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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戰艦之危

暗銅色的光芒在螺紋密佈的長管內湧動,爆湧而出的火焰猙獰的咆哮著。

滾滾濃煙升騰,一枚枚“柯斯特”高爆彈從炮管中激射而出,朝著戰艦周圍不斷逼近的兩股鋼鐵洪流狠狠砸去。

“轟轟轟……”

在精準的計算過後,“柯斯特”高爆彈準確無誤地成功落入了這兩股鋼鐵洪流的中間,並在其中炸起一陣又一陣的火團。

從左右兩個方向分別靠近LHAN-X2戰艦的火星先頭部隊中,總有那麼一個兩個反應遲鈍的呆瓜,他們沒能及時躲開那些速度極快的“柯斯特”高爆彈,同時,這些機體的爆炸還牽連了其餘的友軍MG機體。

爆炸的火光在宇宙中陣陣升起,仿若一條張開它那血盆大口的火蛇,每一次噴湧都會攪碎無數臺反應不及的火星MG機體。

火焰夾雜著機體損毀後的金屬碎片,隨著那一道道向四周擴散的衝擊波,狠狠地撞擊在附近的火星MG機體上。

巨大而又鋒銳的金屬碎片瞬間便刺入了這些火星MG機體的機身之中,三點五米厚的外部裝甲就好像一團廢紙,任由這些來自友軍機體的金屬碎片,肆意妄為的貫穿了自己的機體。

衝擊波撞到了周圍的火星MG機體身上,巨大的衝擊力瞬間便將這些本就脆弱不堪的火星MG機體撞向後方的友軍機體。

宛若一場極度誇張的車禍現場一般,數十臺火星MG機體被前方的友軍機體撞到,巨大的衝擊力配合友軍機體的龐大身形,立馬便將後方的火星MG機體撞了個稀碎。

然而,衝擊力並未停止。

它繼續四散著,猶如湖面濺起的漣漪,在陣型緊密的火星先頭部隊中擴張。

終於,在數臺MG機體共同的努力下,衝擊力停下了。

或者說,是這層衝擊力的物理效能,終於耗盡了。

後面的火星機師面色沉重地看向前方。

數不清的火星MG機體被撞成粉碎,數不清的火星MG機體正燃燒著熊熊火焰。

看著那些機身扭曲的友軍機體,所有倖存的火星機師,都趕忙收起了自己原先的輕視之心。

尤其是那些來自第五宙域的火星機師,在看向那艘正不斷發射導彈的LHAN-X2戰艦時,也是終於不再抱著原先那種戲謔的心態了。

說句老實話,在開戰之前,以至於在正式開戰到前一秒的這段時間裡,大部分的第五宙域機師,還有一些編制不屬於G99艦隊或是剛剛編入G99艦隊沒多久的第四宙域機師,都沒有對這次的戰鬥感到太多的憂慮。

簡單點說,就是沒人覺得自己需要小心那艘藍星戰艦。

儘管這艘戰艦干係甚大,以至於有可能關係到這場百年戰爭的最後走向。

可在己方擁有如此龐大的戰力規模的前提下,沒人認為那艘戰艦有機會逃竄。

在戰前,就有很多人向行動的總指揮官勞勃·卡茨申請,這次的雙方聯合行動,沒必要出動這麼大規模的戰鬥準備,只需要雙方各派出一支中型防衛艦隊,就足以徹底擊潰這艘四處逃竄的藍星戰艦。

有關這份來自第五宙域的申請,勞勃·卡茨並未對其進行回覆。

但是這份戰力調整的申請,勞勃·卡茨也同樣沒有刻意地隱瞞。

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份申請的存在,這也讓很多人不禁感到疑惑,疑惑為什麼勞勃·卡茨不同意這份申請。

而在這些感到疑惑的人群之中,同樣不乏來自第四宙域的將士。

即便是將勞勃·卡茨當作崇拜物件的第四宙域將士們,也不禁對勞勃·卡茨的行為感到奇怪。

他們非常奇怪,奇怪勞勃·卡茨為什麼要針對一艘小小的藍星戰艦,而一次性調動這麼多的火星艦隊。

其實上一次,勞勃·卡茨為了阻截這艘藍星戰艦,而直接調動了第四宙域近一半多的艦隊力量,就已經引起了眾人的疑惑與不解。

雖然這艘戰艦的戰略價值極高,而且在之前的一個月內,也有過擊敗V466艦隊的記錄,可要是真就平心而論的話,一艘驅逐艦型別的藍星戰艦,還並不值得勞勃·卡茨這麼大動干戈才對。

