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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章 集結之時 21(上)

第二天早上醒來,卡諾果然覺得傷勢好轉了很多,內力的運轉也逐漸正常了起來,可還是感覺有一些不太順暢,於是便去請教集諦。集諦告訴他,雖然已經幫他清除了那個氣團,但是並不保證完全清乾淨,總會殘留一點點,這就需要假以時日,由卡諾自己慢慢調氣清理了。但是沒有清理完全之前,可能他的內力暫時回不到最強的狀態。

除了腹部的刀傷,卡諾其他的傷勢並不太重,於是他便乾脆踏實下來,留在這裡慢慢養傷。集諦知道反正已經錯過了慶典,也就不再著急,留下來陪著卡諾,幫他調理身體。前衝行合根據卡諾的情況,每天為他調藥,紅翎族的傷藥的確很有效,不到兩天的時間,卡諾的刀傷就恢復得五成了。白天卡諾就在他們兩人的幫助下調息養傷,晚上則一起聊天。由於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紅翎族又和阿特尼斯帝國頗有淵源,卡諾也自然相信他們,將阿特尼斯的事情給他們講了不少,集諦也大致把紅翎族的情況對卡諾做了介紹。兩三天下來,雙方竟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三天後,卡諾的體力和精力已經恢復了八成,可以自己走動了,他突然想到應該回去了,加利亞將軍和阿旺那國王找不到他,不知道急成什麼樣了,而這裡周圍又被下了奇門之術,就算有人找到了,也是看不到他的。於是卡諾便主動向集諦提出,自己該走了。

集諦思索了一陣,回答道:“沿著河流向上走的話,大概一天的時間就可以回到瑪州了,我看不如等吃了午飯再出發吧,我還有東西要交給你。”說罷便回身走到前衝行合面前,跟他低語了幾句。前衝行合點點頭,在一旁拿出紙筆,寫起什麼來。

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前衝行合還在寫著。卡諾迷惑地問集諦:“他不吃飯嗎?”

“很快就好了。”集諦說道,反而問卡諾,“昨天我們聊天,你和我說,你在本國已有了皇后,還生了一個兒子?”

“是啊。”卡諾答道,“現在已經六個月大了。”

“你我相識這些日子,我很是開心,這也是一種緣分。我家裡有一個女兒,剛滿一歲,你若是不嫌紅翎族地位卑微,我倒是有心,將來讓兩個孩子結個姻緣,不知你的心意?”集諦忽然說道。

卡諾頓時一愣:“我的性命都是前輩所賜,前輩有這個美意,我怎麼敢違背!”

集諦哈哈大笑:“你可不要嫌我女兒比你兒子大一點,我們紅翎族是上古氏族,壽命要比現今的人族稍長一些。估計等你兒子到了二十多歲的時候,我那女兒還像十七八歲一般呢!”

“本國自古便和紅翎族有交情,將來他們若真能到了一起,我想先祖和紫天先人一定也會高興的!那就這麼定了!”卡諾站起身來,在身上上下摸著,想找個什麼物件,可以交給集諦當作信物,可身上竟什麼都沒帶。忽然,他想到了一物,便轉身從一旁拿起了一把刀來。

“這把刀之前差點要了我的命,還染了我的血。”卡諾說道,“雖然用刀當信物,有些不吉利,不過這刀上面有阿特尼斯皇帝的血,那也算是價值連城了!何況若不是這一刀,我和前輩也不會有此相遇,我就用此刀當作信物吧!等我那兒子二十歲的時候,我一定讓他親自找到紅翎族,迎娶前輩的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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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一定等著那一天!”集諦接過了刀,系在腰間。這時,前衝行合已寫完了要寫的東西,將它交給了集諦。

“你可知這是什麼?”集諦晃了晃手中的手卷,問著卡諾。

卡諾不明地搖了搖頭。

集諦講道:“那還是我爺爺剛當上紅翎族靈人的時候。一次,有一位陌生人不知為何,來到了我族的營地。要知道,紅翎族的藏身之處,外人是根本不知道的,所以此人也是誤打誤撞來到我們那裡的。爺爺覺得,能偶然來到我族營地,也是一種緣分,便將那人當作貴客,盛情款待。那人始終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說自己並非來自人界,只是雲遊四方,隨心而行,爺爺也並未多問。那人住了些日子後,便向我爺爺告辭,說要繼續雲遊去,但為了報答多日來的招待,要送點禮物給紅翎族。”

“哦?這人送了什麼禮物啊?”卡諾好奇地問道。

“那人說,自己略懂些功夫,不久前自創了一套心術,但還不知效果如何,打算傳給紅翎族的行合,既能檢驗實際效果,也能讓紅翎族多些保衛本族的本事。那人還說,這套心術極難,非一人便可學會,每人只能學習一種,因此要找十二個人。”

“十二個人?”卡諾忽然感覺,有些似曾相識,好像在記憶裡聽到過。

“於是爺爺便選了族裡十二個年輕力壯,有些功底的青年交給那人。那人的確不同於常人,他並不是一招一式去教他們,而是在每個人頭上按了一按,只停留了幾秒鐘,那十二個青年竟然就全都會了那人要教的心術!”集諦說道,“當時我爺爺也驚呆了,他才知道這個神秘的客人,竟然如此深不可測!”

