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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第 084 章

浦原喜助曾經跟紀國光分析過,認為他帶在身上的那個十字章應該有使特定靈子聚集的能力。

也許在流魂街的那晚紀國光就已經因為某種不可抗拒的因素“死”過一次化為靈子,但是因為有這個十字章的存在,才得以使屬於“四季蘋”的靈子重新聚攏。但是當時的浦原喜助和握菱鐵齋並不知道這件事,在這個修復聚攏過程還沒有結束的情況下移動了他的位置。如果原本還停留在屍魂界還好,因為屍魂界中的靈子純淨度高靈子極為活躍,但是被帶到現世後,即使棲身於重靈地的空座町,那裡的靈子純淨度仍然遠比不上屍魂界,導致他的身體修復速度急劇下降,明顯緩於還在屍魂界時。

“而且還有一種很大的可能……”

說話時的浦原喜助,表情完全不同於往時的嬉皮笑臉,看上去頗有幾分嚴肅以及……愧疚?

“如果當初鐵齋沒有將你一同轉移,或者我在離開屍魂界時沒有把你一同帶走,也許你現在早就已經恢復原樣了。而現在包括你記憶的不完整、對靈力的控制能力下降、靈壓的削弱,還有暫時失去斬魄刀的能力等等一系列不良狀況,很可能都是因為屬於你的一部分靈子分散後被強制留在了屍魂界無法到達現世的緣故造成的。”

浦原喜助說按照這些年他的觀察,那十字章已經極儘可能的在修復他的身體了。浦原沒想到在十字章的能量已經耗盡而他的身體從外觀看上去也已經修復完整的情況下,他仍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甦醒——他本以為已經“復活成功”了的,卻沒想到等他醒來後發現才發現裡在竟出了那麼多的問題。

“這並不能怪你。”紀國光很平淡的說道。中國也一直有句話叫“不知者無罪”,何況浦原喜助最初的本意也只是想救他而已。

“我現在活得好好的不是嗎?記憶什麼的只要再找回就可以了;靈力控制不過是從頭再練習起的問題;至於斬魄刀……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會丟。”紀國光抱胸而立,反倒安慰起浦原來,“而且照你們原先的分析,如果我在屍魂界直接‘重生’了豈不是更加危險?畢竟在那裡我應該已經被人‘殺死’了啊。”

“啊……也是呢。”被安慰的浦原喜助拉低帽簷。只是就算對方這麼說,他心裡也不見得有多寬慰。

按照他的推斷,在那個地點、那個時間段,死在那裡的四季蘋多半同樣是被藍染所害。畢竟四季君本身雖然只是個三席,因為不清楚所以暫且撇開斬魄刀能不能d解這點不談,四季君的實力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亞於隊長級。何況他本人在靈壓探測以及鬼道施展方面都極具天賦與才華,能悄然無聲的殺了這樣一個人,只能是他毫無防備的人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下手吧?

——這樣推測雖然不一定是完整的真相,不過浦原喜助相信事實多半八九不離十。

他嘆了口氣。

並不是說四季君那樣真誠待人的性格不好,事實上浦原喜助還是很喜歡和四季蘋這樣的人交朋友的。畢竟被人信任著的感覺很好,何況四季蘋本身也是個做事認真、值得交往的人。

只是……擁有這樣的性格難免容易受到傷害。

他並不希望看到這樣一個有點天真又積極向上的人因為被欺騙被迫害而變得滿懷憎恨;可如果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不給他,對於四季君而言又是否太過不公了呢?

關於這點浦原太掙扎了。直到現在為止,他都只是告訴四季蘋關於藍染的劣跡種種,卻唯獨沒有點透藍染曾是他的學生這點。

不知道旁人是否也跟他有著一樣的糾結,以至於被迫停留於現世的諸位在和四季蘋交談時竟通通有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畢竟四季和藍染的關係太過特別,可以說藍染那種能廢棄詠唱用縛道之八十一斷空輕而易舉抵擋住鬼道眾隊長握菱鐵齋施展出的第八十八破道飛龍擊賊震天雷炮全力一擊的實力完全是四季蘋一手帶出來的。

關於這點,包括假面軍團在內的所有人在面對四季蘋的時候,心情都是極為複雜的。雖然他們也相信就算沒有四季蘋的教導,以藍染的本事想達到那一步也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只是……

在面對四季蘋時多少都會感到有些不自在罷了。

所以假面軍團總是盡可能減少和四季蘋碰面的。有時就算偶爾在他小店裡遇到了,也只是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的程度。

