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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三章 比肩而戰

一道略顯清冷卻難掩喜悅的聲音從轉角處緩緩傳來:“一個領悟了劍氣如霜的結丹期高手,居然躲在天奎宗當跑堂。我本以為我就夠獨特了,沒想到比起你來,實在是差得遠了。”

夏翎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一喜,回過頭去,果然望見一個容顏清麗冷豔的女子慢慢從昏暗處走出來,一身紅衣在石壁熒光照射下映襯著雪白的皮膚,分外動人。

她稍稍挪了挪左手的位置,讓小曦跳到她肩膀,才笑道:“不過都是混口飯吃。”

紅衣女子走上前來,與她一同往洞窟深處走,兩人邊走邊順手清理身邊的妖獸精怪。

有時遇到大批的妖獸精怪圍攻,兩人便背靠背劃劍為圓,興之所致,劍光所過之處,俱是妖獸臨死前的慘叫。兩人默契渾然天成,竟彷彿是合作了多年的夥伴一般。

行到某一處,紅衣女子收起長劍停下腳步,背靠著凹凸的石壁,似笑非笑看著她道:“我若不湊巧去天奎宗,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夏翎也收起劍,找了處乾淨的角落愜意地坐下來,嘆息道:“說瞞多傷感情啊!明明是你金大小姐好面子,什麼都不肯主動問,非等著別人自己坦白是吧?”

金鱗面上一紅,半怒道:“口舌倒是一如既往的快利,想來定是每日窩在天奎宗裝傻充愣給憋壞了。”

夏翎聽著她半是羞惱半是關心的語調便覺得好笑,打了個符印從迷藏環中取出一把通體晶瑩雪白的軟劍丟給她:“五品冰晶纏腰劍,試試順手嗎?”

金鱗一接過劍便即雙目發亮,靈力稍運,透明如水般的劍身頓時散發出金銀光芒。

只見她朝著對面岩石素手輕揮,白芒閃過,岩石安然無恙。

又等了片刻,忽聽噗啪一聲響,一米高的巨大岩石居然瞬間化為粉末,崩塌倒地,散落四處,空氣中猶似帶著寒霜。

金鱗愛不釋手地收回長劍,扣上腰側,眨眼間那透明劍身就如靈蛇般彎曲纏上她纖細的腰肢,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抬起頭,雙目灼灼閃亮地望著夏翎:“這把劍雖只五品,若拿到坊市去賣至少一億晶,你當真打算一千萬晶賣給我?”

站在夏翎肩膀上的小白觴咿咿呀呀地朝金鱗大叫,一副不滿的樣子。

夏翎靠上身後的石壁,笑道:“賣,當然賣。不賣你明日給我小鞋穿怎麼辦?”

金鱗清點了晶石給她,搖頭嘆道:“同樣是五品飛劍,門派裡那些老頑固練出來總是一板一眼無趣地要死,到了你手上卻總是奇思妙想層出不窮,讓人想不佩服你的煉器天賦都不行。”

夏翎收點著晶石,苦著臉道:“這天底下有天賦的人多了去了,可真正能成宗師的有幾個,更別提萬年才出一個的宗聖了。我從前還在奇怪,現在可算明白了。這煉器根本就是個燒錢的玩意兒,等閒不是富的拿晶石當廢石扔著玩的人,根本煉不起。”

金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才幾歲,修仙才多少年,就已經能勉強煉製靈寶了,不說宗師,至少也達到了大師級別。就你這樣還抱怨,你讓我門派裡那些鬍子一大把還在當學徒的師侄們怎麼活啊?”

夏翎嘆氣,暗道:你若是知道我當年在龍域裡浪費了多少天材地寶,才達到今天的水準,估計你就不會驚歎了。

所以,她當年才能只用了短短十年就煉製出五品法器,如今又過去了八年,卻連一點進步也無。不過,也只能感慨一下而已了,畢竟,這世間能有幾個人像韓煜那麼窮奢極欲,滿不在乎。

金鱗看她一臉頹喪,不由皺眉道:“真不知道你在避著誰,這樣精巧神奇的飛劍,無論拿到哪個地下黑市去賣,都必然能以千萬晶起拍。你卻偏偏寧可窩在天奎宗小小的外院中裝傻充愣。”

夏翎笑了笑,就在這時,一隻陰魂獸闖了進來,緊接著數十只凶神惡煞的妖獸魚貫而入。

金鱗一個側身便與夏翎背靠背持劍而立,兩人意態從容地擊退陰魂獸,一面繼續交談。

夏翎道:“你一向不喜熱鬧,這次怎麼會來參加比劍大會?”

