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上三級臺階,小心的推開厚重不透明的玻璃門。
門剛推開,就傳來了甜美的女聲:
“先生,找誰?”
棕色木桌後站了個女孩。
“我找風先生。”阿諾輕笑道。
“有預約麼?”女孩微微偏頭道。
“沒有。風先生昨晚讓我直接來。對了,你叫羅珊是麼?”阿諾嘴角噙著笑意。
羅珊微微點頭,似是恍然大悟。
“風先生和我說過你了。跟我來吧。”
她向上翻開櫃檯板子,出了櫃檯,走在阿諾前面引著路。
在上樓梯的時候,羅珊找著話:
“已經過了夏初了,你們還穿著黑色風衣,白色襯衫,不熱麼?”
阿諾掃了眼羅珊身上的穿著。
她頭頂棕色帽子。穿著湛藍發紫洛麗塔風格的衣物,袖口,領口帶著流蘇,映襯得面容越發姣好。
“為了風度,有些時候需要小小的犧牲。”阿諾輕笑道,“況且羅珊小姐你也穿著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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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珊鼓起了兩腮:“這不一樣。”
“好吧,不一樣。”阿諾輕笑著。
登上臺階,面對樓梯口的是一處類似休息室的地方。推開牆上的門,露出的是條不是很長的道路。
羅珊指了指走廊:“風先生的辦公室就在走廊盡頭。”
阿諾微微點頭,行了一禮:“那麼回見。”
羅珊微提裙角,回了一禮。
她捂嘴輕笑道:“我想今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
說著,她輕快的下樓而去。
阿諾踏入走廊,走向風先生的房間。一路上,他窺見走廊左右開著三扇門。
風先生的房門是一扇木門。
阿諾屈指輕敲了幾下。
“請進。”門後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
阿諾推門而入。
風先生靠著椅背,桌上放著杯咖啡。
咖啡邊上攤著份報紙:
工業區不幸出現洗衣女工死亡案件。
風先生眼睛望了眼阿諾:
“歡迎你。新的成員。”
他利落的從抽屜拿出了份合同,推到阿諾面前。
墨鏡後的雙眼帶著笑意。
他平淡道:“說實在的,既然你都已經簽了清潔工的合約,這兩份合約幾乎差不多。不過,流程還是要走的。”
阿諾快速掃了兩眼。
數條保密性質的條款。與之前的那份合約內容相似。
所有發生的事情都不能外傳。違背的會直接由獵人協會及下水道清潔工組織內部審判。
還是五年合同...每週收入四千刀。阿諾拿起桌上的筆,蘸蘸墨水,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風先生收起合同。
他端起咖啡抿了口,整理下思緒:
“一週六天工作,早九點到下午六點。不定時會有著額外任務。你明面上的身份是位見習偵探,等到你熟悉了業務就可以轉正。”
“現在你去一號辦公室去找哈瑞。讓他帶你去走走流程。不久後,你就會有一個個人任務。我們這裡人手比較緊,所以基本上也沒有歡迎儀式之類的事情。其他人你多見幾面就認識了。”
風先生擺擺手示意阿諾可以走了。
離開風先生辦公室,敲響走廊第一扇門。
門吱呀聲開了。
拉著門的男人頂著頭灰髮,灰色的絡腮鬍子,嘴巴裡咬著黑色的菸斗。
他瞪著雙迷惑灰色眼睛,看了陣阿諾。
“我記得你。”
他困惑道:“那個倖存者,你不是加入清潔工了?怎麼來這裡了?”
阿諾直視著哈瑞:“我現在加入了出色事務所。風先生讓我找你來熟悉業務。”
“熟悉業務?”哈瑞咬著菸斗。
他灰色的眼睛閃過絲無奈:“我正要出門。你要和我一起去麼?”
“嗯。”阿諾點點頭。
風先生可是讓自己跟著哈瑞熟悉業務的。再過幾天萬一來個任務,什麼流程都不知道,豈不是抓瞎了?
