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昇坐在圓桌旁,陳草木躬身在旁邊,捏著他的手指,拿起細針在他的手指之上一挑,往桌上的小杯子裡滴了一滴血。
等他一鬆開手,宣昇便將手指含在了嘴裡,而後問道:“陳太醫是要做什麼?”
就算是日理萬機,這身體毀的也不算輕了,皇帝龍體一向有人仔細照料,怎麼會造成這種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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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陳草木有些懷疑是中毒所致,可診脈之中並未發現任何毒素,再看這滴血就能確定並非是中毒了。
“沒事。”搪塞著,也是怕說錯話再生事端,在皇宮當中下毒這事怎可隨便說出口來。
“是朕,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問道。
他胡思亂想著,而臉上卻沒有任何其他情緒的表露,一雙亮亮的眼睛看著陳草木。
這眼神叫陳草木愣了,忙回道:“沒有沒有,只是微臣對皇上的病症還有一些不解之處,所以想要仔細檢視。”
話說出口跪到了地上,“微臣放肆了,有損皇上龍體。”
又是這種話,宣昇都聽得膩歪了,一隻胳膊搭在桌上,淡淡道:“你有話就直說,朕沒什麼聽不得的,現在身邊也沒有別人。”
“這……“依然遲疑。
“說吧。”輕聲道。
想了想便開口了,“皇上五臟鬱結,平日裡公務繁忙倒是可以理解,不過身體內虛,微臣想問皇上,先天可帶有什麼病症嗎?”
聽言搖搖頭。
他生來健康,也甚少生病,而且自幼也習武,不說功夫多好,強身健體也是可以做到的。
“皇上若是沒有先天疾病,那這身子就是損害太多了,微臣想著張太醫一直為皇上調理身子,該是做過許多建議的吧。”問道。
若是張廷玉從不曾發覺他身體的虛弱,那才是奇怪了。
“有過。”回道,“朕經常頭痛,張太醫也來看過,朕不喜喝藥,張太醫便叫朕用一種安神香,很有效用。”靜靜的回道。
尤其是身邊用的東西更容易出現問題,倒不是陳草木懷疑張廷玉的醫術,只是萬物相生相剋,可能會與別的東西出現衝撞。
“那皇上還用過旁的東西嗎。”
仔細想了想答道:“也有,皇家獨有龍涎香,朕也用些薄荷香。”
“還有旁的嗎?”
搖搖頭,“朕平日裡所用的就只有這些。”
那就只有張廷玉所給的安神香了,若是檢查這東西會不會為人所詬病,問還是不問呢,又陷入了一陣思考當中。
也沒有別人在,那還是問吧,如今是他照看,而且可憐天下父母心,小心一些總沒有錯。
“那微臣可否看一看皇上所用的安神香。”平穩問道,可這事若是落到張廷玉的耳朵裡怎麼辦。
“好。”直接應道,便叫人去取了。
不過一會兒功夫連帶香料還有配方都取了過來,陳草木在地上跪著,將香爐開啟細細聞著香料,又仔細研究了藥方。
這方子當中有兩種花料用量稍大,月季與鬱金香雖然都可緩解病症,但用量太大也會出現問題。
“怎麼樣?”宣昇問道。
陳草木真是有些佩服張廷玉的醫術了,他活到這把年紀怎不知用藥平和之禮,皇帝身體明顯是火燥症狀,竟然還敢如此。
“還請問皇上這香料用了多久?”問道。
“兩年多了吧。”隨口回道,他倒是一直都沒發覺什麼不妥,反倒是這香見效很快。
但花香味太盛,之後便會用薄荷香蓋住。
默默回道:“微臣以為皇上應該少用香料,調養身子自然是用藥為好,可比花香慢慢滲透到身體之中見效更快。”
中藥簡直奇苦無比,誰喜歡往嘴裡塞苦東西,而他的身子本就燥,見到苦味的東西便躲得更遠了。
說起這個,宣昇恍然間想起上官怡為麗妃開刀那事,當時趙小天為他稟報可是說了陳草木也在場。
這開刀的辦法好似比吃藥更快些,他倒是有這個膽子叫人為他做這手術,但他是九五之尊,即便是自己願意,估計也沒人敢給他做了。
況且開刀的這個新奇辦法,又是陳草木與上官怡兩人之間的秘密,他也不好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