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二字從慕容晴那微啟的紅唇中喊出,自是風情無限,單是那柔媚的面容,就讓他心魂不在;可這的二字從那咕嚕口中發出,讓二人同時渾身一個激靈。
慕容晴不敢想象,若是咕嚕在人前這麼動情的喊著,她還要不要臉了?還要不要活了?那可是模仿的她的聲音啊!
想到這,慕容晴就憤怒的瞪著沈天瑜,都是他!為何要在這山中?
相較於慕容晴的尷尬和憤怒,沈天瑜就顯得鎮定的多;先是將慕容晴仔細的收拾了一番,確定沒有紕漏,這才抱著她飛下了山。偷偷溜回村長的院子,將她放到床上之後,這才柔聲說道:“娘子先睡,我去收拾咕嚕。叫它以後絕對不敢亂叫。”
慕容晴面上一燙,將被子悟了臉,卻在被中點了點頭。
她這害羞模樣,令沈天瑜勾了唇,將被子拉下,在她唇上一吻之後,這才躍出了院去。
慕容晴很是好奇咕嚕是如何尋到這裡來的?又聽到了多少?而沈天瑜又準備如何讓咕嚕封口?
想著想著,眼皮就越加的重;方才確實太累了,這一躺在床上,就再也止不住的睏意。
當沈天瑜回到房中時,慕容晴已然睡沉;勾著唇,脫了衣裳上床,將她摟在懷裡,心中既然滿足,又憂慮。
他的晴兒,為何這麼多人在惦記著?想起咕嚕帶來的信,沈天瑜就無奈的將她摟得更緊。
權利,地位,慾望,私心;那些人實在是太過可惡,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竟想著將她拉入那個巨大的陰謀;或許,等手頭上的事辦完之後,他真該考慮帶著她遠離陰謀,不是他沒能力,實在是不想讓她捲入那些紛紛擾擾,她已經夠苦了,不能再讓她傷心難過。
次日天明
慕容晴還在迷糊之間揉著發酸的腰部,眉頭微微的裹著;早就醒來的沈天瑜見她這模樣時,憐惜的伸了大掌,輕輕的揉著。
舒服的直哼哼,將頭往他懷裡窩著,享受著他的伺候;直到屋外碧兒喚著,二人這才起身下床。
“昨日大小姐便說了乘著晨露之時採藥,順便收集藥材晨露。”看著立在院中的咕嚕,碧兒的話頓了頓:“這是…”
“咕嚕,昨夜來的。”見碧兒疑惑,慕容晴也就主動作答。
碧兒哦了一聲,也沒多問;見著幾人出來,咕嚕也就歪著小腦袋左右看著;慕容晴真是擔心的要死,生怕這咕嚕嘴裡冒出兩句昨夜的話來。
所幸,慕容晴的擔憂是多餘的;咕嚕只是盯著幾人看了一陣之後,就歡快的飛到沈天瑜肩頭:“主子早!夫人早!”
看,多懂事的咕嚕!
沈天瑜用他的眼神在得意的炫耀著;慕容晴卻是佩服著沈天瑜的本事;居然能讓這小東西這麼聽話,看來沈天瑜真是深藏不露啊!
說笑間上山採藥,碧兒和慕容晴一道收集晨露;兩個時辰之後,幾人回到了村長院中;先是將藥材的錢給結了,再加上昨夜住宿的錢。
村長百般推脫,卻敵不過碧兒巧笑言兮,只得口中說著客氣,收下了不菲的銀兩。
在村長看來,這是有錢人家的闊綽;在沈天瑜看來,這個地方給了他和她一個很是美好的回憶。
臨走之前,沈天瑜回頭看了看那懸崖之處,眼中一片柔情;慕容晴見他回頭,順著他視線看去時,卻是紅了面頰,腳下沒由來的一虛,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娘子怎麼了?可是累著了?”一把將她抱起,曖昧不清的話,聽得慕容晴暗中伸手擰了他一把;沒個正經!
腰上吃痛,卻是樂得其所;勾著嘴角心情大好的上了馬車。
下一程,綠水灣。
坐在車中,慕容晴和咕嚕大眼瞪著小眼,這一對眼,就是小半個時辰。
沈天瑜無奈至極,乾脆伸手蒙了她的眼睛:“放心好了,昨夜之事絕對不會洩漏出去。”
他如何會讓咕嚕學著她的聲音到處叫著?昨夜就已經收拾了咕嚕,這傢伙不會放肆。
“都怪你!”要不是他,她又如何會提心掉膽,就怕哪一日咕嚕腦子不著調那麼想到一出是一出的是叫了出來。
“好好好,是為夫的錯,下次咱們在水裡,不讓這傢伙跟著!”這可是他早早便打好的主意;綠水灣有一處天然的溫泉,那可是一個好地方!
沈天瑜還在計劃著,慕容晴再次擰了他腰間:“還想什麼呢?想都別想!”
還想在外面,她可真的不會再同意了!
“哦,對了!”他可不會告訴她,她沒得選擇;他只會引誘,可不會強求;心中笑著,一本正經的說道:“昨夜咕嚕帶來的訊息,趙子蓮女扮男裝混進了軍隊;想來是纏著大哥去了。”
此話落,慕容晴立馬抬了頭:“她可真是勇氣可嘉!”
