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守在慕容晴跟前,李世琛抬著一雙明眸,委屈的看著慕容晴:“慕容,真的很難受,給我解藥可好?”
“解藥啊,有兩味;一味可以讓殿下容貌恢復如初;一味可以讓殿下功夫依舊;慕容給殿下一個選擇的機會哦,二選一哦!”
嬌俏的回著他,就似當初他在對她說著:“你可以叫我李世琛,可以叫我世琛,可以叫我琛,三選一哦!”
從一開始他就是在算計,她矇在鼓裡;他扯著影皮的線,她就被他給繞的團團轉;如今,風水輪流轉,這種感覺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特別是,此時在她跟前一副委屈模樣的人是當朝太子,是那個人的兒子,那個害死她母親的罪魁禍首!
一想到這,慕容晴就覺得心裡隱隱解氣!特別是這個男人沒臉沒皮,作戲似生活;心思歹毒,出手狠辣!
李世琛目光忽而一凌,瞬間又作化難過的調調 :“慕容,只能二選一嗎?我身為太子,怎可沒了功夫?可是可是容貌…”
“人吶,不可貪心哦!”幽然一笑,手指覆上他那被白巾蒙著的臉:“好像越來越大了哦,可得小心了,若是不趕緊服下解藥,只怕一個不小心,破了皮,到時可就會留下疤痕呢!若是我放出風去,說二皇子出了天花,臉上留下了疤痕,想來太子這輩子都沒辦法再坐上那太子之位了!”
“慕容晴!”
一把握了她的手,目光凌厲就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慕容晴輕聲一笑,輕拍著他緊握的拳頭:“殿下放鬆些,你看看,這露出真實面目來多好啊!想殺我,就不要擺出那些委屈的模樣來,看了只會讓人覺得噁心!”
從相識到今日,兩個人之間除了算計還是算計!如今都扯下了偽裝,倒顯得極是輕鬆。
李世琛把玩著她手腕上的時節,聲音再不是偽裝的幽然;似冬日般的寒冷,就算沒有內力相攝,卻讓人覺得周身寒冷。:“做筆交易吧!一個訊息換一個味解藥!”
“哦?那我也得看看,你的訊息是不是值呢!”手指輕釦著桌子,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面;李世琛瞭然一笑,吩咐著武魁:“上茶!”
見武魁抬步而去,慕容晴出聲提醒:“白開水就好,以茶兌解藥,說不定會失了藥效呢!”
點了點頭,武魁很認真的看了慕容晴一眼;轉身之時,心中撲通直跳;主子服瞭解藥之後,會不會第一個殺了他?畢竟主子從未這般狼狽過!
“趙子榮已經在準備動手殺你!”坐到桌前,李世琛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慕容晴被他的話所驚,接過紙條一看,頓時眯了雙眼。
“只能活一人?”
“趙子榮給趙子欣一個月的時間,若這一個月裡面他不能讓你懷孕解了咒怨,那麼趙子榮就會親自出手殺了你,保全趙子欣!”
說罷,目光直直迎向慕容晴:“這個訊息,可夠換回一味解藥?”
“如果你的訊息只夠換一味解藥,那麼你選擇要臉呢?還是要功夫?”將紙條拋了回去,淡淡然開口問著。
李世琛目光一寒,真想一把掐死她!:“要功夫!”
“哎,果然是不要臉!”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見武魁端來杯盞白水時,素手一抬,倒了一杯溫熱的白開水;卻沒有立馬將解藥倒進去:“吶,這是我最近新研究出來的秘方,不能外傳哦!所以!麻煩二位閉上眼睛哦!”
聽著她學著自己的語氣說話,李世琛已經將拳頭給握的噼啪響;冷冷一哼,轉過身去。
直到二人轉了身,慕容晴這才將解藥倒在水中,同時拿了匕首在指上一劃,幾滴血混合在那杯淺粉的水中,一股奇異的香味將血腥味化去。
“來來來,別客氣,這可是我費了好些功夫才弄來的花茶!”扣了扣桌面,慕容晴望著李世琛淡淡笑著。
看了眼那杯中的水,淺淺的粉色,就似桃花一般;奇異的香味分不出是什麼東西;不假思索的端了茶杯,將解藥一口喝下。
“嘖嘖,還真是不怕死!你就不怕我對你下毒毒死你?今日可是你將我擄來的,怕是無人知曉這件事!”搖頭輕笑,愜意的看著他眸中帶怒的模樣。
“趙子欣和趙子蓮合謀,準備在慕容修大婚當日將你留在將軍府;說不定趙子蓮的婚房,到時會成了你和趙子欣的婚房”對她的挑釁直接無視,說出了第二個訊息。
相對於第一個訊息,第二個訊息,令慕容晴的心中一抽:“大哥可知曉?”
“這是第三個訊息!”將面前的杯子往前推了推:“服瞭解藥之後,我必然對慕容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麼?呵,只怕是讓她死的明白罷了!一聲冷笑,執壺倒著水:“老規矩!”
