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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祁水山莊

祁水山莊,又是一個在江湖之中久負盛名的大家大族。祁水山莊莊主,祁昌,三十年前,而立之年接手祁水山莊,在江湖四大家被滅之後,與西秦山莊一東一西,撐起大半江湖。興許,是因為祁昌比起韓震更沉穩德高望重,更低調行事,所以,祁水山莊就算在江湖中並不經常活動,可從祁水山莊走出去的人,都能被江湖中人所敬重。這與對西秦山莊的懼怕是不同的。

西秦山莊前陣子發出的西秦令,攪得江湖又是一陣風風火火,祁水山莊卻定定地落在湖州,不參與這一場說不清恩仇的江湖事中。

祁水山莊莊主祁昌,七十大壽,江湖眾人,應邀而至,那場面,半點不輸當初在西秦山莊的架勢,只是,這次來的人,遲幼欽看著沒來由地清新許多,或許是因為他們那面上帶著的喜色,不如西秦山莊那般功利,又或許是因為天氣不錯,祁水山莊的地盤兒不錯,讓遲幼欽的心情很不錯。

沒有高大的牌樓鎮莊,沒有列隊歡迎,沒有繞山環水奇奇怪怪的路,只是一座莊子,帶著點兒江南園林藝術的莊子,安安靜靜地坐落在湖州郊野,常江之側。

這就是祁水山莊啊,和名字一樣,聽得讓人平心靜氣。

總之,這祁水山莊,給遲幼欽的第一印象很好。

隨著曹子衿,帶著一方紅盒賀禮,到了祁水山莊莊前。在那陸陸續續進莊的江湖人之後,突然跑來兩個灰衣小廝,在遲幼欽二人面前停下了步子。

“敢問,可是莊主小友?”

莊主小友?

這稱呼……

見曹子衿微頷首,那倆小廝接過曹子衿手中拎著的那一方紅盒,便引著遲幼欽二人,繞過眾人,進了祁水山莊,而後,穿過一段亭臺樓廊,在八方窗之後,一顆碩大的香樟樹,繞立院中,仿若一個靜謐的老人,蹲坐當中,看得人舒心。繞過香樟大院兒,那倆小廝輕車熟路地將遲幼欽二人引到後院大廳。

遠遠兒地,看著這通向大廳裡小道盡頭,遲幼欽就隱約見著一些人正坐在大廳之中。

“莊主,客人來了。”

一聲提醒,廳堂之中眾人的目光,便齊齊看向亭外正緩緩提步前來的遲幼欽二人,在廳堂中的人打量曹子衿和自己的時候,遲幼欽也不動聲色地打量起這廳堂之中的眾人。

首先是那起身朝著二人走來的,身著暗紅喜袍的壯年男子,不……應該說是七十壽壽翁,祁水山莊莊主。一雙深邃明亮的眸子,雙耳側略顯斑白的鬢髮,一身尊者的氣質,將那一身暗紅喜袍的俗氣褪得一分不剩。

這不同於徐韻的仙風道骨,是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明,讓人不由得便肅然起敬。也難怪江湖上的人對這祁水山莊心生敬意了,這種由心而散發的晚輩對長輩的敬意,自然不是韓震那樣真正壯年的人能夠獲得的。

自然,一個人的心胸,也是很重要的。

除了祁昌之外的人裡,遲幼欽只眸光微掃,便看到了熟人,兩日前見的宮承珏和雪山派掌門,薛閬。還有……客子幫的幫主,陳驍。

對陳驍有印象,是因為遲幼欽一直覺得他雖然長得虎背熊腰,但是行事說話,是個真漢子。那一把紅柄赤冶刀,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能使的。沒想到,遠在湖州的他也千里迢迢前來祁水山莊,在左客座薛閬之下坐著,好不恣意。

“祁莊主,這是您老的哪位小友啊?咱沒見過,不引薦一二,這說不過去吧?”

祁昌與曹子衿寒暄兩句,聽得陳驍這話,便領著遲幼欽二人走到上首座前站定,面向眾人,含笑道,“這位小友遠從玄都而來,是老者早年遊走之時所交好友。”

只一句話,眾人便再沒了問下去的興致,連遲幼欽二人,都少看了兩眼,唯獨陳驍,目光落在遲幼欽身上之時,不由得多看兩眼。接收到陳驍那不善的目光,遲幼欽本能地朝曹子衿身後就是一縮。感覺到遲幼欽的小動作,曹子衿也不動聲色地收緊握著遲幼欽的大掌,帶著遲幼欽到右側客首座坐下。

今日能到這內堂的,都是祁昌重要的客人。眾人卻是沒想到,一向低調的祁水山莊竟然會請朝廷的人來。一時之間,氣氛便變得有些微妙。

而祁昌,坐在上首,雖然感覺到這奇怪的氣氛,卻是沒有要打破的意思,只端了茶杯微泯,看著下首眾人,頷首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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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陳驍那毫不遮掩打量的目光,站在曹子衿身後的遲幼欽只覺得,好冷,比今晨出門遇到的風還冷……

“莊主,西秦山莊的人到了。”

聽得那報人的小廝這話,再看陳驍那突然移開的目光,遲幼欽倏地便挺直了腰杆兒。

一如接待遲幼欽二人那般,祁昌起身,走向廳外正緩緩而來的韓宇六人。只是,明顯能看出來兩邊待遇不同的是,這次客子幫幫主陳驍和雪山派掌門薛閬都一道起了身,隨祁昌之後,走到廳外迎接韓宇等人,倒是晾得遲幼欽二人獨獨在廳中顯得格格不入。

