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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討厭的人

在那亭中等著曹子衿,許久不見他來,遲幼欽真是無聊啊!怎麼做怎麼不爽,看著那山莊外頭的暖陽漸漸沉沒,遲幼欽也不想再這麼坐下去。而就在此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熟悉的旋律,雖然聲音很輕,但是敏感的遲幼欽,還是聽了個真真。

左右環顧,也不見這小亭子有人,但那熟悉的旋律,催得遲幼欽再顧不得多少,尋著那音前去,然而,在一個拐角角落,看到那吹樂之人時,遲幼欽就後悔了,左右環顧,卻是沒發現多餘的人有出現。

“夫人,好巧。”

說話的人,正是韓宇。

“韓少主,好巧。”

聽得遲幼欽這麼故作鎮定地回答,韓宇反倒是愜意地繼續半靠大樹,把玩著手中那三寸長的不知名樂器,虛空看著某處。

看著韓宇手中的口琴,遲幼欽不確定,他引自己過來,意欲何為。

一番計較,既然人家不開口,遲幼欽也沒得意願再呆下去,轉身便要走,韓宇卻在此時出口喊住了遲幼欽,“夫人可知,在下手中這是何物?”

“韓少主都不知,我一介女流,又如何得知?”

“那夫人覺得,適才那曲子如何?”

“空靈雅緻,韓少主樂功了得。”

見遲幼欽這般裝傻,韓宇卻是沒心情再調侃,幾步上前,趁遲幼欽不備,一掌將遲幼欽扣拉壓到樹幹之上,而後,將那口琴扣在遲幼欽脖項之上,目光凌厲如刀,盯著遲幼欽,彷彿要將遲幼欽抽筋拔骨那般,此時的他,再無外人在時那般恭順有禮。

心驚韓宇的變化之時,遲幼欽也更想知道,他到底想幹嘛?

“韓少主,你這是何意?”

“遊十七在哪兒?”

遊十七?

“我不知道。”

“你以為我會信麼?”

“韓少主這話,我聽不懂。”

“當日西秦山莊,遊十七害我二弟性命,你若不告訴我他身在何處,那你就替他頂罪!”

聽得韓宇這充滿威脅的話,遲幼欽只緊咬牙關,死死扣著身後的樹皮,挺著胸中一口氣,對韓宇鄭重道,“韓少主,這是祁水山莊!今日是祁莊主大壽,難道,你想在他莊上惹血祝壽?”

見遲幼欽這般好不懼死的模樣,探進那雙並不明亮的眸子,韓宇突然斂去適才的戾氣,輕笑道,“夫人膽識過人,韓宇甘拜下風。”

話是這麼說,遲幼欽卻沒見他手上的動作有所鬆懈。只頓了一息,遲幼欽又受著韓宇從頭頂噴來的熱氣,“夫人只消告訴在下,遊十六的真正身份,在下便放了夫人,如何?“

“遊十六?”

“夫人不必和在下裝傻充愣,旁的人想不到,我韓宇卻知道。當初夫人被捉回西秦山莊,替遊十七頂罪,遊十七是遊十六的人,而夫人,是楚王爺的人,那麼,是不是說明,遊十六和楚王有關係?”

“韓少主的猜測能力,我自愧不如。只是,韓少主一定要將我和遊十六牽扯在一起,意欲何為?”

一聲冷哼,韓宇又繼續對遲幼欽道,“在下聽說,楚王妃十月初入葬皇陵,楚王爺府上,別無旁妾,而楚王爺,當初還宣言三年不娶妻納妾。不知,夫人是哪位?又或者,那楚王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楚王爺?”

“你什麼意思?”

“夫人可能不知,這江湖中人,最見不得坑蒙拐騙之徒。若是這樣的人落到江湖中人手中,打殺是輕,虐死才是讓人讓不忍直視的。”

聽得韓宇這一系列的危言聳聽,遲幼欽實在是再沒心思跟他瞎掰掰。對於這曾經讓自己還有幾分好感的男人,遲幼欽現在只覺得,什麼樣兒的爹,什麼樣兒的兒子。

“韓少主若是離席太久,恐怕惹人懷疑。還是早些回到前席比較好。”

見遲幼欽依舊不鬆口,目光落在遲幼欽額角那乘著餘輝而閃閃的虛汗上,韓宇也不再緊逼,狹眸輕閉,而後收手退後,“在下多有得罪,夫人見諒。這樂器,確實世間難得,在下就贈與夫人,還望夫人不要嫌棄才是。”

看著那虛攤大掌之上的口琴,遲幼欽卻是沒伸手,只站穩了身子,轉身拂去衣衫上的雜漬,無視韓宇。

再回身之時,韓宇已沒了蹤影,只是,從那茂密的大樹之上,突然跳下一個身影,卻把遲幼欽嚇了個十足。

見著遲幼欽被嚇得縮在樹幹角落,宮承珏只唇角冷笑,“適才膽子不是挺大麼?”

看清了是宮承珏,遲幼欽才緩過了神兒,適才那感覺,跟那啥被人抓包似的。儘管對宮承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但是,因著兩日前那事,遲幼欽卻對宮承珏沒有多大的好感,比起鳳釐,他更沒來由地心狠。幸虧鳳釐沒跟著他,不然,小胖子殺人的場景,遲幼欽真是不由得抖三抖。

“告辭。”

“遊十六就是那楚王,是麼?”

