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司晨不說話,他的薄唇抿得緊緊的,他臉上的神情冰冷,祁勝坐在旁邊都能感覺到溫度像是降低了好幾度。
祁勝嘆了口氣,又問。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能怎麼辦?”
洛司晨自嘲地笑了笑。“目前也只能這樣。”
要麼將她趕走,要麼讓她跟孩子陷入危險。他能怎麼選擇。
選擇前者,讓他眼睜睜看著她跟孩子陷入危險,他做不到。
可是,要是將她趕走的話,他又不甘心。明明,他那麼不容易才讓她重新愛上他。
“我聽說你在籌辦婚禮了吧。”
祁勝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開口問。“她能接受得了麼?”
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很難接受這種幾乎是天堂與地獄之間的落差吧。
“不知道。”
洛司晨開口。腦海中又浮現出來剛才離開的時候,她臉上的那種苦澀。
離開的時候,她安安靜靜地對他說。
“要是你是因為我才不回房睡覺。我明天可以從這個房間裡搬出去。”
她話語裡面的苦澀和難受,他並不是不能感覺到。
可,慢慢地疏遠,直至遠離總比突如其來的離開要好得多,他已經儘可能用最溫和的方式來讓她適應。
適應了就好了。
或者,等她適應了的那天就不會覺得難受了吧,也就可以跟以前那樣覺得他可有可無。
或者,還會跟以前那樣恨他。甚至,比以前更恨他。
洛司晨想到這裡,心裡有微微的刺痛,他又悶了一大口酒。
可一大口酒下肚之後,他的愁緒並沒有減少幾分,反倒是腦海裡那個女人帶著苦澀和絕望的臉越來越清晰。
清晰得讓他覺得心疼。
……
翌日,清晨。雲卿卿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六點。
一夜暴雨沖刷下來,清晨的空氣格外地好。但不知為何,她仍然覺得心裡沉悶得要命。
她睜開眼睛,習慣性往身邊看了看,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莫名的,她覺得整顆心都空了。
她還奢望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醒過來,他還是在她身邊。
可,一切都不是夢。
或者,之前他對她所有的好才是一場夢吧。雲卿卿雙眼無神地看著頭頂空白的天花板。
她已經分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是夢,什麼時候是現實。
明明昨天他才信誓旦旦地說要娶她,才僅僅過了不到一天而已,他卻是在慢慢地疏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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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毫無原因嗎?她覺得不可能。依照洛司晨的性格,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去做任何一件事。
他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
難道是因為許一一?
雲卿卿突然想起了之前許一一說過的那些話,想起許一一跟她說那些話的時候那自信滿滿的樣子。
一定是許一一搞的鬼。許一一在自己面前佔不到便宜,所以才從洛司晨的身上下手。
說不定,她又對洛司晨說了什麼不好的話,讓洛司晨誤會了她,所以洛司晨才會變成這樣。
她相信,只要是誤會,誤會總歸會有解除的一天,許一一的離間不會得逞。
這樣一想,雲卿卿倒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