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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創造歷史

刺眼的閃光炸開,好似瞬間便點亮了整個宇宙一般。

LHAN-X2戰艦嚴陣以待,身為艦長的謝爾蓋·凱森神色凝重,手指交叉疊於胸前,腦海裡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或許他是在想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也或許,他是在思索接下來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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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謝爾蓋·凱森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總之,他並沒有對他先前做出的決定,感到一絲一毫的後悔。

他不會對他所做出的任何決定產生悔恨的情緒。

這一點,不論是以前年輕時候的謝爾蓋,亦或是現在即將年過半百的謝爾蓋,都是如此。

佔據主動權,才是謝爾蓋所信奉的戰鬥準則。

坐以待斃,畫地為牢,那是庸人。

謝爾蓋不是庸人。

當那道閃光高高升起,圍繞在碎石帶邊上的無數大小戰艦便全都暴露在了LHAN-X2戰艦的視野之中。

看著周圍那些密密麻麻的敵人,即便艦橋眾人再怎麼鎮定,也是忍不住身軀一震,頭頂流下一滴冷汗。

副舵手感覺自己的嗓子眼乾燥的都能夠冒火了,於是他張了張嘴,希望多吸進一些氧氣來讓自己感到輕鬆一些,他握在舵盤上的雙手此時正不聽使喚的劇烈顫抖著,他的雙腿也在不停地抖動著,他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緊張與害怕。

然而,此時此刻,艦橋眾人中,並不會有人敢笑話副舵手,說他膽小如鼠,說他身為一個老兵,卻表現的和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菜鳥一樣。

因為笑話他,也就相當於笑話他們自己。

艦橋眾人中,好些人的動作和副舵手一樣,甚至有人都不如副舵手。

副舵手至少還能保持一點理智,知道刻意地控制一下自己止不住顫抖的雙手。

可那些表現不如副舵手的人,就連最基本的剋制,都已經做不到了。

他們只能任由自己的雙手不斷地打顫,就好像正在篩糠一樣。

有人想將自己的手放到自己面前的武器操作杆上,他試圖想用這樣的方法來控制自己緊張的情緒。

然而,當他將手放到了武器操作杆上時,冰冷的操作杆並沒有帶給他想象中的安全感。

他的手依舊在顫抖。

這不能怪他們。

他們都是謝爾蓋·凱森手下的老兵,他們都曾在謝爾蓋·凱森的帶領下衝鋒陷陣,他們不但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和超高的戰鬥素養,而且還擁有一顆過人的膽識。

什麼樣的場面他們沒見過,什麼樣的對手他們沒碰到過。

他們以前從未害怕。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害怕究竟是什麼滋味兒。

他們也曾嘲笑那些初上戰場就渾身打顫的新兵,他們也曾驕傲地宣稱,自己只有手上有槍,就不可能害怕。

他們是真正悍不畏死的勇士。

為了他們所信仰的勝利,他們甚至於可以犧牲自己。

所以,他們上了這艘肩負突襲命令的武裝戰艦。

早在登船之初,艦長謝爾蓋·凱森,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所信仰的英雄,便已經跟他們說過一遍,此行萬里,必將兇險萬分,甚至,很有可能船還沒到目的地,或者說剛到目的地還沒來得及對目標開槍呢,船就已經在敵人沿路的阻截下,化作宇宙裡的又一堆垃圾,而他們的性命,也會交待在某個不知名的小角落裡。

儘管謝爾蓋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可那個時候,他們依舊沒有感到害怕,依舊毅然決然地登上了戰艦。

