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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0089

馮繼忠一走,他的科舉復考的位置很快被人頂上來。

科舉也如期而至。

田廣才家資豪闊,考了很多次,也讀了不少書,但是三十有六才在吊車尾考上了舉人,但是心裡明白,自己絕對考不上進士,但是他又不甘心。

今日投得門路,終於從趙總管得來了考題,自是馬不停蹄地尋人幫忙做卷子,難為他費了一番辛苦,磕磕絆絆把答案背下來。

只沒想到,待坐進考場開啟卷子,田廣才便哭了。

只見面前熟宣之上,赫然一大堆字,是問“重農”和“治兵”,心裡全部懵了,沉浸在考題不對的事情中。

然後人也暈了去。

於是,他一張白卷便交了上去。

等到了結束後,忽然貢院大門一關,有人喝道,“所有考生原地站好,我等奉命搜身!”

眾人皆吃了一驚,想著進來的時候已然搜過一回,怎麼考完了,又要搜起來。

這邊全副武裝的兵士搜完一個考生放一個,發現不少夾帶的,還有竟然是原本擬定考題的文章。

這日朝會,太子爺當著眾臣之面,將一個巴掌大小的冊子遞呈皇上。

待弘聖帝開啟一看,當場便勃然大怒,指是本次科考的主考官怒斥道:“朕開恩科,是為國家選拔人才,這倒好,來的盡是些鼠狗之輩,夾帶這種東西進場,著實可惡至極,你們這些人,竟是不長眼睛的嗎?”

一時,不管心裡有鬼沒鬼的,殿上跪了一大片。

徒元徽道:“父皇,兒臣奉旨監察,原瞧著還平安無事,卻不曾想,散場之時兒臣一時起意,命人隨便搜了搜身,便查出幾個夾帶的,只是想來也是可笑,您再瞧一瞧,這夾帶的都是些什麼?”

弘聖帝隨手又翻了翻。

主考官滿頭大汗,哪想到會試剛考了一門,後面還沒開始,便被查出了問題。

下面徒元曄一臉的淡然,昨日他便聽到說,考場裡後來發的題目,根本不是什麼道法治國論,而是策論民生與軍事,想著他派去應考的幾位,還都是些腹有詩書的,便是毫無準備,也自有辦法應付一番。

只徒元誠卻驚得不行,不明白怎麼這般小心了,竟然還會出事,然而他這“驚”沒一會就變成了“嚇”,因為徒元徽這時道:“查遼東人田廣才,用兩萬兩白銀購買本次科考之題,欲藉此飛黃騰達,其心可恨,其行可誅,若不是父皇臨場更換考題,怕是便讓此人得了手!”

弘聖帝馬上說道:“查,給朕嚴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洩的題,一律法辦!”

御書房。

弘聖帝坐在御案後面,和徒元徽一起,聽大理寺卿袁子信及刑部等官員彙報田廣才一案,而在他的另一側,還站著李相李甫國。

袁子通道:“回皇上,這田廣才起初還想抵賴,後來施了嚴刑才肯招供。”

一旁的徒元徽笑著問了一句,“一定是說,收他銀子的乃東宮之人?”

李甫國朝徒元徽看了一眼,又轉回頭去。

“是呀,說十皇子府的馬管事替他引見了太子爺手下一位趙總管,對方收了銀子,很是爽快地將考題給了他,”袁子信。

“如何是騙?”徒元徽道:“他夾帶的正是備選試題。”

袁子信又道:“刑部派人去抓那所謂‘趙總管’,結果人去樓空,後來一打聽,說是此地本是空宅,不過有個姓趙的租了幾日,後來便走了。”

“老十家那馬管事呢,可問過?”徒元徽問道。

袁子信答非所問地道:“十皇子府倒是確有其人。”

“原來如此啊。”徒元徽放長了音調。

袁子信這時又補充道:“對了,田廣才口口聲聲說認得翰林院馮大人,看來真是想扯住太子爺您。”

徒元徽看了弘聖帝一眼,說道:“父皇,馮繼忠這會子丁憂回鄉,管不了他的爛事,至於所謂認得,不過一面之緣,馮繼忠曾告訴過孤,有一回在襄陽樓吃酒,倒是見到過那田廣才,只是馮繼忠性子孤傲,很瞧不上那人的銅臭味,所以連話都沒說一句便走了,正巧林文燁在場,可以做證。”

一直聽了半晌的弘聖帝道:“把老十給朕叫過來!”

