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謝子安的頭，“你在想什麼？沒看見長安君救唐大小姐時候的眼神嗎，你敢和他搶女人？”
“怎麼不行？”謝子安滿不在乎地笑，“再說，唐大小姐可能並不喜歡他，是他一廂情願的呢？”
“老頭不是一直讓我快點娶親嗎，我遍觀上京城中所有貴女，覺得只有唐大小姐和我最為相配了。”
李誠右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對著這個好友道：“自求多福。”
謝子安對他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
……
……
唐宛央是在半夢半醒間被送回的唐府。
唐修謹下朝後來亦求苑看過，唐老夫人也派人來探望，但她當時都意識模糊，便由著她睡過去了。
這一睡，便昏昏沉沉地睡過了好幾日。
約莫是因為白日裡整天都在昏睡，到了夜裡，唐宛央終於醒過來了。
她有些不適地眨了眨眼，頭腦清醒了很多。沒驚動硃砂她們，唐宛央從床上自己爬起來喝了口水。
潤了潤嗓子後，她又覺得百無聊賴。
睡不著，也不願意再做些其他事情。索性，唐宛央便走出房門，準備到院子裡隨處逛逛。
夜裡的風還有些涼，她披了件紅色的狐絨斗篷。
院子裡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花圃裡種著寥寥的幾株花和蘭草，倒是牆角種的梨花樹，顯得精神抖擻。
唐宛央想了想，便走了過去。牆是由紅磚砌的，月光之下，顯出幾分厚重的滄桑感。
她仰頭，看著天上一輪圓月高懸。
大抵是許久沒有好好看過月景，唐宛央的心境忽然都平和了不少。
忽地，牆頭上好像多出了一道黑影。
唐宛央警惕地向後退了退，定睛看去，原來是個身穿錦衣的少年。
唐宛央微微一驚，抬頭對上了一雙飽含笑意的眸。
縱使在夜間晦暗的月光裡，亦能看出眼前人的眉眼絕色。
“世子？”唐宛央驚詫。見他不滿地皺眉，又立刻否定道，“不對，你是，姬，姬雲夜？”
他揚眉笑了一下：“對，我就是那個姬，姬雲夜。”
唐宛央：“……”糟糕，竟然忘記了還有這回事。
“你這是什麼表情，”姬雲夜的眉心微擰，“本門主一能夠控制身體，就立刻來見你了，你怎麼一副這麼不想看見我的表情。”
唐宛央艱澀開口：“不是，我沒有。”
姬雲夜撇撇嘴，對唐宛央道：“你讓開一點，我要下去。”
唐宛央便往旁邊挪了挪。
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經從牆頭穩穩地落到了唐宛央身旁。
“你怎麼每次都要爬牆？”她不由問道。
姬雲夜白她一眼，“廢話，難不成我要敲鑼打鼓走正門，告訴唐家所有人我要往著你的院子來嗎？”
他又笑起來，“不過這樣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願意的話。”
“不了不了，”唐宛央連忙搖頭，“門主大人請繼續爬牆吧。”
姬雲夜看著她，忽地問道：“你當真記不得了嗎？”
“什麼？”唐宛央微愣。
他撇了撇嘴，看起來似乎有些委屈：“九年前，你遇到的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