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沈天瑜安排東玄辦事時,碧兒都能在一旁出謀劃策;今日東玄所辦之事倒是需要碧兒幫忙,碧兒二話沒說就點頭答應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收回思緒,淺笑著回了這麼一句;沈天瑜拉著她的手放到唇邊一吻:“如此不是正好,難得我們單獨出來走走。”
“喲喲喲,這小娘子長的好生俊俏啊,也難怪這夫家在道上就開始動手動腳了。”
放蕩的話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幾個地痞流氓;慕容晴冷冷一笑,等的就是你們!
一瞬間,幾個地痞流氓就將二人圍住,而這時幾人這才看清二人樣貌;這一看,卻是個個都抹著口水:“嘖嘖,好一對美人,這兩人送到悅西樓去,只怕是把那花魁給擠到地下去了!到時小爺們來了,你們可得好生伺候著啊!”
慕容晴長的好看,這沈天瑜樣貌也是過人;悅西樓又不是只有女子,那些個勾人的小倌招客人的手段可比那些人妓子厲害!
眼下見著兩個絕色,這些人早就沒了良心,就似見著一堆的銀子在眼前飄過,哪裡還管這外來的夫婦是不是無辜?
見二人被人圍住,膽小的百姓立馬遠遠的避開,生怕招惹了這些個惡神。
“好狗不擋道!”沈天瑜將慕容晴護在懷中,冷冷的說了這幾個字。
此話一出,幾人就是嘿了一聲:“喲,這小子脾氣倒也是不小!”說完這話,又是呸的一聲:“這會兒脾氣硬,等到了悅西樓,還不是被人壓的命!”
話落,招呼了一聲,幾個人同時出手,想一舉將二人給擒拿。
只是這幾人還沒擺好架勢,就被沈天瑜抬腳幾下踢飛:“今日心情好,放你們一馬,若還不知好歹,取的就是你們的命!”
冷冷一哼,牽著慕容晴繼續朝前而去。早上東玄說城西之處有一片菊海,二人也就忙裡偷閒的來逛逛,同時引蛇出洞。
幾個流氓被人一招打敗,都有些難以置信;只當是方才見著美人走了神,著了道了;此時見二人離開,立馬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拿起一旁棍子就衝了過去。
“都說小鬼難纏,這些個沒本事的小鬼,只有耍橫的本事,打個架叫跟殺豬似的。”輕笑著與慕容晴說著,沈天瑜拉著她邊走邊聊。
慕容晴被他說的一笑:“夫君見過殺豬?”
“嗯,三年前走莊子的時候見過。”說話間,抬手一揮,就似身後長了眼睛一般將後面打來的棍子給拉住,微一用力,那棍子就奪了過來。:“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的,都沒讓娘子聽聽戲放鬆放鬆,不如今日為夫做一回武生,給娘子戲一出‘打狗棒法’。”
“好啊,夫君可得認真了,不好看的話,晴兒可會不高興的。”勾唇一笑,等著沈天瑜動手,沈天瑜卻是抬手一揮,將幾人給揮的退出幾步之後,拉著慕容晴走到那賣糕點的鋪前:“娘子在此喝著茶,吃著點心;若是為夫戲的好了,娘子呆會兒可得讓為夫也吃口點心。”
這二人的談話,聽的那幾人越加的惱怒;這男人是真有本事還是想在美娘子跟前擺架子?可別是把娘子安在這裡,結果自個兒開跑!
心中想著,一個男人見著另一攤子上的菜刀時,猙獰一笑,雙手提了菜刀就砍了過來。
慕容晴倒是不驚不怕,靜靜的坐在攤前,衝那糕點鋪的老闆說道:“煩請店家上兩杯好茶,我這夫家戲了狗子可得央茶喝的。”
那店家見著這陣勢早就嚇的哆嗦著手,直推著慕容晴:“小娘子還坐著做什麼?快跑啊!這些人可都是禽獸。你這如花似玉的落到他們手裡,可就生不如死了。”
“多謝店家憂心,只是我那夫家還在戲著狗子,我好歹也得看完了再走。”慕容晴淺淺一笑,指著街上那幾個被打的嗷嗷直叫的幾人:“這些狗子就是叫起來不太好聽。”
這些流氓都是仗著人多,外加上後面的人厲害著,所以這裡的人都是遠遠的避著,實在是避不了了,只能破財免災;這些人橫行霸道慣了,只有他們打人的,哪有被人打的時候?此時見著那些人被打的只能叫著求饒時,店家心中一時激動,大手一揮:“上茶!上好茶!”
見著店家的情緒比自個兒還高漲,慕容晴就有些意外了,當小二端了兩杯茶送上時,慕容晴這才搖了搖頭。
方才就覺得這裡的人少了點什麼,原來是少了點膽氣;街上的人,雖說都是吆喝震天,可是這些人面上或多或少的帶著愁容。
這地方到底是土皇帝的地盤,這些商戶有這裡想來只能得個溫飽,若說真個賺什麼錢,那是不可能的;有這些惡人在,哪裡能有多餘的錢來留錢夾子?