“祁莊主,因山莊家事,家父不能前來,還望您老見諒。後生韓宇攜家妹韓琳在此,祝您蟠桃新壽,日月長明。”

“韓少主有禮,祁某收下了。”

“薛掌門,陳幫主,後生韓宇有禮。”

“韓少主有禮。”

然後,遲幼欽就縮在端坐品茗的曹子衿身後,看著那一堆江湖志士在廳門之外寒暄,當聽到陳驍問到韓駿之事,遲幼欽倏地警惕起來。

“多謝陳幫主。家弟性子魯莽,自食其果,家父已痛定思痛,嚴律山莊。但是那毫無人性的殺人兇手,我西秦山莊卻是不會輕易放過。倘若真是如江湖所傳,乃朝廷中人所為,我西秦山莊也決不妥協!”

遲幼欽正咬唇心驚之時,又聽得韓宇身後半步身著半身粉絨襖的韓琳開口道,“大哥,今日是祁莊主大壽之日,怎能說這般話?”

那眾人一聽韓琳的提醒,也都才適當收斂。

祁昌見狀,微捋顎下虛白,多看韓琳兩眼後,朝著眾人頷首,偏向一旁,“阿福,時辰如何?”

“稟莊主,申時三刻,前院各賓客已落座。”

“既如此,那諸位,也到前院再敘如何?”

“祁莊主請。”

祁昌見眾人這般配合,再行一江湖拱手禮,“諸位先行一步,祁某帶小友這就前去。”

眾人聞言,皆面有不悅地看向廳中那正襟危坐,半點不為所動的曹子衿,而後,也不拂祁昌的面子,“祁莊主後步。”

而後,那一眾人便先行離去。

見祁昌回走,曹子衿才放下手中白瓷壽杯,起身看向祁昌。

“子衿,你可願隨我去前院?”

“祁老,您去吧。這江湖眾人給您賀壽,我去,不合適。正巧,欽欽第一次來這祁水山莊,我陪他逛逛。”

聽得曹子衿這話,祁昌才當真認真打量兩眼曹子衿身後站著的遲幼欽,舒眉帶笑,倒是看得人不討厭,“如此,你便在莊上隨意。”

待祁昌走後,這廳裡再沒得幾個人,遲幼欽才長舒了一口氣,這些人真是……

“怎麼了?”

聽得曹子衿問話,遲幼欽一聳肩,“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這樣的忘年交,不容易。”

一笑應之,曹子衿便領著遲幼欽,擇了一條小道,隨處走著。

半日初冬斜陽,照得人暖暖的舒服。

一路錯過不少端盤的紫衣婢女,遲幼欽不禁多看幾眼那些娉娉婷女子,“她們,認識你?”

“嗯。”

“你和祁莊主,是怎麼成的忘年交?”

“下棋。”

“這祁水山莊怎麼沒見著什麼少主什麼的?”

“祁莊主孤身一人,莊上都是武士。”

“那他百年之後,這祁水山莊怎麼辦?”

“這些事,又何必你來操心?”

曹子衿說罷,便在一處小院門前停下,左右探看,曹子衿一邊替遲幼欽理了理鬢髮撩到而後,一邊道,“此處折道朝前走百步,有一處小亭,那兒風景不錯,你去瞧瞧,一會兒我來尋你。”

打量這毫不起眼的小院子一晌,遲幼欽便頷首,提步朝曹子衿說的方向而去。

見遲幼欽沒了影兒,曹子衿才一斂面上的平和,面色嚴肅地推開院門,走到裡頭那灰濛濛的小屋之中。

屋中之人見著了來人的模樣,連忙拱手行禮,“王爺。”

越過那黑衣人,曹子衿直接走到上首坐下,大掌攤開。黑衣人會意,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遞給曹子衿之後,從旁解說,“聖上口諭,楚王爺務必一月之內,蕩平絕息樓,火速回京。”

聽得這話,看著密信內容的曹子衿,面色尤其嚴峻,“京中局勢如何?”

“聖上重病,太子監國,文國公與許國公在朝堂之上,為太子監國一事爭得不可開交。太子監國一月,京中事宜順暢。”

“宮中如何?”

“太后康健,皇后萬福,殷貴妃重病,昭陽公主待嫁。”

“昭陽待嫁?”

“是太子定下的親,嫁給李國公府的世子,李連睿。”

李連睿?

“邊關戰況如何?”

“邊關遼王率兵打敗匈奴、涼夏,奪回邊關十城,捷報現已傳往玄都。”

傳往玄都,那就是還沒到。

“阻止捷報,改傳,遼王奪回邊關五城,損失慘重,沈家軍所剩無幾。”

“王爺?”

“監軍二人如何?”

見曹子衿面色不改,那黑衣人得不到解釋,也不敢追問,繼續答道,“許琨與遼王關係密切,三皇子多次影響佔據,被遼王囚禁。”

“傳信如影,將玄都事宜交付隨風,前來湖州。”

“是。”頓足一二,見曹子衿再無吩咐,那黑衣人便走到屋子內室一面牆前,觸動機關,沿秘道離開。

黑衣人離開,曹子衿並未馬上離開,而是繼續,反反覆覆看著手中的信件。

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有點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