“可不是!女扮男裝,被捉著了可是死罪!更別提去纏大哥了。”其實沈天瑜想說的是,慕容修向來不待見趙子蓮,從那冷冰冰的態度就能看的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又不盡全然;想當初趙子欣還冷冰冰的對慕容晴呢;結果慕容晴越不待見他,他倒把自個兒給載進去了。
真希望慕容修能抱著決心拒絕到底,不然若是趙子蓮當了慕容晴的嫂子,他這妹夫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若是趙子欣還來纏著慕容晴,他殺還是不殺?殺了,就是殺了大嫂的親大哥;不殺,就是放任趙子欣對慕容晴的覬覦;就可真是讓人頭疼的問題!
綠水灣,名副其實的一個好地方;河流環繞,扁舟穿梭;寬大的可上一眼望去盡是別緻的畫舫。
“倒真是水鄉,這一眼望去的景緻不是京城所能比的。”目光掃著河面的景緻,慕容晴不由得一聲輕嘆。
嘆了一聲,搗著手中的藥石;這些日子配了不少的藥,收藏頗多。
碧兒也跟著點頭:“這些日子可真是身心愉悅,一路風光無限,難得的愜意,少夫人可要好生調理調理身子,也多給二少爺看看,爭取在回到京城之時就有了小少爺。”
以前私下碧兒總是喚著‘大小姐’,這喊的順口,再加上慕容晴也沒說什麼,碧兒也就自然繼續喊著;直到兩天前,東玄終於在一次用飯的時候一臉認真的看著碧兒:“你不希望夫人和主子一世相守?”
這句話問的碧兒莫名其妙,東玄接下來的話就讓碧兒改了口:“你總是‘大小姐’‘大小姐’的稱呼著夫人,就沒想到會讓主子和夫人有種潛意識的疏離?”
東玄這話,碧兒想了一天,後來就改了口了。
碧兒這話頭就扯的遠了。慕容晴手上的動作一頓,視線轉向外邊和東玄垂線而釣的沈天瑜。一時間心中沉浮。
前兩日沈天瑜還與她說,先不要孩子,得好好享受二人的幸福時光;慕容晴也知道他這話是在安慰自己,他的毒還未去完,現在不是要孩子的時候,再加上如今時局未定,此時有了孩子,怕會不便。
輕搖了搖頭,繼續搗著藥,卻是扯開了話題:“碧兒,這些日子你與東玄默契越加的好了,不知你有沒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打趣的話說的很是直接,碧兒那面色瞬間就成了煮熟的蝦,紅的讓人側目。
這還是慕容晴第一次見到碧兒這副嬌羞模樣,心中也就越加的肯定了想法;看來昨夜和沈天瑜商量的事情過些日子就可以說了。
安排在綠水灣的人駕著馬車繞河而行;幾人便乘著舟進入了水鄉之地。
四周是河,城中亦是花草生香,好一番瑤池盛景。
“今日倒是收藏頗大,看來吃全魚宴也是綽綽有餘了。”指著東玄手中的婁子,沈天瑜笑的眉目如畫。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慕容晴真是發現他的本事真是多;原本想著一個富賈之子有著睿智的頭腦,有著絕世的功夫已是不易,卻沒想到,他的本事竟是與江湖兒女絲毫不讓;若他哪日不想作這行商之事,想在江湖上謀得一片天地也不是不可能。
正在想著,卻見前頭湧了一群人,而那人群中,隱隱有著淒涼的哭聲傳了出來。
一路上走過來,不平的事情見過很多,這些事情都是東玄和碧兒去打聽,然後沈天瑜再來定奪是否要插手處理。
可是這會兒,慕容晴卻是不由自主的朝那簇擁的人群而去;沈天瑜一聽那人群中隱隱傳出的哭聲時,眉頭就是一裹。
“爹爹…求您不要將女兒賣去青樓,女兒可以去大戶人家做丫鬟,求您不要將女兒賣去青樓啊…”
女孩兒的哭聲引人悸動,可這樣的場面時時上演,今日是這個可憐的女子,明日便是另一個可憐的女子;這世上窮人千千萬,沒有救世主,就算有救世主,也救不了這般多的可憐之人。
且不說此處富饒,便是貧瘠之地,有手有腳的,只要肯努力去做事,就不愁溫飽;就像上次的花圃村一般,以往也是一個有了上頓沒下頓的貧苦之村,在村長的帶領下,大家一起努力,如今已是溫飽不愁;雖不說多富足,至少不會苦到靠販賣兒女為生。
心中莫名的就有些惱怒,上前的步子也就急了些;東玄一見慕容晴這態度,忙上前將那些圍觀的人開啟一條道。
大家都是看熱鬧的,都是圖個新鮮勁兒;這會兒見那父親拿著藤條抽著女孩兒時,唏噓聲四起;還沒看夠,被東玄這麼不客氣的一撥,自然也就不滿。
被撥開的人轉頭不滿的瞪著東玄,可見著他手中的長劍和那渾身的寒意時,那到了嘴邊的咒罵也就咽了回去。
特別是見著東玄護著一名幕離女子上前時,好奇心都轉到了那女子身上。
穿的普通,可身上卻透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高貴;戴著幕離,將那容顏遮了去,可那露出的手卻是白晰如玉,指節修長,指尖瑩玉,雖說見不著容顏,可這一雙手就足以表明是個美人胚子!
“夫人,這男人已經賣了三個女兒了,如今這是最小的女兒,他將賣來的銀錢都拿去賭博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