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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164章 厚愛,命運賜予的恩寵

韓愈逆著光,眼睫微垂,神情看不真切,慢吞吞的反問道:“聽說?”

“有路人拍下了車禍現場照片,有人認出來那人是陸氏集團負責人。”李總疑惑道:“陸先生出了這麼嚴重的車禍,韓總不知道嗎?”

韓愈語聲淡淡:“我和陸總許久未見,這事我確實不清楚。”

任洋跟隨韓愈時間太久,他的心思,偶爾還能揣對幾分,這次也不例外,待韓愈和李總告別,剛坐上車,任洋已經用平板電腦查出了網路上遭到曝光的車禍照片。

韓愈看了一眼,眉眼一沉,臉上表情冷肅到了極點:車道上,阿笙握著陸子初的手,面容清晰,很容易就能辨認出五官表情。

後面的照片,韓愈沒有再看,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不帶表情道:“想辦法把照片刪了。”

“怕是刪不乾淨。”

韓愈眉頭微蹙:“所以乾脆什麼也不做?”那是他妻子,以後傳揚出去,必定會成為醜聞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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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處理。”任洋說著,遲疑道:“剛才您簽約的時候,我接了您的電話,醫院打來的。”

“阿笙怎麼了?”韓愈表情變得冷峻起來。

任洋抿抿唇:“我說了,您可別著急。”

“說。”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兩個小時前,太太從醫院裡消失了。”

兩個小時前,唐汐來看阿笙,她起先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垂著頭坐在床上,跟往常一樣,沉陷在自己的世界裡。

阿笙慘白的臉,讓唐汐心疼不已:“想去看子初嗎?”

這句話終於激起了她的反應,唐汐看到她睫毛顫動了一下。

“子初父母不在,我現在可以帶你過去。”

聞言,阿笙緩緩抬眸,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唐汐,出口之聲竟是:“能借我一點錢嗎?”

T市陰雨綿綿,病房桌子上擺放著一束小向日葵,黃色的花朵競相開放,襯著玻璃上垂落的水珠,宛如那些欲語還休的話語。

那裡是寂靜的空間,不似火車站,人群喧囂擁擠,火車徐徐發動,這趟旅程註定有人喜,有人悲,誰也不知道火車平穩的軌跡裡究竟藏儲了多少隱秘洶湧。

硬臥下鋪,阿笙木然的坐在那裡,手指輕輕貼合在沾滿水珠的玻璃上,汽笛鳴響聲中,她正在逐漸駛離T市。

唐汐站在車窗外看她,跟著火車慢慢走,開啟的唇語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阿笙——”

阿笙笑了,貼著車窗玻璃,孤身一人回家,不是為了逃避傷痛,至少她很從容。

阿笙回老家了,那裡是生她養她的地方,那裡是她的療傷地。

唐汐沒有問她:“子初現如今還沒有脫離安全期,你不是應該守著他嗎?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選擇離去?”

不問,是因為她體會到了顧笙心頭的傷,這座城市已經開始讓她感到窒息,這裡的人讓她痛不欲生。

她已這般孱弱堅強的活著,他們拿什麼要求和理由來譴責這個女人。

上車前,唐汐說:“我陪你回去好不好?”放任她一人回去,唐汐怎能放心?

“唐汐,我已習慣一個人。”她知道,遠離這裡,她會很清醒,誘使她發病的是熟悉的人,熟悉的事。

“子初……”唐汐最終還是喚出了那兩個字。

“他不會有事。”這話她說的又快又急。

阿笙轉身,走了幾步,唐汐看到她手中的票掉到了溼溼的地面上,她彎腰去撿,撿到票,好半天才直起身,然後步伐越來越快,把票遞給檢票員,微一閃身就沉沒在了車廂裡。

唐汐不確定,彎腰撿票的那一刻,阿笙是不是在流淚,她只知道,當阿笙把手貼在玻璃上,對她微笑的時候,唐汐流淚了。

唐汐開始明白,強制阿笙留在這座城,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殘忍,每天心急如焚的等待著那個人是生還是死,就像刀片在凌遲著她的血肉。

不管不問,看似是逃避,怎能說不是一種自我保護呢?

她能保護自己很好,人生來自私,她早該為自己自私一次了。

年少的時候,他們為了愛可以飛蛾撲火不惜一切,卻很少有人能夠沉下心學習思量愛情,於是就有了後來的忐忑和心思成灰。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結果,誰願意以身試愛,到頭來弄得傷痕累累。

來火車站的路上,阿笙望著窗外的雨水,問唐汐:“我姑姑呢?”

唐汐良久不說話。

“她死了?”

唐汐似是被她淡淡的陳述嚇了一跳,側眸看她,眸色複雜的很。

6年前,顧清歡死了。

當時鑫耀敵對公司慶謄,使用卑鄙手段掏空鑫耀,顧清歡債臺高築。

沒過幾天,慶謄遭人舉報,被相關部門登門查賬,偷稅漏稅,數罪併罰。有人煽風點火,慶謄老總聽說舉報人是顧清歡,頓時起了報復之心。

汽車剎車失靈,當時顧清歡車裡還坐著一位男人,據調查那名男人名字叫徐啟光,和顧清歡未曾有來往,不知何事找顧清歡,車行沒多久,就和顧清歡一起成了車下亡魂。

顧清歡死的很慘,車翻在地,沒過幾秒汽車漏油引爆……

火車上,車廂裡有些吵,阿笙閉上眼睛,姑姑就這麼走了……挺好的。

沒有緊急搶救帶來的恐懼,更沒有死亡前盲目的祈求和希望,走的如此悄然,猝不及防。

姑姑的結局,她之前有胡思亂想過。如果姑姑還在,她不會連父親的葬禮都不出席。一個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毫無徵兆。

