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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尋蹤

當天錢得來等人回來後,一行人知道了更詳細的情況。

在錢得來示意自己是警局特聘的專員,案情需要才找羅南凌查證,並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和使用“羅南凌”名字的案宗復印件時,羅南凌看上去臉都白了,顯然非常震驚。

“可是……我沒有去啊!怎麼可能?”

“最近有人借用你的身份卡嗎?或者你是否有丟過身份卡,並隔了一段再去補辦?”錢得來打算先確定細節,再和警局的監控對比。

“這……”羅南凌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最近也沒什麼用到卡的時候,但確實沒有丟過。”

但過了幾秒,她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嘴唇翕動了幾下,還是開口了:

“我……想起來一個人,”羅南凌神情複雜,似乎仍有些不敢相信,“小琳她一個半月前回來住過幾天,有借過我身份卡去寄快遞。”

而根據錢得來後來拿到的監控對比,上面那個面容酷肖羅南凌的女子,的確是她的親妹妹羅南琳。

“看來我們明天得去拜訪下這位妹妹了。也不能現在就出發,免得打草驚蛇,我們要偽裝成正常的走訪。”錢得來一邊翻看著資料,一邊和浮標登記組的幾人說道,“這案子和你們也有關,明天去嗎?”

“你認真的嗎,老錢,”趙路彌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背部,“這裡大部分都是傷員了。要說去,也就小洛和陳林拾吧。陳林拾,你恢復得怎麼樣?”

正在思考這些線索的陸展聽到這句話,先是愣了幾秒鐘,最後開口道:“我還好,沒什麼事了,應該可以去。”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突破口……陸展心想,他的直覺告訴他,要找到更多和“星石”有關的線索,就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那明天就鄭洛小姑娘和你,跟著我。這次也不是什麼大行動,三個人應該沒問題。”錢得來在空中揮了揮手,“說起來,之前羅南凌也告訴過我們一些關於她妹妹的疑點,資料上沒有的。”

“說是羅南琳最近半年突然辭了職,要去當什麼網路寫手,還挺賺錢,她看妹妹生活沒問題,就沒怎麼管她的生活了。不過據羅南凌說,羅南琳隔三岔五就會出去幾天,說是‘外出取材’。現在看來,還挺可疑的。”

“如果沒有牽扯進這個案子,那這種生活不會引起任何懷疑。”在一邊旁聽的鄭洛也插了句嘴,“同時也為她的行動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只是希望這位羅南琳小姐沒有聽到任何風吹草動吧。”

但是聯想到“羅北其”的遭遇,總覺得這個姑娘,和她背後可能隱藏著的人很危險啊……陸展的右眼皮莫名跳了跳,心中浮起一層隱約的擔憂。

……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直接出發,去往羅南凌提供的,妹妹羅南琳的住址——蘭馨小區。由於錢得來常駐林原市,於是他開車帶兩人一同前往,交通上還算便利。

蘭馨小區是林原市舊市中心地段的老式小區,還是那種十年前常見的破舊單元房。據羅南凌說,妹妹自從辭職後就一直在這裡租房住,哪怕自己勸她也不肯搬走。

此時看著眼前牆皮剝落的樓道,時不時閃爍一下的常明燈,以及從來就沒有過的監控,假如羅南琳真的是幕後者之一,這裡毫無疑問是個“工作”的好地方,也不奇怪她為什麼不想搬走了。

“她住五樓,走吧。”錢得來率先踏進了樓道,鄭洛和陸展則緊跟其後。這棟老舊單元樓一共就六層,每層三戶,而羅南琳住在五層的東戶。三人沿著樓梯一路上行,同時還得避開樓道裡的紙箱,垃圾和各種堆積的雜物。

這種老式小區除了被沒錢的小職工青睞,也是各種臨時倉庫的聚集地。陸展一邊上樓一邊觀察,看到這一個單元就有好幾戶門口貼著“出租待詢”的紙張,還有幾戶敞開著大門,沒有人影,門內是堆疊到天花板的紙箱。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五樓,這一層的樓道倒是很乾淨,只有中間那戶人家的門旁邊放著兩兜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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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得來示意陸展和鄭洛退後,自己走向前“砰砰”敲響了羅南琳住處的鐵門。

在等待了一會兒,發現沒有應答後,錢得來耐心地敲了第二次,並且更用力了一些。

這次敲門帶來的結果就是讓三人發現羅南琳似乎“不在家”。要麼是故意不應答,要麼是確實沒人。正當錢得來思考要不要強行破門的時候,五樓正中那家有人開啟了內層木門,從鐵門上的欄柵往外看。

發現敲門聲來自站在東戶門口的陸展三人後,男人有些惱火地罵道:

“怎麼三天兩頭有人來找這婆娘,幹啥子哦,白天黑天的竟吵吵。有完沒完了啊?”

