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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曲半煙2

客棧熱鬧,好在作亂的惡鬼不多,偌大的客棧只有寥寥的幾張辟邪的符咒。

我躲開門口熙攘的人群,向著門裡挪去,順著人群中間的縫隙,只一眼,便看到了我的命。

我心心念念的人,原本俊俏的眉眼染上了些許風霜,依舊是白衣勝雪,乾淨得一塵不染的樣子。他的手掌覆蓋在桌子上方輕輕地來回摩挲,眼睛裡別是一番惆悵的滋味兒。

我待在原地,突然間動彈不得,這是真的嗎?我再三確認,挺拔的鼻子,柔情的眼睛,擦過我髮絲的嘴唇,就是我的曲山洲。

我激動得開始微微抖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衝向他。

虧得我已經死了許多年,否則此時,我的心可能會從胸膛直接跳出來,先我身子一步跑到那個人的面前。

我站在他的面前,原本有千言萬語,此時嘴裡卻翻來覆去只有他的名字:"曲山洲!曲山洲曲山洲,山洲!!"

桌邊的人似乎有所感覺,抬起頭向著我望過來,不過只是失神了一瞬間,然後便再度低下頭,看著桌子上。

"就是我,快看我啊。"

我試圖伸手去撫摸他的臉,可是我的手,帶著一陣細細的碎風,直接從她的臉上穿過去了。

怎麼辦,他好像看不見我,而我,也摸不到他。

著急了半晌,我終於放棄了,輕飄飄地坐在他身邊盯著他,是的,正常人是不能與鬼通的,不然人間還不亂了套,我剛剛也是一時情急,竟然忘了這茬。

我目不轉睛看著他,他的目光時不時看看桌子,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桌子上歪歪扭扭地刻著三個字——曲山洲,刻地痕跡深淺不一,且字跡拙劣得很,又被客棧的老闆用了這許多年,根本看不清本來的樣子。

至於我為什麼能看清,很簡單,字是我刻的。十五歲的少女,對心上的滿心喜愛無從表達,只能將他的名字一刀一刀的刻下來,期許能夠釋放一些。

原來,曲山洲剛才來回摩挲的就是這三個字,我輕輕地將手放在他的手上方,隨著他的手來回動著,想象著他皮膚的溫度,他竟然回到這裡,這麼多年來,是否也沒有忘記我呢?

他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突然轉頭對著另一邊道:"老闆,結賬。"

他拿起桌子上的長劍轉身出了客棧,我跟著他一直走,時不時衝到他面前對他呲牙咧嘴晃盪一下,然後再偷偷親他一口,反正他看不見,這麼放肆一下,也是很有趣的。

沿著街走了很久,走過鬧市,然後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他將劍隨意丟在一旁,在樹下坐了下來。

是累了嗎?我正準備走上前去看看,他在這時候卻突然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正看向我的方向。

我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山水相接,再遠些還有大雁飛過去,倒是壯觀得很,他這是在欣賞風景呢。

風景是很漂亮,不過我現在對這些東西可沒有絲毫的興趣,最有吸引力的是樹下那個人呢。

我回過頭,向他奔跑過去,令我沒想到的是,原本該在看風景的他,竟然笑著對我張開了雙手。

我停頓了一秒,眼睛瞪大了看著他,然後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些難以置信。

好聽的聲音從我的耳朵裡鑽進去,他支著一隻腿坐在樹下,雙臂依舊是張開的姿勢:"不是要過來嗎,怎麼還呆在原地呢。"

他能看見我!曲山洲竟然能看見我!!

我的人生中,從來沒有一刻像這麼開心過,我笑得開懷,以最快的速度向他飛奔而去。

預想中的撲空卻沒有出現,我被他抱了個滿懷,我努力吸吸鼻子,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檀香縈繞不去,我抬頭看著他,他菱角分明的臉龐近在咫尺。

半晌,我道:"我好想你呀。"

他溫柔地拍拍我的後背:"我也很想你呀。"

"這麼多年,終於見到你啦,說,偷偷跑到哪裡去了!"

他把我的頭按進他的胸膛裡,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他聲音淡淡地從頭頂響起來:"去了很遠的、不得不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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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去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說不清楚,以後有機會,可以帶你一起去啊。"

"一言為定,騙人的是小狗哦。"

"好。"

"咦,別人都看不見我,你怎麼看得見我的,還有,方才我明明摸不著你的,"我說著把臉在他的胸膛來回蹭了蹭,"怎麼這會竟然又能碰著了?"