四季蘋似乎也察覺到了假面軍團面對他時選擇迴避的態度,只是他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這其中的緣由,他也從來沒有多嘴去詢問過,只是默默接受了這個事實,同時選擇了迴避:只要他在店裡察覺到假面軍團的來訪,便會跟他們打聲招呼提前一步離開,以此來避免尷尬。

這樣的體諒在浦原喜助看來無疑是為對方心疼的——其實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人能責怪四季君什麼。教書育人,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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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當初已經得出把四季蘋送回屍魂界對他的復原更好的結論時,浦原喜助卻並沒有那樣做。而是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只是在尋找避難所時儘可能的尋找重靈地來安置修養。

因為浦原心裡分明的很,把這件事告訴夜一或者鐵齋只會多出幾個人跟自己一樣陷入兩難的境地——如果將四季蘋送回屍魂界的話,那勢必會冒著暴露他們在現世的行蹤的風險,同時極有可能暴露他們(主要是四楓院家的)留在屍魂界的眼線。畢竟就算他們被迫“叛逃”至現世,也不可能完全一點兒都不關心屍魂界的動向。想把四季蘋送回去勢必用到他們留下的暗線,而送四季蘋這麼一個大活人回去不可能做到一點兒痕跡都不留下。繼而他們的情報線隨之暴露的可能性變得極高,然他們這些人都已經離開了屍魂界多年,想要再培養安插出新的可靠情報線幾乎不可能。

兩權相衡,孰輕孰重?

就算浦原在心裡不停的分析說服自己:按照藍染滴水不漏的性格很可能再故地重遊,畢竟對於藍染來說四季也算是個特別的人,那麼當初如果放著不管,四季暴露的風險幾乎為百分百。很難想象面對一個應該已經被自己殺死的人又復活了,藍染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更何況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山本總隊長對於同樣失蹤的四季蘋的對外解釋卻是“被派出執行秘密遠征任務”,所以從事後s靈庭傳出的訊息來看,幾乎沒有人把消失的四季蘋跟那天晚上他們叛逃的事情聯絡到一起。

總隊長真是偏心吶……

有時候浦原喜助會有這樣令人羞愧的想法。

因為他自己知道,明面上山本總隊長那天並沒有做出對四季蘋的任何指示,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那天四季應該是輪休。會趕去事發現場多半是當晚他人也在流魂街,有所察覺才會前往的,結果卻不想為此而遭遇了不測。之所以只有他和鐵齋被陷害、真子他們被判了刑,那是因為陷害他們的人認為在那晚四季蘋就已經死了。

而在旁人看來四季蘋生死未卜的前提下,山本總隊長這種能摘清一個是一個的作法其實是非常正確的,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他多半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只是多少會不甘心吧!

就連四大貴族的四楓院家的公主夜一都一同被定義為叛逃。不管是商店的他們還是假面軍團,他們都回不去了,明面上卻唯獨四季蘋一個人乾乾淨淨,只要他想回去,任何時候他都是堂堂正正的一名死神。

假面軍團面對四季蘋變扭的原因應該也包括了這點——其實是羨慕嫉妒吧!因為自打虛化這個不可逆轉的過程開始,他們便再也不是純粹的死神了。

……可惡啊!!!

有這樣想法的自己真是太卑鄙了!

浦原喜助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明明四季君才是被害的那個不是嗎!明明就是因為他的決定他才缺少了身體的一部分以至於實力很有可能就永遠止步於此了啊!他原本可是山本總隊長寄予厚望的弟子!未來最有可能接替總隊長位置的人!而現在,四季失去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因為他的自私!而他居然還想要去嫉妒這樣一個人……

浦原喜助你真是自私自利、惡毒至極!

帶著這種幾乎自虐的羞愧心態,浦原喜助將這個決定的前因後果一直悶在心底,只奢望將來四季君要怪罪的話只怪他一個人就好。

※ ※ ※

紀國光聽完浦原喜助講完有關他的一切時,心裡便隱隱就有了個大概——

這個男人的內心恐怕遠沒有表現出的那麼風輕雲淡吧!

“覺得對不起我?”

“……是。”

“想要補償我?”

“……”點頭。

“那這好辦!給我做個新的義骸吧!”紀國光走過去拍拍浦原的肩膀,“要知道我已經從黑/社會退休一年多啦,幹/黑/道這行可沒有什麼養老保險,就算有也買不起你的天價義骸。聽說你最近剛從屍魂界弄來了不少珍貴材料?”

浦原喜助聽著瀑布汗直流,連說話聲音都抖了:“小、小店小本經營……”

紀國光衝浦原眨眨眼——

“新義骸的材料我要最好的那種,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