哈瑞伸手從衣架上抓起獵鹿帽扣在頭頂,掏出了鑰匙。
他站在門口,推開門:“走吧。”
走下樓梯,推門而出。
哈瑞車子通體黑色,穩重而莊嚴。
“走吧。”哈瑞的胳膊放在車窗上,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著。
“我們去哪兒?”阿諾快跑兩步坐上了副駕駛。
哈瑞鼻子處噴出股煙氣。
“去郊區,富人區。”他輕笑著。
哈瑞接著說道:“去找一隻丟失的貓咪。”
“丟失的貓咪?”阿諾很是疑惑,“這和邪惡有關係?”
“這是對於現實的妥協。”哈瑞眼中似乎帶著嘲弄,“你以為工資是從哪來的?協會的撥款總是那麼少。”
這好像與我所想的不太一樣...阿諾摸摸額頭。
北部郊區,富人區。
一片灌木圍起的區域。獨棟的帶著花園的別墅坐落在河流兩側。寬敞的可供四輛車子並行的平整道路。
哈瑞在一處房前的鐵柵門前停下車子。
越過鏤空的鐵門,可以看見一方約莫幾百平米的草坪。
再遠些,是一棟三層左右的白色房屋。
搖響了懸掛在鐵柵門邊上的搖鈴,沒過多久黑白衣服的女僕開了門。
穿過過道,進入屋子。
底層大廳口子處站著位中年女人,臉色油灰,一襲定製衣裝,眼睛微微有些紅腫。
白皙的脖子上有著項鍊,極細的鉑金鏈子,串起七顆小小的粉色鑽石,末端是顆碩大的紅色水晶。
她一見到哈瑞和阿諾進門就哭哭啼啼起來。
“我的黛拉。你們一定得找到她。”她哀號著,“她可是我的命根。”
哈瑞不耐煩的望著女人。
他咬著菸斗:“恕我直言女士,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弄丟黛拉了。我還記得上週黛拉不見了,最後我們在某顆樹上發現了它。縮在樹上瑟瑟發抖,真是個可憐的女孩。”
哈瑞不客氣的說著:“我本來以為霍爾女士您會長些教訓,但是事實證明,人們總是再犯同樣的錯誤。”
他輕微的嘆了口氣:“和我說說這次它是怎麼不見得吧。”
霍爾女士的胖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不知道。前幾天出太陽的時候,我抱著她在花園裡曬太陽。後來我在躺椅上睡著了,起來卻發現她不見了。我讓傭人們找了很久。沒有任何蹤影。”
她絮絮叨叨說著:“她絕對跑走了,她是個小淘氣。可是她不能離開我,外面太危險。哦,我的黛拉。”
哈瑞捂了捂額頭。
他微微皺眉道:
“邊上的樹都找過了?還有房頂,下水道口子?”
“都找過了。”霍爾女士眼睛噙著淚水,“什麼都沒有發現。我可憐的黛拉。”
一旁站著的女僕見狀伸手拿出塊白布,輕輕的為霍爾拭去淚水。
“行吧。我知道了。”哈瑞輕嘆了口氣。
“和前幾次一樣,兩萬刀。”哈瑞輕描淡寫道。
兩萬刀?阿諾驚訝的半張著口。
“好。”霍爾女士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嘶!這可是兩萬刀啊!想都不想想麼?
而且按照哈瑞的說法,前幾次的報酬也是兩萬刀。這是個前世所說的富婆啊!阿諾心中閃過個念頭。
“我還需要黛拉用過的東西,上次那個毛球團就行。”哈瑞咬著菸斗。
霍爾女士拍拍手,邊上的女僕很快託著盤子送上毛球團,和二十張一千面值的大鈔。
哈瑞和阿諾在霍爾女士的絮叨聲出了門。
將車子開出富人區,行駛在道路上的時候,哈瑞抱怨起來:
“這群低能兒,連貓咪都看不住。但我聽說某條街上的產業都是她的。很難想象,她是如何賺到那麼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