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肖毅南的房子裡,齊簡就在客房裡睡了一覺。
除了凌亂而繁雜的一些記憶,她一直夢到那一扇門,她不敢推開的那一扇。
夢裡,她伸出手,輕輕將它推開,但是裡面卻看到裡華欣身穿婚紗的模樣。
而秦予澤則是露出了他極少對外展露的笑容,像曾經融化她一般,將華欣也融化。
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給她擦眼淚,她緩緩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肖毅南帶著心疼的目光。
見她突然睜眼,他微微偏過頭,在轉回來,眼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抹情愫,而是有些擔憂地說:“我聽到你一直在喊,怕你被夢魘住,過來看看。”
“我睡了多久?”
齊簡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是一直沒有吃飯,她手一軟,又倒了回去。
肖毅南接住她的身子,將她緩緩扶坐起來,“四五個小時吧,現在天都快黑了。”
點了點頭,她這幾天也沒有睡過四五個小時了。
那些突如其來的回憶讓她累垮了,雖然睡得不踏實,但好歹也是睡過了。
肖毅南側過身,拿起一邊早就準備好的溫水,“你先喝一口水,我在廚房煮了粥,你喝一點吧?”
接過水杯,齊簡才突然想起,“你中午也沒吃飯吧?回來之後吃過了嗎?”
他怎麼可能有胃口吃得下,但不想齊簡再有負擔,就點頭說道:“我點了外賣,已經吃過了。你餓不餓,一天也沒吃東西了吧。”
睡過一覺之後,齊簡感覺精神好了不少,但是體力確實有些透支,就點點頭說自己餓了。
肖毅南倒是比齊簡還高興,“知道餓就是好事情,我去給你盛粥。”
下了床,齊簡感覺一陣眩暈,但好歹還是勉強走到了客廳。
看著她搖搖晃晃地走出來,肖毅南放下粥之後,趕緊摘掉了防熱手套,“你怎麼自己出來了。”
“我沒事兒,”齊簡勉強地笑笑,“肖毅南,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死不了。”
直到齊簡說完這句話,肖毅南才有些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似乎是有些激烈了,他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咱們的節目馬上就要賺錢了。我可是擔心你這時候倒下去,畢竟你可是我的搖錢樹啊。”
“放心吧,該你的錢,一毛不會少你的。”
齊簡拿起勺子,喝了幾口。
雖說是清粥,但是肖毅南煮的十分軟糯,濃淡適宜。
在她的身體舒適了一些之後,她看向肖毅南,“繼續之前的話題吧,我們在餐廳沒有說完的華欣。”
在見識過齊簡的樣子之後,肖毅南哪還敢再提華欣,“你饒了我吧。萬一被誰知道,我跟你說了這些,你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我怕是一條命都不夠死的。”
齊簡笑著挪揄他,“肖先生好歹也是個人物了,至於這麼害怕嗎?”
肖毅南心中冷笑,他當然害怕,畢竟他可是剛從近郊走回來的人。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你還非要知道幹什麼。”肖毅南試圖勸解齊簡,“其實不管怎麼樣,已經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是秦予澤唯一的妻子,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他跟華欣之間,不會有什麼。”
他算是看著秦予澤長大的人,雖然現在關係很僵硬,但是他是瞭解秦予澤的。
秦予澤不會為了一個他不上心的人,做那麼多事情,現在他跟華欣在一起,也會有他的理由。
齊簡搖了搖頭,“我之前沒有跟你說過吧,我之前出過一次事情,之後就失去了很多記憶。剛才在餐廳看到華欣之後,有很多記憶都回來了,所以才有剛才那種反應,你不用害怕。我想要知道,並不是想要改變什麼過去,我只是想要在未來有更多的準備。”
“準備?你要準備什麼?”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齊簡的眼神之中閃爍著一絲光芒,肖毅南覺得,這個才是他認識的那個齊簡,在身處困境時,想法只有一個,如何能夠走出困境。
“其實,我也沒什麼能告訴你的了。該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
“她為什麼會回來?”
“其實她早在兩年前就應該回來,但是她當時選擇留在美國深造。”肖毅南對這件事情也是有所耳聞,畢竟事關四大家族繼承的事情,“他的兩個哥哥有意讓她回來,接管整個華氏。”
齊簡有些意外,“華千秋和華萬代?”
肖毅南點頭,“很難以置信吧?雖然華欣是他們的妹妹,但是她極富商業頭腦,她的兩個哥哥都是自愧不如。而且他們兄妹之間關係很好,可能因為父母早亡,他們很小就開始處理家中事物的關係。”
其實從華朵朵那與年紀不符的成熟,就能夠知道,他們華氏兄妹幾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她雖然知道,也見過華欣,但卻沒有實際打過交道。
她有九成的自信可以勝過鄒宏明,但是他的身後還有這個被稱為商業天才的華欣撐腰,這讓她急需瞭解華欣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我想要見她。”
這句話嚇了肖毅南一跳,“你幹嘛?”
“放心,不是去搶男人。”齊簡看著他緊張的表情,“她未來會是鄒宏明的老闆,也就意味著,我早晚也要扳倒她,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先見一面嗎?”
“你跟她見面……”
肖毅南遲疑了片刻,後面的話沒有敢說出來。
他覺得齊簡這是自找苦頭,雖然他摸不清楚秦予澤跟華欣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他能肯定,以華欣的性格,一定會想要在這方面大做文章。
就今天他告訴齊簡時,齊簡的反應,肖毅南就覺得她吃不消。
“你怕我輸?”齊簡挑眉,不用他說出口,他的表情就已經表明了一切。
“不是輸贏,只是有沒有這個必要。”
“我覺得很有必要,”齊簡微微歪頭看著他,“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天去機場接吉德,我就見過華欣了。我剛才靜下來想了想,那天你那種反常的反應,應該也看到她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