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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涅槃

看到原本屬於那人的床上面燃起熊熊大火, tom顧不上想別的, 立刻試圖用清水如泉咒想要澆熄火焰,但是火焰卻沒有一點減小的趨勢,仍在自顧自的燃燒著, 直到將床上的所有東西化為灰燼才緩緩熄滅。床架卻是由於是梧桐木結構逃過了一劫。

tom渾身僵硬著,不敢想象剛剛隱約看到火中燃燒的那團金紅色跟那人有什麼關係。“他的身體不舒服, 要早點休息”“身體不舒服,早點休息”“早點休息”……albus老頭子的剛剛說的話不斷的在腦子裡徘徊, 一寸寸的將他鎮定的表象劃出道道傷痕, 露出柔軟脆弱的內裡。

他想要證明,卻又不敢證明。踉踉蹌蹌的腳步移向床邊,不斷顫抖的手往前伸著, 想要觸控……身後傳來的喊聲並不能阻止他的動作, 反而讓他覺得如果不去看的話怎麼都不能心安,也許會錯過最重要的東西也說不定。

灰燼中間的一小堆, 看起來比別處稍稍有那麼些不同, 剛才,它似乎動了一動?tom抱著僥倖的心理想著事情可能跟自己想的並不一樣,也許只是別的什麼東西……他不敢想象那個最可怕的可能。如果真的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他·要·怎麼辦?他·能·怎麼辦?

忽然,本來眼前清晰地影象倏地變得模糊, 整個人隨著一個無聲的全身束縛咒完全僵立,無法動彈。從後面趕上來的albus總算松了口氣,快步走到床前。經過僵硬的tom時, 還不忘叮囑一句:“先別動,馬上就好。”說完便專心的注視著床上的動靜,直到一隻皺巴巴的小鳥從灰燼中探出頭,迷濛的雙眼對上了他湛藍的眼眸,微微的輕聲鳴叫了一聲。

一道金紅色的光芒出現在一人一鳳凰相對的視線中,逐漸擴大宛如一團火苗,圍著albus轉過一圈,又圍著小鳥轉了一圈。分成兩朵,一朵化入albus心口,另一朵沒入小鳥頭上燦爛的額印中。

認主,完成。

整個的過程不過幾十秒中,但對於被剝奪了視力被定住了身形的tom來說卻如同掙扎在黑暗中的幾年。這種為人所制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不知道brant哥哥到底怎麼樣了,突然起火的大床又是怎麼回事,tom心裡的焦急和恐慌如海浪般一波波湧來,幾乎瞬間將他沒頂,痛苦的難以呼吸。他不斷地對自己說brant哥哥不會有事,他那麼美麗強大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去,我們還要一起生活很久很久……tom在不斷地催眠自己,安慰自己,然而懷疑的本質決定了他註定無法真正騙過自己,他甚至覺得理智在一寸寸的坍塌,心底彷彿有頭被囚禁的野獸在瘋狂的咆哮衝撞,想要衝破藩籬,卻掙扎的遍體鱗傷。

恢復視線就是彈指之間,tom立刻看向床的方向,卻發現albus老頭子正拿出一個木架子——tom認出那是他辦公室裡的鳳凰的棲木架——將一隻皺巴巴的小鳥連同一些灰燼捧進了木架下面的凹槽裡。

那麼,這就是他的那只鳳凰嘍?小時候tom曾經在albus 的辦公室裡面見過幾次那只披著金紅色羽毛的華麗鳳凰,那顏色和brant哥哥的頭髮一樣的耀眼,他還試圖拔過他的羽毛來著。後來自己上學之前在ollivander那裡購買魔杖的時候,ollivander也說過他的紫杉木魔杖是鳳凰羽毛的杖心,跟brant哥哥的魔杖杖心用的是同一只鳳凰身上的羽毛,力量強大又如臂使指,他當時是極為高興的。考慮到鳳凰存世數量的稀少,幾乎可以肯定這根羽毛就是來自於albus那只鳳凰,那種熟悉的感覺,錯不了。

