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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消失的姓名

一行人很快返回了質靈會在林原市的分部。但是只有鄭洛留在那裡休息,剩下三個受傷的都被直接拉到了醫院,對傷口進行處理。

“這是被什麼咬的啊,口子這麼大?”在處理傷口時,醫生表示出了疑惑,“狼狗嗎?一會兒去打個狂犬疫苗吧。”

“呃,這個其實是被掛傷的,只不過傷口比較像被咬了。”趙路彌一邊因酒精消毒而呲牙咧嘴,一邊解釋道。

“那如果口子比較深,還是得打個破傷風啊。”醫生沒有去計較趙路彌話裡的漏洞,畢竟患者的意願為重,他們的判斷也得建立在患者的情況上,“另外你和那個小子,傷口比較嚴重,需要縫針,而且不能劇烈運動。”

於是三人乖乖地先去打了破傷風,隨後陳真和趙路彌就被拉走縫針去了。陸展因為只有兩個咬傷的傷口,雖然比較深,但是沒有像其他兩人那麼難處理,這會兒倒是沒什麼事。

剛剛在去醫院的路上,陸展成功地自己消除了過溢,讓其他幾人嘖嘖稱奇,覺得他在借質上有獨到的天賦。不過,也是這回本身陸展進入的過溢狀態就不深,冷靜下來後持續地用能力消耗,就逐漸退出了過溢的狀態。

不過那股虛弱感倒是一如既往,再加上傷口的疼痛,在等待陳真和趙路彌的時候,陸展就半癱在醫院走廊椅子上,已經顧不得什麼形象了。

他伸著此時被包紮好暫時沒法動彈的胳膊,開始思考所謂星石與自己記憶碎片中的那玩意兒的聯絡。

星石,從外表上看,和記憶碎片中自己在墜落過程中抱著那塊閃爍的石頭非常相似。而且,在我不記得的時候,曾領命拿回鐵蝙蝠主艦上的一件東西,且很有可能就是那塊疑似星石的石頭。

然而,如果那東西就是星石,那我為什麼在接觸那玩意兒時沒有接觸星石這樣的反應呢?陸展感覺到困惑瀰漫上他的心頭,而且,最後還有個想搶那塊‘疑似星石’的神秘人……真是越理越亂。

不過看組長他們似乎瞭解星石的來歷,等回頭去問問,陸展老神在在地想,興許能發現什麼新線索。

至於最後的怪物……在回來的車上,陳真說在他還是正常的青年的時候,名字是“羅北其”,據他說正是那棟古屋的主人的後代。也許解決這古屋的“浮標”之謎,以及星石的來源可以從他身上入手。

據說這傢伙已經在這裡很久了,同時根據他在混沌狀態下嗜血的特點,那主播八成是被襲擊了,才說出“吃人的黑夜”這種神志不清的話。但是那血跡量又不符……

陸展眼神漸漸凝重,一會兒得和組長說一句,說不定,還有沒被發現的受害者。

也就是說,在過溢的邊緣狀態,還沒有成為貪魂時,羅北其的身上就背上了人命,這也讓最後把它劈成兩半的陸展心裡好受了一些。

正是因為見過他正常的樣子,所以才更感到浮標與質,在帶來力量的同時,代價也在虎視眈眈,伺機時刻吞沒你的理性。

平頭青年——不,是錢得來組長,已經去警局詢問最近立案的失蹤案件,看有沒有屬於“羅北其”的報案,這樣也好順藤摸瓜進行下一步調查……

還在思考,陸展就看到不遠處的診室門從裡側被開啟,趙路彌和胳膊被吊起來的陳真走了出來。

“給我背上纏的也太厚了,硌得慌,”趙路彌一邊走一邊抱怨,“大熱天弄這麼多紗布,熱死我了。”

“反正這兩天你就好好休息吧,組長,”陳真不甘示弱,抬抬自己快被包成粽子的手臂,示意自己更慘,“我的胳膊都快不是我的了。”

“陳小子們,走吧,貪魂處理組說要請我們一頓,飯錢研究組出,犒勞我們找到了星石。”低頭看了眼手機的新訊息,趙路彌對兩人說道,“今天都給我往貴了點,讓他們多出點血,我們幾乎全員掛彩了。”

正說著,趙路彌手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陸展無意中瞥了一眼,發現來電的名字正是他熟悉的人——是祁潯。

而趙路彌已經接通了電話,放到了耳邊:“老祁,你消息靈通啊,這就來慰問了?不要說虛的,回去後怎麼也得請一頓吧,你掏錢!”