為了信仰而戰。

這會讓他們感到無比的光榮。

他們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此行萬里,沒有人想過自己還能回去。

他們覺得這就是他們的宿命。

對於他們來說,這也是最好的宿命。

當戰艦啟程,從藍星聯邦一路走到第四宙域,接著再來到第五宙域。

一路走來,他們是這艘船上親身經歷戰鬥次數最多的一批人。

每一次,他們都是抱著必死的信念。

比起那些被迫戰鬥的生化超兵,他們才是這艘船上主動赴死的勇士。

然而,或許是上天垂憐,也或許是受到了幸運女神的青睞。

一路走來,他們的運氣,都還算不錯。

大大小小的幾次戰鬥,對手少有弱者,相反的是,其中多數還都是規模龐大的艦隊群,可儘管對手這般強大,己方卻依舊能僅憑一艘戰艦和十臺MG機體,次次取得勝利。

甚至於,上一次在第四宙域,戰艦被敵方大範圍包圍,卻依舊能夠衝出包圍圈,如願來到本以為沒有機會抵達的第五宙域。

從沒有人想過他們可以順利抵達第五宙域。

對很多人來說,能夠陪著謝爾蓋走到第四宙域深處,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第四宙域不是那麼好闖的。

人們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才更加懂得,當他們抵達第五宙域時,自己雖然表面平靜,可內心深處究竟有多麼驚喜。

他們感謝上蒼,感謝幸運女神。

如果不是足夠的幸運,他們確實很難抵達第五宙域。

然而,就當他們以為這份好運會一直常伴他們下去的時候,意外卻突然發生了。

天好像跟他們開了一個小玩笑。

它沒收了他們全部的好運,並且立馬就送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禮包”。

看著周圍以及將戰艦圍的水洩不通的無數戰艦,以及那些密密麻麻,一時間肉眼根本數不清數量的MG機體。

他們緊張了。

對,沒錯,不是害怕,他們只是緊張了。

不論是手抖還是冷汗,這都只是最基本的生理反應而已,並不意味著他們害怕了。

就像之前說的,他們不會害怕,他們是悍不畏死的勇士,他們早已把恐懼廉價賣給了死神。

獵物在面對那些巨大的陷阱時,總會不自覺地舔舔爪子,或是豎起毛髮。

那是出於本能的反應,但這並不能說明獵物害怕了。

他們也是這樣。

換成是誰面對周圍那麼多的戰艦和MG機體,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緊張。

然後,緊張就會引起手抖、出汗等生理反應。

根據野獸自身強弱的高低區別,在它們面對那些猙獰恐怖的陷阱時,做出的緊張表現也不盡相同。

就好像副舵手他們,緊張的表現就是手抖、出汗。

而像一旁的總舵手,面無表情,很明顯就要比副舵手鎮定許多。

只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發現總舵手的額頭上,布上了一層細汗。

坐在戰鬥指揮官位置上的副官忍不住眯了眯眼,他的食指急促而又非常有規律的快速敲打著面前的儀器,發出的聲音不大,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可以聽見。

整個艦橋裡,要說最鎮定的,其實還是艦長謝爾蓋·凱森。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半點出汗之類的生理反應。

除了臉上的凝重之外,謝爾蓋·凱森的身上根本看不到其餘緊張的表象。

然而,事實真是如此嗎?

副官扭頭看向謝爾蓋,他一眼就瞥見了謝爾蓋交叉疊於胸前的雙手。

對謝爾蓋瞭解得一清二楚的副官知道,謝爾蓋·凱森很少做這樣的動作,可一旦他做出這樣的動作,那就說明,眼下的局勢,連謝爾蓋都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壓力了。

對很多人來說,謝爾蓋·凱森是神,神不應該緊張才對。

可是對副官來講,謝爾蓋·凱森是神的同時,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且,比起那些高高在上但又渾身充斥著虛偽氣息的神,一個有血有肉的神難道不是更加真實,同時也更加值得被人信仰的嗎?

謝爾蓋會感到壓力,這一點副官並不意外。

儘管他不是最早一批跟在謝爾蓋身後征戰的戰士,但副官卻能保證,他是陪伴謝爾蓋時間最長的那一個人。

很多人在中途離開,很多人又在中途回來。

謝爾蓋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但只有副官,是那個自從跟在謝爾蓋身後,便再沒有離開過的唯一一人。

謝爾蓋征戰過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戰鬥,副官都曾陪他一起經歷過。

但是他敢保證,眼下的局面,絕對是連謝爾蓋·凱森也曾沒遇到過的艱難場面。

一艘武裝戰艦,面對這麼多的敵方戰艦和MG機體,縱觀三大勢力近百年的戰爭史,都幾乎不曾發生過類似的事件吧?

