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依然聞言,在微微僵硬之後,也咯咯的笑了一聲,“是啊,誰都不喜歡被人背叛,偏偏還要被自己最相信的人背叛,我恨死秦湛了,好恨!”
天真純善的傅依然,第一次在南程月面前說恨一個人,即使說起她被輪X的那件事,傅依然也沒說過恨,不過那場輪X不就是秦湛主謀的嗎?
南程月理解傅依然的心情,想到自己心裡曾經的白月光,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怎麼樣了。
她也理解秦湛的處境,寧願笑著陰人,也不願哭著求人,可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到變態的地步,她就不能理解了,還差點殺了她……
她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說:“秦湛的確可恨,但惡人自有惡人磨,你……”
“不,哥不是惡人。”傅依然反駁,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疤,說:“他只是為了給我報仇,要不是我不敢面對,偷偷嫁給了秦湛,也不會給哥帶去這麼多麻煩,他本來可以和我……”
後面的話,傅依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及時的收住了嘴,但南程月知道了他們的事,又怎麼會聽不明白呢?
戰靳梟本來可以和傅依然這個初戀在一起的,都是混進傅家做私教的秦湛,找人玷汙了傅依然,又哄騙了傅依然結婚,成了傅家乘龍快婿。
說起來,傅依然也的確是情場坎坷,人生也坎特,很讓人同情了,特別是她手腕上的那一道道傷疤,明顯是一次次自殺的證據。
南程月看著,心裡有些毛骨悚然的涼,暗暗佩服傅依然這種不怕死的人,怕死,也是個弱點,最大的弱點。
她聽著傅依然說話,說自己是怎麼從秦湛的背叛裡掙扎著活下來,是多麼的把戰靳梟當依靠,這世上也只有戰靳梟才能讓她活下來。
南程月聽著,嘴角抽搐,心臟也抽搐,她知道傅依然是什麼意思,即使傅依然不說,她也知道,只是她沒想到傅依然竟然卑微到對她開口相求。
“小月,嫂嫂,你已經是哥的妻子了,我不求什麼,我只是把他當成哥哥,也只會把他當哥哥,我沒想過破壞你們的婚姻,我只是,只是離開了哥,我會活不下去的……”傅依然淚眼婆娑,可憐楚楚。
南程月嘴角抽搐的看著面前的傅依然,她見多了裝可憐裝白蓮的南燕妮,但傅依然不是南燕妮,傅依然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誠的,她是這麼一個純真又可憐的女孩。
南程月不介意做惡人,可現在她跟戰靳梟的關係也不穩定,她自己在戰靳梟心裡是什麼位置都不知道,怎麼能安排在戰靳梟心裡佔有很重要位置的傅依然?
她糾結的想了想,開口:“你本來就是戰靳梟的妹妹啊,他對我說過,把你當妹妹,我也把你當妹妹啊,但是你想跟你哥哥住在一起,這得去問他,不是問我啊,我也沒跟你哥住一起啊。”
傅依然聽著她一口一個哥哥妹妹的,小臉從呆滯到尷尬,握緊了邊上的飯盒,低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小月,你原諒哥吧,哥這人是很大男子主義,也不屑於解釋,但是,他在你受傷暈倒的時候,將你抱起來的時候,他很痛苦,很痛苦……”
傅依然說著,眼淚就淅淅瀝瀝的掉了下去,想到了戰靳梟曾經也為她紅過眼,跟野獸似的兇狠暴戾,很嚇人。
是的,她當時只知道嚇人,可是現在看他抱著南程月露出那種神情,她才知道,那是心疼,情緒內斂的男人,心疼過她,現在卻心疼了另一個女人。
傅依然很懊悔,懊悔自己沒有珍惜戰靳梟的心疼,沒有勇氣面對自己殘破的身軀,沒有抵抗得住秦湛的溫柔哄騙,她為什麼就那麼笨,那麼傻……
傅依然越哭越傷心,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止也止不住,南程月只得摟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她,找紙巾給她幫她擦著眼淚。
傅依然說的這些,她還真是有點意外的,她還真沒想到,戰靳梟會為她心疼,不過真的是心疼她嗎?真不是傅依然說著逗她玩的?
不過,無論真假,傅依然會給她說這些,她還是覺得挺愧疚的,自己還真是小心之心,這麼欺負現在還在撮合她和戰靳梟的傅依然。
傅依然沒有繼續停留,在給南程月說了這些之後,就帶著保鏢說是要回去了,還叮囑南程月照顧好戰靳梟,再三說想要看到南程月和戰靳梟一起回去。
南程月只是敷衍的笑笑,在送走傅依然後,這才去往VIP病房區域裡戰靳梟的那一間,敲開門就見到他還在病床上帶傷工作,不要太拼命,為他的事業,他的野心。
南程月對“事業”這個最強情敵,在心裡默默的惆悵了一把,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問:“戰靳梟,你能靜心養病嗎?你能聽醫生的話嗎?”
戰靳梟頭也不抬,“醫生的話我不聽,但老婆的,我聽,你是用什麼身份跟我說話?”
南程月:“……你老婆大人的身份!”
“呵!”戰靳梟低笑了一聲,簽完最後一筆果斷的合上資料夾,抬起狹長深邃的迷人鳳眼,深深的含笑的看向南程月,“老婆大人,來老公抱抱。”
南程月:“……你手是不是不想要了?躺好,沒個十天半個月別想出院!”
她將他腦袋後面的枕頭按下去,又要去將他的腦袋按下去,這是在這個地方見到戰靳梟以來,做的最關懷體貼的一次舉動。
戰靳梟眼底的冷意逐漸融化,他知道她的收花經歷,也知道她見過了傅依然,雖然他一直都在病房裡沒有走出去一步,但她的一舉一動,他瞭如指掌。
她的變化,是他意料之中的,但在被她按下去的時候,嗅著她身上讓他午夜夢迴懷念難耐的香甜,終究還是難免激動,一把勾住她的腰,強勢的摟著她翻身壓下。
“戰靳梟!你……唔!”
她想要吼他,都躺在病床上打著石膏了呢,還不安分,還敢亂來,可才開口就被男人深深的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