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央皺眉道:“那是因為張南垣的手段惡劣,,而且張南垣給人的感覺,便是他能長長久久的在這個縣丞的位置上坐下去,百姓們才敢怒不敢言。”
“一旦百姓們認為,張南垣可能要倒臺了,就會生出膽量,來指正張南垣的罪行。”她堅定地道。
“所以呢?你要找的百姓就是人證嗎?”蘇恪問。
“不是。”唐宛央搖頭,“百姓們所能說的,也就是張南垣的惡行,段朝的清白。這些話,只能作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是現在出現,而是在另一個時候,出來的效果會好得多。”
蘇恪更加不解了:“那阿宛,你要找的人證是誰。”
“這……”唐宛央柳眉蹙起,有些躊躇。
忽然聽段依依道:“不如找原縣丞的官差。”
蘇恪和唐宛央都齊齊看向她。
“如今縣衙裡的官差,全都被張南垣換掉了。那些官差都是性情堅毅之人,張南垣換成自己人,原來的人不知是死是活。”
段依依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倘若還活著,他們就是證據,倘若他們死了,那些屍體也是證據。整個縣衙裡的官差全部橫死,想來也是西晉的奇事一樁,是吧?”
她說得慢條斯理,又好像帶著幾分凜冽。
蘇恪聽得呆住,忍不住後背發麻,江湖上有滅人滿門的都是極少,況且那都是深仇大恨。
張南垣一個小小的縣丞,憑什麼就能害了那麼多條性命。
“如錦姑娘說得不錯,”唐宛央頷首,“確實是個好主意。”
“如錦姑娘,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官差都是張南垣換掉的人?你又沒見過。”蘇恪突然想起了什麼道。
段依依扯著嘴笑了笑:“一看就知道了,正經的官差,怎麼會是那種德行,言行舉動連根本的官禮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張南垣從哪裡尋來的這麼一群烏合之眾。大約從前也是地痞流氓之類的吧,原先那位陳大人在的時候,怎麼會有這種手下,除非他想自毀清名。”
蘇恪見她言之有理,點頭道:“的確如此,我看那些官差,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阿宛,那接下來又怎麼辦?讓我們的護衛四處在岱鄉尋人?”蘇恪又轉頭看向唐宛央。
“這倒不是,岱鄉雖然小,但地形複雜,我先去尋張地圖。但問題在於,張南垣一旦發現我們在尋找這些官差,很可能將官差藏起來。”
“那就搶人!”蘇恪想也沒想就道。
“是要搶人,但不是在現在。”唐宛央思忖著。
段依依咬了咬唇,對蘇恪道:“小三爺,縣衙裡有一位倒夜香的啞婆,你能不能讓你的人想法子將啞婆接出來,與我見上一面,但不要驚動任何人,也不能被張南垣的人發現。”
蘇恪詫異地看了一眼唐宛央,見她點頭後才拍了拍胸脯,承諾下來。
“沒問題,擄人這事我可順手了。”他撓了撓頭。
“上次陳子由的外室和兒子,不就是我親自擄的嘛?到現在陳子由都沒發現是我做的手腳。話裡很有幾分自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