“……”

沉默了幾秒,祁潯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因為距離原因,陸展並不能聽清楚。但聽完了祁潯的話,趙路彌竟然向陸展看了過來,還笑出了聲:

“陳林拾,我聽老祁說,一帶著你就老是遇到大事?不愧是‘死神大學生’,下次再想找線索,還得帶著你,你這作用怎麼和反向錦鯉一樣啊。”

知道內情的陳真也露出了一個笑容,而陸展只能尷尬地打了個哈哈,表示自己也很迷惑——說實話,這種宛如在生死的刀尖上跳來跳去的事,在實力匹配之前,他是真的不想再遇到了。

那邊祁潯又和趙路彌聊了一會兒,聽著像是在討論這次的事件,還有那塊“星石”。那星石已經被快馬加鞭地送回了質靈會在金城的總部,交給了林非言,和一向負責對浮標等事物進行研究的研究組。

在談話中,三人下樓坐上分部破例提供給傷員們的專車,回去了分部。路上,陸展和趙路彌提了提自己的分析,而後者也記下了這一點,打算交給貪魂處理組的人去安排。

當晚,一行人在林原市有名的菜館大吃一頓,於是,古鎮的一切到這裡終於落下了帷幕。

因為暫時沒有別的任務,又有兩個傷員要定期回去複查拆線,四人就在林原市的分部暫做停留,也算是一個短暫的修整假期。

這幾天裡,陸展也和貪魂處理組的副組長錢得來討論了感悟法以及浮標的種種知識,再加上在僵硬狀態中的感悟,陸展算是能主動地不依賴浮標去少量借質,也就有了自保之法。在沒掌握這些前,他要麼是拼命三郎式運氣打法,要麼是遇到了湧流型不必感悟,總之都挺靠不住。

同時,陸展也從趙路彌等人口中瞭解到了所謂“星石”,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而知道“湧流型”是可以製造的這一點後,陸展也震驚了好一段時間。

如果按照趙路彌所說的,能讓人被動借質的“湧流型”浮標的來源是星石,那麼自己三十年被要求帶走這石頭的原因,就不禁引人深思了。而且既然被要求去拿那東西,就說明上級是知道“星石”的存在,甚至瞭解一些它的作用的。這……陸展慢慢吐出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另外,為什麼星石會出現在鐵蝙蝠的主艦上……難道鐵蝙蝠所在的星球也有這一類東西,甚至,也存在著“質”與“浮標”?那之前馭空者們對它高科技依賴型外星生物的定義,可能就錯了……或者說,只有陸展這些人的認知錯了。

而且,陸展順著思路繼續想著,現在還是不知道自己在拿到那東西,和最後在能量中樞破碎之後墜落這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不對。陸展感覺到後背有些發冷,如果按照之前對馭空者科技的猜測……那麼所謂的“能量中樞”,可能根本就不是他們所以為的東西。

但目前的線索不夠,陸展思索著,也許繼續走下去,很快,就能弄清楚這一切了……

很快。

……

幾天後,錢得來拜託查詢的案宗也終於有了眉目。據說,在一個半月前,的確有一個名為羅南凌的女子來報過案,說是她的弟弟在會祖宅後失蹤了。但是由於聯絡板石鎮的警方去古屋搜尋後,並沒有發現這個人的蹤跡,這起案子就被放了下來。

但質靈會的一行人結合這一案宗,就拿到了繼續開展調查的線索——自稱是“羅北其”姐姐的女性。因為浮標登記組的幾人還在“休假”,於是貪魂處理組的錢組長就帶著幾位組員前往這位親屬登記的住址進行調查。

陸展也留在了分部,此時正和趙路彌等人討論這個線索可能引出的幾種結果。說話間,趙路彌忽然接到了錢得來的來電。他有些疑惑地接了,但聽到錢得來的話,趙路彌眼睛卻忽然瞪大,顯然聽到了什麼令他十分驚訝的訊息。

結束通話來電,趙路彌沉默了幾秒,看向面露好奇的三人,沉聲說道:

“錢得來他們找到的地址是對的,那戶人家的女主人的確是羅南凌,而她也正是那座古屋主人的後代之一。”

“但是,她從來沒有過一個叫做羅北其的弟弟,只有一個叫羅南琳的妹妹。”

“這個人不存在?怎麼可能?”鄭洛有些訝異地開口問道,“那去報案的是誰?”

陸展和陳真也面露驚訝,畢竟這種可能雖然有,但大家還真沒想到。難道這個“羅北其”是憑空冒出來的嗎?

“錢得來他們也很驚異,所以他們繼續根據報案當天警局的監控,對羅南凌的人際交往圈子展開了更進一步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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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報案的人,的確是羅南凌的熟人。那個人就是羅南凌的親妹妹,羅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