“太子爺可還記得巧兒?”張巧兒迅速挪到徒元徽近前。

“大膽!”小德子喝道:“哪來的刁婦,竟是想找太子爺的麻煩。”

張巧兒這眼淚說來就來,斗大的淚珠含在眼眶裡,硬是不肯落下來

“當初爺去金陵前,曾答應讓巧兒進東宮侍候,可沒料到,後來有了新人,巧兒便被拋在了腦後。”

徒元徽一聽眉頭皺得更緊。

似乎還真有這事!

不過,前世他很期待自己的太子妃也就回了。

現在……

“爺,巧兒自小仰慕您,此生夢想便是進東宮侍奉。”張巧兒取出一塊香帕按了按眼角。

“巧兒一片真心,並不為貪圖榮華富貴……”

“好了,好了!”小德子忽然伸手將張巧兒扯住,口中還道:“跟著爺的哪個不為那榮華富貴,咱太子爺就喜歡那樣的,姑娘這一片真心,怕是不合咱太子爺的意,您還是……歇著吧!”

說話間,徒元徽卻早已經出了院子,小德子見機扔下張巧兒,飛快地跟了出去。

見張巧兒垂頭喪氣地進了屋,錢夫人斜了她一眼,將張錢趕出去後,口中冷道:“都這會兒子了,你還在做當娘娘的夢呢!”

張巧兒這回也不裝了,口中還辯解道:“侄女兒可不是為救張家嗎,想著等進宮得了寵,自然能照應到嬸母,說不得太子還能聽了侄女的話,想法子救叔父出來。”

“就憑你?”錢夫人冷笑聲更大,說道:“你當初進不得東宮,還不是因為太子不知從哪兒弄來個女人,你知道什麼叫寵嗎,人家生生在太子內寢殿一直住著,日後太子妃也沒這架勢!就你這容貌德行,覺得自己能爭這個寵?”

張巧兒猛地抬起頭,問道:“嬸孃,那女人到底什麼來頭,竟然這般得寵?”

錢夫人目光微沉。

想起馮玉兒那嬌豔的臉,再看看張巧兒的樣子,搖了搖頭去。

張巧兒已然忍不住了,說道:“嬸孃,您就告訴我吧。”

錢夫人沒了張中庸,豈會對他的侄女客氣,一腳踢開了,說道:“你就熄了這心思去。”

張巧兒吃痛,也害怕嬸母這樣子,立刻就退走了。嬸母這樣子,叔叔也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