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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且不說男女有別,但是皇后娘娘鳳體金貴,就不是太醫可以褻瀆的!

公孫凌點點頭,急切的說道:“快去幫忙吧!”

吳美人對著太醫說道:“皇后娘娘身子金貴,我略懂醫術,不如由我來給娘娘上藥吧!”

太醫巴不得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掉,既然有人接了,那他何樂而不為呢?

“有勞吳美人了……”

吳美人略略笑了笑,進了內廳,恰巧鸞鴛端了熱水拿了紗布來!吳美人衝她一笑,“給我吧!讓我給娘娘上藥!

鸞鴛點點頭,將盆遞給了她,吳美人接過剪刀,將柳怡柔的衣服剪出了一個洞,先拿棉布蘸著熱水清理一下傷口的周邊,而後從懷中拿出金針,抬頭對鸞鴛說道:“我要為娘娘施針止血了,待金針紮下,血流便會緩了下來,你就即刻將藥撒到傷口上……”

“恩……”

鸞鴛應了一聲,其實她的心裡緊張到要死!

吳美人一針一針的施下,果然如她所說,血流的越來越慢,鸞鴛連忙將藥撒到傷口上,很快,血就把藥衝散了,鸞鴛就再撒,直直持續了越有一盞茶的功夫,血流的越來越慢,藥也都留在傷口上了!

“再多上一些藥,然後和我搭把手,把娘娘的傷口包紮一下……”

吳美人說著,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棉布,鸞鴛又撒了一些藥,等兩個人將傷口包紮好,天已經矇矇亮了……

吳美人一臉倦意的走出了內殿,對公孫凌說道:“臣妾仔細瞧過了,傷口雖然深,但所幸沒有傷及內臟,休養一個月,娘娘便會好了……”

公孫凌眉梢依舊是緊鎖,瞧了一眼吳美人,他問道:“你怎麼會懂醫術?”

“臣妾的父親曾在太醫院任職,臣妾早些年一直在御藥房!”

公孫凌記起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對著她點點頭,“辛苦你了……”

“馬上就是上朝的時間了,皇上去休息片刻吧!”

公孫凌點點頭,吳美人朝她笑了笑,“臣妾已經吩咐了人煎藥,臣妾先行告退,稍後再來探望娘娘……”

吳美人走後,公孫凌進了內殿,瞧著躺在床上的柳怡柔,他心裡萬般心疼!

身上被棉布纏的厚厚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無比,執起她露在薄被外面的手,放置唇邊輕輕一吻……

“皇上……”

外面傳來了玄靈的聲音,公孫凌精神一振,“進來……”

玄靈進殿之後,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柳怡柔,問道:“娘娘怎麼樣?”

“沒有傷及內臟,就是傷口太深且失血過多……”公孫凌的目光絲毫沒有離開柳怡柔,側目瞥了一眼玄靈,問道:“怎麼樣?刺客抓到了嗎?”

“玄靈無用,刺客最終自盡而亡!無任何東西能證明刺客的身份!”

彷佛已經料到是這個結果了,公孫凌默不作聲!

“玄靈還有一事……”

公孫凌抬眸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說!”

“昨夜,大司徒梁衝在家暴斃身亡……”

“什麼?”公孫凌猛然回眸,盯著玄靈看!反應了好大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你派人調查關於梁家的一切,包括門客的底細朕都要一清二楚的……”

“是……”玄靈領命出去了!公孫凌坐在柳怡柔身旁長長吐了一口氣,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復而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滿目柔情的說道:“朕要去上朝了,下了朝就來看你好嗎?”

當旭日凌空的時候,公孫凌宣佈了貴妃和梁衝的死訊,果然引起了朝中的議論紛紛!

眾紛紛竊竊私語,終於,一個膽大的上奏道:“皇上,自鄭氏伏誅之後,大司馬的位置經太皇太后舉薦,也由梁大人兼任,如今梁大人暴斃,司徒,司馬這兩個朝廷重臣該由誰接任?”

公孫凌揮了揮手,示意眾臣安靜,人選,他心中早已經有了!

“召,將軍柳懿,楚王公孫瑋即刻回京……”

他的話音一落,眾臣果然頓時鴉雀無聲!停了片刻,有人帶頭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於是,眾人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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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是傻子,誰都知道,貴妃和梁衝死因蹊蹺!誰都知道,梁衝和貴妃都是太皇太后的人!誰都知道,楊氏外戚把持朝政!誰都知道,皇上和太皇太后早已經是面和心不合了!誰,都不願意做皇上和太皇太后相鬥的犧牲品……

五日後,太皇太后回宮!

公孫凌先是領著釗兒前去長樂宮請安,太皇太后見到釗兒樂的喜逐言笑,當即賞賜了許多!後來問及貴妃死因的時候,公孫凌採取了柳怡柔的想法,司徒充儀為了把害死皇子的一切罪行都推至貴妃身上,縊死了貴妃!而貴妃的死訊傳至梁家,梁司徒急火攻心,導致風疾發作,暴斃而亡……

一切說辭都是那麼滴水不漏,縱使太皇太后有所懷疑,卻也已經是死無對證了!所有的局勢都在公孫凌掌控之中!