哪怕是之前在第四宙域,戰艦被第四宙域軍部集結大批艦隊圍堵,都沒曾讓謝爾蓋·凱森感到壓力。

因為那場戰鬥,雖說名義上是圍堵,可實際的交戰過程中,對手只有一支番號為G99的中型防衛艦隊罷了,其餘參與圍堵行動的艦隊,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形。

所以,之前的戰鬥中,戰艦方面才不會感到壓力很大。

但這次卻不同了。

這次是真正的,實際意義上的圍堵。

哪怕不用光學望遠鏡掃描分析,光憑肉眼,再加上多年作戰養出來的眼力,副官也能大致估算出,敵人這麼多的戰艦和MG機體,至少至少,也得有三個中型防衛艦隊的配置標準了。

這都已經超過上次在第四宙域鬧出的動靜了。

上次才一支中型防衛艦隊,這次至少可是有整整三支中型防衛艦隊,而且這還是往少了說的,真要拿光學望遠鏡掃描計算一下,就是顯示有四支中型防衛艦隊的配置數量,副官也絕對不會質疑。

現在,副官就只想拽住敵方指揮官的脖子,好好問問他:

就是抓一艘戰艦而已,至於嗎?

是刨你家*墳了還是怎麼的,用得著這麼大題小做嗎?

“艦長……”副官望向謝爾蓋,沉聲喊道。

而就在副官呼喊謝爾蓋的同時,其餘艦橋的眾人,除了總舵手外,皆是扭頭看向端坐在艦長位置上的謝爾蓋·凱森。

似乎是被副官的聲音所驚醒,也或許是被眾人突然聚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謝爾蓋先是愣了一愣,緊接著,他才重新恢復了平淡的表情。

副官張了張嘴,貌似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謝爾蓋伸手打斷。

謝爾蓋抬起頭,扭頭掃試了一圈周圍的艦橋眾人。

看著眾人匯聚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謝爾蓋突然笑了笑。

看到謝爾蓋笑,眾人忍不住一愣。

他們從沒在謝爾蓋臉上見到過這樣的笑容,這種,

很真誠的笑容。

哪怕是副官,也同樣因為謝爾蓋臉上的笑容而感到意外。

因為就算是自認為最熟悉謝爾蓋的他,也從未在謝爾蓋的臉上見到過類似的笑容。

很真誠的笑容,不摻一絲虛假的笑容。

以前的時候,謝爾蓋對外人經常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只不過是一種應酬式的笑容,雖然瞧著很開心,但卻沒有半點真情實感在裡面,更像是機器人似的笑容。

而謝爾蓋對他們這些自己人,卻又很少會笑,基本上可以說是從來沒笑過。

因為他說過,他不喜歡笑,笑容並不會讓他開心,反而會讓他感到自己有多麼的虛偽。

謝爾蓋對他們這些自己人不笑,那是因為他真的把他們當作是自己人了,所以才會更願意以自己本來的面貌示人,而不會習慣於那種虛情假意的笑容。

對副官他們而言,謝爾蓋不對他們笑,就是最大的信任與親近。

久而久之,他們也就習慣了謝爾蓋的嚴肅表情。

然而,今天,他們卻突然看到謝爾蓋對他們笑了。

而且還笑得那麼真誠。

很顯然,謝爾蓋這是真心實意的笑容。

這讓副官他們不禁感到意外。

很多原本還因為周圍敵人擺出來的陣仗而有些緊張的艦橋成員,在愣過之後,卻突然發現,自己原本緊張的心,竟是開始冷靜下來了,就連止不住顫抖的手,顫抖的頻率也逐漸減弱,直至最終恢復平靜。