立時安公公便出去宣旨。

“皇上,臣還有內情稟報,田廣才說,他送給趙總管的兩萬兩,是一張廣進票莊的銀票,下臣特意派人到票莊打聽,因數目巨大,小二倒是記住了來兌銀子的,有官員畫出了嫌犯的畫像,田廣才看了,說就是那個趙總管。”

不一時徒元誠進到殿內,弘聖帝望著他,問了一句:“田廣才的事,你可知曉?”

徒元誠早猜出了自己為何被宣到御書房,故作坦然地回道:“兒臣並不知此事。”

“那個給田廣才穿針引線的,可是你家的奴才?”

“兒臣……不知父皇指的是誰?”徒元誠低頭答道。

弘聖帝示意袁子信問他。

袁子信上前對徒元誠拱手道:“十爺,恕下官失禮,您府上馬管事領了田廣才去尋一個自稱太子爺家臣的趙總管,結果田廣才從他那兒買到了考題,並夾帶進科場,馬管事是重要證人,只如今卻沒了蹤跡。”

徒元誠冷冷一笑,說道:“原來那個姓馬的呀,因為喜歡招搖撞騙,早被我趕出了府,誰知道此人居然跟田廣才沆瀣一氣,你們趕緊把他抓了,省得跑出來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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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趙總管您也不認識?”

徒元誠瞪著袁子通道:“袁大人,你可是大理寺卿,說話都該講證據,什麼趙總管,不說了是太子爺手下嗎,太子爺擱您跟前站著,您不去問他,怎麼倒問上了我?”

一旁徒元徽悠悠地說道:“那個趙總管可是十弟你的門人。”

“太子爺這是何意?”徒元誠眼皮子猛地抽搐了幾下。

袁子信命人拿來幾份供詞,道:“皇上,那個趙總管和馬管事,已由大理寺羈押在案,這便是他們的供詞,二人皆承認,是受十爺唆使,收了田廣才的銀子,目的為了賣考題斂財,另外當日去廣進錢莊兌銀子的是趙總管,用的是十爺您的印鑑。”

“單憑這兩人一面之詞,便能說此事是本王的授意?簡直是笑話,”徒元誠冷冷地道。

“十爺您府上的印鑑,可是在廣進票莊留了底的。”袁子信回道。

“保不齊是有人暗中勾結,那姓馬的是我府上管事,弄個印鑑出來,也費不了什麼勁,”徒元誠一副大義凜然神情,“不知誰要暗害小王,隨他吧!”

一直在旁邊沒吭聲的李丞相這時走上前道:“皇上今日宣眾位到御書房,自是為了洩題之事,袁大人,各位不如溯本歸源,先查一查,這題到底是如何洩出去的?”

袁子信瞧了瞧徒元誠,道:“按趙總管的供詞,是十爺給的考題。”

“放屁!”徒元誠也不知是給氣得,還是被嚇得直哆嗦,口中卻在叫囂,“純屬誣賴,空口無憑,爺不服!有本事尋證人出來,咱們當著皇上的面對質!”

“袁大人,容老夫說兩句可好?”李丞相不慌不忙地道:“科場曝出弊案,著實可恨,若不儘快查出,無法給天下學子一個交待,只是老夫以為,此事牽涉甚廣,單憑一兩個人隻字片語,未必就能定了誰人有罪。”

冷眼旁觀很久的徒元心中冷笑,瞧得出李丞相又在和稀泥,而這位以擅長揣測弘聖帝心思著稱的老官僚,能做出明顯偏向徒元誠的表態,弘聖帝對此事看法如何,已然可以想見。

不過徒元徽也沒想要今日便將徒元誠拿下,否則這事也不會這麼簡單就捅出來。。

老十不過是個小嘍囉,幹掉他容易,可他背後徒元曄卻是不傷毫髮,今次徒元徽只為敲山震虎,警示徒元曄再不出來,徒元誠獨木難支,到最後紕漏鬧大,徒元曄再出手可就晚了。

弘聖帝半晌沒說話,甚至沒有表現出一絲怒意,最後只揮揮手,讓眾人下去,倒將李丞相留了下來。

“唉,朕這些兒子,如何就不消停些!”弘聖帝無奈地長嘆了一聲。

李丞相打著哈哈,“皇上,皇子們年輕氣盛,自是喜歡爭個短長,做事失了分寸也是有的,您不必太在意。”

