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姚希阿姨和姜煦道歉！”凌嚴一聲厲喝，驚得我又轉過了身去。
他站在距離保姆兩步遠的地方，雙手握拳緊抿著唇與她對峙。
保姆對他也沒有好的臉色，厭惡的神情壓根不加遮掩。
“你閉嘴！”她呵斥他，“給我老老實實呆著，別說話！”
凌嚴卻又重複一遍：“向姚希阿姨和姜煦道歉！”
保姆怒意更濃。
“道歉？我道什麼歉？我不讓你跟外頭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來往是為了你好！你看你這才上學幾天，就被他們洗了腦！”
她拽住凌嚴的手，把他往校門外拖，惡狠狠地罵道：“今天不上學了！回家讓老爺好好教訓你！”
我忙上前攔住：“孩子又沒做錯，你這是幹什麼呢？”
“要你多管閒事？”保姆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撞到旁邊的家長身上。
凌嚴替她道歉：“對不起，姚希阿姨。”
保姆瞪他一眼，拉著他走得更快了。
幸好我們來得早，不是送孩子上學的高峰期，鬧出動靜這麼大，也沒引幾個人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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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郭乾乾媽媽在人走後依舊冷嘲熱諷：“我說怎麼整個班就你們家孩子黏著凌嚴玩呢！原來早就知道了人家背後是萬家集團！”
“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我冷冷瞥她。
“得了！別裝清高了！你要是不齷齪，全班那麼多人，你就只邀請凌嚴和崔婉瑜去家裡做客？凌嚴藏得嚴實，但崔婉瑜家裡什麼條件所有人都很清楚！”郭乾乾媽媽翻了個白眼，“你不就是想攀高枝嗎？”
“那你清楚我們家的條件嗎？”我反問她。
郭乾乾媽媽愣了一下，而後嗤笑道：“那我還真不清楚！不然你說出來嚇嚇我？不過就你老公那種跟小孩子斤斤計較、不讓人上廁所的low貨，想來也不會出自什麼很顯赫的家庭吧？”
我開啟手機的錄音功能：“你再說一遍。”
她也不怵，相當得意地湊近我的手機，故意提高了音量：“就你老公那種low——貨！想來也不會出自什麼顯赫的家庭！滿意了嗎？”
“我很滿意。”我衝她微微一笑，轉手就把錄音發給了姜越。
姜越給我回了個“？”。
“這就是上次被姜煦打了的那個郭乾乾的媽媽。她現在逮著機會就找我茬，很煩。”我原以為給郭乾乾換了班就沒事了，誰知道他們就跟蒼蠅一樣圍著人轉，怎麼都趕不走。不得已，我只能向姜越求助：“你想想辦法吧。”
我故意沒跟姜越提郭乾乾爸爸是風行部門經理的事。
我的訴求很簡單：讓郭乾乾轉學。
只要以後見不著他們一家人就行，沒必要讓人丟飯碗，更何況孩子爸爸也沒惹著我。
姜越的動作非常迅速，當天晚上，郭乾乾媽媽就來加我微信。
我沒透過。
她又給我打電話，被我直接拉進了黑名單。
最後大概實在沒有辦法，她託了一個先前加過我微信的家長來問我：“郭乾乾今天被園長勸退了，是你出的手嗎？”
我很爽快地承認：“是。”
那家長勸我：“小孩子之間的事，有必要鬧這麼大嗎？”
她不是郭乾乾媽媽那一派，所以不清楚在那次的矛盾過後，郭乾乾媽媽又做了些什麼。
“已經不是小孩子之間的事了。麻煩您幫我帶句話給郭乾乾媽媽：我們家庭的確不顯赫，但是整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請她以後收斂點，不要再來招惹我們。”我說。
不知道是中間人沒有把這話帶到，還是帶到了可郭乾乾媽媽沒聽進去，第二天一早，她就帶了老公孩子把我和姜煦堵在了3班門口。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她老公——明明才三十多歲，身材走樣得卻有些過分，大肚腩被皮帶勒得格外明顯。他戴一副金邊眼鏡，板著一張臉，倒很有經理的派頭。
“就是你逼得我們家孩子退學？”他語氣不善地問我。
“是。”我迎著他的視線，坦坦蕩蕩地與他對視。
“你承擔得起後果嗎？”他的話裡帶了些威脅。
我覺得好笑：“什麼後果？”
“我是風行集團的高管，你得罪我，就相當於是得罪了整個風行集團！這樣的後果，你也可以承擔嗎？”
他一本正經，我卻聽得直想大笑。
幸好最終成功憋住了，不然這戲就沒法演得更加精彩。
“得罪了風行集團又怎麼樣？還能派人暗殺我全家不成？”我懟回去。
“最遲今天晚上，我就能找人查出你老公的身份。風行集團在國內資本界的勢力你應該有所瞭解，到時候不管你們家是做什麼的，風行都能封殺到你們破產！”郭乾乾爸爸趾高氣昂地說。
“行啊，你去查唄！我們等著被封殺。”
我無所謂的態度將他激怒，他恨恨地罵：“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老婆見威脅我這招行不通，又想動手打人。
“你這個賤人！”
她急急地衝過來，我連忙避開，提醒她：“這裡可到處是監控。一會兒我要報警的話，你就得去局子裡幾日遊了。”
郭乾乾媽媽及時地收了手，她老公也將她拉住，不讓她往我這邊來。
“你們兩位要沒別的事了，麻煩讓讓，別影響孩子上課。”我說。
他們一家三口堵著教室大門，其他孩子想進都進不去。
郭乾乾媽媽一瞪眼一叉腰，正要說話，卻被她老公往旁邊拉了拉。
“我們現在去找園長。”郭乾乾爸爸命令我：“你跟我們一起去。”
我當然不同意。
“你們要去就去，我送了孩子還得上班，沒那麼多時間給你們浪費。”我把姜煦推進教室，拜託班主任：“魏老師，您幫我多看著點，下課也別讓她出教室。要有什麼人傷害她，麻煩您第一時間報警，再通知我過來。”
班主任連連點頭：“好的，您放心去上班吧！孩子在園裡，我肯定不會讓她出事。”
安排好姜煦，我沒管郭乾乾一家怎麼發瘋，徑直離開了幼兒園。