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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0068

這日一早,本該是馮玉兒進京應選的日子,出門的卻是秦業。

臨走之前,秦業特意來向馮玉兒辭行,馮玉兒帶著帷帽和杏月親自送到門口。

秦業最後深深地給馮玉兒作了一個長揖道:“馮姑娘,多謝您以大義為重,在下深感敬佩,望您日後多加保重,但凡遇著任何難處,便是不想麻煩太子爺,只要您和林大人說一聲,在下萬死不辭也要幫您辦妥。”

“多謝秦先生,”馮玉兒淡淡地笑了笑,“太子爺那邊,請您和各位賢達多多輔佐,他是一位仁善君子,一心牽掛社稷國家,更難得有愛民如子之心,我雖無緣侍奉左右,卻盼他心想事成,福被天下百姓。”

到這會子了,這二人還有心思說一大通官面話,把旁邊的杏月給弄急了,索性在旁邊插上一句:“秦先生,您一路順風,回頭見著太子爺,您對他說,我家姑娘不進京應選全是為了他好,讓他好好做人,如今坑了我家姑娘便算了,以後千萬別再坑了別人。”

“杏月,不得無禮!”馮玉兒立馬止住了她。

秦業倒是朝著杏月點了點,轉頭又看看玉兒,心嘆這般好女子,卻因這世俗偏見,命運不公而不得不被辜負,而自己竟是其中推手,一時生了無顏面對之感,他只好低頭拱拱手,轉身出門上馬而去。

“姑娘,為什麼讓我閉嘴?”見秦業已然走了,杏月忍不住抱怨道:“太子還有秦先生,說到底都是只想著他們自己不吃虧,早知今日會反悔,當初別花言巧語騙您,!這些男人全沒有一點擔待!”

“知道你在替我打抱不平,”馮玉兒上去攙住杏月胳膊,返身往回走,“其實我心裡卻在感謝他,若沒有太子,我也不得機會跳出火坑;若沒有他,我到如今還尋不著父母,還有,我如今大仇得報,也多虧了太子。”

“您倒一心只念著人好,別強顏歡笑了,您一雙眼睛還腫著在呢,”杏月一臉嫌棄表情,“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晚你又哭了。”

兩人正邊走邊說著話,卻不料有人竟從後頭生生撞開了她們,口中還大喊道:“大爺,姐姐,出事了!”

而門房則緊著在追,也道:“老周,你慢著些!”

馮玉兒和杏月都沒提防,兩個人踉蹌了幾步,先是杏月坐到了地上,緊接著馮玉兒差點趴到了杏月身上。

這時一個女孩從後面跑上前,先是扶起馮玉兒,又返身攙了杏月,口中一個勁地道不是,說道:“兩位姐姐對不住,我家出事了,老周他這是給急的。”

馮玉兒扶起杏月隨口道:“沒關係。”

只杏月一時竟似僵住,再一會,猛地大叫起來,“雲秋,真的是你?姑娘,她是雲秋!”

聽到熟悉的聲音,雲秋一驚,看到人了,驚嚇說道:“怎麼是你們啊!”卻又立馬往後退了兩步。

馮玉兒立刻拖了她往屋裡走。

到了僻靜處。

“馮姑娘……您不是……沒了嗎?”雲秋顫抖地說道。

杏月一步上去拉住雲秋,“我家姑娘好好著呢,是活的,”說著拉過馮玉兒的手道:“不信你摸摸,熱乎著呢!”

雲秋小心地伸出手碰了碰,這才道:“原來您真沒死?”隨後便哭了,“那時候聽說您不在了,麗秋姐姐、我還有十六爺特意在您院子裡燒紙,誰成想您居然又活過來了。”

隨後,雲秋突然臉色一變,用袖子抹了抹淚,道:“對不住,我這會子還有急事,周大爺和周姐姐可在,姐姐出事了!”

杏月因為馮玉兒不能應選傷心,倒是一時忘記和馮玉兒說她得來的麗秋和雲秋的事,這會兒聽了,她立刻就明白了。

馮玉兒見狀,也不急著問到底出了何事,便道:“杏月,帶她去見三姨母和姨父。”

杏月連忙答應。

雲秋一見到周雲厚和賈如意二人,雲秋立時跪到近前,求道:“周大爺,周姐姐,快救救我姐姐吧!”