今天應該是趕上這只鳳凰涅了吧?這樣一來這裡突然燃起的無法撲滅的大火就有了來源。可是brant哥哥在哪裡?這只鳳凰又為什麼到了brant哥哥的床上?tom焦急的四下張望,似乎那人會躲藏在長沙發的下面,或者是衣櫥的後面,或者是角落的哪個縫隙裡。可是最後卻十分失望的發現,屋子裡除了他和albus老頭子以及那只剛剛涅的小鳳凰,根本沒有第四個會喘氣的存在。

brant哥哥到底去哪了?他不是身體不好麼?他不是要早點休息麼?這麼晚了不回寢室做什麼去了?想到他今天的蒼白臉色,tom不禁更加擔憂。他正在考慮著要不要跟albus告辭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的時候,一抬頭卻發現已經收拾完畢的albus一揮魔杖將床上的一片狼藉清理乾淨,又換上了不知從哪裡弄出來的嶄新的被褥床單等等物品,這裡看上去跟原來一模一樣,絲毫看不出剛剛經過一場大火的痕跡。小鳳凰連同棲木架被擺到了床頭的小櫃子上,剛涅的小鳳凰沒什麼精神頭,已經伏在灰燼裡睡著了,偶爾打個小噴嚏還會噴出幾點火星。額頭上那個十分明顯的金色印記就像真正的火焰一般燃燒,好像……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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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在腦海裡不斷地搜尋著相似的印記,他一定在哪裡見到過,金色,六瓣的火焰,不停地燃燒……幽深的紫瞳,彷彿要把人吸進去的深潭一般,點點光暈……銀白色的鱗甲,如鋒利的刀劍一般的牙齒,龐大的身軀,沉重的撞擊……就是那個時候,那個人,頭上也有著這樣的一個印記。自己當時還在好奇,這個印記是不是什麼高深魔法施術的媒介,不然為何這麼多年自己都沒有見到過,偏偏在那個時候被亮了出來?

詢問的眼神掃向albus,他正微微笑著看著tom臉上神色的變換。

“如你所見,剛剛只是我的鳳凰在涅。”albus輕描淡寫的想要一筆帶過,卻在tom明顯的一副你沒說完的眼神中捋了捋鬍子,心想這小孩怎麼這麼不好哄,真是辛苦了fawkes這麼多年把他帶大。“剛才看你一直往前走,不聽我的阻止,怕你被鳳凰涅的聖火灼傷——要知道那可是相當高的溫度,所以不得不對你用了束縛咒,相信你不會拒絕一個教授對於學生的關心和保護的。在hogwarts這是我們最寶貴的權利和義務。”說罷還微微點了點頭,湛藍的眼睛裡看不出一點旁的影子,讓tom氣的直咬牙。

這只老蜜蜂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要阻止他前進的辦法有那麼多種,用了全身束縛咒不說為什麼要剝奪他的視力?碰到聖火火焰會被灼傷看著也不行?據說鳳凰涅後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主人,不過就是不想自己的鳳凰變成別人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都說gryffindor的人衝動魯莽沒大腦,這只老蜜蜂是變異的品種嗎?怎麼個性跟slytherin的小蛇們這麼相像?

“謝謝教、授的關、心!真是麻、煩您了!”tom儘量端出一副笑臉,看上去和albus算計人的時候的笑容有那麼五分相似,在“關心“和“麻煩”幾個字上重重的、一字一頓的說道。“那麼作為一個教授,您現在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給一個勤學好問的學生一點額外的指導呢?”彷彿真的就是一個學生在向教授請教問題一般,一臉的困惑和疑慮,眼中帶著希冀的光看著albus。

“啊,有這樣一個好學的學生是hogwarts的驕傲呢,作為一個教授指導學生一點學業上的知識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教授指導學業上的知識當然沒有問題,注意是學業上哦,要是其他的事情他可是有權力拒絕的。果然是老狐狸,話語裡面處處帶著陷阱。

tom自然也發現了老頭子特意強調出來的“學業”二字,自然也見招拆招的說:“您原來擔任的是變形課的教授,憑您的能力一定能夠解答我的疑問。我曾經看過的高階變形術中有提到過人是可以透過一種魔法變成動物的,對不對?”

“沒錯,阿尼瑪格斯是一種非常復雜的變形術,可以使人變成他們適合的動物的形態。因為動物的頭腦相對簡單,常常有人在變形後無法記住他們本來要做的事情,只保留動物本能。在動物形態時要保持人類的心智是非常困難的,十分容易走火入魔,所以能夠學成阿尼瑪格斯的人非常的少。魔法部對能夠進行阿尼瑪格斯變形的人也要進行嚴格的登記,包括他們能夠變成的動物的型別和用以識別的標記,未登記的阿尼瑪格斯將受到處罰。”albus倒是十分認真的將有關的變形知識說給tom聽,故意忽略了憑tom的記憶根本不會忘記看過的內容,完美的充當著一個變形術教授的角色,末了還補了一句:“我想這些內容brant也是知道的。畢竟他現在也是你的教授,當年他可是全“o”畢業的學生呢!”

“變形後保持動物本能的話,就是說重要的習性也是一樣的嘍。比如說一個人的阿尼瑪格斯是一隻鳳凰的話,”tom伸手指向睡得正香的小鳳凰,“也會和真正的鳳凰一樣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