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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孤戰(萬字大章,慶新年)

“噌……”

鋒銳的明亮鈦金刀從背後貫穿了面前這臺火星MG機體的胸口,緊接著,又一把鈦金刀出現在這臺火星MG機體的腹部。

金屬與金屬之間艱難的上下摩擦著,兩把鈦金刀一上一下,儘管艱難但卻無法阻止的從中間,硬生生地撕開了這臺火星MG機體。

“轟!”

其中一柄鈦金刀似乎是觸碰到了這臺火星MG機體的動力引擎,在經過一陣短暫的電流交錯之後,這臺被活生生切成兩半的火星MG機體,也終於炸成了粉碎。

爆炸的火焰尚未熄滅,濃郁的黑煙從那殘破的零件中噴湧而出。

黑煙升騰,不但蓋住了那團熾熱燃燒的火焰,同時,也將那臺白色的MG瘟疫僚機,徹底掩蓋。

A1小隊的最後一人驚恐地看著那團將惡魔隱藏起來的黑煙。

從那臺白色的MG機體落入己方機體群中,到對方開始大殺特殺己方隊員。

從始至終,這個剛剛入伍不到兩年,平常光是訓練,甚至連一次正兒八經的戰場都沒有怎麼上過的菜鳥,一直都沒能看清那臺白色MG機體的身影。

它就好像一團幽影,在這個菜鳥的眼前晃了晃去。

又好像一隻蜻蜓,每一次點水落地,都會引起一陣火焰漣漪。

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去,尤其是在看到自己家的隊長竟然也沒能讓那臺白色的MG機體停下時,菜鳥那根本就緊繃起來的神經,也是徹底的崩斷了。

又一名隊友的死去,讓菜鳥不禁陷入了絕望。

哪怕他的身後還有將近三百臺的友軍機體在,可他還是突然生出一股獨視深淵的驚悚感。

周圍爆炸聲不斷,菜鳥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因無法預知死亡而帶來的驚悚感了,他將擋在自己身前的盾牌移至一邊,掏出了背後的光束步槍,並不斷地扣動光束步槍的扳機,朝著那團黑煙不斷射去。

“出來!出來!你給我出來啊!”

他大聲嘶吼著,眼底充滿憤怒,但嘴角卻帶著一絲苦澀。

他並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有用,他只希望自己這麼做,可以讓自己那顆恐懼的內心,稍稍平靜些許。

忽然,他感覺到了機體一陣猛顫。

“滴!滴!滴!”

駕駛艙的警報器瘋狂鳴嘯,然而他還是沒能反應過來。

火光瞬間吞噬了整個駕駛艙,收割生命的火焰惡魔在嚼碎這堅硬駕駛艙的同時,也將駕駛艙中的菜鳥士兵一同嚼碎。

“轟!”

漆黑的宇宙之中,再一次升起一團耀眼的火花。

而在這團明亮的火花之中,一臺白色的MG機體,緩緩拔出了它插在敵方MG機體上的鈦金刀。

後方的火星機師們看到了這駭人的一幕。

他們緊張地注視著那臺緩緩轉身的白色MG瘟疫僚機,就好像在注視著一頭正在進食的野獸。

當那臺MG瘟疫僚機轉過身來望向他們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那臺白色的MG機體,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能讓他們這麼多人,同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誰也沒有看到那臺白色的MG機體是怎麼跑到那個可憐的傢伙身後的。

真的就好像一團鬼影,來無影的同時,也去無蹤。

那臺白色的MG機體機動性很強,顯然和他們此時所駕駛的這些MG機體不同。

人們紛紛懷疑那臺白色MG機體的來歷。

明明有那麼臃腫的身形,速度卻還能這麼快。

難道和先前那臺身形修長的白色MG新型機一樣,這臺白色的MG機體也是那艘藍星戰艦故意隱藏起來的底牌之一?

雖然這臺白色的MG機體和其他的新型機樣式不同,反倒是和舊版的MG機體樣式一樣,可誰也無法保證,這種外表樣式上的相同,是否是敵方故意迷惑己方的一種表象。

其實這臺白色MG機體的內裡,還是和那些身材修長的新型機效能一樣的吧?

