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單子飄散在地上，翟邦跑到了窗戶前，將那個老頭拽了進來。
程茹雪的胳膊上被窗戶上的細碎玻璃，劃出來了一大道口子，鮮血冒了出來，但是她現在卻沒有任何的時間顧及這些。
“你在幹什麼？我之前不是告訴你了嗎？錢我都已經湊夠了，你怎麼不安心的待著呢？”
翟邦檢查那個老頭的身體，生怕他再受傷。“怎麼這麼大的血腥味兒？”
程茹雪素白的裙子上面，沾染上了許多的血跡，看起來有一些觸目驚心。
“茹雪？你現在怎麼樣？我去叫醫生。”
翟邦把程茹雪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好，整個人在這一瞬間亂了陣腳。
“看起來有一些嚴重，其實就是一些小傷而已。叔叔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怎麼沒告訴我呢？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程茹雪胳膊上劃出那麼一大段痕跡，她都沒有哭。但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再也忍受不住。
“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不管有什麼事情，先把傷口處理好再說。”
翟邦叫來了護士，金絲眼鏡框後的眼眸當中，隱隱約約的有一些掙扎。
老頭呆愣愣的坐在那裡，其實現在根本就不是他一開始所預料好的場面，好像有哪裡脫離了他的想法。
“爸，你別在輕生了，我已經準備好你做手術的錢了。你想讓我把這筆錢花到哪裡呢？而我掙這些錢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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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邦現在有一些有氣無力，其實心裡隱隱約約的還是有一些害怕。
當時程茹雪半個身子都在窗戶外面，如果不是因為他及時趕到的話，或許接下來他看到的，可能是兩具屍體。
幸虧現在醫院外面的人並不算多，也沒有幾個人注意這邊的情形，不然還真的要嚇壞了。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就是覺得你們不要再花這麼多的冤枉錢了。我在這裡住了那麼長時間，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必要了。”
老頭抹了一把眼淚，他不願意去拖累孩子。
“所以你想讓這個世界上就剩我自己一個人嗎？當初我媽是怎麼走的，你真的忘了嗎？”
翟邦眼眶有一些溼潤，但是卻壓制著它沒有讓它落下來。
老頭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窗戶上的血跡刺痛了他的眼眸，只是呆愣愣的坐在那裡，什麼都沒說。
“這幾天不要沾水，好好休息，不要提重物。”
護士交代好程茹雪，轉身離開，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幾個人。
程茹雪臉色有一些蒼白，或許是剛剛失血過多的緣故。
“叔叔，說實話你從來都不是什麼拖累。這些年你已經盡心盡力做了那麼多，你這麼說把我們兩個人置於何地？這件事情以後會是我們兩個人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你離開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會戛然而止。”
程茹雪最擅長的就是看透人心，當然，這些話她說的都是實話。如果真的發生了，他們兩個人定然是不會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