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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李萌收回胳膊,旁邊的助理護士幫她用棉花棒壓住針孔。楊先偉收起試管,看著她笑道:“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我聽說你到十點半不想睡覺還想繼續上網?這裡的網又不是網際網路,上起來也好玩?”

李萌不好意思的笑。“好玩啊,又沒別的事做。”

“陪你的小狗玩嘛,它現在正是活力大的時候,最喜歡別人跟它玩了。”楊先偉說。

李萌的小狗正搖著尾巴吐著舌頭,趴在她的腳邊,下巴放在她的腳上,看到她看它,立刻抬起頭坐起來,一雙黑豆似的眼睛機靈的看著她。李萌忍不住伸手摸摸它的頭。

那天早上起來,她才發現連爸爸媽媽和盧圓一起,還有隔壁的周帥,兩層樓的人都被帶到這裡來了。還沒顧上害怕,幾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就過來看望他們,讓他們安心住在這裡,說這裡是新的研究所,裝置環境比上一個要好得多,讓他們不用擔心。

早飯後就有人領他們去選動物,說是讓他們照顧這些動物,然後它們會替他們承擔一部分的實驗。

盧圓本來就有只小狗,那只小小的米格魯拖著長長的大耳朵別提多可愛了。李萌看到籠子裡和臺子上那些可愛的小狗們,聽說是讓他們隨便挑隨便選,連最後的一絲因為換環境而起的害怕也飛了。

她挑了一隻松鼠色的小京巴,嘴巴是黑的,一歲大,看起來精緻華貴得不得了。她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多多,只叫了一次它就記住了。自從她把它從籠子裡抱出來帶回去後,它好像就記住她是它的主人,一直跟在她後面走來走去,別人叫它也不過去。

李萌愛死它了,晚上睡覺都抱著,而且它知道去廁所大小便,從來沒亂來過。

楊先偉看李萌跟小狗玩起來了,對站在旁邊的助理點點頭,對李萌說:“去吃早飯吧,我下午再來看你。”說完站起來走了。

這裡早上起床後,沒吃飯沒喝水先抽血,其他化驗也是每天都做的。

去吃早飯的時候看到周帥,他身旁是一條哈士奇,額頭的三把火讓它顯得格外威武不凡。自從養了狗以後,李萌看到狗就想喜歡,想摸摸逗逗。這條哈士奇見李萌對它笑了,張著嘴吐著舌頭,興奮的朝她身上撲過來,周帥的手腕上還掛著狗繩,沒留神讓它猛得拽得往旁邊一撲,險些摔倒,回過神來就拼命拽狗繩,大叫:“喬喬!站住!!”

‘喬喬’當然是不聽的,它撲過來李萌往旁邊一讓,彎腰抱住它的脖子呼嚕它的毛,多多在腳下轉來轉去,還繞到後面去聞喬喬的屁股。

多多是條雄性,喬喬是雌性,周帥嚇得虎著臉對多多說:“去!去!”

一條米格魯犬跑過來,三條狗玩在一起。盧圓在前面喊他們:“吃飯了,坐這裡吧。”

周帥和李萌去端飯,回來坐下,盧圓對周帥說:“你不用擔心了,這些狗都是做過絕育的。”

周帥雖然年紀小,但現在的小學生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眼睛一翻:“那也不行!我們喬喬不能吃虧!”

李萌和盧圓被他逗笑。早飯快吃完了,盧圓問:“你們早上抽了幾管血?”

李萌豎起兩根手指,嘴裡還咬著包子。周帥道:“我也是抽了兩管。”

盧圓摸著手腕上的桔紅色塑膠環,上面標著101-b的字樣。她是抽了三管。

她覺得事情不對頭是在被突然送到這裡的第二天早晨。在睡夢中被人無知無覺的換了個地方,這種經歷太奇特了。也讓她心中打了個突。

有什麼必要在半夜,還要讓他們睡得人事不省再換地方?而且這裡不像上一個研究所,那時她好歹是清醒的進去的,怎麼走的路,怎麼坐的車,坐飛機是往哪個方向飛這她都知道。可這次卻是一睜眼就是完全陌生的環境。

他們住的雖然是高樓,但窗玻璃卻好像是特製的,雖然採光沒問題,但看不清外面還有什麼顯眼的建築,而且窗戶是完全封死的,換氣是透過中央空調。

下到一樓,雖然也是公園般的庭院,但四周全是研究所的高樓大廈,研究所的人要進這裡就不知道要透過幾層關卡,他們出去就更沒可能了。

上次她至少知道是在北邊,現在她連自己在哪個方向,離哪個城市可能較近都猜不出來了。

而且第一天吃飯的時候,她見到的人只有不到三十個。剩下的七十多個人是在兩天後才來。如果要轉移,人數會分成這麼懸殊的兩批嗎?