不然的話,怎麼解釋它那種恐怖的機動性。

“他衝過來了!”

先頭部隊的通訊頻道中,有人驚恐地大喊道。

人們這才從震驚中緩緩回神。

破開火焰,白色的MG瘟疫僚機宛若從火焰中走出的魔鬼,手中鈦金刀直指面前一臺火星聯邦的MG機體,猛衝而至。

“哈哈!”

MG瘟疫僚機的駕駛艙中,迴盪著陸克滿是殘忍的猙獰笑聲。

被MG瘟疫僚機鎖定的火星MG機體反應已經很快了,在MG瘟疫僚機從火焰中衝出來的瞬間,這臺火星MG機體便已經拔出了自己的光束戰斧。

光束戰斧斜劈向上,角度選擇的極為刁鑽。

此人顯然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機師了。

一般沒有經驗的年輕機師即便反應過來,也會在第一時間選擇攻擊那臺MG瘟疫僚機的重要部位,例如駕駛艙、動力引擎等位置。

這樣一來,被打中了要害部位的MG瘟疫僚機,就會因受損嚴重而炸成一堆碎片了。

然而,此人卻並沒有選擇攻擊MG瘟疫僚機的這幾處要害部位,而是選擇了斜劈向上。

若是要直接劈砍向MG瘟疫僚機的要害部位,豎劈或橫掃當然是最合適的動作,而斜劈顯然並不適用於攻擊敵方的要害部位。

但此人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想過要攻擊那臺MG瘟疫僚機的要害部位。

因為他深知,以自己和對方駕駛機師的實力差距來看,想要趁機打中敵方機體的要害,那根本就無異於是痴人說夢。

他注意到了MG瘟疫僚機另一只擋在了機身胸口前的手,他知道,如果自己傻不拉幾的朝對方的要害部位攻去,自己的攻擊一定會被敵方那只用作防禦的手擋住,並且,他也會被敵方機體用另一只進攻的手捅穿自己的機體。

新兵菜鳥沒有經驗,他們不知道觀察周圍的環境以及敵方在細節方面的動作,所以他們滿腦子想的只有怎樣快速擊殺對方機體,而不會去考慮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是否奏效,也從來不去考慮,敵方的優勢劣勢。

那兩把鋒銳的鈦金刀,就是那臺MG瘟疫僚機的優勢。

經驗豐富且觀察細緻的老兵暗暗想到。

他注意到了那兩把鈦金刀的長度,比起常見的鈦金刀而言,敵方手裡的這兩把鈦金刀明顯要更長一些。

俗話說的好:“一寸長一寸強。”

火星聯邦的MG機體大都採用光束戰斧作為機體的近戰武器配置,而光束戰斧雖然威力巨大,堅硬程度上也要遠超尋常的刀劍類近戰武器,但是卻在攻擊距離上,成為了被人詬病的缺陷。

在近戰中,武器的長度將會很好的控制雙方戰鬥的距離。

一般而言,正面戰鬥,當然是長兵器更有優勢,長兵器的使用者可以將戰場隨心所欲地控制在一個他能夠擊殺對方,但對方卻無法靠近他的距離之內,讓對方只能乾瞪眼。

而如果是突襲以及雙方在狹窄環境中戰鬥的話,則是攜帶方便的短兵器更有優勢。

即便刀劍在劃分上也屬於短兵器的行列,但是比起斧頭來說,刀劍在長度方面還是佔盡優勢的。

就目前而言,藍星聯邦的MG機體多搭配鈦金刀和光束劍,火星聯邦的MG機體多使用光束戰斧,而金星聯邦的MG機體則大多選擇槍矛類的長兵器作為自己的近戰武器。

金星聯邦MG機體的選擇,是為了在近戰上剋制藍星聯邦的MG機體,而火星聯邦的MG機體選擇最短的光束戰斧,則是因為火星聯邦的MG機體大多搭載足夠多的重火力,力圖在中遠距離上,用火力壓制藍星聯邦MG機體,這就導致火星聯邦的MG機體本身,瞬間就沒有了多餘的搭載空間,所以這才選擇了方便攜帶且佔用空間不大的光束戰斧。