曲山洲笑了笑,然後想了半天,覺得從頭說起太長,於是開口道:"雖然我能看見你,可是剛才客棧裡面那麼多人,我若憑空對你說話,非得叫別人以為我是魔怔了,到時候再請那些個抓鬼的道人過來,賞你一兩張黃符,那就壞了。"

他接著又道:"至於我們能接觸,自然是因為我用了一些法子。"

他語氣有些滄桑,然後我們一人一鬼就著這個樣子坐了很久,我沒有追問用的什麼方法,他也沒有問我是如何死的,怎麼沒有去投胎,亦不像戲文裡那般存在著人鬼殊途的膈應,彷彿就這麼接受了我變成了一個鬼的事實。

我靠在他的身上,舒服得都睡著了,待我睜開眼睛,天都已經黑了,我抬起頭看他,他正看著遠處,眼睛裡面照著這天色,顯得有些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是感受到我的動靜,他收回目光,低下頭看著我,手指在我額頭上輕輕一敲道:"看什麼呢,剛才睡得這麼沉,叫都叫不行,走吧,陪我去找點吃的。"

我有些疑惑:"叫不醒嗎?不可能呀,我睡得可輕了,一丁點響動都會醒的。"

曲山洲卻笑著起身扔下一句:"就是叫不醒夜。"便大步向前走了,雪白的衣服都被風吹得飄起來,我在他身後看著,真像是一個神,專門為了拯救我的神。

夜裡,他去了原來的客棧,要了三樓最裡面的房間,原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房間。

我看著房間裡的擺設,床已經換了樣子,那些飄飄的紗簾也都被拆下,換成了暗沉的灰色,中間那張桌子也早已經不知去向,曲山洲坐在窗邊,手裡端著一杯酒,歪著頭看著我。

那人坐在那裡,一切都變了模樣,又一切都沒有變。

我們整整聊了一晚上沒有閤眼,當然,大部分都是我在聊,他在聽。

我告訴他我這許多年來安安分分,雖然日子無趣,卻從來不會去傷害別人嚇唬別人,即便有別的鬼教唆我一起去我都忍住了。

最後好多和我一樣的鬼魂都被陰司給抓走了,可是我還在這裡,並且成功變成了在這裡待得最久的鬼。我甚至能夠清清楚楚地數清楚每一座房子裡面住了幾個人,長什麼模樣,睡覺是否會流口水說夢話,最西邊第三戶人家那個女人晚上睡著了還會起來夢遊,第一次見的時候,還嚇了我這個膽小鬼一跳。

我還告訴他我等了他好多年,今天有別的鬼來告訴我他來了我都不相信,誰曾想是真的,可把我激動壞了,我以後得時時刻刻黏著他,反正他能夠看見我。

……

我說了很多很多,他安靜地聽著,摟著我輕輕拍著我的後背。

最後我說:"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見你了,你沒有來的時候,我什麼地方都不想去,什麼東西都不想玩,不過竟然你來了,你去哪裡帶上我好不好,我就偷偷地看,絕對不給你添麻煩的。"

他聽完,失笑道:"跟著我可危險了,像你這種小鬼,別人只需要動動手指就會消失的。"

他這是不打算帶著我嗎?我有些慌亂,一個人的日子過夠了,這次走了,下次他再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拽著他的衣服道:"我才不怕呢,死有什麼可怕呢,一個鬼孤零零的怪寂寞的,你不帶著我,我就跟著你,反正你是跑不掉的。"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起身將我抱到了床上,放在最裡面,然後又走過去,將月亮關在外邊,吹熄了燈。

我側過頭,他正躺在我的身邊。雖然我沒有呼吸,可是我還是小心翼翼地一動也不敢動,他竟然跟我睡在一起了,睡在了同一張床上。以前我就是蹦噠著跳上去,也會被他溫溫柔柔卻不可抗拒地裹好被子抱到另外一邊。

他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開口笑道:"這個房間就只有這一張床,你還想我睡到地上去嗎?"

鬼使神差一般,我突然轉過身抱住他,然後閉著眼睛飛快道:"沒有,就在這挺好的。"

他身子一頓,終究是沒有推開我,只是淡淡道:"睡吧。"

睡眠對於鬼來說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只有實在無聊的時候方才睡一下打發時間,可是現在我怎麼會睡得著呢。

旁邊的人呼吸聲均勻地響起,我這才慢慢支起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他來。

他眼底有淡淡淤青,睡著的時候還微微皺著眉,似乎是做噩夢,五官中少了當年的銳氣,多了幾分穩重,比起以前要成熟了許多。

我的手輕輕地撫過他的眉頭,這麼多年,他經歷了什麼,聽人說,大部分人的成熟都來源於生活裡的磨難,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我的曲山洲究竟經歷了什麼呢?