再有,來這裡的第一天就要求每人都要戴上一個身份識別的手環,研究所派來照顧他們的助理護士解釋是就像醫院的床號一樣,就是沒那麼複雜,那是掛在床上的,上面有照片名字主治醫生和床號,這個就掛在手上,就一個數字而已。

聽起來很正常,李爸爸和李媽媽他們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盧圓發現李萌的手環上標的是a,而他們都是b是,他們在看到周帥也是a就不奇怪了,而且這裡的人手環上除了a就是b。

“大概就像血型一樣,可能這是他們用來計數的吧?”李爸爸沒放在心上。

盧圓卻不這麼想。特別是在她找到幾個第一天一起送過來的人,發現他們的手環上也都是a後,她覺得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

這個a、b,跟血型、年齡、性別、地域都無關。是什麼條件能將這裡的自然抗體人簡單的分成兩部分?

是對立的?還是一個高低深淺的分界?

她仔細觀察著身旁的李萌和周帥,他們都是a級,慢慢的她發現某些研究員對他們不同。比如助理護士。他們這裡大概有二十個助理護士,日夜跟他們在一起。這些人更專注手環是藍色a的,而不是戴桔色b手環的。

還有抽血化驗這些事,雖然都是由穿白大衣的研究員做,但給李萌和周帥抽血的一直是楊先偉。盧圓仔細觀察了一下,從白大衣和胸卡上分不出來,但給她抽血的研究員沒有固定,給戴藍色a手環的人抽血的是固定的。

觀察了幾天,她認為和楊先偉同一級層的人應該有十個左右,這些人每人負責兩個戴藍色手環的自然抗體人。剩下的七十幾個戴桔色手環的由二十個左右的的研究員負責,他們應該是分組負責剩下的桔色手環人。這些人推著小車來抽血的時候,一部分人走到前面就停下來,後面的人會走到盧圓他們住的這邊來。

很明顯,研究所的人給自然抗體人進行了區分。從撤離順序看,a、b分級最有可能代表的是重要程度。所以a級較高,b級較低。

a級和b級相比,區別在哪裡?盧圓想起了她告訴楊先偉的,關於李萌自己好起來的蛀牙。還有周帥告訴她們的,他以前得了白血病,後來無緣無故又沒病了,他們家還要去告醫院的事。

盧圓捂住嘴,雙腿無力的坐在床上,小狗在她的腳邊繞,看她不理就臥在她的腳邊。她坐到地板上抱住它,它快速的甩著尾巴,熱情的舔她的下巴。

她剛才疾跳的心臟,空白一片的大腦恢復過來了。

楊先偉推門進來,看到她坐在地上抱著狗,笑著說:“地上涼快也不能坐啊。”一手拉著她的胳膊扶起來,一邊拿起床上的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低。

盧圓回神。

“怎麼不吃晚飯?我聽說你下午都在屋裡沒出去?”楊先偉坐到凳子上,跟坐在床上的盧圓聊天。他晚上八點會再過來看一趟,有時會跟他們一起吃飯。自然抗體人的居住區有自己的餐廳,跟研究員的餐廳不是一個區,但他喜歡跟他們在一起吃,有時會聊聊天。

今天過來時聽李萌說盧圓下午沒出來。“可能是在屋裡睡午覺還沒起。”她說。

他就順便過來看看,下午睡太多,晚上該睡不著了。健康的生活才有健康的身體。

“嗯?怎麼了?”他剛發現盧圓盯著他看的眼神不太對。

盧圓先去把門關上,回身擋著門看著他輕聲問:“……是我告訴你李萌的牙自己好了,你才盯上她的對不對?”

楊先偉一愣,被她的話震得回不了神:她怎麼知道的?