在前線戰場上,每當火星聯邦MG機體和藍星聯邦MG機體發生近距離的交鋒時,每個有經驗的火星機師都會注意觀察對方藍星MG機體的近戰武器長度,並優先攻擊藍星MG機體的近戰武器,而不是選擇虎頭虎腦地去攻擊敵方的要害。

這是每一個老機師的共識。

因為光束戰斧在距離上的缺陷,如果火星MG機體無視藍星MG機體在近戰武器長度上的優勢,而直接攻擊藍星MG機體的要害,到頭來只會是一個下場。

那就是被敵方MG機體倚靠近戰武器上的長度優勢,先一步捅穿自己的MG機體,而自己的攻擊,則很有可能連對方的外部裝甲都沒能碰著。

所以說,對每一個火星機師而言,要想在與藍星MG機體的近距離格鬥中佔盡優勢,優先破壞對方的近戰武器,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每一代火星機師用他們的血與淚留給下一代人的經驗與教訓,不會有錯。

這位被MG瘟疫僚機選做攻擊目標的老兵,同樣也是從上一輩人的鮮血中,悟透了這個道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因此,他選擇了向上斜劈。

當然了,如果只是單純的向上斜劈,此人的光束戰斧必定落空,但看此人故意停頓了一下的動作,顯然,這人是在預判MG瘟疫僚機的動作。

他在計算MG瘟疫僚機的移動速度,並將計算結果在腦海中做出虛擬化的假設,猜想自己出斧的動作到底要多快,才能正好打中自己想要打中的目標,並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已經在自己的腦海中將接下來會發生的所有事情進行了一個完整的猜想。

一會兒,那臺白色的敵方MG機體會衝到自己面前,而就在它衝到自己面前的同時,自己的斧頭也會正好斜劈上去,並一斧劈斷對方MG機體手中的那把鈦金刀,然後,自己會順勢向左側身,躲開對方MG機體握在左手中,用作防禦的另一把鈦金刀,接著,這臺白色的MG機體就會因前衝的慣性,而繼續向前飛去,這個時候,它的後背就會暴露在自己的視野之下,到時,自己只需要將手中的光束戰斧朝著對方的後背噴射推進器狠狠斬下,自己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到時候,後背噴射推進器失靈的白色MG機體,就會因為機體的動力系統失靈,而淪為一隻任人宰割的小雞兒。

在那之後,不論這臺白色的MG機體是被誰擊殺的,他都將會是那個最大的功臣。

等到戰鬥結束,軍部按照戰功獎賞的時候,以這臺白色MG機體對先頭部隊造成的騷動來看,自己身為擊殺這臺白色MG機體的最大功臣,怎麼的也能在獎賞中拿個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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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次行動的規模上看,事後的戰功獎賞必然不少。

一想到這裡,這個被MG瘟疫僚機選做攻擊目標的火星機師,便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白色的MG瘟疫僚機依舊在向他衝來,並沒有因為旁人的動作而做出任何的方向改變。

他靜靜地看著那臺白色的MG瘟疫僚機,看著他的動作和速度跟自己預想中的一模一樣,他臉上的笑意,也是越來越濃。

就好像向他衝過來的,不是剛殺了一整支A1小隊的M

G瘟疫僚機,而是一大團閃閃發光的金子。

來了!

經驗豐富的老機師眼角一跳,手臂猛地一推右側操作杆。

火星MG機體及時作出動作反饋,握著光束戰斧的手臂猛地加速向上揚去。

鋒銳無比的鈦金刀捅至身前,散發著熾熱高溫的光束戰斧也如約而至。

噌!

成功了!