弘聖帝心裡明白,老四還有老六、老七、老十他們幾個從小在一塊長大,自然親密些,而因為自己對徒元徽的偏愛,那幾個孩子心中多少有些想法,以致讓徒元徽在兄弟中頗受孤立。

弘聖帝也自認有幾分不妥,不免對兒子們都存了歉疚,尤其是在將老七徒元綏趕出京城之後,他唯盼包括徒元徽在內的所有兒子都能從中得些教訓,切不要再兄弟相爭,讓臣民們看了笑話。

而今日他才發現,自己的願望終於還是落空了,很顯然,徒元徽依舊是兄弟們的眼中釘,而更讓弘聖帝失望的是,原本一直剋制忍讓的徒元徽,竟開始變得強勢起來,甚至還有一些奸詐,這讓弘聖帝在不知不覺中,對這個最疼的兒子,產生了一些……不喜。

被弘聖帝晾了好半天的李丞相一點都不著急,只束手低頭站在御案前,直到弘聖帝問:“李相,你覺得洩題之事,真是老十所為嗎?”

李丞相卻沒有正面回答,反倒說,“老臣那小女兒兒實在是個麻煩精,至今沒嫁出去不說,還將府裡鬧得雞犬不寧,老臣恨歸恨,卻是捨不得打,也捨不得罵,只能這麼養著了。”

弘聖帝突然笑了出來,點著頭道:“是啊,誰個不舔犢情深呢,行了,你下去吧!”

徒元誠惶恐不安地在府裡等弘聖帝的旨意,覺得自己這回十有八九要栽,心中盤算,按自己的罪名,弘聖帝若火大,他便是徒元綏的下場。

旨意姍姍來遲,等徒元誠領過了旨,竟是大笑不止,一身輕鬆。

原來,弘聖帝不過罵了幾句徒元誠對家奴管教不嚴,然後罰了他一年俸祿,他這事,竟是了了!

這麼一件意外之喜,少不得徒元誠要親自到徒元曄府上報信。

待進到書房,徒元誠二話不說,先搶過徒元曄懷裡那心肝寶貝一般的兒子轉了幾圈,在徒元曄怒吼聲中,將孩子還回去後,他們才道:“四哥,這回竟是有驚無險,父皇居然饒過我了!”

等將人全轟走,徒元曄道:“當日便提醒你小心,如今果然鬧出事來,倒算你這小子走運,父皇肯放過你,真也出人意料。”

徒元誠湊近了道:“四哥,徒元徽如何就盯住了田廣才,還將那人底細、作派甚至腦子裡怎麼想的都摸了個門清,就像是在等著我跳這坑似的。”

“也說不得田廣才便是他的人,專門誘你入他設的陷阱。”徒元曄沉思說道道。

“不會吧,”徒元誠迷惑,“那田廣才我事先讓人查過,不過是個土財主,幾輩人都在遼東混,同東宮根本搭不上邊。”

“這次事了,以後就不能做了。”徒元曄警告說道。

“這位太子爺的本事真是不容小覷,便是他那岳丈,也能恰到其時地報了丁憂,簡直猶如天助,”徒元誠感嘆,“可惜呀,若馮繼忠當日留在京城,我都打算好了,到時就拿這事對付徒元徽,咬他一個馮繼忠‘洩露’考題,太子縱容親眷私下賣官,多好的機會!”

徒元曄並沒有答話,反而說道:“十弟,這回得謝李丞相幫你說了好話,以後多同他走動走動,還有李月雲,你想法兒把人娶了。”

徒元誠的一握拳,“四哥,我怎麼覺著老在吃徒元徽的悶虧,合著他不要的女人我也得接著,唉,這口惡氣,我一定得出一下!”

“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徒元曄叮囑道:“為今之計,將人馬儘快扶持起來,如今咱們剛出了事,切勿再有什麼異動,免得壞了大計。”

徒元徽得知弘聖帝這樣的處置結果後,心裡不由嘆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他有些感覺父皇對他疏遠了些,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這次的事,若是父皇還和以前一樣向著他,雖然還是會保徒元誠這個兒子,但不會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處理了。

“有煩心事?”馮玉兒見徒元徽翻來覆去的。

徒元徽摟著馮玉兒:“沒事,只是覺得聖心難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