很快,她就將事情經過說了清楚。

此時周雲厚已經在叫人出去備車馬了,賈如意皺著眉頭問:“雲秋,抓你姐姐的人可說了來路?”

雲秋搖搖頭,哭道:“今兒個一早,這夥人闖進我家院子,二話不說拽了姐姐就走,後來二爺聽到動靜過來阻攔,竟是被那幫人圍著暴打了一頓,我們過來的時候他還沒醒呢!”

“雲秋,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賈如意一把將她拉了起來,道:“雲勤也不知傷得如何,咱們得儘快趕回去,至於你家姐姐那頭,還是得等大爺回去慢慢查,雲秋,你家姐姐不是有仇家嗎,會不會是人家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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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秋哭得不能自已,口中還道:“這大老遠的,那人怎麼會尋到的?我家姐姐懷了六個月的身孕,要是半道出事可怎麼辦啊!”

見人要走了,杏月拉了雲秋幫她擦著淚,安慰道:“你也別急,回頭讓周大爺查查到底是誰幹的,少不得幫你把麗秋姐姐找回來,她吉人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

雲秋點了點頭,這才跟著上了車。

周雲厚兩口子帶著雲秋飛奔回孟縣不提,賈敦幾個隨後也回了蘇州府。

見到馮家母女沒兩日便回來了,馮繼忠著實吃驚不小,賈敦自要和他解釋了一番。

聽完賈敦之言,馮繼忠思忖了一會,居然笑起來,道:“不應選便算了,”隨後一拍大腿,“我馮繼忠的女兒不稀罕到宮裡當什麼妃子,以後好好擱家待著,有爹孃養你,以後遇著好後生了,爹我要招上門女婿!”

馮玉兒哭笑不得,只得對賈敦遞了個眼色,便自回了房去。

馮繼忠嫁女之心著實迫切,沒兩日便開始四處託人,並且放出話去,他馮家要招上門女婿了。

賈敦心懷忐忑,私下問馮玉兒的意思,馮玉兒也是無可奈何,只說一概回絕便罷,又囑咐賈敦,自己過去的事還是不要跟父親說,只因在她看來,馮繼忠怕是比賈敦更脆弱些。

然而馮繼忠的好心情並沒維持幾日,這日天還沒黑,馮繼忠便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爹,這是怎麼了?”馮玉兒瞧著他身上穿著官服,猜測八成是被上官教訓了,只不知這位又出了什麼紕漏,白德恆前幾日進京去了,莫不是沒人看著,他又出了什麼事?

賈敦也上前來,和女兒一起幫著馮繼忠換過衣裳,口中還勸道:“做官便是如此,哪能事事順意,你也想開著些,只要問心無愧,倒不怕人指摘。”

“你知道什麼?”馮繼忠少見地衝著賈敦發起火來,隨後自言自語道:“竟還沒完沒了了,我自個兒家事,倒是什麼人都要插上一槓子。”

杏月這時端上茶來,馮玉兒笑著接過,遞到馮繼忠手邊,“爹,生什麼悶氣呢,都回自個兒家了,說出來讓咱們幫您排解一下。”

馮繼忠坐到椅子上,抿過一口茶,道:“說來惱人得很,竟是蘇州巡撫把我這個小官叫去罵了一頓。”

“為何?”賈敦奇怪地問,“平日裡你只在留守大人手下做事,巡撫大人要罵,也該罵他呀!”

“他也是閒吃蘿蔔淡操心,居然問起我替婉瑜兒招女婿的事,”馮繼忠恨恨地道:“他說我女兒是應選秀女,雖是因病退選,也當謹遵選秀之期不可另行婚配之規,還罵我藐視皇家,進而警告我,若再一意孤行,今年的考績怕是要難看了。”

“婉瑜兒的名牌已然撤下,難道咱們有哪裡做得不妥?”賈敦疑惑,當日以女兒突發染疾為由去衙府撤名牌,還是秦業陪著一道的,負責選秀的官員瞧過後,也並無二話,怎得還會有這首尾。

馮玉兒笑了笑:“人家也說得沒錯,我的名冊是遞到上頭的,如今報病退選,結果還沒幾日,爹您又大張旗鼓地幫我尋婆家,誰聽了都不會高興。”

馮繼忠覺得女兒說得頗有道理,說道:“既這麼著,回頭我低調些,再不讓那幫吃飽飯沒事幹的抓到痛腳。”