這位火星機師忍不住咧嘴一笑。

光束戰斧與鈦金刀接觸的瞬間,熾熱的光束高溫立馬就將實體金屬的鈦金刀斬成兩段。

耀眼的火星飛濺,MG瘟疫僚機手裡的鈦金刀從刀刃處裂開,刀尖連帶著半個刀身,一同飛向了一旁,只留下半個刀身還被MG瘟疫僚機牢牢地握在手中。

早已預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做的火星機師,立馬踩下了腳底的動力踏板,同時,拉回了右側的操作杆。

上一秒才將鈦金刀斬斷的火星MG機體立馬向左側身。

事情發展的很順利,勝利似乎就在眼前了。

然而,就在這時,令這名火星機師驚恐的事情出現了。

被他用光束戰斧斬斷鈦金刀的那臺MG瘟疫僚機,並未在他斬斷鈦金刀的同時,就轉而用左手的另一把鈦金刀繼續捅向他。

相反,MG瘟疫僚機左手的鈦金刀始終護在機體的胸腹位置,絲毫沒有挪動。

這名火星機師臉上的疑惑還未消散,下一秒,駕駛艙的警報聲就將他拉回了現實。

他驚恐地看向面前的全息顯示屏,身體不自覺地還想再做些什麼反抗的動作。

然而,一切都遲了。

他還是慢了一步。

一隻巨大而又肥碩的機械手掌向這臺火星MG機體的胸腹部探來。

五指緊並,掌刃成刀。

標準的手刀動作,卻並非斜劈而至,而是繼續先前那柄斷掉的鈦金刀沒有完成的任務,朝著這臺火星MG機體的駕駛艙刺來。

金屬扭曲凹陷,骨架崩裂破碎。

駕駛艙的全息顯示屏上已經出現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痕,滿臉驚恐地火星MG機師身體正劇烈地顫抖著。

他仍然抱有一絲僥倖的心理,覺得以那只機械手掌的硬度,並不能捅穿保護嚴密的駕駛艙。

駕駛艙的四周出現一陣陣猛烈的顫動。

然而,除了顫動外,駕駛艙的牆壁上,並沒有出現絲毫的異樣。

這名火星機師忍不住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果然,以駕駛艙保護裝置的厚度,對方想用機體沒有經過特殊加工過的手掌捅穿駕駛艙,還是有些難度的。

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一絲僥倖。

他看到了駕駛艙已經裂紋密佈的全息顯示屏上,數臺己方的MG機體正在向他所在的方向趕來。

己方MG機體的速度很快,用不了三秒的時間,友軍就能趕至自己身邊,並將自己從這臺MG瘟疫僚機的毒手中救下。

他期待的看向那幾臺快速衝來的友軍。

他的面目逐漸猙獰,身體也緩緩扭曲。

鮮血爆湧,駕駛艙的碎片扎進了他已經不成人樣的身體之中,徹底攪碎了他最後的生機。

隨手將手中捏成一團廢鐵的駕駛艙扔到一邊,MG瘟疫僚機的目光,鎖定了那幾臺試圖包圍自己的火星MG機體。

始終護在胸腹處的左手緩緩舉起,牢牢握住僅剩的一把鈦金刀,MG瘟疫僚機用它那空著的右手,朝著自己指了指。

那意思簡直明確的不要再明確了。

來殺我啊!

MG瘟疫僚機的駕駛艙中,陸克眯了眯眼,嘴角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陸克的動作當然是在挑釁,而且是那種好像根本沒有把對面那三百臺火星MG機體放在眼中一樣的挑釁。

MG瘟疫僚機的這一個動作,頓時就在三百臺火星MG機體的中間造成了一些騷動。

“這個混蛋!”

“找死!”

“前面的慫蛋,給爺爺我讓開,讓爺爺我過去劈死這貨!”

……

先頭部隊的通訊器中,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無數人叫囂著要殺死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被堵在後面的MG機體紛紛斥責前面不敢上前的友軍機體,各種汙言穢語脫口而出,有罵MG瘟疫僚機的,也有罵隊伍最前面那幾臺友軍MG機體的。

離MG瘟疫僚機最近的幾臺火星MG機體中,被後方友軍辱罵的幾名火星機師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被MG瘟疫僚機這樣當眾挑釁,他們自然也是十分火大,可是與後面那些體會不深的友軍不一樣,他們可以說是現在最明白這臺MG瘟疫僚機究竟有多麼恐怖的一批人了。

那種恐怖的機動性,配合上它那叫人捉摸不透的進攻套路。

幾人沒誰有信心在那臺MG瘟疫僚機的手中撐過一個回合。

沒人想死。

他們只是來瓜分功勞的,並不是跑來送死的。

如果可能的話,他們甚至想現在就扭頭離開戰場。

被挑釁?那是人家有那個挑釁的資格!