這是眾人第一次感到疑惑,而讓第四宙域的眾人第二次感到疑惑,就是現在。

還是先前的問題,這艘藍星戰艦的武力並不值得兩大宙域的軍隊如此行事。

雖然這艘藍星戰艦從第四宙域的重重包圍之中逃掉了,這讓整個第四宙域軍部蒙羞,尤其是第四宙域的最高指揮官勞勃·卡茨,更是因此而顏面盡失。

但是這並不是勞勃·卡茨兩次動用如此大規模的武裝力量,卻只為了對付一艘小小的藍星戰艦的理由。

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所有能被稱之為名將的軍人,哪一個不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即便性格方面各有不同,可卻絕不會有任何一位有資格被世人稱為名將的軍人,是一個會被憤怒而左右情緒的軍人。

驕傲蠻橫,急躁易怒,乃為將者之大忌。

即便是脾氣再怎麼惡劣的將軍,也會在陣前有效的管控好自己的情緒,不會讓心底的憤怒而影響到自己對戰鬥的指揮。

勞勃·卡茨並非脾性惡劣之人。

相反,勞勃·卡茨雖然少有笑顏,對手下將士也是嚴肅多於和藹,可勞勃·卡茨卻從未有過施怒於人的傳聞流出,甚至於他手下的士兵,都很少見過他真正動怒。

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被情緒所左右的。

所以之前有人笑言,說勞勃·卡茨這次願意放下之前與第五宙域那位大人的芥蒂,主動示好,只為了親手抓住這艘讓他顏面盡失的藍星戰艦。

這話,確實只能是笑言。

只要是真正瞭解勞勃·卡茨的人就會知道,以勞勃·卡茨的脾性,他是一定不會因為丟了面子,就大動肝火的。

甚至於,只是因為面子丟失,就讓勞勃·卡茨願意主動放下與第五宙域那個女人的芥蒂,並主動示弱示好。

就兩人之前那樣不死不休的樣子,勞勃·卡茨會只是因為面子的問題,就這樣做嗎?

答案是,不會!

所以,很明顯的是,此次勞勃·卡茨主動示弱的行為,以及他不顧勸阻,強行調來這麼多的戰鬥艦隊,並不是因為面子的問題。

勞勃·卡茨此舉,必然有別的什麼用意在裡面。

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那個王牌機師?

是有這個可能。

王牌機師的存在確實會成為此次戰鬥的一場變數,如果勞勃·卡茨是因為顧忌這個王牌機師的話,那麼,他調集這麼大規模部隊的行為,倒是也可以理解了。

如此一來,人們便基本認定了,勞勃·卡茨是為了那臺藍色的新型機以及它的駕駛機師,那個王牌機師水準的傢伙。

而眾人的注意力,也始終集中於那個尚未露面的王牌機師身上,至於其他的,眾人並未太過在意。

然而,正是因為眾人的不在意,才會導致如今的這幅慘淡景象。

誰也沒有想到,那臺白色的舊版MG機體竟然那樣恐怖,僅憑一臺機體,便生生拖延住了將近三百臺的友軍MG機體,儘管現在被拖延的友軍MG機體已經重新朝藍星戰艦所在的方向飛來,可他們的動作還是太慢了。

另外兩支從左右分別駛來的隊伍已經快要靠近那艘藍星戰艦了,而中間那支被拖住的友軍隊伍還尚有一段距離。

這無疑是減輕了這艘藍星戰艦的防禦壓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看中間那支隊伍此刻的規模,明顯是要比之前殘缺不少的。

之前是三百餘臺嶄新的火星MG機體,而現在,最多也就剩下個兩百餘臺機體了,這其中,還不乏受損的機體。

不但拖延了三百臺MG機體快速逼近母艦的腳步,還成功拖死了近一百臺MG機體。

那臺白色的藍星MG機體,這一戰,即便沒能成功阻截這三百臺火星MG機體,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的差不多了。