經常有人來找羅南琳?聽到這話,三人準確捕捉到了這一訊息。於是錢得來轉身走過來,直接出示了質靈會成員明面上還挺唬人的身份證明:

“我是林原市警局外聘專員,現在正在調查一個案件,能請你配合一下嗎?”

看到那證件,男人先是一愣,態度隨即緩和了許多,“我就說嘛,肯定有啥子不對頭。那戶的婆娘老是黑天了才出去,還經常在屋子裡吆喝,不過前幾天……五天前吧,她走起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又幹啥子去了。”

所以羅南琳是真的不在?陸展心裡琢磨了一下,幾天前……那就不是昨天羅南凌那裡的問題,而更可能是他們解決“羅北其”後,她就得到了訊息。

只是不在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那你還知道什麼別的線索嗎?”錢得來估計也想到了這一層,又問道。

“不曉得真不真哈,前幾天她早上出門時,打了個電話嘞,在和那邊吵吵,說什麼‘我擔的人不可能出問題,大不了晨施大廈見,我親自作證’,然後就走起沒回來了。”

晨施大廈……錢得來點點頭,又說道:“可以請你記下我的電話號碼嗎?如果東戶有人回來給我發個訊息,提供了有幫助的線索可以拿到獎金。”

男人眼睛一亮,點了點頭,回屋拿了紙筆,記下了錢得來報的電話。隨後,錢得來禮貌地道了聲謝,又帶三人下了樓。

此行雖說沒找到羅南琳,但是卻有了新的線索地點晨施大廈。甚至,如果那男人說的是真話,他們可能會在那地方找到有關羅南琳背後勢力的線索——經一行人討論,在辭職後,羅南琳八成加入了什麼奇怪的組織,並為它幹活。

“不管怎樣,先去那裡看看。我剛剛搜尋了一下,晨施大廈竟然還是我們林原市小有名氣的企業孵化器,”錢得來撓了撓頭說道,看得出來他雖然常駐本地,但對這些不是很瞭解,“如果羅南琳背後有個組織,有可能偽裝成待孵化的小公司,不過也說不準。”

說著,三人上了車,離開了蘭馨小區。但幾人剛離開沒一會兒,又有一輛白色汽車駛入了小區,在單元樓下停住。

從汽車裡下來了一個面露鬱色的女人,正是羅南琳。

……

這時正往晨施大廈趕去的三人,還不知道他們剛剛錯過了尋找的目標。跟著導航,一行人很快抵達了晨施大廈,而錢得來等人也直奔目標——晨施大廈的保安室。

不得不說,質靈會的明面身份確實很好用,比如此時正在值班的保安就同意了三人呼叫監控錄影的申請。但五天前的錄影尋找範圍還是太廣,三人也只能從早上大概的時間點開始檢索,等待羅南琳身影的出現。終於,在五天前早上的八點四十六分三十三秒,她的身影出現在大堂,隨後進入電梯,在電梯裡按下了七層的按鈕。

到達七層後,羅南琳先是右轉,再右轉進入迴廊,接著直走,輕車熟路地抵達了走廊的盡頭。而按照這裡的登記資訊,盡頭的房間目前屬於一家小型文創工作室,名為“星落文創”。

拿到想要的資訊,三人謝過保安,回到車裡去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根據檢索的資料,這家文創工作室是兩年前突然申請入駐的,一直不溫不火,沒推出什麼實質性的產品,倒是員工往來更替了不少。新面孔一多,連保安也有了幾分印象。

如果新面孔很多,再假設這裡是那個幕後勢力的據點之一……陸展對上面的資訊有些疑惑,那為什麼在他們經常更換人員的前提下,羅南琳卻一直常駐在這裡?

不對,陸展突然回想起羅南琳的姐姐,羅南凌的話,摸了摸鼻子。他剛剛險些進入思維誤區,以為羅南琳一直在這裡工作,但她其實半年前才辭職,而且還不一定直接“入職”星羅文創。這麼說,就對的上了。

正討論間,錢得來的手機忽然“嗡嗡”地響起來,上面赫然彈出了未知號碼傳送而來的訊息——

“五樓東戶剛剛回來了。”

看起來是住在五樓中間那戶的男人發來的……這下三人面前出現了一個難題:

如果羅南琳已經回去,那麼……是按照原計劃回蘭馨小區對上羅南琳,還是改變計劃,進入晨施大廈的七層,去到很可能是據點之一的星落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