尊嚴和生命哪個更重要?

答案毋庸置疑,對大多數人而言,生命顯然要更加重要。

生死面前,尊嚴算個屁。

他們現在只想掉頭逃跑。

但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

森嚴無情的軍法就好像一把刀,此刻就抵在他們的後心處,只要他們敢轉身,立馬就會被這把刀捅穿心臟。

前進是死,後退也是死,怎麼選?

當然是前進了!

在經過一陣短暫的青紅交替之後,幾名下定決心的火星機師猛一咬牙,沉著臉,將兩側的操作杆向前推去。

位於這三百臺MG機體最前方的幾臺MG機體加速向MG瘟疫僚機攻去。

前進是死,但如果運氣好,對方駕駛機師出現操作失誤,那麼,自己就有可能不會死,甚至還有可能趁機擊殺這臺暫時擋下三百臺MG機體前進的MG瘟疫僚機,這樣一來,自己就能拿下一大戰功。

後退也是死,沒有如果,火星聯邦的軍法嚴苛,逃兵必死,誰來求情也沒有用,他們只要敢退,不論他們逃去哪兒,都必定會遭到火星宇宙軍無窮無盡的追殺。

這麼想的話……

一個可能死,一個必定死,二者選其一。

這個選擇題瞬間就變得簡單的多了。

看著那幾臺朝自己衝來的火星MG機體,MG瘟疫僚機的駕駛艙中,陸克也是輕輕笑了笑。

他的目的已經基本達成了。

陸克注意到了後面那些火星MG機體中的蠢蠢欲動,也大致地猜到了這三百臺MG機體騷動的原因,是因為自己這挑釁嘲諷的動作奏效了。

而他之所以做出這樣挑釁的動作,當然就是為了嘲諷這三百臺火星MG機體,將他們的注意力從後面的母艦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陸克相信,這三百臺MG機體雖然會留下一部分對付自己,但主要戰力還是會越過自己,直撲向後方的母艦。

畢竟,母艦才是他們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

對敵方而言,自己這臺機體,不過是品嚐主食前的開胃小菜罷了,吃不吃實際上都不太重要。

自己這臺MG瘟疫僚機的戰略價值遠遠不如後方的母艦。

即便殺了自己,也不會滿足敵方的胃口。

所以,陸克先殺了幾個倒黴的小家夥,以此來加重自己在敵方心裡的戰略價值,然後,再用挑釁的動作,惹怒對方這三百臺MG機體。

那些情緒容易被帶動的傢伙很容易被自己的動作吸引目光,而那些情緒管理很好的傢伙即便對自己的動作不放心上,也會多少感到不舒服。

尤其是在他們的戰力要遠超MG瘟疫僚機的時候。

這種被弱勢者嘲諷的感覺,沒多少人可以接受。

到時候,即便這三百臺MG機體的指揮官要求大部隊繼續撲向後方的母艦,也會有很多人想要申請留下來對付自己。

所以說,陸克的目的其實是達到了。

陸克知道自己此戰的任務是什麼,他也明白自己該怎麼做,才能達成任務目標。

要想減輕母艦方面的壓力,他必須將敵方先頭部隊的一部分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而且這部分注意力,還絕對不能太少。

所以他選擇了機體數量最多的,由那臺金黃色MG機體帶領,從正前方撲向母艦的這股敵方力量。

當然了,那臺金黃色MG機體太顯眼了,讓陸克看不順眼,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而在MG瘟疫機體做出挑釁動作時,陸克看向的目標,也不是那最前面的幾臺火星MG機體,而是那臺始終在旁觀戰,卻從未插手的金黃色MG機體。

陸克原以為在自己斬殺第一臺火星MG機體時,那臺金黃色的MG機體就會向自己出手。

然而,並沒有。

那臺金黃色的MG機體就好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對發生在這三百臺MG機體中的殺戮視若罔聞。

