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爺，這位啞婆,很有可能知道官差們現在的下落。”段依依道:“所以,一定要小心。”
蘇恪站起身:“我辦事，你們放心吧！”
他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問:“不過這啞婆叫啞婆,該不會是啞的吧?要是啞的,你怎麼問?她識字嗎?”
“她不啞。”段依依在他身後道，“她會說話。”
……
……
蘇恪離開了。
等蘇恪離開後,唐宛央找人送了紙筆墨進來。
“有勞段姑娘了。”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段依依點點頭，坐在桌前，開始細細地勾勒地圖。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岱鄉,岱鄉的每一個地方她都知道。若是有不知道的,便是如今煥然一新的縣衙,張南垣讓縣衙變成了他的天下。
但岱鄉這個地方,其他地方,她都是瞭如指掌。
蘇恪要在岱鄉行動,有了這份地圖,如虎添翼,沒有人能比她做的更詳細。
等段依依做完地圖後,又開始和唐宛央一同看卷宗,將卷宗裡面有漏洞的地方記載下來,看看日後還能不能藉著這個再揪出一些證據。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很快,紅袖喚唐宛央和段依依吃飯,兩人也顧不上。
天漸漸黑了下來,屋裡點起油燈,唐宛央這才驚覺已經到了夜裡。
唐宛央看了看窗外,皺眉問道:“小舅舅還沒回來?”
紅袖搖了搖頭。
“怎麼去了這麼久……”段依依喃喃道。
正說著,蘇恪身邊的順子來報:“表小姐,小三爺回來了,啞婆也帶回來了,您現在要不要見見?”
唐宛央和段依依對視一眼，喜出望外，道:“就來。”
等去了房裡見到啞婆,啞婆正在狼吞虎嚥的吃飯,彷彿許久沒有吃過好東西了。
蘇恪坐在一邊,翹著腿,啃著一個饅頭。
見唐宛央到來,他邀功似的道:“阿宛,怎麼樣,我把人帶來了,一個人都沒發現。”
又道:“這個張南垣,還找人跟蹤我,要不是我讓人扮成我自己的樣子引開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甩掉這個麻煩。這啞婆住的地方倒是沒人監視,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等天黑了才帶她過來。”
唐宛央看向啞婆。
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嚥下最後一口粥,這才看向唐宛央。
啞婆的臉上因為蒼老溝壑縱橫,眼皮子搭下來,駝背,身材瘦小,便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
大約因著做的是倒夜香的活計,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旁人都要避之不及。
唐宛央卻沒有表現出嫌惡的神情。
段依依同樣如此，她走上前，平靜地道:“啞婆。”
啞婆看了段依依一會兒,突然開口:“你是誰?”
蘇恪嚇了一跳,一路上,從他帶走這老太太開始,這老太太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便是被帶走時候的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聽說人到老的時候都是這麼處變不驚,蘇恪就當這老太太是遲鈍了。
段依依起先說啞婆會說話,蘇恪還以為是玩笑,誰知道這會兒啞婆真的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