這一次,李世琛雙眼微眯,眸中疑惑一閃而過;她明明知道服瞭解藥他就會殺了她,那麼她這會兒有恃無恐,依仗的是什麼?難道,她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一時間,李世琛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太難看清;在知曉她命數是天生後命之時,他只想著利用她來尋得前路;當知曉她擁有藏寶圖的契機之時,他想著將她圈養起來,就算沒有藏寶圖,利用她,至少能牽制住趙子欣和沈天瑜!
可是此時,他覺得眼前的人不像預料的那麼簡單!她單純時,只是一個愛沈天瑜至死的普通女子;可她一複雜起來,卻是讓人心生寒意!
一手毒術出神入化,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所練!所配之毒竟是連醫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個女人,到底能不能殺?
若為利益,眼下便是殺不得!畢竟還有利用價值!但是,她觸及了他的底線!敢這麼挑釁他的威嚴,她若不死,誰該死?
就在李世琛轉過身思緒萬千之時,慕容晴再一次割了指,以血為引,引出一片芬芳。
依舊是沒有絲毫的猶豫,李世琛喝下解藥之後,盤腳而坐,閉目調息。
空空如也的丹田之處,一絲絲熱流歸來;逐漸強壯的內息令他松了口氣。
沒有功夫,無異於折了他的雙臂;此時內力歸來,他再次恢復到天地盡在掌握之中的凌然霸氣。
面上的痛癢,隨著內息的運轉而漸漸消褪;直到執行了一個周天之後,抬手摸了摸臉,確定面上的毒消去之後,這才一把扯了面巾,沉沉一個呼吸。:“哎呀哎呀,天還是這麼藍,雲還是這麼白啊!”
熟悉的調調歸來,慕容晴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兒,手指撥著茶杯,點了點頭:“是啊,天還是那麼的藍,雲還是那麼的白,這樣的好天氣,很適合殺人哦!”
“是啊是啊!殺了之後要不要埋呢?哎呀,好煩人的呢!”一聲輕笑,身形一移立於慕容晴跟前,似有留戀一般坐在她身旁,目光輕挑的朝她看去:“慕容覺得該如何呢?”
“依我看啊,應該先把這雙手給砍了!雖說藏寶圖什麼的很誘人,可是這雙手的主人實在是太過可惡!居然敢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出手!所以,這雙手不能要!
砍了之後呢,時節和琴絃自然就歸太子所有啦;說不定過上幾年,又會有著一個能彈響魔琴的人出現,到時就可以利用的嘛!
最後呢,處理屍體什麼的太麻煩了,還是用化屍水吧!小小一滴,就解決了一大麻煩,只是可惜了不能作花肥呢!”
認真的回著話,慕容晴微側著臉,笑的一臉無害的看向他:“方才你所說的,我大哥可知情?”
“他啊!暫時還不知道!”同樣是很認真的回著話,李世琛眨巴著眼,一副好奇的模樣看向慕容晴:“你不怕嗎?你不怕死嗎?我現在不想利用你了呢!”
“怕呀!誰能不怕呢?可是太子殿下本事那麼的大,我一介婦人就是怕,也無力抗衡!”這一次,換慕容晴哀怨的朝他看去:“毒又毒不死我,可我不想死得殘缺不全;看殿下的模樣,是想掐死我來著;不如殿下還是按原來的想法吧,掐死我,好好的解解氣,然後再砍了我這雙手;然後再用化屍水把我給融了!”
李世琛狐疑的看著俏皮的慕容晴,一時間搞不清楚她這是在拖延時間?還是真的有恃無恐?:“你那丫鬟去將軍府搬救兵,只可惜銀面將軍不在將軍府啊!他此時正和我們在同一個府邸呢!”
同一個府邸?這是哪裡?
面對她的疑惑,李世琛顯然沒有太多的心思去回話,如她所願,抬手扣著她的脖子,慢慢的收緊。
“好想知道你這份勇氣是從何而來的呢?不過,我現在又不想知道了!我覺得呢,還是殺你的過程比較有意思!”
說話間,慢慢收攏手掌;掐著她的脖子,眸中閃過猙獰的笑意。
原本以為她會怕,可是從她眼中,他看到嘲諷;不明白她的鎮定是從何而來?心中煩躁不堪,猛的一送力,卻在這時,李世琛跟著呼吸一緊,似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呼吸困難。
見著她面色蒼白,眼中卻帶著笑時,李世琛不信邪的再次送力,這一次,所承受的痛楚越加的明顯。
顫抖的鬆開了手,看著她慢慢悠悠的抬手撫著脖子,同時投來不贊同的一眼,就似他不該這麼不乖一般。
“你…賅咳…”說出一個字,卻是痛苦的連連咳嗽,就似方才被人用力掐著脖子是他一般。
終於呼吸順暢了,李世琛眸光一閃,撥了武魁的劍就朝慕容晴揮去。
長劍揮來,慕容晴不閃不避:“殺了我,你必死!”
寒光閃閃的長劍,在離她一指之時猛然打住;雙手微顫,方才那種窒息的痛苦讓他不得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出去!”
隨手一拋,長劍被武魁接住;看了看面色蒼白,卻是一臉鎮定的慕容晴時,武魁對她的佩服這次是由心底而出。
這個女人,果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