曲山洲看著自己眼前的人,"一夜不睡,就這麼看著我?"

我點點頭:"睡覺有什麼意思。"

曲山洲噗嗤一笑:"那看我有意思?"

"嗯,沒有什麼能比你更有意思了。"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罷了,跟我一起走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真的?"雖然昨天我說過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跟著他,可是我是知道的,我自己根本走不出這個城中,不管怎麼努力,都只是在原地打圈這也是我看了他一整晚的原因,就怕看一眼少一眼呢。

他道了句"等會",便出門去,向小二拿了一把紙傘,然後取了些硃砂在上面寫了些東西,最後他將傘在屋中撐開對我道:"進來吧,你就待在傘裡,跟著我。"

我雀躍不已,很快便進了那傘中,這時候他突然湊近了傘:"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小鬼。"

……

後來我才知道,曲山洲不光看上去氣度非凡,家世也是十分顯赫的,在他們那一帶,是一方的鎮壓官,管的就是那些邪魔妖物,以及我這種鬼魂,這也是他們看見我,也能觸碰到我的原因。

曲山洲不在意我是個鬼魂,可是不代表他的家族不在意,相反,比起一般人家,這種家族視我們為邪祟,遇見了便斬殺,更不要說終日帶在身邊。

不過我卻在這裡面待了整整兩年沒有被發現,一是因為曲山洲作為家裡長子,道行又頗為高深,所以經常需要出面去辦一些事,我呆在家裡的時間並不多,二就是他給我換了一個容身之所,從傘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瓷瓶,瓷瓶有奇效,儘管他的家族裡有許多道行高深的人,卻從來都窺探不了裡面的我。

直到那一日。

曲山洲的房間一向不許旁人打擾,所以我在他房中也從來不需要顧忌,他伏案觀書時我就坐在他旁邊看他專門為我找來的話本子,他睡覺的時候我也躺在他的身邊一起睡,他起床我偶爾也學著為他穿衣束髮,一切都是那麼讓人心滿意足。

那日清晨,他坐在銅鏡前,我照例為他梳頭,在這時候,門卻突然"砰!"地一聲從外邊被開啟了。然後一個高挑的姑娘突然從外邊衝進來,指著我看著他。

"好啊你!竟然敢偷偷帶一個鬼在身邊,還讓她為你束髮,家規是什麼你不知道嗎!專門捉鬼的人家竟然還知法犯法,曲山洲,你真是夠了!你等著,我要告訴伯父去!"

聽起來似乎很嚴重,他家的家規我是見過一些的,被打得很慘,聽面前這個姑娘一說,我突然慌亂起來,連忙擺手道:"姑娘,你別誤會,我不是他帶來的,我自己跑進來的……"

"你給閉嘴!"她冷笑一聲:"你以為外面的陣法是用來幹什麼的,就憑你也進得來。"她輕蔑地看著我,言辭難聽:"不過我看你也就十五六歲,死了都不安分,還來這裡勾搭男人來了?"

難聽的話我聽得多了,並不十分在意,現在主要是要想辦法讓曲山洲免受責罰,我試圖上前解釋:"姑娘,都是我的錯……"

"夠了!"身前的人突然起身,拉過我的手,轉身擋在了我的面前,對著面前的女子冷聲道:"於婉,家規我知道,你想告就去告去。還有,不經過我的允許,請你不要再踏進這個房間,畢竟是大家閨秀,成天往一個男人房間跑像什麼樣子呢?"

他將"大家閨秀"這四個字咬得極重,我看到這個叫於婉的姑娘臉瞬間漲得通紅,顫抖著指曲山洲:"你竟然為了這麼個連人都算不上的下九流這麼說我,曲山洲,我這麼多年的情意都用到狗肚裡去了,你給我等著,等著!"