柳怡柔在昏迷了五天之後,初次有了知覺,神智也漸漸甦醒……

玄靈從梁家帶來的訊息令公孫凌確定行刺人的身份,兩次行刺柳後的刺客隨著梁家的敗落也被秘密處死,這樁宮廷秘案牽扯到的人,或被處死,或被流放……

半個月後,公孫瑋和柳懿先後接到聖旨,於是,著手回京!

朝堂上,隨著鄭梁兩家的中落,楊家獨攬霸權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皇權在公孫凌的手中漸漸鞏固,然,楊氏一族爭權並未隨著其他外戚的沒落而終止,反而隨著太皇太后的年事漸高甚至有了越演越烈的勢頭……

胸口那一劍險些要了柳怡柔的命,她足足躺在榻上了近乎一個月才漸漸好轉!公孫凌每日下了朝徑直奔向椒房殿,宮女和內侍們都知道了,若有事找皇上,直接上椒房殿便可……

四月十七,初夏的天已經令人有些燥熱了,柳懿和公孫瑋接了聖旨便即刻啟程回京,這日,終於趕到,進宮覲見皇上,卻見小內侍領著二人直奔了椒房殿……

公孫瑋有些不解,喝住了小內侍:“怎麼像是去椒房殿的方向啊?皇上難道不在宣明殿或者是御書房嗎?”

小內侍諾諾答道:“回王爺,現今皇后娘娘入主椒房殿……”

“皇后不是在長秋宮住的好好的,怎麼會搬去椒房殿了?”

柳懿也感覺很是納悶,不免由此一問!

小內侍抿唇一笑,“皇上吩咐了,兩位大人見了就明白了……”

公孫凌如此賣關子,倒使得他們兩人心中都起了微微的不安!

至椒房殿前,小內侍高聲通傳,“柳將軍回朝,楚王爺回朝!”

偎在公孫凌懷裡的柳怡柔身子驀地一僵,抬眼瞧著公孫凌,清咳了幾聲,無比悲痛的說道:“皇上,您告訴臣妾實話!臣妾是不是要死了……”

公孫凌挑了挑眉,心裡猛然一空,面容有些慌亂,低頭輕吻著柳怡柔的眉尖,慘然說道:“怎麼會呢?朕乃真龍天子,以天子之氣,定能護你周全……”

“若非臣妾已如燈盡油枯,皇上為何召回阿懿和楚王……”

她的話剛落下,柳懿和公孫瑋已經踏入了椒房殿,瞧見面色蒼白的柳怡柔被公孫凌緊緊抱在懷中,身旁的梨花木桌上海放置著一碗藥,或許就是因為這碗藥,柳懿甚至感覺整個椒房殿中都瀰漫著一股藥味……

“阿懿和五弟回來了……”

公孫凌對著他們微微笑了笑,公孫瑋當即明白了,立刻跪下行禮:“臣弟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皇后娘娘……”

柳懿忽然間便失神了,但隨即也反應了過來,下跪行禮:“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公孫凌封後一事,雖然昭告了天下,但未舉行封后大典,他自覺有愧於柳怡柔,所以,雖是讓人傳信至西北,卻未提新後竟是柳怡柔……

柳怡柔睜著眼,瞧著柳懿,喃喃出聲:“阿懿……”

柳懿瞧著她蒼白的面容,毫無血色,心裡一個“咯噔”,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公孫凌沒有出聲,反而是低頭對柳怡柔說了些什麼,柳怡柔微微點點頭!公孫凌指了指殿外,“你們先去外面候著吧!朕這就過去……”

柳懿臨走前不捨的瞧了一眼柳怡柔,磨磨蹭蹭也跟著公孫瑋出來了!

安置好柳怡柔,公孫凌一臉肅然的從內殿走了出來,示意他們二人坐下,不等柳懿開口詢問,他便說道:“柔兒是被人刺傷的!”

接著把貴妃毒害皇子,又兩次遣派刺客分別行刺釗皇子和皇后!如今梁衝在家暴斃身亡,大司徒,大司馬二職之位空缺,他早就下了聖旨,任命柳懿任大司馬大將軍,公孫瑋為大司徒,主財帛委輸……

同月,京城同起兩座府邸,一為大司馬府,一為大司徒府……

八公同朝的局面在柳懿和公孫瑋回來之後已經打破了原來的格局,楊秉承雖仍任丞相之位,但原本和他並肩而立的梁衝鄭祥已經換成了柳懿和公孫瑋,皇上在一點一點的蠶食楊家的勢力,慢慢的將自己的勢力一點一點注入到朝堂中……

這一日,鸞鴛攙著柳怡柔在院中活動著,卻瞧見柳懿下了朝前來!

柳怡柔瞧見他,對著他微微一笑,柳懿急忙上前走了兩步,瞧著她仍舊是毫無血色的臉,聲音有些哽咽,“姐姐……”

“阿懿……”柳怡柔低低喚他,柳懿上前抱住了她瘦骨如柴的身子,“阿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