金鱗緊緊靠著她的背脊一陣冰涼,不知是劍的原因,還是夏翎的錯覺:“靈虛門中最近有喜事,雖未對外公佈,可此刻的熱鬧也定然不下於天奎宗的。”

“喜事?什麼喜事?”

金鱗側過頭衝她微微一笑,豔紅的衣衫,精緻的眉目,蒼白的面頰,突然一個縱身躍起掃向一頭陰魂獸,陰暗的山洞中紅瑩流轉,翩若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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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鱗落下地,才道:“我師姐要嫁人了。”

金鱗說的沒頭沒尾,夏翎卻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金鱗在靈虛門中雖有不少師兄師姐,但真正與她一師同門的卻只有兩個——二師姐辛如悅和大師兄鄭淵。

辛如悅這個名字,在晉南晉北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女子修仙能達到結丹期的已是少之又少,能達到元嬰期的,那更是千萬人裡難見一個。而辛如悅,卻只用了短短百餘年時間,就突破了元嬰期,穩坐靈虛門長老之位。

一個女子,尤其是一個美貌女修能達到今日的成就,所要付出的心血和努力自然不可按常理來推斷。所以,當金鱗描述她師姐為變強而不擇手段——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時候,眼裡有痛惜和不贊成,卻沒有厭惡。

更何況,她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不可與旁人同日而語。只是,夏翎也在很早以前就隱約知道,鄭淵對辛如悅的感情,金鱗對鄭淵的感情,一直都是一個死結。

她嘆了口氣,回首拍拍金鱗的肩膀,另一手長劍揮出,斬殺一頭陰魂獸,微笑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天底下好男人多的事。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三條腿的□□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到處都是。”

金鱗一個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持劍的手肘狠狠撞了她一下,忍笑道:“瞧你早上在大殿裡那畢恭畢敬,奴顏婢膝的模樣,你說這世間有多少人能見識你的真面目?”

夏翎意態從容地躲開她的肘擊,不緊不慢道:“你怎知我不是現在戴著面具,今早卻是卸下的。”

金鱗切了一聲,隨即笑容一斂,眉目微微垂下,半晌才道:“師姐要嫁的人,不是大師兄。”

“不是你師兄?”夏翎奇道,“你不是說,你師傅自小為他們倆訂了親嗎?”

金鱗微微撇了撇嘴,淡淡道:“還記得我告訴過你嗎?我師姐追求的是極致的力量和高度,如今她已攀上了一個頂峰,我師兄卻還在山間掙扎。師姐她從小到大,都不會看一眼弱者。”

夏翎嘆氣道:“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啊……”

金鱗一腳踢飛一隻陰魂獸,揮劍斬下:“我想,其實師兄也早就意識到自己可能被拋棄吧。所以這幾年他才豁出一切般的拼命,好幾次都差點走火入魔。”

夏翎調笑道:“這麼一來你豈不是可以趁虛而入?”

金鱗白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揚起秀麗的雙眉,精緻的眉目間充盈的俱是驕傲與灑脫:“夏翎,我一直記著你當日與我說過的那句話——千般萬般留不住,人棄朱顏花棄樹;白雲流水空悠悠,你既無意我便休。”

夏翎微微一笑,兩人一個錯身,重新背靠背而立,四周的陰魂獸彷彿湧之不盡,洞窟內昏暗又陰冷,她卻只覺眼前明亮,背後溫暖,猶如和煦朝陽。

兩人繼續不緊不慢地對話,夏翎問道:“既不是你師兄,你師姐嫁的又是何方神聖?”