話雖如此說,只馮家招婿的事早傳到外頭,一時半會登門說親的竟是有不少。

為了這麻煩,賈敦怨怪了馮繼忠好幾回,說他做事不牢靠,少不得又特地囑咐他,不許將女兒芳名洩漏出去,只說怕惹來閒話。

馮繼忠點頭應下了,其餘的,他便全當賈敦默許,雖不敢到處張揚,不過這女婿倒是認真相看了幾位。

而京城這頭,宮中選秀正辦得如火如荼,弘聖帝自認年歲大了,於女色早已不那麼上心,也就隨便點了幾位算是應景,之後為兒子選媳婦,那才是真正的熱鬧開始了。

太子圈的三十六位必選,但是弘聖帝也怕委屈了兒子,又讓甄貴妃和皇后又挑些人選放到中間供太子一起相看。

只是皇后和甄貴妃和時出現的場合,任何焦點最後都會轉向兩個女人之間的爭鬥,比如這一回儲秀宮選秀,秀女們還沒過完場,大殿裡便燃起了濃濃火藥味。

尤其對於好不容易能拋頭露面一回的皇后來說,這會子最重要的事,不是睜大眼睛挑選秀女,幫徒元徽選出稱心如意的妻子,而是一定要跟甄貴妃置一口氣,將所有甄貴妃覺得不錯的女子全部否了。

“奴婢乾州張氏,年十六,父親乃乾州同知之女。”一名相貌算得上清麗的秀女被點到名走上前來。

“還不錯。”甄貴妃點頭笑了笑,轉頭問皇后的意見:“姐姐,這個留牌子可好?”

皇后冷冷地道:“眼泛桃花,輕浮之相,撂了!”

被皇后否了幾次,甄貴妃乾脆學乖了,悶不吱聲地,只等著皇后先給出評價。

“貴妃娘娘,怎麼不說話了?”皇后斜望著甄貴妃道:“您到底瞧沒瞧得上,總得給姑娘們一個準話呀!”

“姐姐獨具慧眼,臣妾不敢妄自獨斷,”甄貴妃貌似心平氣和地道:“再說了,臣妾瞧上也不作數,還是得太子爺自己喜歡。”

“待到三皇子選妃時,貴妃娘娘怕就不會這麼說了,”皇后笑道:“果然不是親生的,你這會子的心思,怕是早跑到如何替三皇子選個高門貴女上了。”

甄貴妃心下冷笑,頗瞧不上皇后這沒事找茬的怨婦德行,她真想勸勸皇后,有時間和自己在這拈酸吃醋,還不如多想著如何奪回皇上的心。

此刻滿屋子秀女,甄貴妃也懶得與皇后爭執,省得傳出去都是笑話,便道:“皇后為一宮之主,此事還得姐姐作主。”

皇后總算得了意,可惜她向來沒什麼腦子,又極痛恨韶華已逝,以至對年輕貌美女子極不待見,結果看到最後,皇后讓幾名姿色平庸的秀女留了牌子,口稱太子妃不必重色,只重賢德,徒元徽圈的三十六個竟然只有六個入了選,太子妃選拔的第一關算是過去了。

至於後頭之事,皇后便不再管,加上她又是個耳目閉塞的,自然沒聽到說,太子爺在瞧見她挑的秀女後大發雷霆,沒一刻鍾便將所有人趕了出去。

弘聖帝正帶著甄貴妃在御花園裡散步時,撣眼瞧見一個小身影從眼前飛過,立時將人叫住,開口訓斥道:“小十六,這大白天的到處亂跑什麼?師傅們怎麼教你的,如何一點規矩都不懂!”

被安公公拉了回來的徒元庭撓撓頭,說道:“昨晚兒臣去東宮,正遇上二哥把自己獨個兒關在屋裡,誰叫門都不給開,小德子跟兒臣講,他是受了委屈又不肯說出來,只好自己跟自己生悶氣,兒臣心疼二哥,剛下了學,趕著去瞧瞧他。”

弘聖帝一愣,他剛從御書房出來時,徒元徽一直在埋頭看奏摺,瞧不出什麼異樣,如何徒元庭會說他不高興?