而除了中間這支隊伍折損嚴重外,兩支已經逼近藍星戰艦的隊伍同樣損失慘重。

那艘藍星戰艦的防禦火力很猛,而且戰艦射擊的角度選擇也十分刁鑽,幾次射擊下來,直接就擊毀了近三十臺火星MG機體。

儘管在這些損毀的火星MG機體中,多數都是被炸彈的衝擊波牽連,或是被友軍機體撞上,慘遭飛來橫禍,可損毀了就是損毀了,戰爭期間,沒誰會在意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雖然戰艦外表看上去受損嚴重,很多地方還在冒著濃煙,可這卻並未讓那艘藍星戰艦在同時面對來自兩個方向的火星部隊進攻時,顯得怎麼束手無措。

這艘藍星戰艦顯然是一艘機動性極強的高速戰艦,它的移動速度很快,轉向位移也很靈活,就好像一隻巨大的泥鰍一樣,除了最開始那一輪來自火星艦隊的導彈覆蓋對它造成了極為沉重的打擊,之後的,兩支百人機隊的攻擊就少有能奏效的。

這下子,人們才終於從疑惑中醒悟過來,明白了勞勃·卡茨這次調動如此多的艦隊和MG機體的真正用意。

如果己方沒有這般龐大的戰鬥規模,以這艘藍星戰艦表現出來的戰力來看,還真有可能再度被它給逃竄掉。

G99艦隊輸在這艘藍星戰艦的手下,絕對不冤枉!

怪不得那些G99艦隊的機師沒敢靠那艘藍星戰艦太近。

看著身邊那些來自G99艦隊的MG機體,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在眼前這些被擊毀的MG機體中,根本就沒有一臺G99艦隊的MG機體。

顯然,這些曾與那艘藍星戰艦親自接觸過的G99艦隊機師,是早就清楚這艘藍星戰艦的實力,所以才不願靠的太近。

否則的話,在先頭部隊陣型位置沒有固定的前提條件下,人人都想著往前湊,想要先拿一份頭功,偏偏G99艦隊的人在努力往後走。

一開始人們還以為是這些G99艦隊的機師因為上一次的戰鬥,而被那艘藍星戰艦嚇怕了膽子。

就是一些剛剛才被編入G99艦隊的機師,也對那些原G99艦隊的機師此舉而感到不解。

可是當他們親身體驗過這艘藍星戰艦的防禦火力之後,這些剛剛才被編入G99艦隊的機師,不禁感激地看向身邊將自己強拉硬拽到後方的原G99艦隊的機師。

如果不是他們強行將自己拉到隊伍的後面,以那艘藍星戰艦的火力,再比較自己本身的實力,只怕自己就會落得和前面那些慘死的第五宙域機師一個下場了。

第五宙域的機師們眼神複雜地看向那些少有受創的G99艦隊機師,心中猶如打翻了一盤佐料,只感到一陣的五味雜陳。

怨恨他們吧,肯定是怨恨的。

畢竟G99艦隊的機師早就知道這艘藍星戰艦的火力卻沒有提前警示他們,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這種好像是被友軍出賣的感覺,都讓第五宙域的機師們感到不舒服。

可又不能全怨恨人家G99艦隊的機師,畢竟就算他們警示了,自己等人也大機率不會放在心上。

如果換作是自己,明知

道別人不會聽,也肯定不會沒事找事的,主動將這事告知被人,然後還有可能要被那人嘲諷。

而且,人家第四宙域的勞勃·卡茨將軍早在戰鬥開始之前,便已經用種種行為告訴了他們,這艘藍星戰艦並不好對付,所以才需要動用這麼多的武裝部隊,然而自己等人並沒有在意罷了。

所有人都被即將到來的勝利給衝昏了頭腦。

沒有人會在意這艘藍星戰艦的反抗,會有多麼激烈。

他們只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怨不得別人。

如果真要怨的話,也只能怨他們自己大意輕敵。

而實際上,不止這些第五宙域的機師沒有想到LHAN-X2戰艦的防禦火力會這麼猛,就連那些G99艦隊的機師,也同樣沒有想到。

即便他們曾親自與那艘藍星戰艦戰鬥過,可他們之所以能活下來,那全都是因為他們沒有參與到那支先鋒部隊中去罷了,並不是說他們有多麼強。

而之後,因為LHAN-X2戰艦對G99戰艦發射了煙霧彈,採用了渾水摸魚的方法,從G99艦隊內部突圍而過,艦隊與藍星戰艦並沒有正面交鋒,所以他們實際上也不知道,這艘藍星戰艦的火力究竟有多麼強大。