陸克突然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在想著拿這些火星機師的命來消耗自己的體力,然後等自己體力損耗的差不多了,殺的人足夠多了,戰略價值也足夠高了,他再出場鎮壓自己,這樣一來,他不但可以成功絞殺自己,還能在戰後拿到一份不錯的軍功。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這傢伙是這支先頭部隊的指揮官的話……”一想到這裡,陸克突然咧了咧嘴。

他想起了先前,敵方先頭部隊的指揮官以友軍機體作為誘餌,引誘李泱三人深入並利用巨大火力優勢殘酷碾壓李泱三人的事情。

這臺金黃色的MG機體會是這支先頭部隊的指揮官嗎?

有可能。

畢竟一般的小兵,也不可能塗得這麼花裡胡哨的。

陸克搖了搖頭,把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丟到一邊。

“就算這些傢伙弱的跟只小雞崽兒一樣,也得尊重一下人家啊。”陸克笑了笑,眼睛瞥向對面已經衝至自己身前的幾臺火星MG機體。

笑意斂去,雙目肅穆。

只是逼得這麼幾臺MG機體上前,還遠遠不夠。

後面還有那麼多的MG機體沒有動靜。

必須要全部攔下來。

陸克踩下了腳底的動力踏板,同時,左手將身側的推進器向前推去。

幾臺被迫上前的火星MG機體拔出了自己的光束戰斧。

MG瘟疫僚機此時位於機群之間,用光束步槍射擊很有可能會誤傷友軍。

他們不像那個被MG瘟疫僚機嚇傻而胡亂開槍的新兵,幾人雖然緊張,但還沒有喪失理智。

他們知道自己的優勢就是人多,所以根本不需要某人指揮,幾人只是相互看一眼友軍機體將手放在光束戰斧上的動作,就知道了隊友的想法。

雙拳難敵四手。

大家一起動手,那臺MG瘟疫僚機絕對應付不過來。

數把光束戰斧一同落下,目標,MG瘟疫僚機的駕駛艙!

他們的想法不錯,配合也十分默契,幾臺機體出斧的時機基本一致。

如果換成其他某個精英機師的話,還真有可能會因為沒辦法應付這麼多的光束戰斧而被對方這幾臺MG機體活生生砍死。

但湊巧的是,陸克可不是什麼精英機師啊!

他是偽王牌機師,是離王牌機師只差半步的偽王牌機師,是可以傲視絕大多數機師的偽王牌機師啊!

左手鈦金刀翻飛,趕在那幾把光束戰斧落在MG瘟疫僚機的機身之前,閃電般地擊打在那幾臺火星MG機體的腹部。

誰也沒有看清那臺MG瘟疫僚機的動作。

他就好像一位出刀極快的刀法大師,將手中的鈦金刀緩緩放下,自然,寫意。

周圍,在那幾臺光束戰斧始終沒有落下的火星MG機體上,分別有一道極為明顯的裂痕。

隨著MG瘟疫僚機將手中的鈦金刀放下,那幾臺火星MG機體身上的裂痕也是逐漸擴大,而在裂痕之中,電流瀰漫,火焰滋生。

誰也不知道那幾臺機體究竟哪一臺最先爆炸的。

因為早在那幾臺機體爆炸之前,後方的MG機體便已經開始了對這臺MG瘟疫僚機的集體衝鋒。

所有人都看出了這臺MG瘟疫僚機的實力不俗,也明白了如果一直這樣幾臺幾臺機體分別衝鋒的話,只不過是衝過去送死罷了。

要想徹底制住這臺動作囂張的藍星MG機體,一兩個人是不可能的,必須要所有人一擁而上,組成一座巨大的絞肉機,將這臺擋路的藍星MG機體攪碎成渣。

就好像先前眾人一起射擊,將那三臺藍星MG機體活生生射死一樣。

這個時候,沒人覺得自己這樣做會顯得勝之不武。

這就是戰爭。

戰爭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他們已經留給這個白色的小丑足夠多的表演時間。

現在,時間到了,他們沒有耐心繼續看著這個白色的小丑在自己面前跳來跳去。

之前,在這個白色小丑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們之所以沒有像之前那樣第一時間用火力直接鎮壓他,也只是覺得這個小丑並不會阻礙他們太久,他們沒必要在這臺白色的藍星MG機體身上浪費太多的彈藥。