轉身剛走兩步,遲幼欽就聽到身後的人傳來這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側身看向情緒不明的宮承珏,“遊十六到底怎麼了,讓你們這些人這麼關心。”

提劍環胸,看著面有不悅的遲幼欽,宮承珏只微挑眉眼,“我不關心他,我只是聽說,有個叫石華的人,曾經是他的人。”

石華?

“這事兒江湖人盡皆知?”

“不。”

聽得宮承珏這麼乾脆的吐字,遲幼欽忽地冷笑,“既然如此,我又怎麼能知道?這些事,你還是去問遊十六本人來得痛快。”

遲幼欽話一說完,宮承珏突地提步上前,近身貼向遲幼欽耳側,“你還真是讓人討厭。”

然而,在宮承珏突然近身那一刻,因著暖陽反光,遲幼欽突地被他脖項之間的某物一閃眸,一種急切的熟悉感再次襲來,驚得遲幼欽衝動之間,竟直接伸手想要扒開宮承珏的脖項處的衣領。

宮承珏被遲幼欽這突然動作一嚇,倏地挑劍一掌拍開遲幼欽,冷眼跌跌撞撞摔倒的遲幼欽,“當真是水性楊花!”

而後果斷收攏衣衫,轉身離去。

看著宮承珏離去的背影,遲幼欽只坐在原地,盡力平復心緒,自己絕對沒有看錯!絕對沒有看錯!可是,怎麼會在他身上?

他的,會不會別人也看不到?

思及於此,遲幼欽連忙從地上翻身起來,朝著宮承珏消失的方向追去,一定要問清楚!

卻不料,宮承珏的速度竟這麼快,前後不過兩三分鍾,他就沒了蹤影。

“欽欽。”

身後這一聲突然而熟悉的喚,才收了遲幼欽的三分慌亂。應聲回身,曹子衿正提袍快步走向自己。

曹子衿跑到遲幼欽面前,看清她這狼狽的模樣,眉頭緊蹙,目光落及遲幼欽那帶血的嘴角時,更是緊張,“你怎麼了?不過半個時辰,你怎麼受傷了?”

任由曹子衿為自己拭去面上的髒亂,遲幼欽只緩緩收回心緒,“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這明顯是被人攻擊才會出現的傷症,適才好不容易找到遲幼欽,卻發現她髮髻散亂,衣衫染塵,還在慌亂逃跑。此時她確實這般的解釋,曹子衿突地手上動作一頓,倏地語氣陰沉道,“欽欽,說實話。”

然而,此時遲幼欽的思緒,還停留在宮承珏身上,不,是那脖項間的黑血滴心玉!

“欽欽!“

“我……我真的不小心摔了。”

“那你跑什麼?”

“我……我……”

被曹子衿捧著臉被迫正視那雙深沉的黑眸,看進那雙眸子中的擔憂,遲幼欽才緩緩收回思緒,“我不是跑,是在追一個人,可是,跑到這裡他就不見了。”

“誰?”

“我不知道,他背後偷襲我,我還沒看清,他就跑了。”

看著遲幼欽那漸漸平靜下來的神色,曹子衿卻是不能再平靜,“欽欽,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說實話?”

倘若真是有人偷襲毫無功力的她,她現在又哪裡還能這麼清醒地追人?

“我……”

“看著我,說實話。”

“我……”一陣遲疑,遲幼欽還是選擇半說半不說,關係到黑血滴心玉,不知為何,遲幼欽覺得,自己有義務守護,就算是對曹子衿,也放不下心來。

“是宮承珏,我跟他理論那日的事,惹得他急了,他就不小心下了手,然後,他就走了。”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實話?”

“怕你衝動找他麻煩。”

“……”

見曹子衿緩緩收了面上的不悅,遲幼欽才完全地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不過,這一靜下來,才發現胸口好疼。

“嘶……”

聽得遲幼欽倒吸冷氣,曹子衿連忙鬆開遲幼欽的臉,垂首握脈,一晌後平聲道,“他下手不是很重,夜裡我替你療傷,明日就能好。”

“嗯。”

“走吧。”

“去哪兒?”

“前廳看熱鬧。”

隨著曹子衿走到那祁水山莊前廳的路上,在曹子衿的幫助下,遲幼欽總算是整理好了衣衫,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

前廳之中,遲幼欽二人到的時候,天色漸暗,已經點起了燭火,而當中裡三層外三層站著的人,大半是今日來賀壽的,這個點兒還沒走,聽得路過的人的碎言碎語,好似當真是出了什麼事。

“莊主,要如何處置這小子?”

“讓他交出莊上的東西,送出莊子就是。”

“莊主,這小子在莊子上攪和了三日,怎麼能這般輕罰?這若是傳出去,以後外人當以為我祁水山莊好欺負!”

聽得這當兒,遲幼欽也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貼近曹子衿低聲道,“這就是你說的熱鬧?”

曹子衿只扯唇輕笑,繼續帶著遲幼欽繞過眾人,緩緩挪到主座之後的空當。果然,在遲幼欽看清那當中被五花大綁還一副誰能奈我何的模樣的人時,面色驚詫。

在遲幼欽欲上前有所動作時,曹子衿果斷拉住遲幼欽,附耳道,“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