他們之所以站那麼後面,確實是為了保命,可卻不是為了防禦那艘藍星戰艦,而是為了小心那臺藍色的新型機。

誰知道,他們這一次竟然無心插柳柳成蔭,再一次僥倖的與死神擦肩而過。

不得不說,這些G99艦隊的機師運氣是真的好。

第一次是僥倖沒有參與到G99艦隊派出的先鋒部隊中去,所以沒有和先鋒部隊一起,在秦鋒幾人的手中覆滅。

第二次是G99艦隊被煙霧籠罩,各戰艦派出MG機體突出煙霧,尋找藍星戰艦身影時,他們沒能成功從煙霧中衝出來,所以沒有遇到那臺藍色的新型機,再一次的免於一死。

第三次則是這次,他們沒有主動靠前,在防備藍色新型機的時候,順便就躲過了那艘藍星戰艦的防禦火力。

三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這運氣也是好的沒誰了。

經過藍星戰艦的一波導彈轟炸後,兩支從左右兩個方向蜂擁而來的百人機隊中顯然出現了一絲騷亂。

原先整齊劃一的佇列也因為這一波在人群中間炸開的導彈而散亂了不少。

幾個駕駛著MG隊長機的火星機師試圖重新組合戰鬥佇列,然而,還不等他們的指揮命令下達,第二波的防禦火力便已經驟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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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陣型凌亂的兩支百人機隊,變得更加騷亂。

……

LHAN-X2戰艦,艦橋。

“導彈發射管,一號到六號,全部充填,裝備‘柯斯特’高爆彈,設定終端誘導為自動誘導模式,繼續朝敵方機隊群中發射。”

“XM-31光束炮臺自由射擊,優先攻擊近距離的敵方MG機體。”

“G11-420mm投射炮啟動,將戰艦前方的碎石擊碎。”

“YH33型近防炮注意掩護戰艦行進。”

“……”

隨著一條條戰鬥指揮命令下達,整個艦橋的氣氛,也愈發凝重。

戰艦目前已經調轉艦身,準備向後方撤退,然而敵方從左右兩個方向包圍而來的百人機隊,以及擋在戰艦前方的幾顆巨大碎石,都嚴重阻礙了戰艦撤退的腳步。

即便先前的第一波防御型攻擊,成功擊中了那兩支百人機隊,讓得那兩支百人機隊陣腳大亂,可經驗豐富的眾人,卻並未就此表露出任何喜悅的情緒。

他們明白,敵方陣型大亂只是暫時的,等到敵方兩支百人機隊徹底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重新調整心態,隊伍陣型也重新修正之後,敵方兩支百人機隊的攻勢將會比剛才更加兇猛。

局勢,並沒能因為先前那波攻擊,而出現任何的好轉。

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戰艦的境況只會愈發危險。

“還需要多久才能脫離敵方艦隊群射程範圍?”面對眼下戰艦的艱難局勢,端坐在艦長位置上的謝爾蓋·凱森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冷靜。

他看向此刻因總舵手負傷而臨時接任把舵一職的副舵手,沉聲問道。

“根據計算機的計算,以戰艦目前的行進速度,距離脫離敵方艦隊群射程範圍,還需要五分鐘。”副舵手回答道。

在回答謝爾蓋的同時,副舵手並沒有轉頭,他的眼睛始終直視前方,生怕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葬送了整個戰艦船員的性命。

副舵手並非首次把舵的新人,他也有過非常豐富的把舵經驗。

這也是他現在能冷靜下來,專心把舵的原因之一。

不然的話,換作其餘任何一個經驗不足的新人,都會因為是臨時接任把舵工作,再加上戰艦目前身處的惡劣環境,而感到情緒緊張,進而導致操作失誤。

只不過,即便是副舵手經驗豐富,他也從未遇到過如今這等危機的局面。

畢竟在他以往所參與的戰鬥中,大都是艦隊與艦隊之間的戰鬥,雙方即便火力兇猛,但也不會刻意把整個艦隊的火力集中到某艘戰艦上,而是會均攤火力,除了幾個重要的戰艦外,其餘戰艦並不會被刻意關照,可就算是那幾艘被特意關照的重要戰艦,也絕不會遇見像眼下LHAN-X2戰艦所遭遇的,被將近四支中型艦隊的火力集中攻擊。

這哪裡是一艘戰艦的待遇啊。

這分明就是對一支大型防衛艦隊才會準備的戰鬥規模啊!