但是現在不同了,人們只後悔,自己沒能在第一時間用手中的光束步槍轟殺這個白色的混蛋,害得自己現在迫於環境的限制,只能用光束戰斧慢慢磨殺他。

看著那正朝自己奔襲而來的百機大軍,陸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興奮之色。

隨後按下駕駛艙中的某個按鈕。

白色的MG瘟疫僚機,頓時做出機體反饋。

只見在MG瘟疫僚機後背的噴射推進器下,一個隱藏於此的暗格驟然開啟,從裡面緩緩探出一個長鼓狀的機械裝置。

宛若一個長鼓的機械裝置橫置於MG瘟疫僚機的後腰處,上面插滿了一把又一把的光束劍的劍柄。

作為瘟疫機體的僚機,MG瘟疫僚機雖然沒有瘟疫機體那樣的九劍系統,可從建造之初,MG瘟疫僚機便被定性為瘟疫機體的移動武器庫,專門負責為瘟疫機體在戰時武器不足的情況下,提供武器給瘟疫機體使用。

一共九把光束劍,靜靜地插在長鼓狀的機械裝置上。

MG瘟疫僚機的右手握住其中一柄光束劍,將其從後腰的機械裝置上拔了出來。

鐳射亮起。

左手倒持鈦金刀,右手橫握光束劍。

機身微微下壓,後背的噴射推進器緩緩噴吐出一陣淡藍色的微弱火光。

就好像一位面對萬軍衝鋒的孤獨劍客。

金黃色MG機體的駕駛機師依舊沒有參與到對這臺MG瘟疫僚機的群攻之中。

他興致勃勃地看著這臺MG瘟疫僚機,尤其是當MG瘟疫僚機擺出此刻雙持劍的動作時,他更是眼角一跳,咧嘴笑道:

“有模有樣的。”

而在MG瘟疫僚機的對面,那數百臺朝前衝鋒的火星MG機體中,卻沒人有這份閒情逸致。

最前面的火星MG機體已經與MG瘟疫僚機撞到了一起。

火光四濺,濃煙乍起。

MG瘟疫僚機的動作很快,不論是對出刀時機的把握,還是攻擊角度的選擇,都不是這幾臺火星MG機體可以應對的。

就好像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沒有誰可以在那對快若閃電的刀劍之下撐過一個回合。

然而,並沒有人就此退卻。

什麼是人海戰術?

那就是拿人命去磨耗敵人的戰力。

一臺兩臺機體或許殺不死你,可是一百臺兩百臺機體呢?

累也足夠累死你了!

前面的火星MG機體在向前衝鋒,而在後面,幾臺遠端支援型的火星MG機體已經從衝鋒的隊伍中脫離了出來,並且將手中的光束狙擊槍對準了那臺白色的MG瘟疫僚機。

沒有人著急開槍,所有遠端火力支援型的機體都在耐心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

那臺白色的MG瘟疫僚機防守十分嚴密,儘管雙手持刀,但它的左手卻始終護在機體的胸腹之前,而且這傢伙十分雞賊,總是刻意的往己方MG機體密集的區域鑽,如果自己這個開槍,能不能打中那臺白色的MG瘟疫僚機還兩說,但誤傷友軍是必定的了。

身為狙擊手,誤傷友軍,事後處分可是十分嚴重的。

不到萬不得已,沒人願意觸犯軍法。

一把把光束戰斧揮舞著,那臺白色的MG瘟疫僚機就好像一個靈活的胖子,在光束戰斧的攻擊下,左右閃避。

少有攻擊落在MG瘟疫僚機的機身上,即便是偶然幾道攻擊成功擊中MG瘟疫僚機了,也並非是什麼有效攻擊,根本沒能對MG瘟疫僚機造成絲毫影響。

突然,MG瘟疫僚機的機身動作出現了片刻的停頓。

人群中,幾個眼尖的火星機師眼角一跳,嘴角勾起一個燦爛的微笑。

體力不支了嗎?