圍繞在艦橋中的緊張情緒,似乎因為謝爾蓋的一張笑臉,而突然一掃而空。

“諸位……”眼見眾人的情緒重新恢復平靜,謝爾蓋臉上的笑意更甚,他看著眾人,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我們應該感到高興,高興我們這些人,又將創下一段後人難以忘記的歷史。”

“近百年來,以至於延伸至藍星聯邦成立之前,藍星尚處於各國分裂混戰的黑暗時代,從那個時候算起,不論是多大多小的戰役,都很少出現過我們眼下類似的局面——一艘戰艦,竟能驚動敵人至少三支中型防衛艦隊同時出動追捕。”

“而就算是回憶到藍星再往前數的千年歷史之中,也很少有以弱勝強的例子出現。”

“似乎,大多數著名戰役告訴我們的都是,最開始強大的,便會拿到最後的勝利,而一開始弱小的,則只能品嚐失敗的淚水。”

“然而,事實是什麼呢?”眯眼望向眾人,謝爾蓋突然提高音量。

可很快,他的聲音卻又驟然降低了不少,道:

“事實就是,這話說得確實沒錯。”

“我謝爾蓋·凱森,至今為止,參加大小戰役上百起,指揮大小戰役上百起,贏下大小戰役上百起,可要說輸,我謝爾蓋·凱森從出生到現在,不論是帶兵打仗還是識文習字,我都沒有輸給過任何人!”

“我為什麼不會輸?”

“就因為我總是做出比別人多十倍百倍千倍的準備,從一開始,我就要比別人強,我不會允許我的起點不如別人,我的準備不如別人,我必須要在戰鬥沒有開始之前,便做好了充足的戰鬥準備。”

“許多年前,有一位姓周的老將軍點評過我的指揮能力,說我是個小狐狸,我就當他老人家這是誇我神機鬼算,可他還說我是個莽撞,說我容易上頭,說我不懂得什麼叫老成持重,那我可就不高興了。”

“我是這樣的人嘛?!”謝爾蓋指著自己的鼻子,朝眾人問道。

然後,也不等眾人接話,謝爾蓋又繼續說道:“我承認,早年我的指揮風格確實偏激進了一些,偏冒險了一些,怎麼危險怎麼來,怎麼刺激怎麼來。”

“可我為什麼敢那樣做?因為我是傻子嗎?”

“不是!”

“我之所以敢那麼做,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在戰前,便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嗎?”

“我既然都已經在一開始便已經確定可以贏了,我為什麼還要老老實實的,按照那些老舊的想法去作戰,我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嘗試著去為部隊,帶回來更多更大的利益嗎?!”

“事實證明,我能。”

“雖然軍部那些老頭子總喜歡以長輩的口氣叫我不要那麼激進,可是你們看看,每次我用我激進的方式,帶回來比預算更多的利益好處時,他們又是怎樣的一副貪婪模樣?!”

“我習慣了戰前做好充足的準備,我從不打任何沒有準備的仗,以少勝多這個詞只能在我的軍事歷史書上看到,但是在我的字典裡,並不會有這四個字。”

“我原以為我會一直這樣下去,可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做出違背自己本心的事情。”

“在登上這艘船之前,我也曾有過片刻的緊張與猶豫,我也曾覺得,這艘船大機率會夭折在半路上。”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們竟然可以走到今天,走到這裡。”

“我一直以為我不會打什麼以少戰多的仗,但是從最開始,我們先是擊破了一艘火星戰艦,接著,是清掃了幾顆工業衛星的守備軍,然後是那支V466小型防衛艦隊,再然後又與第四宙域的G99中型艦隊一番較量,並且最終重創對方,甚至還成功逃脫第四宙域的追殺,成功跑到了第五宙域,離我們的目標只有一步。”

“以一艘戰艦之力,擾亂一整個宙域的安寧,諸位,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這是我們做出來的事情。”

“我們已經創造了歷史。”

“而今天,我們將再次創造歷史。”身體坐直,謝爾蓋·凱森指著螢幕上的無數火星戰艦,朗聲道:

“幹他娘的。”

話音落下,整個艦橋,瞬間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