因此,哪怕是副舵手,在面對敵人那數不清的戰艦和MG機體時,身心也會不自覺的感到一陣緊張。

儘管自從最開始的那一輪導彈轟炸過後,敵方除了這些作為先頭部隊的MG機體外,那些後方的戰艦便再沒了動作。

可是戰艦被鎖定的警報就沒有停過,用肉眼看,也能發現那些後面那些敵方戰艦的炮筒,此時也依舊瞄準著LHAN-X2戰艦並未移開。

敵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要活捉他們這艘LHAN-X2戰艦。

只有活捉,才能較為完整的保留戰艦上所搭載的藍星聯邦最新科技,哪怕戰艦在即將被捕獲之際,艦橋成員第一時間清空了戰艦的資料,以目前世界的科技,火星聯邦也能透過各種各樣的方法重新恢復資料。

敵人的炮臺沒有繼續開火,就是要在保證不對LHAN-X2戰艦更大傷害的同時,對艦橋方面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制。

試問,誰能在面對那麼多的槍管炮臺時,還能保證自己不會緊張呢?

只要緊張就會出現失誤。

而對方前來執行捕獲任務的MG機體,則會因為有後方戰艦炮臺做底氣,進而士氣大增。

戰爭雙方,在戰鬥的過程中,除了要對比雙方的武備力量,人員基數,後勤補給等方面的差距外,士氣,也尤為關鍵。

士氣,作為一種維持意志行為的主動性動機,它的根本作用,就是在於能激發出人們的潛在精力、體力與能力,進而影響人們在行為行動的戰略、戰術、策略、謀略上的選擇。

士氣高低的好壞處體現,簡單來說,就是士氣高昂的個人在群體活動中總是能付出較多較大的精力體力,並且不知疲倦;但是士氣低迷的個人即使在群體活動中付出較少的精力體力,他們也可能會感覺到異常的緊張和疲勞

眼下的局勢,就是敵方部隊士氣高昂,而LHAN-X2戰艦方面則因為受制於人員傷亡慘重,戰艦損傷過重,敵方規模龐大等原因,所以士氣低迷。

此消彼長之下,隨著戰爭時間的延續,作為士氣低迷的一方,LHAN-X2戰艦只會愈加力不從心,到最後,甚至有可能出現從內部瓦解的情況。

戰爭這麼拖延下去己方必敗無疑,而就目前看來,己方又無法完成對敵方艦隊群的壓制,這樣的話,只有趁著戰爭剛剛開始不久,己方戰艦的士氣雖然低迷,但還不至於沉寂到徹底喪失了戰鬥的能力,抓緊時間,讓戰艦趕緊撤出戰場。

即便是謝爾蓋·凱森,此刻也根本想不出其他任何太好的辦法了。

此時此刻,時間每過去一秒,都是在加重戰艦方面的對戰壓力。

除非現在能有一整支藍星聯邦的中型艦隊突然闖入戰場,否則的話,做再多的事,也終將於事無補。

謝爾蓋眯了眯眼。

他扭頭看向後方的戰鬥導航員,開口問道:

“MG瘟疫僚機呢?”

“正在與敵方金黃色MG隊長機交戰。”

“其他機體呢?瘟疫機體和死亡機體,還聯絡不上嗎?”

