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遠處的岸邊便傳來烤肉的香味兒。
雖然那些貝殼一樣的東西被埋進火坑蓋上鐵蓋,可立為年還是覺得自己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有密集恐懼症。。
反觀鹿離,卻在相機高畫質放大的照片一閃而過的瞬間,忽然想到點什麼。
“鹿組長?”
看到她愣神,立為年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以為她也被噁心到了。可沒想到鹿離抿唇看了幾秒之後,竟然心裡一喜,樂道。
“看來我運氣真沒那麼差。”
說完,她轉身就往船艙走了過去,想要去驗證一下自己想起來的內容。
可立為年卻被她這一番話說的一臉矇蔽。
什麼運氣沒那麼差?
鹿組長在說什麼?
他連忙小跑跟了上去。
而進入船艙之後,鹿離拿起手機檢視翻找了一會兒,像在找什麼東西。
立為年完全在狀況之外。但不管他懵不懵都沒關係,因為從公司出發之前,他的確沒有海上工作的任何經驗和知識。
鹿離也沒有。但之前被顧未生毫不留情的嘲諷過後,她在網上購買過很多海洋動物保護方面的電子書籍。
平時沒事兒就看看。
全當在看百科全書。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才那些漁民打撈上來做燒烤的東西,應該是一種叫藤壺的寄生動物。
這種動物雖然生活在海底,但他們主要靠依附在體形巨大的鯨魚身上汲取養分長久存活。
說依附比較好聽,其實直白一點兒說,藤壺幾乎是死皮賴臉纏在每一條路過的鯨魚身上,鯨魚在遷徙途中,偶爾會掉落一些抓不牢的藤壺,但只要鯨魚不停下來,大部分藤壺都不會主動下來,有的為了能更好的吸收營養,甚至還會嵌進鯨魚體內,除非它們自己願意下來,否則就算割的鮮血淋漓,也很難把它們從鯨魚身體上弄下來。
鹿離想起顧未生離開那天早上的時候,他曾來過自己房間門口一次。
但沒進來。
其實並不是顧未生不想進來。
而是推門的前一秒,鹿離聽到他接了一個電話。
電話聲音很大,對白清晰,伴隨著漸行漸遠的腳步,她聽到了裡面的全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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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電話是同洲島保護站工作人員打來的。
電話裡,工作人員說,“正好你們要走,要不順便幫我們個忙吧。”
顧未生挑眉,“什麼忙。”
“哈哈,那我就直說了啊。”
見顧未生這麼爽快,對面的男人開門見山,說想要醫療隊幫他們遷徙一隻受了傷的幼鯨。
那條鯨魚幾個月前剛經歷了一次死裡逃生,被保護站工作人員從捕獵者手中救了下來,可最近這片海域不太平,小鯨魚無法安靜養傷。
思來想去,保護站站長忽然想起了顧未生。
“那小子不是正好要去下一個保護站嗎。”
“讓他帶上。”
“我們派一個同事過去幫忙指導,讓他們把這條鯨魚帶到下一個海域先去養病、”
“等病好了我們再接回來。”
何況醫療隊也會在那裡停留很久。
萬一小鯨魚有什麼不適,他們還可以幫忙照顧。
這個方法一舉兩得,徵得了保護站所有人的同意。
顧未生這邊也沒有任何需要拒絕的理由。
所以他答應了。
剛才路過這片海域的時候,鹿離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船長聊著天,聊天中得知,這片海域的動物已經消失很久了,更不可能有鯨魚。
所以現在看到藤壺,她有理由懷疑,這些藤壺,就是那條被顧未生帶在身邊的鯨魚身上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