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想要吐血，這到底是誰教出來的妖孽？竟然盯著這麼一張天真的臉來迷惑她。師傅我對不起您，我竟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擺了一道。
“怎麼了姐姐？”餘霖仰著他那張天真的笑臉。
九歌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別再露出這幅表情了好麼？她很想劃花他這張騙人的臉，現在她再看夜空上的繁星也覺得，這好像天羅地網，彷彿要把她困在裡邊。
餘霖託著小腦袋也不急，就那麼靜靜的坐著，像極了鄰家乖巧的孩童。
他的本性機構算是親自體驗過了，但就算是知道，要讓她對著這張臉說出之前準備的那些話，她說不出口啊……
說到底這張臉太具有欺騙性，她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那個……”
她剛說兩個字餘霖以立即轉過頭來看著她，認真聽話的樣子。
九歌只好扯出一個艱難的笑：“能不能先給我解開，我……身體麻了？”
餘霖睜著兩隻黑亮的眼睛看著她：“姐姐的功力還行。”
九歌一愣，啥意思？
“唉~”小家夥悠悠嘆了一口氣，“姐姐好笨，想讓霖兒給你解開居然用這麼笨的辦法，姐姐的內力是用來幹嘛的？”
某人臉色一黑，她不但被一個孩子下套，還被一個孩子給教育了。這已經不僅僅是面子問題了，這可是關係到她以後怎麼在清國混下去。
“我們還是來談談事情吧。”九歌決定一邊拖延時間轉移他的注意力，一邊想辦法解開自己身上的東西。
餘霖偏過腦袋：“好。”
九歌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蠱惑：“你想不想做皇帝？”
“不想。”餘霖很是乾脆的搖搖頭。
九歌：“……”
“為什麼？當皇帝不好嗎？”
餘霖看著她，表情似笑非笑，本來這個表情出現在這麼大的孩子臉上會很彆扭，但出現在餘霖臉上九歌卻沒覺得什麼不對。
“姐姐到底想說什麼？想要幫霖兒送上那個位置嗎？”
是，她的確是這麼想的，讓清皇跟太后的計劃都落空。
“可。”餘霖看著夜空，臉上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憂緒：“姐姐有能力把霖兒送上那個位置的話，姐姐為什麼不坐呢？那個位置在你們眼中……”
他轉頭看著驚愕的九歌，臉上重新揚起笑容：“不是很厲害的嗎？為什麼不把自己送上去呢？姐姐也想跟那個壞女人一樣，想要培養一個聽話的木偶嗎？”
不知道為什麼九歌眼睛躲閃著不敢跟他對視，也許是他的心理讓九歌很驚慌，也許是他猜到了九歌的想法。
“我沒想著培養傀儡，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他們所有人都如意罷了。”她低聲道。
見小家夥帶著懷疑的眼神，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剛開始的時候我是這麼想過，但後來我覺得如果我真這麼做了，跟那個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想到自己剛開始的想法，九歌挑了挑眉：“說到底，我只是不甘心被他們平白當做棋子利用，更想要保護自己跟自己的家人朋友。既然他們都想要呢個位置，那我就偏不讓他們都得到。”
餘霖從剛開始的詫異道後來眼中的笑意，看著頭頂的星光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找到一個盟友。
“可，霖兒也是那個壞女人的人啊。”
“哼！”九歌冷笑一下，如果不是經歷了今晚的事，她還真就這麼認為的。
可這一系列的事都告訴她，這小家夥早就逃脫太后的控制了，小貓咪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出了利爪變成了一隻兇猛的幼虎。
餘霖聽出她的不滿：“姐姐是覺得霖兒很壞嗎？”
九歌想要扶額，可惜她現在動不了。可不可以不要露出這副委屈又無辜的樣子，殺傷力太大，“壞說不上，你也只是想要保護自己。”
“姐姐，真的想讓霖兒坐上那個位置嗎？”
九歌跟他對視，也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很明顯，這個比預想年紀還要小的成武王超出了她的認知，而且還是個不受控制，不好忽悠的小家夥。
“你……想坐嗎？”
餘霖搖了搖頭，不過轉瞬又笑了起來：“不過，如果是姐姐想讓霖兒坐上那個位置，霖兒會考慮哦~”
“啊？為什麼？”九歌完全沒意識到她現在的樣子看上去是有多傻。
餘霖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的樣子認真道：“姐姐犯傻的樣子，真可愛。”
九歌：“……”
這是誰家教出來的熊孩子？沒學過怎麼夸人嗎？她不介意代為教訓一下。
見九歌沉了臉，好吧，這這種情況下也看不出來，但餘霖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九歌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雖然不是很實。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低下了頭，正當九歌以為他知道自己錯了的時候，餘霖忽然開口道：“霖兒從小就沒有家人，壞女人不是霖兒的家人。她強行把霖兒帶過來，然後讓霖兒呆在這個院子裡，還不讓霖兒跟任何人接觸。霖兒……沒有父母……”
九歌聽著他稚嫩低沉的聲音，只覺得心中塌了一塊，她也從小沒有家人，一直是一個人。不過她小時候有孤兒院的朋友，長大後又有胳臂關係好的同學，倒不像餘霖這麼孤單。
想到小家夥睡在房梁上的行為，九歌不知怎麼忽然有些心疼他。大概是同命相連的原因，九歌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安慰他。
“其實，姐姐小時候也沒有親人。”
“真的嗎？”餘霖抬頭看著她。
九歌點了點頭：“但你看，姐姐現在依舊過得很好啊。更何況你能培養出自己的人，還能不讓那個壞女人發現，比姐姐以前厲害多了。”
卻是比她厲害多了，就算是現在的她不也在他手裡吃了虧嗎？
“那，姐姐可以做霖兒的親人嗎？”
餘霖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九歌的臉上滿是期許。九歌怔怔跟他對視，只覺得他眼中的光芒比這夜空中的繁星還有亮上幾分。但她沒敢輕易答應，這個孩子給她的感覺太危險了。
看出對方眼中的防備，餘霖眼中的光芒慢慢熄滅。
“好。”
他猛地抬起頭，對上九歌略帶笑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