“瘟疫機體和死亡機體的訊號仍處於斷線狀態,無法連線通訊。”

“嘁……”

謝爾蓋咬了咬牙,臉色愈發難看。

僚機小隊的全滅,兩臺MGSV系列機體的失聯,再加上現在陸克和他所駕駛的MG瘟疫僚機深陷敵陣。

可以說,目前看來,LHAN-X2戰艦方面的MG機體戰力已經所剩無幾。

唯一可以動用的,就只剩下那一臺剛剛開始改造工作的天啟機體了。

敵方那兩支從左右兩個方向夾擊過來的百人機隊,在經過最開始的騷亂過後,如今,已經重新穩定了下來。

而那支先前被陸克駕駛MG瘟疫僚機拖延了半天的百人機隊,也即將逼近戰艦。

三支百人機隊,將近千臺的火星MG機體同時進攻一艘戰艦。

謝爾蓋不禁感到一陣頭大。

沒有MG機體的協助,單憑戰艦的火力是很難防禦敵方MG機體的攻勢的,這是現代戰爭中,人們的共識。

就好像LHAN-X2戰艦在沒有進入火星聯邦之前,遇到的那艘火星戰艦暮光號一樣。

在那場戰鬥中,暮光號的MG機體被天啟機體全滅,導致這艘效能不輸LHAN-X2戰艦的火星戰艦,活生生的被秦鋒等人駕駛各自的MG機體擊沉。

現在,擊潰了暮光號的LHAN-X2戰艦也遇到了和暮光號一樣的境遇——沒有足夠的MG機體可以形成對戰艦的保護力量。

“敵方MG機體全部散開了!”

“有MG機體繞到戰艦底部了!”

突然,戰鬥導航員大聲警示道。

“底部多管自動炮臺迎擊!”謝爾蓋皺了皺眉,開口指揮道。

冰冷粗壯的槍管指向那一臺臺試圖從戰艦底部進攻的火星MG機體,激烈的火光亮起,銅黃色的子彈瞬間便打爆了一臺反應不及的火星MG機體。

槍管高速旋轉,武器系統自動鎖定了那些距離戰艦過近的火星MG機體,咆哮中的火蛇緊咬著那些試圖透過高速移動閃避槍管攻擊的火星MG機體不放。

越來越多的火星MG機體因為機師操作失誤而爆炸。

戰艦的底部,亮起一團團刺眼的火光。

然而,即便底部的多管自動炮臺收效甚大,可它擊毀的那點兒MG機體,根本就沒能對整支先頭部隊造成任何的影響

越來越多的火星MG機體躲過自動炮臺的攻擊,並以超快的速度,逼近了戰艦底部。

轟轟轟……

在敵方MG機體的反擊下,沒有任何防禦手段的自動炮臺直接就炸成了粉末。

“底部多管自動炮臺損毀!”

“左滾動角30,左轉舵20,用G11-420mm投射炮反擊。”謝爾蓋命令道。

隨著謝爾蓋一聲令下,臨時接過把舵一職的副舵手連忙按照謝爾蓋的命令,向左轉動舵盤。

巨大的戰艦開始傾斜,當戰艦完成一個角度不大的左彎環繞之後,在尾部推進器的助推下,戰艦很快便完成了傾斜動作。

原先正不斷朝前方碎石塊攻擊的G11-420mm投射炮,也在戰艦完成艦身傾斜的動作之後,橫向調轉了炮口。

兩根碩長的炮管瞄準了那些原本已經快要逼近戰艦底部的火星MG機體,粗壯的光束炮擊宛若從天而降的石柱一般,直直地撞向了戰艦底部的火星MG機體。

轟……

又是一陣火光亮起。

自從戰鬥正式打響,這片區域就不乏機體爆炸所產生的火光。

但是,卻從未有任何一次的攻擊,能像現在這樣,在這些火星MG機體在的中間,引起一連串的爆炸反應。

兩條直線上的火星MG機體,全部損毀!

除了部分運氣好及時閃開的,其餘所有反應不及的,都化作了這條爆炸直線上的一抹火光。

不少火星機師悄悄咽了下口水。

戰鬥到現在,這是第一次在戰場上出現這麼大範圍的死亡。

儘管這條爆炸直線上的火星MG機體並沒有多少,但是也達到了將近五十臺MG機體的數量。

五十臺火星MG機體,那就是五十條人命啊!

