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聯絡。”許箏早已經心急如焚,腦海裡一直迴盪著韓星辰受到重大創傷,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模樣。
大概過了十分鐘,她從醫院的頂樓三十三樓,一直找到第二十八樓,卻沒有發現韓星辰。
這個時候她緊張得心加速跳動,越發擔心起韓星辰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來。
在她沒有頭緒的時候,手機突然間震動起來,在樓上空蕩蕩的走廊,顯得格外的突兀。
許箏猛地瞪大雙眼,因為給她發微信的不是別人,正是不知道失蹤去哪的韓星辰。
“箏箏,我想真的錯了,當初就不應該留在白延身邊……”
之後,她還發來一個哭泣的傷心欲絕的表情包。
許箏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她快速的回覆,“星辰,你在哪裡?見了面我們慢慢說,你千萬別做傻事啊!”
發完了,她也給了韓星辰一個擁抱的表情。
看著微信已經送達,可對方似乎顯示正在輸入,卻一直沒有回覆的意思,許箏的心越發的緊張和擔憂。
韓星辰的情緒非常不穩定,說不定這會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許箏大概又等了兩分鍾,確定韓星辰是看見了她的留言卻不說話,終於不想再繼續等下去。
她按響了影片聊天的按鈕,想跟韓星辰打語音聊天,結果顯示無人接聽。
但她還是不死心,又找到了跟韓星辰的通話記錄,打了電話過去。
嘟嘟嘟的電話聲響了很久,韓星辰卻並沒有接聽。
越是這樣,許箏越發的擔心韓星辰的安危,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坐以待斃,上了下一樓的電梯。
如果可以在醫院聯絡廣播室的工作人員,說不定可以幫助她給韓星辰帶去幾句她的心理話。
失去做母親的資格並不可怕,生活當中還有很多人身體有殘缺,但是依舊要堅強樂觀的生活下去,因為身體是父母給的,誰都不能自私的輕易結束。
如果以後有機會,領養一個小朋友也可以彌補這樣一種遺憾。
許箏的腦子裡有很多想法,她知道韓星辰最聽她的話,說不定試一試會有收穫。
叮咚一聲,轉眼間電梯裡的人越來越多,朝著樓下而去。
在許箏的身旁,有一個重病患者由家人推著,鼻子裡罩著氧氣罩,看起來已經病危。
想到醫院裡,每天都有那麼多的生命活在生死邊緣,她的內心變得堅強了些。
希望……韓星辰最終也會想通。
到了一樓,許箏心急如焚的從裡面擠了出來,想朝著廣播室的位置跑去。
她還是沒能改掉著急的時候,走路不看路的習慣,突然間身體猛地一撞,再一次撞到了一堵高大的肉牆身上。
“對不起,我趕時間。”許箏甚至沒有看來的人是誰,直接對對方道歉。
傅薄笙聽到熟悉的聲音微微俯身,就看見許箏有些冒失的道歉,忍不住輕聲開口:“箏箏,是我。”
許箏聽到這聲音,抬起頭定睛一看,“薄笙,居然是你。”
“對啊,我看到你微信的留言,這就趕來了。”傅薄笙搖了搖手機,對著許箏露出溫和的笑容。
許箏沒想到,她只是隨口一提,他就親自過來了,有些歉意的說:“真抱歉,現在我沒什麼時間跟你說,我必須去趟廣播室。”
傅薄笙看她臉上焦急的神色,完全不想耽擱她,微微笑著:“去吧,回頭我跟你說。”
許箏對他點了點頭,快速的朝著醫院廣播室跑去。
而在許箏身後看著她背影的傅薄笙,也很快的撥打了警察局的電話。
不久之後,醫院的廣播室響起一陣焦急的女音,許箏得到了醫院方面的允許,對著全院開始做個簡單的廣播。
“星辰,我不管你現在在這個地方的哪一個角落,請你一定要耐心聽我說……”
許箏柔和甜美的聲音,在空氣中迅速的傳播,引起了全醫院人的注意,也都紛紛開始幫許箏留意一個叫韓星辰的女病人。
白延聽到之後,心裡對許箏的感激,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許箏播音完了之後,一臉擔憂的從裡面出來,就在門口見到了傅薄笙。
“你怎麼還沒走?”她的臉上有一絲錯愕,因為傅薄笙對她的事情太過關心,讓她覺得虧欠。
傅薄笙卻依舊露著淺笑,溫和的開口:“警察局的人已經來了,你別擔心,有他們協助,很快就能找到你朋友。”
“謝謝你,薄笙。”這個時候,除了對傅薄笙說感謝,她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詞彙。
傅薄笙忍不住彈了彈許箏的腦門,“跟我太客氣了,走,我們繼續找。”
“嗯。”許箏簡單的回答,一顆心全撲在失蹤的韓星辰身上。
沒多久,警察局的一名工作人員朝著傅薄笙他們所在的位置跑來,“傅總,有訊息了。”
傅薄笙點了點頭,“人在哪?快帶我們去!”
許箏聽到這個振奮人心的訊息,也忍不住急切的追問:“快點告訴我,她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經過搜尋發現,韓星辰小姐正在醫院西區的一座山上邊。”警察很是認真的回答。
“謝天謝地,她沒事。”許箏沒有耽擱半秒鐘,由警察帶領著,朝著韓星辰所在的地方狂奔。
傅薄笙見她急切又欣喜的樣子,忍不住搖頭笑了笑,追上了她的步伐。
戶外的風很大,韓星辰穿著非常單薄的病號服,朝著山頂的位置爬去。
這座山是醫院比較僻靜的地方,目前還在施工做一個新的療養中心,所以倚靠著山動工。
韓星辰隱隱的聽到,附近的廣播響起許箏溫柔的語音。
她當然知道許箏心疼她,鼓勵她,可是此刻萬念俱灰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身體不受控制的走著,就想到達山的頂端。
“星辰!你別再走了,快點下來!”就在韓星辰有些失魂落魄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陣越發清晰靠近的嗓音。
韓星辰知道,是許箏來找她了,嘴角露出一絲極其無力的慘笑。
她知道,自己是個失敗的女人,確定的說以後都不能說是一個完整的女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