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戀在問蔣堯飯菜好不好吃的時候，其實根本沒指望平時酷到沒朋友的蔣少會對這件事情有所回應。
畢竟這人人設就這樣了，實在不是個好相處的，平時說話要麼愛答不理，要麼就是回話字數少得可憐。
簡直是惜字如金。
殷戀平時大大咧咧狗脾氣，一貫是別人對她什麼樣，她就對別人什麼樣。
之前面對蔣堯的時候，她總覺得這人把自己藏得很深，又明顯的不怎麼待見她，所以她就習慣性的報之以敵意。
但殷戀這個人有個優點，那就是關鍵時候從不掉鏈子，事關蔣堯的安危問題，來醫院照顧他，她也是自願的。
就算他不是她名義上的繼兄，只是一個幼年相識一場的人，這種昏迷在醫院裡身邊一個人沒有的情況下，殷戀也都會去幫忙的。
人生在世，誰還能一輩子沒個什麼要緊事兒啊，大家互相扶助罷了。
推己及人，她也希望自己以後遇見麻煩的時候能有人出手相助。
就當是結善緣了。
而這次，顯然她的這份善意是有一定成效的，蔣堯對她的態度忽然就轉變了一些，這讓殷戀覺得有點高興，又有點好奇。
“為什麼你總是喜歡稱呼陸阿姨為陸女士呢？”蔣堯一邊吃飯，一邊順口問了一句。
“她覺得我總叫她媽的話會把她喊老的。”殷戀翻了個白眼，“她過了四十歲之後就不讓我喊媽了，要喊陸女士。”
蔣堯沒想到平時看起來精明爽利的陸曼禾在女兒面前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他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慢條斯理的舀了一勺人參雞湯放進嘴裡。
清淡鮮美又帶著淡淡中藥的滋味在舌尖劃過，順著喉嚨流進胃裡，帶來一陣舒適的暖意。
蔣堯平日裡話少得很，難得肯主動開口，殷戀自然想哄著他多說幾句。
她眼珠子轉了轉，就開始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你別看我媽這個人平時看上去端莊精明，其實她特別幼稚，又死要面子，小時候有一次……”
殷戀絮絮的說著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明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但經過她風趣的語言和略微誇張的表情加工，那些事情好像也變得有趣搞笑了許多。
蔣堯安靜的聽著，也不怎麼接話，但是他的眼神總是會時不時的落在她身上，讓她知道他有在認真的聽。
他知道這姑娘是想要逗他開心，所以偶爾還會點頭示意，或者問一兩句，給足了殷戀面子。
這樣配合且友善的態度實在是跟蔣堯平時的態度大相徑庭，同時也讓她心裡更加好奇了。
她是個心裡藏不住事情的人，於是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蔣堯，我感覺你這次醒過來之後，整個人好像跟之前有點不太一樣。”
蔣堯喝完了最後一口參湯，拿紙巾擦了擦嘴，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哦？那你覺得什麼地方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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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會這麼平靜友善的跟我說話嗎？”殷戀懷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