如今可是天時地利人和,就等著方善遠倒臺,這涼州也算是該變天了。
涼州之所以成了如今這番模樣,也都是官商勾結所致,這涼州府尹屈服於方善遠的金錢與威逼之下,自然也就將這裡的百姓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只怕這次涼州變天,所換來的官員,都是太子的人。
手中握著大半的兵權,再加上守著糧倉這麼重要的地方,太子此舉,可真是收穫頗大。
喝著上好的茶,吃著清爽的點心,看著自家夫君難得的好興致,慕容晴這得今晨的陽光可真是燦爛的很。
“娘子,為夫的這套打狗棒法如何啊?”隨手將棍子一丟,將那死撐著準備來偷襲的地痞給打的直接趴在地上不醒人事;沈天瑜走到慕容晴跟前,笑的勾魂奪魄。
“棒法倒是不錯,只可惜夫君這功夫也太高了些,這才幾下功夫就讓人奄奄一息。”輕撥著茶杯,沒看沈天瑜那勾魂的笑;她可沒忘記昨晚他這樣的笑害的她一時失神,結果…
“嗯,為夫之過,為夫下次一定改下!不知娘子可否賜為夫的一杯茶喝?”勾著的唇,滿是笑意的語氣,沈天瑜這會兒可真是春暖花開,猶如陽春三月。
“哎呦我說這二位,你們還是趕緊逃吧!等他們頭上的人來了,你們可是就完了!”看完熱鬧,店家立馬衝了上來,那些人被打的狠,可真是讓人解氣;可這涼州天高皇帝遠,根本就是那些人說了算,這夫婦二人若還不走,那可就完了!
店家的擔心,讓慕容晴心中微暖;皆語人間自有真情在,在宅子裡她幾乎忘了這點根本。
將一錠銀子放到桌上,沈天瑜朝店家拱了手:“多謝店家擔心!”
看著二人離開,店家一時失神;可見著他們所去的方向時,卻是搖頭嘆息:“哎,這夫家怎麼這麼自負?惹了這些人,還想著去菊海賞景,只怕是凶多吉少哦…”
伴著店家的嘆息,二人離了吵雜的街道,一路看著風景,到了那一片奼紫嫣紅的美景之地。
“短短幾月,卻是發生了不少的事;看罷石榴花開,如今已是菊開季節。”
此處名為菊海,卻是成片的菊花鋪了一地,看上去就似一片汪洋大海一般。
真是沒想到這涼州居然有著如斯美景。
看著景色,慕容晴語氣是經過大起大落之後的平靜:“再過些日子,終於就平靜了。”
是啊,平靜了;解決了方善遠,解決了那些惡人,就可以與他,與大哥一起生活下去了,
心中的憧憬,就似在眼前勾勒出一副祥和的畫面;那畫面太美,美到她止不住的勾了唇。
沈天瑜如何不知她所想?她的要求不高,只想要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這樣的要求若他都不能辦到,真是枉為人夫。
從後將她環住,一個吻落在她脖子之上,那份情意無需言語,只是這一份溫情,就能讓她明白他的心意。
此時的畫面太過美好,美好到讓人憤怒,卻又不想去打破這份難得的祥和。
趙子蓮有些不解的看著趙子欣:“哥,你這麼生氣,怎麼不去把他們分開啊?”
分開?這會兒分開有何意思?強拆之後換來的並不能如願,反而會讓她越加的憎恨於他;這樣的錯他能犯一次,絕然不會犯上第二次。
“強拆是一種愚蠢的行為,昨夜我想了想,相較於強拆,離心是最好的辦法;想的越美,等到最後發現一切都是假象,那才是最致使的一擊。”冷冷一笑,趙子欣看著趙子蓮:“這些日子她能著實辛苦,先讓她滿足於眼下的溫情,等回了京城,你就明白了!”
趙子蓮不懂這話的意思,可見著自家二哥那勝券在握的模樣時,也跟著添了幾分的信心,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哥,慕容修…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死纏爛打!”
丟下這麼一句話,趙子欣最後看了一眼那相擁的二人,轉身而去。
“死纏爛打?”喃喃的重複著這幾個字,趙子蓮面色瞬間紅上一片,這個死纏爛打是怎麼個法子啊?
“二位倒真是好興趣!”清寒的聲音打破了這難得的溫情,慕容晴轉眼,對上一雙陰側的眸子。
只見來人約莫二十五六光景,一雙眸子狹長陰寒,面容說不上俊朗,卻透著一股子的邪氣。一身墨色長袍將那修長的身形給襯出幾分的寒意。
“聽聞二位方才收拾了幾個不中用的廢物?”開門見山的話,視線在二人身上掃著。
不錯,果然是傾城之色,也難怪那幾個廢物連話都講不靈清了!
聽這話,二人也算明白這是狗子的主人來了,看著男子身後的幾十個黑衣人,慕容晴有些無奈的看向沈天瑜:“夫君,看來這涼州還真不是個好地方,不過是想出來賞賞景罷了,卻是接二連三的被人打擾。”
淡淡的朝對面掃了一眼,沈天瑜將視線收回,落到她那不滿的眸中:“既然如此,我們便回了吧。:“
被二人忽視,男子面上明顯帶著怒意;見二人轉身就走時,男子一招手,幾十名黑衣人立馬上前將二人圍住:“這菊海景色倒是不錯的,二位這才來沒多久,怎的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