死亡太平靜,反而讓人無所適從。

莎士比亞說:悲劇就是將美好一點點的撕裂給人看。

阿笙知道,美好依然如昔,因為天堂裡姑姑和爸爸親人相聚了。

雨水沿著窗戶蜿蜒滑落,睜開眼睛,對面臥鋪上坐著一位小女孩,依偎在母親的懷抱裡,伸出粉嫩的舌舔著手中的棒棒糖。

她似乎注視阿笙許久了,見阿笙睜開眸子,可愛的笑了。

看著小女孩嘴角的微笑,阿笙鼻子一酸,嘴角費力向上揚起,微笑的同時,那些忽如其來的眼淚終於在那一刻奪眶而出。

“阿姨,你怎麼哭了啊?”

“……我有一個小侄女和你一樣大,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到了她。”

“她長得好看嗎?”

“好看,和你一樣好看。”

出生地,曾經熟悉,現如今卻透著面目全非。

這裡不似T市,除了天有些陰之外,並沒有下雨。

乘坐計程車回去,司機見阿笙乾淨的手指附在玻璃上,打量著大街小巷,笑著問:“出差還是回家探親?”

“回家。”她哪裡還有親可探。

“多久沒回來了?”

“七年了。”T市一年,美國六年,轉眼間已經七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許飛和依依長成了什麼模樣?

這麼一想,心裡終於開始有了些許溫暖。

“這麼久?”

司機慨嘆聲縈繞在車廂內,確實是好久了。

計程車在巷口停了下來,臨近黃昏,巷子裡有女兒三天回門,酒筵擺在外面,未散場的親朋好友聚在一起,紅著臉,眯著醉眼朦朧的眼眸划著拳。

熟悉又陌生的巷子,阿笙看著沿路青苔,路過一家院落時,找了許久,終於在外圍牆找到了幾道深深的痕跡。

“一”字型,高低不一,那是她、哥哥、許飛和依依曾經比身高劃下的身高印。

哥哥最高,她如今站在那裡,忍不住笑了:哥哥那時候可真矮。

這個時間段,多的是下班回來的人,她如今頭部受傷,戴著棒球帽,怕是沒幾個人能認出她來。

來往的人,有些她覺得熟悉,卻再也叫不出名字來,有些陌生,擁有年輕的面孔,為老舊的巷子注入了新生命。

再回大院,物是人非。

六年過去,有人走,有人來,老面孔越來越少,新面孔越來越多。

這座承載她幼時無數歡樂的老院,她曾在夢裡回來上千遍,上萬遍,如今回來了,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她最先去的地方是劉家。

心竟有了前所未有的激動。

敲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位中年女人,五官陌生。

那些即將出口的話語悉數咽了回去,習慣和對話的人拉開安全距離,再開口,聲音竟有著細微的小結巴:“你好,我找劉博。”

“不認識。”女人應該在做飯,穿著圍裙,跟阿笙說話的時候,抬手往圍裙上擦了擦。

“他以前住在這裡。”劉博,依依父親,住在這裡幾十年,怎會不認識呢?

“劉博?以前這座房子的戶主嗎?我不太清楚,這房子是我丈夫跟戶主洽談的……”女人說著,見丈夫騎著摩托車下班回來,揚聲喊道:“當家的,這姑娘找劉博,你過來跟她說說,我還要忙著做飯呢!”

她這麼一喊,下班回來的人,全都紛紛探頭朝這邊望了過來。

女人丈夫還沒走近,就有人站在樓上朝下喊:“姑娘,你找劉博啊?”

那一聲,有著記憶中熟悉的蹤影,阿笙轉身抬眸。

站在樓上的人也在看她,就那麼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尖叫一聲,那是發自內心的驚喜。

“阿笙,阿笙回來了……”那人喊著,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陽臺處。

樓下,阿笙被一位身材發胖的女人緊緊的摟在懷裡,未說話,淚先流。

她是許飛母親,看著阿笙長大,感情自是很親厚。

許母拉她進屋,一邊擦著淚,一邊忙著給阿笙倒水,嘴裡唸叨著:“你這孩子,出國後怎麼也不捎個信回來?”

許母上一秒還在抱怨,下一秒把水遞給阿笙,打量了她一眼:“怎麼瘦了?你爸媽平時都是怎麼照顧你的?”

阿笙低頭喝了口茶,手心很涼:“二孃,我爸爸已經去世了。”

二孃,因為許父在許家排行老二,所以大院裡的人都習慣叫許父“二伯”,許母“二孃”。

衝擊力太大,許母好半天沒回過神來,待反應過來,連忙“哦”了一聲,站起身:“我再給你拿盒點心吃。”

從背影望過去,許母似乎正在擦眼淚,阿笙放下杯子,“二孃,依依呢?還有許飛,如果他們在老家的話,我想看看他們。”

許母說,多年前許飛回到了老家,沒有成為一名律師,而是參加招教考試,現如今是一高高中教師。

一高,縣城第一高中。她、顧城、依依、許飛和陶然都曾在這裡度過一個個難忘的黑色高三,多年過去,沒想到最後留在這裡的那個人竟然會是許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