“b級的人你們不管,a級的就不一樣,對不對?”盧圓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就算李萌原來不肯來,你也會想辦法把她帶來對不對?”李萌跟她說過,李家一家跑來當這個實驗體,國家給了很大一筆錢。

“多少錢我爸沒告訴我,不過據說是很多很多,說我花到下輩子都花不完。”李萌當成笑話給盧圓講,“我爸說要是真的沒事,等都完了以後就送我到外國去留學。”

盧圓當時沒放在心上,她當時提的要求是給全校的師生注射疫苗,這個條件也很過分,而且比錢還要不易達成。要是疫苗真的研究出來了,肯定屬於稀缺資源,在能夠大批量生產前,都要先供給重要人士。她等於是走了個大後門,拼特權了。相比之下,李家的要求只是錢而已。

但讓李爸爸說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會是多少?而且以她瞭解的李家人來說,李建國都能帶著他們逃走了,當時會有那個心情要錢嗎?像周帥,好像是把錢給了他父母後才把他帶走的。這有點像賣孩子了。

李爸爸和李媽媽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是李叔叔和肖阿姨給你們要的錢,還是你們給他們的?”盧圓問。

楊先偉沉默,雙手交叉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從在紅專市第三人民醫院見到她起,他就有點欣賞這個女孩,也很清楚她性格敏感。能發現這麼多,自己想出來這麼多事,讓他覺得有點為難了。

可不告訴她也沒什麼必要了,她都猜出來大半了。而且,他想對她說實話。

“……是我們給他們的。”他只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

盧圓瞬間眼前發黑。

“……是我害了李萌。”她瞪著他,“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會找李萌嗎?”

“……不會。”而且是她啟發了他,沒有她說出李萌的齲齒痊癒的事,自然抗體人分級的事就不可能這麼快出現。從這點上,他是感激她的。

“你沒有害了他們。”楊先偉想了想,說:“現在外面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很多地方缺水、缺少食物,斷電、斷氣。紅專市雖然發展的不錯,但他是個北方城市,紅專市這幾年發展的相當快。你知道紅專市有百分之六十的糧食是靠從外地運進來的嗎?包括蔬菜和副食品。”

盧圓的臉變得更蒼白了,她已經想像到那是一個什麼情景了。

其實所有的城市都是沒有辦法自給自足的。食物、藥品都必須從外地調配進來,這樣就不能完全制止傳播發生。物資不停的從這個城市流傳到另一個城市,這就意味著傳染病的病毒有更多的可能擴散開來。

所有的國家都在為此發愁,他們已經想了很多辦法,但擴散雖然緩慢,卻無法停止下來。

外面在撲殺侯鳥和其他季節性動物,西方國家甚至在想辦法在臨海的城市周圍建起大壩,相隔幾海里就用巨大的壓縮海綿製成的‘y’型磚投放在海中形成‘牆壁’,力圖能夠過濾海水中可能含有的‘病菌’,捕殺海魚,不許它們靠近城市。投放生物製劑,殺滅海水中的微生物。

城市裡就是老鼠、蟑螂、蒼蠅、蚊蟲,還有天上飛的小鳥,流浪貓、狗。有的城市矯枉過正,連家養的寵物也一律收繳撲殺。

“在這裡至少是衣食無憂的。”楊先偉說,這是最明顯的事。他知道外面的城市裡,現在每人每天只能得到一瓶水一包餅乾、或麵包,這還是‘規定’,要求‘至少’發給大家這麼多東西。就像最低工資標準一樣,有些地方總會有缺少的。

在這裡,每天都有那麼多豐富的食物。盧圓不知道外面已經變成這樣了。她經歷過紅專市缺水的事,當時她在醫院感覺還好些,李萌告訴她在他們那個家屬院發生了什麼,有個小寶寶因為這個死了。

楊先偉突然覺得辭窮了。他站起來拍拍盧圓的肩說,“別放在心上,這些事不是你能決定的。你沒有錯。”

這時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他希望能找到更多的a級自然抗體者,現在寄希望於找到殺滅病菌的辦法,或者治癒的方式都是不切實際的。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現在外面最可怕的不是傳染病,而是物資缺乏,還有社會恐慌,但這些都是傳染病帶來的影響,要讓一切好轉的唯一辦法就是遏制它。

為了要儘快讓惡化的事態好轉,上級認為,如果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就只能找到更多的a級實驗體,然後將他們送到那些還有救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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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要先搞清楚他們能影響的範圍是多大,需要跟他們接觸多少時間才能有效。

然後就讓他們去讓更多的人能變成b級的自然抗體人,爭取讓更多的人能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