金鱗沉默了片刻,方道:“其實也說不上是嫁。我師姐早已不是相信愛情的小女孩了,那人更是對這些無意……這幾年師姐的功力一直無有寸進,心煩氣躁之下,才想到了雙修。而本門其它長老因著對方身份的特殊,能攀上點關係,早樂翻天了,便當作婚嫁一般來慶賀。”

夏翎詫異道:“你師姐嫁人竟是為了修煉?”

金鱗嗤笑道:“那你說為了什麼?難道還因為愛上了對方?這些話你若放到她面前去說,她還不得笑死。師姐她從不信天,不信地,更不信男人,她只信她自己。”

夏翎咂了咂嘴,欽嘆道:“也只有這樣心性堅定的女子,才能達到如此境界啊!”

金鱗冷笑道:“達到如此境界又能怎樣?冷了心腸,捨棄感情良知,只知攀爬,只懂鑽營,到最後還不是一無所有。”

夏翎反手拍拍她肩膀連連安撫:“好啦好啦,我知道你關心你師姐,放心吧,她就算眾叛親離了,這不還有你嗎?”

“誰關心她了!!”金鱗怒道,“她都可以為了跟韓煜雙修放棄靈虛門長老的身份加入青嶽宗了,誰還認她是師姐,誰管她是不是眾叛親離!!”

“咣噹——”夏翎一個不慎,手中的長劍掉落在地。

金鱗前一刻還在義憤填膺,下一刻卻驚駭莫名地看著一頭陰魂獸撲向夏翎和她,反手長劍刺出,卻仍阻擋不了陰魂獸撓向夏翎蒼白面頰的鋒銳爪子。

“夏翎————!!”

電光火石間,一把棕黑透著瑩紫的木簫出現在夏翎手中,她來不及刺向陰魂獸,卻不慌不忙地舉到唇邊輕巧一吹。

幾個尖銳的音符隨著簫管散發的瑩紫光芒擴散,離她們最近的數十只陰魂獸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便消失在空氣中。

簫聲剛落,夏翎便軟倒在地,又連忙取出一把自帶防護罩的長劍插在地上,劍柄處鑲嵌晶石的卡槽白芒閃爍,心中暗道:靈寶與五品飛劍雖只相差一階,卻實在是極遠的一階啊!

金鱗直到這時才回過神來,擦了把額頭的冷汗,緩緩坐下,驚魂未定道:“當日我聽到青嶽宗和韓煜之名也是驚駭莫名,或者也只有那樣的存在才會讓心高氣傲的師姐甘願捨棄一切主動攀附吧。”

頓了頓,見夏翎擺弄著長劍的位置並沒有接話,向來冷言少語的她卻並沒有什麼不自在,只淡淡地繼續道:“這個修仙界公認的第一高手開立青嶽宗已八年有餘,期間除了招攬有潛質的青年劍修,各種輔助類修者,其餘未有任何動作。他們的處事如此低調,即便招收弟子也不過築基期,偶爾才有靈寂期。他們不與人爭鬥,偏安一隅,不問世事,若非這青嶽宗的主人姓韓名煜,相信不用數年便會被人遺忘。”

“可是,那人真的會沒有野心嗎?這個橫空出世的青嶽宗,真的能安於現狀嗎?而他此刻蓄勢待發,韜光養晦,所圖謀的又是什麼?”

金鱗緩緩地敘說著,秀麗的雙眉微微蹙起,眼中投射出若有似無的不安和憂心:“若說天賦,此人才是真正的天才絕豔,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師姐那點才智本事在他面前,就如皓月比之流螢,螻蟻比之蒼山,如何與他相爭?又豈能相爭?”

夏翎的手緩緩鬆開插入地底數寸的長劍,目光落在防護罩外猙獰咆哮的陰魂獸身上,無聲道:“爭不過就無須相爭,他只會利用一切可用的,卻不會對無用的趕盡殺絕。”

金鱗疑惑地側頭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夏翎搖頭笑笑:“沒什麼,我在想我們該怎麼轉移陣地,這兒的陰魂獸實在太多了。”

在她的肩膀上,小曦輕輕用腦袋蹭了蹭夏翎的臉,眼中有瑩瑩流光,也有憂心掩藏。

小佚

2011-9-1 2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