“難道是……”卡諾本想說什麼,但又咽了回去,繼續聽集諦講。

“那人說,他只是直接用他的內力,將要傳授的心術轉變成記憶,直接寫在了每個人的腦子裡。這樣的傳授方式,只有他自己能做得到,而且現在那十二個人,不但如同已經修煉了多年,而且各自心術的心法,也都銘記於心了。那人還說,以後便讓他們將各自的心術心法寫下來,將來繼續傳給接班的人。之後,那人再沒多說其他,便告辭而去。”集諦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於是爺爺就讓那十二個年輕人當了本族的行合,每個人都給了一個固定的名字,等到他們老了的時候,便各自選好接班人,將自己的心術傳給下一代,然後下一代便接任行合。從那以後,紅翎族便固定有十二個行合,繼承了心術的新人,同時也會繼承前任行合的名字。例如這位前衝行合,他的上一代和將來繼任他的人,也都會叫前衝。”

“那……現在這本手卷……”卡諾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本手卷,是前衝行合所學的心術心法,叫做‘出位攻心術’。”集諦說道,“我們這次出來也沒帶著什麼,剛好前衝行合陪著我,我就想到將他的心術當作信物好了!”

“出位攻心術!”卡諾馬上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了!

因為紅翎族一直隱居世間,很多事情並不清楚,他們只知道一個神秘的高人用一種奇異的方式,傳授給了紅翎族很強的心術,得以讓他們世代相傳,卻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他們所學的到底是什麼!

根據卡諾的推測,他可以完全肯定,這個神秘的高人,就是天界王無極,而他傳授給紅翎族的就是傳說中學到任意一種便可以稱霸六界的十二無上心術!“出位攻心術”正是十二無上心術中的一種攻擊型心術,六界之中沒有幾個人可以親眼得見,而卡諾如今卻機緣巧合,拿到了這種心術的手卷!

“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實情呢?”卡諾略微思索了一下,決定還是暫時不說的好。他只是結過了集諦遞給他的手卷:“前輩放心,將來我會讓我的兒子,帶著這本手卷作為憑證的!”

“好!到時候我會把我的女兒風風光光嫁到阿特尼斯!”集諦也是喜笑顏開,“你也要多多保重啊!治理一個國家,不是這麼簡單的!”

“多謝前輩!我也吃飽了,那就上路了!”卡諾再次恭恭敬敬給集諦行了禮,又和前衝行合告別,便獨自一人踏上了返回瑪州的路。

按照集諦的說法,卡諾一直沿著河向前走著,由於體力已經恢復,因此並不覺得太累。走了幾個小時,他便已經回到了當天自己出事的地方。此時他反而盼著那些想殺他的人還在,如今內力恢復了大半,那些人早已不是他的對手,若真是還在,他就可以親手報仇了。可是這裡已經空無一人,卡諾心裡反倒有些失落。

正要繼續前行,忽然前面傳來了隱約的馬蹄聲。

“真的還有人在嗎?”卡諾馬上警覺了起來,原地停下了腳步,等待觀察來人到底是誰。

很快,前方出現了二十人左右的馬隊,正向這邊跑來。而跑在前面的兩匹馬上,坐著的竟是自己的侍衛尼尼亞和加利亞的兒子克利金斯狄!

“是自己人!他們來找我的嗎?”卡諾心中一陣狂喜,“為什麼沒見到加利亞將軍?”

“卡諾陛下!!”尼尼亞和克利金斯狄也遠遠看到了卡諾,大聲呼喊著,加快馬速衝了過來!

一到卡諾身邊,二人便翻身下馬,跪倒在卡諾面前,雙眼裡含著淚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是上上下下把卡諾看了一個遍。隨後趕來的士兵們也緊跟著全跪倒在地!

“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卡諾笑道,“都起來吧!”

“主人……我們總算找到你了!”尼尼亞抹著眼淚,她從卡諾十歲的時候便一直跟在身邊,雖然現在卡諾已經做了皇帝,可是每次稱呼他還是習慣叫一聲“主人”。

“是啊,看到陛下平安無事,我們總算可以踏實下來了!”克利金斯狄也長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把你們兩個都驚動來了!”卡諾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遇上了麻煩了?”

“是我父親用木鷹傳信給我,我就知道您可能遇到了什麼意外,馬上找到了尼尼亞姐姐,我們連夜帶著人直奔瑪州!”克利金斯狄答道,“到了這邊見了國王,才知道事情的緣由,就馬上開始到處尋找您的蹤跡。”

“我們已經找了四天多了,他們國王也動用了全部軍隊在找您。”尼尼亞說著,“這幾天來,整個阿旺那的地皮恐怕都翻了一遍!您到底在哪?遇到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們始終就沒能找到您?”

“說來話長了,等回去了我再慢慢告訴你們!”卡諾也有些累了,不想在這裡多說,只是問了一句,“加利亞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