“到底怎麼回事?誰敢讓他受委屈?”弘聖帝問道。

“還不是因為選秀的事,二哥差點氣吐了血。”徒元庭脫口而出,轉頭又瞧了瞧甄貴妃。

“選秀?”弘聖帝轉頭問身邊的甄貴妃,“你說,出了什麼事?”

甄貴妃立時跪到地上,一時有些慌亂,“臣妾……知罪!”

徒元庭立馬補了一句,“兒臣可是親眼瞧見的,皇后娘娘給挑的秀女一個比一個醜,到外頭裝鬼都不用扮上的,二哥之前圈的秀女只有六個長相平庸的入了選。”

弘聖帝先愣了一下,接著便給逗笑。

甄貴妃跪在地上,說來她也煩躁皇后,見著自己之前一個個看上得被否了,後來故意誇太子圈選的人好,不可思議的是,皇后竟然也給否了,不知道是真傻要爭口氣,還是不知道太子圈選的名單。

***

“太子,有什麼事要和朕說?”弘聖帝的聲音驟然在御書房裡響起,少不得把正聚精會神看奏摺的徒元徽給驚了一下。

瞧見在弘聖帝身後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徒元庭,徒元徽知道,這小子的小黑狀是告得了。

“回皇上,兒臣無事。”徒元徽起身低著頭道。

弘聖帝最瞧不得兒子們跟自己離心離德,有話只擱肚子裡,不滿地道:“哼,聽小十六說,你昨兒個在東宮關著門發火,可是有人讓你不痛快了?”

“兒臣……”徒元徽作無言以對狀,“無事.”

“身為儲君,竟是連這點小事都不會處置,倒學著那些無知婦人跟自己生悶氣,”弘聖帝喝斥道:“你就這點子出息?”

“兒臣無能,”徒元徽上前跪到弘聖帝面前,“此等小事不想勞父皇憂心,婚姻之事,從來都以父母之命為重,皇后娘娘是嫡母,既為兒臣選了,唉!便是夜叉,兒臣也只能認下。”

他一說完,弘聖帝果然生氣了。

“你母后早沒了,那女人算個什麼東西!”

徒元徽沉默不語。

弘聖帝見了免不得又有些心疼,說道:“那女人挑的也放去進了儲秀宮,你親選的時候別選她們就是,朕再下旨將你圈的秀女直接進入複選。”

“謝父皇成全!”徒元徽眼圈已然紅了,心裡卻是一鬆,只是讓人在皇后身邊說幾句話,沒想到皇后這麼配合。

“只是皇后娘娘那頭,兒臣卻不知該如何交待。”

“不必交代,她在你母后面前也不過是個妾,哪有資本管你的事!”弘聖帝不屑地說,可見弘聖帝真是完全不待見這位繼後。

***

徒元徽拉著徒元庭走出御書房,嘴角稍微露出一絲冷笑,馮玉兒這死丫頭,居然敢和他玩臨陣脫逃,說什麼秦業說得對,她淪落過青樓會成為黑點,和他不能相配。簡直就是活膩歪了,等她進了京後,且等著死去活來,不把她折騰壞,他徒元徽就不是男人!

小德子這時跟了上來,興奮地報信道:“爺,剛才小的聽安公公傳了旨意,剩下的三十位您圈的秀女全部入了複選,有些回去的,病了出事的四個秀女也要參選,一月進宮學習規矩,觀察秀女們品性,再讓爺您親自閱選。”

徒元徽點點頭。

就知道父皇會這樣,因為他表現出來,自己那麼上心親自選了三十六位,都沒留下複選的落寞,父皇為了成全他,果然必讓這些都到齊了。

為了馮玉兒撤銘牌而不顯眼,他還刻意讓幾個他的人家的閨女也以病報撤了銘牌,他這般用心,馮玉兒若是再給他逃,他絕對不掐死她。

“還有生病的?”徒元庭好奇地問道。

隨後又說:“生了病的還參加入選,這不是害了二哥嗎?”

“我的十六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德子連忙說道

徒元庭眨眨眼,小聲說道:“莫非是假託病避選?”

徒元徽立刻捂住了徒元庭的嘴巴。

徒元庭住嘴後才鬆開,卻是明白了,也小聲氣道:“二哥你也太寬容了,這種自以為了不起的女人不要也罷,直接給她配個販夫走卒,居然敢瞧不起你。”

徒元徽立時打斷,對徒元庭道:“沒事就回你東五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