五十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慘死在這兩條粗壯無比的光束攻擊下。

人們不禁感到遍體生寒。

戰場殘酷,人命賤如草芥。

然而,悲傷與驚懼只在一瞬。

下一秒,憤怒便將湧上心頭。

來自火星先頭部隊的攻擊愈發激烈,疲於奔命的戰艦逐漸力不從心。

勞勃·卡茨的命令是儘量完整的捕獲這艘藍星戰艦,在對這艘戰艦進行壓制的同時,不能對這艘藍星戰艦造成任何毀滅性的打擊。

這樣一來,這些火星機師便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藍星戰艦的那些攻擊性武器上了。

光束與實彈交錯而過,導彈在四周不斷爆響。

敵人的光束攻擊落到戰艦艦身,一門門防衛武器被集火攻擊,爆炸的衝擊波,使得整艘戰艦再次陷入劇烈的震顫之中。

戰艦底層,收納庫。

亞伯·坦尼森再一次被甩到了一旁的牆壁上。

脆弱的身體與堅硬的牆壁碰撞在一起,剛剛才包紮好的手臂,傷口再次破裂,鮮血泊泊而出,徹底染紅了他半個身子。

艱難地從地上站起身,亞伯·坦尼森看著那臺改造工作剛剛開始就被迫暫停的天啟機體,眼底閃過一抹不甘與無奈。

天啟機體的外部裝甲已經差不多安裝完畢,現在就只剩下左手手臂的裝甲,安裝了一半的裝甲還沒徹底安裝完成。

才短短七八分鍾的時間,他和他手下整備班成員就已經將天啟機體右手手臂和兩條腿的裝甲安裝完成了,他們的速度已經夠快了。

可還是來不及了。

周圍的震顫愈發強烈,亞伯·坦尼森知道,這說明敵人的攻擊很迅猛,而且很有可能,敵人已經到達戰艦的附近了。

哪怕他不是一個專業的戰鬥人員,亞伯·坦尼森也明白,一艘戰艦,被敵方MG機體近身,究竟代表著什麼。

龐大的戰艦被體型較小的MG機體近身,複雜而又困難的艦身移動將會成為敵方MG機體攻擊戰艦的優勢。

就好像被毒蛇纏繞的猛虎。

毒蛇可以肆意妄為地噬咬著猛虎的血肉,而猛虎卻會因為身材龐大的限制,無法解決這條在自己身上游來游去的毒蛇。

戰艦的結局,似乎已經擺在他的眼前了。

亞伯·坦尼森看著那臺天啟機體,眼中憤恨不已。

如果再給他一點時間,不用太多,兩分鍾,只要兩分鍾。

他絕對可以把天啟機體剩下沒能安裝完成的左臂裝甲安裝完成。

到時候,有了這臺天啟機體在,戰艦絕不至於這麼快就深陷死境。

一臺外部裝甲覆蓋面不足的天啟機體,半隻手還是骨架的狀態。

相當於把自己的缺陷擺在敵人面前,這和半裸有什麼區別?

突然,亞伯·坦尼森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他回頭望去,目光正好對上一副異常平靜的面孔。

是秦鋒。

亞伯·坦尼森愣了愣,他並沒有注意到秦鋒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收納庫,也沒有注意到秦鋒又是多會兒回到收納庫的。

他看著這個已經換上了一身藍色機師服的男人,似乎是被秦鋒臉上的平靜所感染,亞伯·坦尼森那顆焦躁的內心,也突然平靜了下來。

“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

平淡的聲音響起,身著藍色機師服的男人將手中的頭盔帶到頭上。

他緩緩地朝那臺矗立在地面上的天啟機體走去。

走到天啟機體的腳邊,秦鋒抬起頭,靜靜地仰望著這臺因為沒有開啟TY裝甲,所以塗裝為灰色的天啟機體。

上一次戰鬥留下的傷痕還在,破舊的機身裝甲黯淡無光,如人骨一般的左手耷拉在一旁,幾根粗壯的電纜還暴露在裝甲的外面。

之前的突圍戰鬥太過激烈,再加上戰艦補給不足,很多裝置零件都無法修復,無奈之下,整備班只能被迫從那臺已經損毀的戰爭機體上拆卸下來,再臨時替換到天啟機體的身上。

所以,此刻的天啟機體,和最開始的樣子已經有所不同了。

看著那臺已經不復原先模樣的天啟機體,秦鋒突然低下頭,小聲呢喃了一句:

“終於要結束了。”

然後,秦鋒重新抬起頭,腳尖輕輕點地,像一片輕盈的羽毛,朝著天啟機體開啟的駕駛艙飛去。

坐進駕駛艙,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秦鋒的心,變得更加平靜了。

就好像人生最後一天,卻能有老友陪伴。

秦鋒突然笑了笑。

確實是老友了。

兩側的左右手操縱桿,腳底的兩個動力踏板,成半周天環繞的全息螢幕……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

