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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孟昭衍含笑飲下一杯酒,看起來心情頗好,皇帝轉過頭來看到,笑著詢問,“靖王如何這般高興啊?”

孟昭衍意有所指地看著沈硯修身後,道:“來時看到陛下御花園中梅花開得頗為豔麗,現下想到,已是許久未曾見過如是美景了,這才心情愉悅了不少。”

皇帝朗聲大笑,被人誇了心情自然很好,順著孟昭衍的話道:“既然喜歡,這便去瞧兩眼吧,靖王無須客氣。”

“謝陛下。”

孟昭衍抬眼,給沈硯修一個眼色,沈硯修隨即不情不願道:“靖王不熟悉宮中環境,懇請父皇准許兒臣帶他到處走走,由兒臣帶路,也免了不必要的衝撞。”

皇帝頷首,道:“這樣也好,那你們便去吧。朕也乏了,這便回去歇著了。”

“父皇小心身體,恭送父皇。”沈硯修道。

隨即一眾大臣接而起身行李,“恭送陛下。”

皇帝擺擺手,從側邊臺階下去了。

沈硯修轉頭看著孟昭衍,眼裡沒有分毫喜色,而孟昭衍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一雙眼緊緊盯著他身後那個依然垂著腦袋的小太監。

皇帝走後,氛圍便變得鬆散了很多,沈硯修做派十足將孟昭衍領走,並吩咐了別人小心不準任何人跟著。

走了許久,彎彎繞繞,孟昭衍知道這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並不心急,終於來到了一處僻靜院子,紅梅開得正旺,燈火搖曳之下,將孟昭衍身邊的“小太監”的臉頰照得更紅潤了。

孟昭衍和宋畫祠落在沈硯修後面,寬大袖袍將兩人漸漸合攏在一起的手遮掩得嚴嚴實實。

直到這一刻,孟昭衍才真正感覺兩隻腳踏在了實地上,心裡沉甸甸的石頭也終於不再墜懸著他的心臟。失而復得的心情非一兩句言語就能表達。最難言明的,是他囿於心底的思念在這一刻終於土崩瓦解。

他緊緊握住宋畫祠的一隻手,像是握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如果失去了她,他將永遠墮入黑暗,而在黑暗之中,他會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終究未可知。

宋畫祠的心情也是異常不同。她從未感覺過這種心臟好像要從胸口裡跳出來的感覺,也從不知道原來這只手給自己帶來的感覺那麼厚重,又那麼真實。就連這感人的溫度,也在寒冬臘月裡,溫暖得讓她想落淚。

她只想捂著心口告訴他,也告訴自己,原來她對他已經用情至深,再也不需要去用什麼東西證明了。

兩人走到梅林深處,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暗處的交流一直沒有結束,直到沈硯修在一處黑暗的地方站定,背對著兩人道:“就這兒了,我之前看過這個地方,十分隱秘,一般不會被人發現,如果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和聲音,就是旁人經過也不會發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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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轉過身,面色隱沒在黑暗中,叫人看不分明。他問孟昭衍道:“你今晚,就要將人帶走嗎?”

孟昭衍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打量沈硯修的神情,但是這黑暗地界也是他算好的,除了異常冰涼之外,叫人覺察不出什麼。

他收回眼神,搖了搖頭,就這個動作,卻讓身邊的宋畫祠為之一震。

“你不帶我走?”

孟昭衍安撫性笑笑,道:“自然要帶你走的,回王府,否則我這次來也是白來,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你在宮裡有身份,必然要鋪好路才能不惹起別人懷疑。”

他指的身份是指沈硯修當初為安頓宋畫祠擬好的御醫身份,雖然她一直是掛牌從未上崗,卻也記錄在案,不能說抹去就抹去。這一點,還是孟昭衍想的較為仔細。

沈硯修也驚訝了一瞬,按理說孟昭衍就算現在帶人走也無妨,不過就是沈硯修麻煩一點罷了,不過孟昭衍卻是為了沈硯修考慮才暫且沒打算將宋畫祠帶走。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絕不會感激,沈硯修面色不虞,沉默了一下,才道:“這樣也好……王妃便先留在宮裡,待我們何時準備好了,再將人接出去。如此……”

他頓了下,微微側開目光道:“我便不打擾王爺與王妃了,先回殿中等待,到時還請王爺將王妃送回。”

孟昭衍點頭,“自然。”

沈硯修最後一句話孟昭衍聽著彆扭,卻也無可奈何,待沈硯修原路返回身影漸漸模糊之後,孟昭衍才終於無法剋制自己內心的激動,將人一拉擁入懷中。

他摩挲著宋畫祠的頭髮,動作小心而珍重。這不長不短的幾個月的時間,於他來說就好像過了許久,久到再也無法等下去了。

甚至那些微顫動的手臂,也在宣告著他對這來之不易的見面的興奮。

宋畫祠也緊緊回抱住他,聲音幾近哽咽,“我等了你好久。”

“我知道。”

兩人彼此沉浸在久別重逢的氛圍之中,就是在寒風催開梅花的季節,也似乎並不在意這寒冷。只要在彼此的懷抱之中,就是最溫暖的。

而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幕,完完全全地落在了站在陰暗隱蔽處的沈硯修眼裡。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留下來看這些,或許是真的想見見這兩個人的感情是否真的情比金堅,如何也拆不散,又或許尋找一絲突破口足夠他插入其中,再或許,是給自己一個完完全全的理由,去放下這段無始無終暗地裡滋生的感情。

總之,他在不恰當的時機遇見了宋畫祠,最終,也只能得到這樣一個安然慘淡的結局。

沈硯修的目光開始虛晃,他看著兩個緊緊相擁、耳鬢廝磨的人,又看著隨風抖落幾朵花瓣的梅花樹,就連自己到底想做什麼,也給徹底忘了。

一陣風吹過,形單影隻的沈硯修覺得莫名有些冷了,他緊了緊衣袍,轉身再落人御花園路徑的光明之中,那光,就好像要照亮他心底的疤痕一般刺眼。

此刻,他只想慢慢閉上眼睛,再把自己之前看到的,全部忘掉。

回到殿中,宴席上的人散了一半,另一半,是沒有顧忌想要在皇宮中一醉方休的人。

一位大臣顯然已經醉了,拉著神色陰鬱的沈硯修的袖子,呈酒酣之狀,道:“四皇子殿下,殿下……”

沈硯修未扯回袖子,只皺著眉問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