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蘇長朗對於唐宛央的態度，已經開始有所軟化，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進步。
唐宛央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幾分，她又問了問蘇長朗這些日子都怎麼樣，可有不習慣的地方。
蘇長朗都一一回答了。
直到聽到謝子安的名字，蘇長朗道：“謝小王爺對我們這些初入上京城的士子很是關照，為人又大方，人緣很好。”
唐宛央便跟著道：“小王爺的確是個好人，跟他相處沒壞處。”
反正她都快把謝子安拉過來了，就不用再擔心他和蘇長朗接觸的事情了。
蘇長朗莫名地看她一眼。分明上次不是這麼說的。
聊到最後，蘇長朗突然問他：“你呢？過得又怎麼樣。”
唐宛央沒料到他會問自己，稍微怔了一下，很快回過神，笑道：“宛央一切都好，謝謝表哥關心。”
“我看，你似乎和安國公世子相處得很好？”蘇長朗略帶試探地道。
這個問題沒有什麼可以否認的。唐宛央點點頭，“的確如此。”
蘇長朗皺眉，有些猶疑：“他畢竟也是皇室中人，還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上次勸告蘇長朗的話，現在他又原模原樣地奉還。
可惜唐宛央並不能答應。
她笑了笑，“宛央心裡有數。”但語氣分明沒把蘇長朗的話當回事。
蘇長朗看了一眼她，欲言又止，最終張了張唇，卻沒說話。
“好了，宛央要去準備比賽了，”唐宛央朝著兩人微笑，“表哥表姐慢慢聊。”
蘇長朗點頭。
看著唐宛央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他才收回目光。一轉頭，就對上自家妹妹滿含深意的目光。
蘇長朗挑了挑眉：“你這是什麼眼神？”
蘇長溪道：“你怎麼會這麼關心她？”
她是誰，不言而喻。
“不過是禮尚往來，”蘇長朗斷然否認，“而且，我們畢竟是表親兄妹。”
“表親兄妹，”蘇長溪咀嚼著這幾個字，撇了撇嘴，“行吧，你高興就好。”
蘇長朗：“……”
——
唐宛央正在做熱身。
她今天實在有些不舒服，雖然答應了謝子安會盡全力，但她現在的身體狀態並不允許她發揮出十成十的實力。
她揉著眉心，企圖這樣能夠好一些。
從唐府出門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頭暈了。可能是前些日子受了涼，唐宛央有些後悔沒聽硃砂的話，將那碗薑湯給喝了。
現在倒還好，只是怕等會上馬之後，顛簸得頭更暈。
不過如今已經箭在弦上，唐宛央不得不強打起精神，認真地動了動手腳腕。
一邊，謝子安對著她喊：“快點，該我們了！”
實在是受不了這個人，怎麼能一天到晚都這麼有活力。
唐宛央一邊暗自腹誹，一邊如言走過去。
賽馬場上已經牽來了好些馬匹，都是從隆親王從前的軍隊中找來的，一個個高揚著脖子，看起來俊朗不凡。
和上次稷下學宮中，給女學子們的馬匹不同，這次用的馬分明是上過戰場的戰馬。
沉甸甸的馬鞍色調灰暗而又低沉，其上有些小黑點，彷彿血漬風乾後所形成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