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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章 不速之客 13(下)

誰知就在他一轉身的時候,不小心碰了桌子一下,油燈被他的力量一震晃了幾晃,古烈下意識伸手去扶,卻剛好把油燈的火給按熄了!

“哎呀!火!火!”老人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指著油燈大叫起來!

“沒事,我的手沒傷到。”古烈甩了甩手,還以為老人是在關心他。

“誰說你的手!我說我的火!你把我的火弄滅了!!”老人舉起油燈看著,好像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你不是吧?火滅了再點上不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古烈不懂這老人為何如此激動。

老人指著古烈:“你懂什麼!這是聖火啊!是可以保佑我平安無事的!你把我的聖火給弄滅了!”

古烈完全聽不懂老人要說什麼:“聖火?什麼聖火?”

老人嘆了口氣:“這是從火焰教請來的聖火,和普通的火不同的!聖火可以照耀人的魂魄,保佑我不遇為難,一生平安的!唉……若不是你之前幫了我,換了別人,我找和他沒完了!”

古烈頓時覺得好笑:“保佑你平安?它能保佑你的話,你出門還會遇到騙子麼?還不是我把你的損失彌補回來,要說保佑你,那也是我保佑你呢!”

“就是因為有聖火保佑,我才會遇到你,把損失補回來的!”老人很是認真。

“你啊,年紀大了,別人說什麼都相信。什麼火焰教之類的,一定是蠱惑人心的邪教,只有你這年紀的人才會相信。”古烈毫不在意。一個天界的神族就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識貨,反而求什麼聖火,你不上當受騙才怪。

“你啊,一看就是外鄉人!”老人拿著油燈坐了下來,“這火焰教在我們阿旺那已經有很多年了,卻從不大張旗鼓去做事情,也很少主動去拉攏百姓,就連王室都不知道火焰教到底在哪裡。如果是邪教,怎麼會不去主動騙老百姓?”

“那你怎麼還會有聖火?”古烈問道。

“我之前說的兩個兒子,就是火焰教的教眾,所以才有幸可以從裡面帶出聖火的火種給我的。”

“你看你說的就有問題!”古烈笑了起來,“你剛剛說這火焰教在哪裡都沒人知道,你兒子怎麼會從裡面拿到聖火?你還說火焰教不去拉攏百姓,你兒子又怎麼會成為教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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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看機緣的!”老人說道,“只有有機緣的人才有機會接觸到火焰教,而且火焰教的入教資格非常高,不是他們看重的人,就算你願意信奉也只能自己在家默默修行,只有有能力又可以信任的年輕人,他們才會發展成為正式教眾,可以進入他們自己的地方。這些年百姓們都知道阿旺那有一個神秘的火焰教,實力甚至可以抗衡王室的王家衛隊,但是卻誰也不瞭解它的真正面目。你覺得一個有這樣實力的組織,有必要來騙我這樣的老頭子麼?”

聽老人這麼說,古烈忽然也有了一點興趣。他沒想到阿旺那的境內居然還有一個如此神秘而又有實力的組織,或許這正是自己打算尋找的庇護之所也說不定!

“我還是很奇怪,如果說火焰教神秘到沒人瞭解,那麼你兒子有機會成了教眾,不是可以把火焰教內部的情況傳出來麼?”古烈又問著。

“傳出來?教眾擅自對教外人洩露本教的情況,那可是死罪,要遭受火刑的!”老人瞪著古烈,“從來都沒人知道我這是聖火,如果不是你今天弄滅了,我也不會和你講這些!”

“那別人問起你兒子,你怎麼說?”

“我都說他們當兵去了!反正是不會說出聖火的事情的!”老人說道,“我現在和兒子難得有機會才能見上一面,再想弄到聖火可就難了……”

“可是……這火焰教到底是做什麼的?”古烈繼續追問,“你總比外人知道得多些吧?”

“我幹嘛要告訴你?你一個外鄉人,回頭出了門到處去說,告訴給別人我家有聖火,你不是害我麼?”老人瞥了古烈一眼嘟嚷著。

“如果火焰教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也許我會考慮加入啊!”古烈拍著胸脯,“我可以答應你,如果我進入了火焰教,一定賠你一份新的聖火!一盞油燈這點小火苗算什麼?你想把房子點了都夠!要玩就玩大的!”

“別別別,一盞油燈就可以了,房子我還留著住的。”老人擺擺手,“你要是騙我怎麼辦?”

“我會騙你嗎?我騙過你嗎?”古烈氣道,“我答應給你珠子錢,有沒有給你?我就是不來給你送錢,你抓得到我嗎?”