他就好像當年,第一次坐進MG機體的駕駛艙一樣。

這麼多年,秦鋒少有朋友陪伴,反倒是這些冰冷的機器,陪伴了他這短暫的十年。

它們確實可以說是秦鋒的老友了。

伸手掏出機體的啟動鑰匙,秦鋒卻沒有著急將鑰匙插入駕駛艙的鑰匙槽中。

他看著手中這枚,自己當初在A7衛星的時候,石舟交給自己的天啟機體啟動鑰匙。

他不知道石舟是從哪裡搞來的這把鑰匙。

他也不知道石舟為什麼要將這把鑰匙交給自己。

他只知道兩件事。

一件事,是那個叫做石舟的傢伙,一定有什麼秘密瞞著自己,甚至是瞞著包括艦長謝爾蓋·凱森在內的所有戰艦船員。

天啟機體的第二把啟動鑰匙,藥效相仿的紅色副作用解藥……

種種細節,都透露出石舟登上這艘LHAN-X2戰艦的目的,絕對不單單是為了獲取他們這些生化超兵的身體資料以便於他的研究。

他一定還有別的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只不過,秦鋒對他的秘密不感興趣。

只要石舟的秘密不打擾到自己,那麼,秦鋒也不會主動去打擾石舟。

這是第一件事。

而第二件事,則是秦鋒選擇了相信石舟。

他手裡的這把天啟機體啟動鑰匙,並不是原先謝爾蓋交給他的那把,而是石舟後來在A7衛星的時候偷偷塞給他的那把。

謝爾蓋交給秦鋒的那一把鑰匙,被秦鋒放在他在戰艦上的房間裡了。

秦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要選擇相信石舟,如果真要秦鋒說出個理由的話,或許,他會說,這是因為他的直覺。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這回,應該相信石舟。

秦鋒不相信任何人,但他相信他的直覺。

所以,他選擇了這把石舟交給他的鑰匙。

他不知道這把鑰匙插進天啟機體的鑰匙槽中會發生什麼事。

但他覺得,如果這次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直覺,那樣的話,很可能會發生什麼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不再猶豫,秦鋒將鑰匙朝左側的鑰匙槽中插了進去。

沒有任何異動,很正常的啟動程式,駕駛艙通電,然後是機體通電。

整個天啟機體,並沒有出現任何的不同。

“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秦鋒眼底的疑惑,愈發濃郁。

突然,收納庫再一次的震顫了起來,被晃動驚醒的秦鋒連忙甩了甩頭,將腦海裡那些多餘的想法拋去。

不管石舟想要幹什麼,也不管這把機體啟動鑰匙有什麼作用,現在,都不是秦鋒該去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駕駛艙周圍傳來一陣顫動,機體已經在 收納庫拘束臂和傳送帶的共同輔助下,朝著戰艦的二號彈射艙走去。

“艦長,天啟機體進入二號彈射艙,請求出擊!”艦橋中,管制員發現了天啟機體進入戰艦的二號彈射艙,並未提前收到任何出擊提示的他,連忙將這一情況報告給了艦長謝爾蓋·凱森。

謝爾蓋看了一眼身後的管制員,猶豫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同意出擊。”

“艦長……”謝爾蓋的話剛一落下,前面就傳來了副官略顯急促的聲音。

他似乎是想提示謝爾蓋什麼,可是礙於艦橋人多,他並未將後面的話說出口。

注意到副官的眼神,謝爾蓋依舊沒有收回自己的命令,他抬起頭,徹底無視了副官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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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GSV-001天啟機體到達彈射位置,彈射器接續完成,彈射程式準備完成。”

通訊器中,響起艦橋管制員的聲音。

按下天啟機體的TY裝甲啟動按鈕,秦鋒緊了緊自己握在兩側操作杆的雙手。

“彈射艙門開啟,電壓增強,彈射線路通暢,出擊時機已傳送給MGSV-001天啟機體。”

“發射權接收,MGSV-001天啟機體,秦鋒,出擊。”

淡藍色的火光在背後亮起,藍色的天啟機體,在後背噴射推進器和腳底彈射器的雙重推力下,朝著彈射艙門外,快速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