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我來。”
沈皓陽的目光滑過祁婉婉和周蔓，直接越過慕翩翩走向了電梯。
“皓陽……”
慕翩翩憤憤地跺了跺腳，想要阻止沈皓陽帶祁婉婉和周蔓上樓，卻又知道阻止不了。
她憤恨的目光轉向周蔓。
“你給我等著，等你回公司，有你好受的。”
周蔓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拉著祁婉婉一起，跟在沈皓陽身後上了電梯。
現在這個時間段，電梯裡正是最空閒的時候，祁婉婉和周蔓進電梯時，電梯裡只有沈皓陽一個人。
似乎是刻意為了和她們保持距離，她們倆一進電梯，沈皓陽就退到了最後。
祁婉婉面上多了一抹尷尬，她拒絕了他的追求，現在卻又過來為了周蔓的事求他，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她？
不過不管他怎麼想，她來都來了，不可能此時回去，反正如周蔓所說，死馬當活馬醫吧。
到了總經理辦公室，沈皓陽在沙發上落座，朝著另一排的沙發揚了揚下巴，態度頗為冷淡。
“坐。”
祁婉婉和周蔓在沈皓陽斜對面落座，祁婉婉正打算提及這次過來的目的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是助理送了茶水過來，她不得不嚥下到嘴邊的話。
助理離開後，沈皓陽的目光落到面前飄著熱氣的茶水上，淡淡道。
“有什麼話就直說。”
祁婉婉雙手交疊在膝前，猶豫了幾秒才開口。
“我今天和蔓蔓主要是為了蔓蔓工作的事過來的，我們三個都是這麼久的朋友了，蔓蔓的人品你是知道的，她……”
“將周蔓調到保潔部是公司的決定，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過錯負責，不是嗎？”
祁婉婉話剛說了一半便被沈皓陽打斷，他面上帶著上位者的冷漠，有些像多年前初入社會的祁旻。
祁婉婉被他一噎，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而她身旁的周蔓，眼底隱隱有了淚光。
沈皓陽平日裡在公司對她頗多照顧，她雖然知道沈皓陽喜歡的不是她，但偶爾會覺得沈皓陽對她與對別人終究是不一樣的，現在才發現，沒什麼不一樣。
“可蔓蔓是被冤枉的，公司難道就沒有查清*真相的責任嗎？”
祁婉婉心頭思索片刻，抬眸看向沈皓陽，再次開口。
“如果你能提供周蔓被冤枉的證據，我可以重啟調查，如果你沒有證據，那就不必多說了，公司又不是慈善機構，不會因為誰看起來比較可憐就偏袒誰。”
沈皓陽將喝了一半的茶杯放回桌面，說出的話每字每句都帶著殘酷。
祁婉婉突然覺得眼前的沈皓陽有些陌生，以前的沈皓陽無論是對她或是對周蔓都很仗義，可眼前的他，彷彿就只是周蔓的領導，而不是她們的朋友。
周蔓都已經向他表明過她沒有證據，他如今又提及證據，就像他篤定她們拿不出證據，故意為難一樣。
此時，無論她們再說什麼，估計都沒用了。
祁婉婉拉起身旁的周蔓，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沈皓陽。
“沈總既然這樣說，那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了，今天打擾了，再見。”
話音一落，祁婉婉便拉著周蔓快步走出了總經理室。
兩人剛離開總經理室的大門，總經理室便傳出了一陣清脆的“啪嚓”聲，彷彿是茶杯落在地面的聲音。
祁婉婉的腳步有一瞬間的遲疑，隨後便繼續拉著周蔓離開沈氏集團。
出了沈氏集團，周蔓邊走邊回頭。
“婉婉，你說沈氏集團我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回不來還有祁氏集團，我讓我哥安排個經理給你做。”
祁婉婉見周蔓愁眉不展，笑著安慰道。
“你知道的，我進沈氏集團並不是為了職位，而是為了那個人，可惜……”
周蔓唇邊多了一抹悲涼，她多希望她今天沒來過這裡，這樣她就能對沈皓陽繼續抱有幻想，幻想他心裡或多或少是有她的。
“也不用可惜，他這個人善變得很，你沒看我們走時，他還砸了杯子，可見心中還是在意我們這些朋友的，不過是一時鑽了牛角尖，沒走出來而已。”
“別難過了，我請你吃甜品。”
祁婉婉晃了晃牽著周蔓的手，說話的聲音特意用了輕快的語氣。
其實剛才沈皓陽的態度讓她也很生氣，可她知道周蔓更生氣，要是她面上露出一絲不快，周蔓只會更難過。
“不了，今天什麼胃口都沒有，我想早點回家睡覺，睡著了就能忘記這些煩惱了。”
周蔓抬頭望向天空，想將湧到眼眶的淚水藉著抬頭的動作逼回去，祁婉婉感慨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開車帶她回了家。
兩人剛一到三樓，鼻端便聞到了一陣清幽的花香，祁婉婉一抬眸，便在門口見到了一抹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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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是週一，他不忙嗎？
他懷中抱的是香水百合？
他和她都不怎麼喜歡花，為何要送花給她？
祁婉婉和周蔓走到祁旻身後，祁旻剛好用手機回覆完郵件，收起手機，他轉過身，修長的大手將一大束香水百合遞給祁婉婉。
“紀念日禮物。”
祁婉婉一愣，今天是什麼紀念日，她怎麼不記得？
“婉婉，發什麼愣呢。”
周蔓見祁婉婉遲遲不接鮮花，推了推祁婉婉的手臂，低聲開口。
要是祁旻長得醜一點，她是絕對不會提醒祁婉婉的，因為她剛經歷了沈皓陽的嫌棄，現在真的很難過。
可祁旻帥的這麼天怒人怨，就算她再難過，也不忍心這麼優秀的男人受冷落。
周蔓一提醒，祁婉婉才回過神，接過祁旻手中的鮮花。
既然想不起來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她便直接開口問道。
“今天是……”
祁旻深邃的目光落到周蔓面上，還沒等他開口，周蔓就識趣地拿過祁婉婉手中的鑰匙，朝著兩人揮揮手。
“我有事先進去了，你們聊。”
等周蔓關上房門，祁旻才走近祁婉婉身邊，幽深的眸子專注地看向她的小臉，眸中多了一抹柔和。
“你真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祁婉婉搖搖頭，腦海中將所有記得的重要日子過了一遍，還是沒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
“十八年前的今天，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時……”祁旻傾身，修長的手臂下壓到膝蓋，“你只有這麼高。”
祁婉婉初聽他的前半句，臉上多了一抹訝異，連她都忘了，他竟然還記得她來祁家的日子，當見到他後面的動作後，她又瞬間被逗笑，質疑道。
“怎麼可能？我小時候絕對比你的膝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