老人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如果古烈不來給自己錢,自己也是一點辦法沒有。現在詳細和他說說,也許他就真的可以再給自己弄來聖火。

於是老人咳了兩聲,慢慢說道:“火焰教到底在哪裡,都有些什麼人,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告訴你一點點我瞭解的……”

“你兒子就在火焰教你還不知道?”古烈不太相信。

“就算是我兒子,他們也不會把教中的事情透露給我的。”老人無奈地回答道,“我只是知道火焰教一直敬奉著火神,他們認為火神的聖火不同於普通的火,是可以淨化人的魂魄的,所以他們供奉聖火祭拜火神,就是為了希望有朝一日火神能夠淨化他們的魂魄,可以在死後不必去陰界遭受輪迴之苦。”

“哈哈哈哈!”古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老人見古烈絲毫沒有敬畏之色,很是不高興!

“你們為什麼不用腦子想想啊,六界之中的所有生命,除了魔界的魔族以外,誰不是死後魂魄歸於陰界再入輪迴?你的魂魄不去陰界不入輪迴,那麼還會有什麼更好的結果等待你呢?難道你可以重新活過來得到永生?連天界的神族和靈界的靈族所謂的永生,也都只不過是相對而言的!魔族倒是不必去陰界……”古烈突然想到了什麼,“啊!對啊!相傳魔族從不受陰界的制約,魔族在死亡之後魂魄會消散,經過一段漫長時間後自行重新復活,開始新的生命,我倒是覺得火焰教所說的很像是魔族的生死之說啊!這樣看的話,火焰教還真不是什麼邪教,而是魔教啊!信奉火神?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六界之中還有一個火神啊?”

“你胡說什麼?火焰教怎麼可以和魔界相提並論?”老人氣得站了起來,“你要是再這樣亂講,就給我出去!我也不需要你賠我什麼聖火了!”

“別急嘛!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就算是妖言惑眾蠱惑人心,和我有什麼關係?”古烈無所謂地擺擺手,“你繼續說。”

“說什麼說?你這樣的根本就不可能進得了火焰教!我再和你說什麼都是枉費口舌!你快走吧!”老人氣哼哼地打算要轟古烈出去。

古烈卻笑道:“不一定必須要信奉它才能加入它啊!我就是不信,可是我想要和它打打交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啊!再說我信與不信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至於這樣生氣麼?你信奉它,讓火神淨化你就好了,我不信那就燒死我,你和我毫不相關啊!”

“那你在這裡和我搗什麼亂?”老人完全搞不懂眼前這個傢伙到底是想怎樣了。

古烈收起了笑容,壓低聲音說道:“我現在需要你告訴我一個怎樣能和火焰教的人見到的方法。你放心,我真的不會怎麼樣。如果火焰教果真如你所說,那我就相信,我就加入啊!如果的確只是騙人的,我也算讓你明白了真相,可以讓你那兩個上當的兒子早點醒悟回來不好麼?”

一說到兒子,老人似乎心中一動:“……那……你真的沒有什麼陰謀?”

“我有什麼陰謀?你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有個什麼火焰教呢!我和他們無冤無仇的,會有什麼陰謀啊?”古烈答道,“你想想看,要不就是我加入火焰教幫你拿來新的聖火,要不就是解救你的兒子不再受騙,不管是哪種結果,對你來說都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就算我得罪了火焰教,他們也是追究於我,和你也沒有任何責任,不是嗎?”

老人沉默了一陣,緩緩說道:“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兩個兒子在哪裡,火焰教又在哪裡……每次我們見面都是他們來看我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去供奉什麼聖火,不覺得可笑麼?”古烈搖搖頭,“他們就一點都沒透露過任何線索?”

老人搖搖頭:“不然你就往北到瑪州去看看,那裡是王都,人比這裡多很多,也許就有人知道呢。”

“算了吧……”古烈擺擺手,越是繁華的地方對他來說就越危險,現在應該是儘量在人少的地方活動,以免被自己的冤家找到才對,“他們來找你的時候,穿著什麼樣的服裝,這你總記得吧?”

老人回憶著:“我家老大穿的是黑色的袍子,老二穿的是灰色的,帶著一個黑色袖標。最近見過的兩次他們都是這樣的裝扮。”

“嗯……他們叫什麼名字呢?”古烈又問道。

“老大叫拉迦,老二叫莫亞。”老人回答道,“你真的能找到我兒子?”

“你都找不到,我怎麼知道行不行?儘量吧!”古烈這才轉身向門外走去,“我要是真的見到了他們,就讓他們有空多來看看你,省得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老人總算是有了一點笑容:“好啊,謝謝你啊……”

“啊!對了!”古烈停住腳步,又補充道:“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我來找過你啊!”

“有問題嗎?”老人不懂古烈的意思。

“當然有問題!我可是把你被騙的錢幫你拿回來了,至於怎麼拿回來的,肯定是會讓某些人不那麼痛快了。你要是把我的行蹤洩露了,讓人找我的麻煩,對你也沒好處吧?”古烈回答道,“記住了啊!”

老人點點頭:“你是說……他們會把我的錢再拿回去?”

古烈沒有回答什麼,而是大步走出了小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