曲山洲眼睛都沒眨,道:"慢走不送。"

於婉見這個人連半分挽留的意思都沒有,狠狠瞪了他身後的我一眼,一跺腳哭著跑出了房門。

曲山洲這時候突然轉過身抱著我溫聲道:"不要聽,剛才她說的那些都不要聽。"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好呢。

在曲家家主召見他之前,我再次進入了那個小瓷瓶裡,他這次綁了根紅繩,將我掛在了胸口,然後便出去了。

我能聽到外面的動靜,曲家家主要他把我交出來,可是他一直沒有答應,鞭子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每打一鞭,他就疼得抖動一下,瓶子也隨之晃動,動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曲山洲那種樂觀隱忍的人,該是多疼他才會忍不住啊。

"曲山洲,你把我交出去,你放我出去,不許他們打你!!"我拼命捶打著頭上碩大的蓋子,卻沒有任何辦法開啟,精疲力竭之後,我才知道,鬼竟然也是會流淚的。

曲家家主沒有打死曲山洲,但也是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可是拼了半條命也保不住我的,他還答應了曲家家主一件事。

在曲山洲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有人卻傳來了密報,有一種力量巨大的東西橫空出世,名喚玉獨,要用很多鬼魂做陣來困住他,而曲山洲答應的,就是親自出馬,和其他四個人一起做陣壓制玉獨。

曲山洲躺了半個月,我小心翼翼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偶爾受於婉的白眼,不過我不在意,至少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他在一起了。

所謂的陣法,本身是一座巨大的墓穴,曲山洲帶著我和其他三個人一起在裡面。

我待在他胸口的瓷瓶裡,每天聽他念著些奇奇怪怪的符文,然後便不時地響起一些尖利的叫聲,我聽過的,這些聲音不是人的,是惡鬼的。

過了很多天,外面終於沒有了那種淒厲的叫聲,瓶子開始有輕微地晃動,接著便是我一直期待的聲音透過瓶壁傳過來:"小半煙,今天之後,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話雖然來得莫名其妙,但是我依舊很開心地笑了:"好呀,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哦。"

過了一會,外面又傳來了其他聲音,似乎是其餘三個人正在交談什麼,大概就是這個陣法裡的鬼魂數量驚人,不容易之類的,可是曲山洲卻再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我等啊等,晃盪的瓷瓶突然間靜止下來,終於,曲山洲開始說話了:"三位先行一步,陣法尚且不穩固,我就在墓中坐鎮罷了。"

一個聲音道:"賢侄,這可使不得,正因為不穩固,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我們可如何向你父親交代呢。"

另外一個也附和道:"是啊,如今有我們四人尚且安全,若是你一人孤身留在此,到時候也沒個幫忙的人嗎。"

曲山洲笑了一下:"各位叔父也不必如此,我的事情,你們大概都已經聽說了,我父親是斷然不會允許我與一個鬼終日相對的,到時候出去,必定不能如願,且又有損家族顏面,倒不如留在此處,落個為民除害的名聲,既全了我曲家名譽,又了了我自己的私願。"

其中一個人嘆了口氣:"哎,可是,這……"

曲山洲接著道:"叔父不必擔心,如今我年歲已經不小,這件事我已經考慮清楚了,這個墓中我是一定會待下去的,如果你們非要我回去,要麼帶著我的屍體,要麼大家就一起留在這裡。"

話已至此,那三位見他心意已決,嘆了口氣道:"那你保重,你的話我們會如實轉達你父,到時候他若是派人來捉你,我們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曲山洲沒有說話,抬手抱拳,對著三人鞠了一躬致謝後便轉身走了。

我終於從瓶子裡出來了,第一件事便是問他:"你真的要一直待在這裡面嗎?什麼都沒有,很無聊的。"他這個人,我還是有些瞭解的,愛酒愛樂愛風景,可是這個地方,除了石頭就是些鬼魂,他真的要待在這裡?

他卻是笑笑,坐在石凳上,伸手將我拽進懷中:"怎麼辦呢,話都說出去了,現在想出去也沒辦法了。"

我抬頭道:"可以的,他是你爹爹,肯定不會願意你待在這裡,你現在出去來得及的,我也可以陪著你呀,有人的時候你把我放在瓶子裡面藏起來就好了。"

他只是笑笑,然後彈了彈我的頭避開了這個話題:"小傻瓜想什麼呢,再說了,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們可以自己製作一個小世界啊,你不是沒有見過人間大戶人家的樣子嗎?這墓裡小鬼這麼多,倒是可以弄幾個來給你體驗一下。"

從那天起,曲山洲竟然真的開始替我製造人間的景象,墓裡房屋齊全,只差來來往往的人了,好在鬼很多,只需要馴服便可。這就是墓裡為什麼會有大獄,為什麼會有房間,為什麼會有鬼王半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