幾人猜測道。

而就在幾人還有些難以下定結論的時候,後面的幾個遠端火力支援型機師已經鎖定了MG瘟疫僚機突然出現的這片刻停頓。

“轟轟轟……”

數把光束狙擊槍的槍口亮起光芒,數道綠色的光線從機群後方射向那臺MG瘟疫僚機。

幾臺避之不及的友軍MG機體被波及,然而此時此刻,早就等待MG瘟疫僚機出現失誤多時的他們才不會顧忌這麼多。

只要能擊殺那臺白色的MG瘟疫僚機,就是誤傷幾個友軍,那又如何?

這臺白色的MG瘟疫僚機已經在剛才的戰鬥中擊殺了不少友軍,它的戰略價值早已遠高於先前。

自己只要擊殺了這臺白色的MG瘟疫僚機,事後戰功獎賞的時候,自己功過相抵,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轟!”

火焰沖天而起,幾名遠端火力支援型的機師興奮地看向那團火焰。

然而很快,他們臉上的興奮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一臺冒著火花的紅色MG機體被丟出火焰,緊接著,是一道快速升起的白色身影。

幾人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那道急速升起的白色身影沒有絲毫的停頓,已經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衝來。

前方的友軍隊伍中,有人試圖攔下這臺衝向後方的MG瘟疫僚機,然而都被它以一種詭異的運動軌跡躲開了那些阻攔它前進的攻擊。

噌……

光束劍捅入第一臺沒來得及撤離的遠端火力支援型MG機體中。

然後,MG瘟疫僚機的速度不減,繼續朝著剩下幾臺遠端火力支援型的MG機體衝去。

幾團火光分別在這支分流後的先頭部隊中亮起。

白色的MG瘟疫僚機就好像一個戰無不勝的神明,裹挾著一股橫掃千軍的氣魄,在這三百臺MG機體中橫衝直撞。

沒人可以攔下它。

除非它想,否則沒人可以讓它停下。

火星機師們被打出了一團火氣。

他們憤怒地看著那個在自己中間竄來竄去的白色MG機體,看著它如此肆無忌憚的行徑,自己卻毫無辦法。

他們感覺自己正在被這臺白色的MG機體狠狠地扇著巴掌。

然而,就在有人已經蠢蠢欲動,準備用一些他們原本是要留給那臺藍色新型機的特殊手段時,駕駛艙的通訊器中,卻突然響起了那臺金黃色MG機體的駕駛機師的聲音:

“你們繼續攻擊那艘藍星戰艦,這裡交給我。”

沒有多餘的解釋,金黃色MG機體的駕駛機師直接就關閉了與其他火星MG機體的通訊。

而正在機群中殺戮的MG瘟疫僚機,也同樣發現了火星MG機體的異常。

原先不斷向他衝鋒,試圖用人命填死他的火星MG機體突然變向,除了幾個離他近的機體外,其他機體都繞開了他現在所在的位置,而是朝著他後方衝去。

陸克並沒有嘗試著去阻止這些火星MG機體的離去。

他知道的,他攔不住。

攔住一個兩個,並沒有什麼用。

對方顯然是得到了什麼命令,所以才會突然扭頭離去。

陸克將目光望向那臺金黃色的MG機體。

所有火星的MG機體都已繞道而行。

只有那臺金黃色的MG機體。

陸克低頭看了一眼機體的能源殘量表。

只有不到一半的機體能源了。

陸克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後方。

另外兩股鋼鐵洪流已經接近母艦,自己這邊剛剛 離去的火星MG機體,也正朝母艦急速飛去。

陸克收回了自己看向後方的目光。

他已經盡力了。

剩下的,就交給那個傢伙了。

陸克輕輕踩動腳底的動力踏板。

MG瘟疫僚機後背的噴射推進器上,噴吐出一陣微弱的淡藍色火光。

而在對面,那臺始終一動不動的金黃色MG機體也終於出現了動靜。

兩臺機體,緩緩地,向對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